奧波與德夫走到災害對策組辦事處櫃台,櫃員是位看起來個性溫和的禿頭中年男人。此時中年男子一邊檢視電腦調閱出來的資料一邊以手示意兩人坐在櫃台前面的坐椅上。
坐椅只有一把,奧波理所當然坐了下來,身體微微向前傾。
「詳閱這份文件,簽字後與掛牌一同交來。」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奧波與德夫胸前的掛牌,拿出兩份蓋有不同徽印的說明書遞上。
「災害號565號,無牌召喚師奧波‧朗利、茲因異界黑洞一事進行勞動補償?連審判都沒有就能確定是我?你們這辦事處真兩光。」奧波拿起文件,僅看一眼便皺眉還回去。
「根據我們處所菁英的調查結果,魔力波動軌跡確定是你。」中年男人雙手交握,平板語調道:
「所謂的勞動補償,也就是要求你限期復元你所造成的災害,這已經我們近年比較人性化的法令設置。」
「我在還沒搞懂一切情形的狀況下被你們的使者綁架過來,還因此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你們對自己處所執勤人員粗暴的態度都沒有任何歉意嗎?」奧波見男人冷淡馬上朝德夫使眼色,擺高姿態先聲奪人。
「對!我可以證明奧波來到此地後身體欠佳,並且我們的工廠也蒙受重大損失…...」德夫機靈跟著應和。
「我就直說了,異界的你們對我抗議沒用。」中年男人搔搔耳後,嘆道:
「相信我們派去的使者也提過,異界逃犯要關進小籠子復活再殺死重複個七十遍吧?」
「你們這邊難道沒有完善的申訴流程?」奧波微愣,一臉難以置信。
「一來你們是做為製造災害的現行犯被移送過來,二來現階段災害仍持續擴大,若你不簽字,我看看......」中年男人手指微動敲了幾個按鍵,續道:「現在是復活再殺死重複一百遍外加損害賠償金二十億元異界幣。」
「什麼?還要賠償?」奧波宛如胃痛般困難地說道。
「異界幣,是指我們國家的貨幣?」德夫掩嘴跟著訝異。
「提醒你們,賠償金每隔三十秒更新一次!」中年男人挑眉,「因為是牽連兩個世界的重災害,導致我們還得特地加聘人手防止兩個世界的居民誤闖、互相干擾等情事,所以這些刑罰與賠償金額會在主謀的異界召喚師簽字之前不停計算下去。」
「奧波根本就還沒搞懂召喚術和你們這世界的規則!要他現在承諾修補黑洞的事情他做不來!」德夫出聲抗議。
「先不管我有沒有義務,德夫你是覺得我哪裡做不來?」奧波賞給不識相的德夫一個白眼。
「什麼?有辦法修復黑洞了?」德夫訝異問。
「哼!」奧波緊緊抿唇生悶氣,心想這個不長眼的德夫硬要掀他底。
「確定不簽字服刑嗎?現在是一百零一遍跟損害賠償二十五億元。」中年男人插嘴提醒,「另外限期復原是從你們簽字的隔天開始生效,總共只有一年的時間防止黑洞擴大並且消除它帶來的損害。」
「如果期限內沒有改善?」想到螢幕中的數字一跳就是五億的差距,奧波終於動搖道。
「本辦事處會將餘下的災害面積與損耗品折合換算成你們的服刑日數。換句話你們目前只處於緩刑期,離無罪還差得遠呢!」中年男人懶散答道。
考慮了兩分鐘,奧波跟德夫終究還是雙雙簽字交上掛牌。
「認賠殺出、認賠殺出…...」即使再怎麼剛強倔強,奧波一想到自己被拘留在該死的異界以及血本無歸的工廠,依舊滿腹委屈、牢騷無處發洩。
「可以戴上它們了!」將兩個人的掛牌透過一台黑色方形機器掃描後,中年男子把掛牌還給他們。
「嗚!這是什麼?」
奧波才剛戴起便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力量灌入體內,隨後掛牌的形體扭曲,變化成長杖。然而在他身旁的德夫就沒那麼幸運,同樣是掛牌扭曲,卻變成圓環的模樣扣住脖頸。
「奧、奧波!我的脖子!」德夫驚惶道。
「德夫!你怎麼了?」奧波抓著長杖,對兩個掛牌的變化感到愣然。
「別擔心,那只是從屬的掌控裝置,你把那當成一般的造型項圈就好。召喚師的掛牌都是變化成法杖,從屬則依據自身的類型變化為適合的輔助裝置。」中年男子為兩人解惑完忍不住對奧波搖頭:
「從屬不知道就算了,你這無牌召喚師難道也沒讀完守則嗎?」
奧波咬牙沉默,被異世界居民輪番鄙視幾次,儘管嫌麻煩他還是把研讀守則放在心中的行程表裡。
「我又不是寵物,這樣戴著好丟臉。」德夫望著奧波手中帥氣魔杖,再摸摸自己脖子,萬分沮喪。
「你的至少可以當做流行前衛裝飾品,我可要拿著這根長杖一邊唸什麼天靈靈地靈靈妙靈靈的咒語,這畫面被別人撞見豈不是更蠢?」奧波一句自嘲,逗得還在洩氣的德夫忍不住笑了。
「你的從屬是最危險的惡魔類型,所以才會變成項圈。」中年男子補充說明,「但別擔心,這不是什麼寵物用品,而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讓召喚師用咒語啟動項圈中的高壓電流。」
「高壓電?這樣我會死於心臟麻痺啊!」德夫趕緊摸上脖子,但項圈怎樣也扯不下來,怒瞪中年男子道。
「這只是以防萬一,避免你無意識攻擊召喚師。相信你的召喚師很快就能理解。」中年男子如此道。
「我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攻擊奧波!奧波你怎麼不說話?」德夫不服氣轉向奧波,旋即因為奧波黯然臉色而失望問道。
「不,你攻擊過我。」奧波後退兩步,疏離的眼神望向德夫。
「奧波!我!…...我對不起你。」德夫一愣,跟著回想到之前事情的他情緒低落到谷底。
「德夫你別難過,若是真的不幸被電死,我可以再復活你啊!我已經有一次成功經驗了,你儘管相信我就好。」奧波見狀,安慰道。
「不是這個問題!我才不想一下變成絞肉,一下又要變成電宰肉!雖然我是發自內心地愛著肉品,但我現階段還沒有做好成為肉的心理準備!而且在這之前若沒先做好全身的消毒檢驗,我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德夫崩潰喊道。
奧波無言以對,雖然是德夫的作風,但他還真沒看過對肉能癡迷到這種地步的人。
「咳!無牌召喚師奧波先生,這是相當於一般召喚師證件的時效型職業牌照,持有這個你就可以以召喚師身分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中年男子輕咳打斷兩人世界,邊遞給奧波一張執業證跟一份影印文件,「這份文件上面記載著你們地臨時住居跟修復黑洞所需的材料。至於修復黑洞所要施展的術法,召喚師你回去仔細看你的手冊,不懂的地方自己上網查資料。」
「我們走,德夫。」奧波點頭就要領德夫離開,突然想到一件事,「這邊能使用異界幣消費嗎?」
「要兌換本國貨幣你們可以從這裡出發往東到一個名叫的『九央』的小城鎮,但如果只想要零錢,你們隨便狩獵一下沿路史萊姆就好了。」中年男子說。
「史萊姆?你剛說史萊姆?」雖然在穿越前奧波就有所預感,不過他還真沒想過自己真到了像遊戲情境一般可以靠打怪取得金錢的世界。
「一種怪物,打死它們可以在胃袋裡找到一點錢。」中年男子以為奧波不明白補充道。
「我們以前常玩的遊戲裡面有史萊姆,大概知道是怎樣的怪物。」德夫幫忙回答。
「復活術、小丑、災害,甚至也有史萊姆,還真像來到角色扮演遊戲。」奧波無奈苦笑。
「這世界相較於異界,對於生態循環和術法控制的容忍彈性更大,不容易遭術法扭曲或損害。」中年男子說明完畢,好心提醒道:
「但是,雖然我們有設置復活所,你們的身分因為是緩刑處分,如果遇到滅團等需出動復活所復活、或是自己犯下其他違反世界秩序規定的情況,都有可能加倍量刑或提前受刑,因此,請務必遵守本世界規則與注意自身安全。」
「我以前是厲害的遊戲玩家,交給我,我們不會那麼容易陣亡!」德夫自信對兩人自薦道。
「是啊,我也記得以前十五分鐘可以解決的關卡,你卻為了讓自己的角色蒐集所有烤山豬肉花了整整一小時。」奧波向上翻了一下白眼,扯著德夫向外走。
除了要換點錢備用,也可以順帶熟悉新到達的世界,奧波與德夫決定聽從中年男子所言,以九央鎮做為異界考察的前哨站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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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波波里肉廠贊助商開發的遊戲:The king of pigs ,史詩級動作冒險遊戲,裡面的肉類功能只是無關緊要的加分項目,取得肉與否對於完成遊戲並無實質影響。本遊戲由實測過的肉品檢品師逕行推薦,喜愛價66折588元,Windows 10系統下可以支援兩人同時遊玩,與朋友一起比賽看誰能獲封遊戲最為榮耀的終極頭銜、『豬王』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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