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應該說初次見面，還是很久不見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JVkc1UTI
穿著藍白的繁復和服，藍發的無殿之主坐在完全就是西方那種感覺的、雖然我分不出來到底是巴洛克還是洛可可風格，但是卻能看出來其中保留的歷史痕跡和擺設的珍貴程度的房間盡頭對我笑了笑。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a3J6rtBm
“世末的黑王。”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dl33LlHl
她用了一個非常奇怪也念起來就覺得很厲害的稱呼。我楞了一下，然後才因為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而明白她是在叫我。而正是因為明白了她是在叫我，我也馬上懂得了她為什麽要這麽稱呼我。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RsT1g7bI
“您能看到未來的事情？”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sw9KL4LH
雖然對我來說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沒錯，但是對她來說不是這樣的吧。我記得在那次祭典之前我完全沒有見過她···雖然她見沒見過我就不知道了。我問道。她伸出手招呼我們在那張看起來非常精巧的圓桌旁邊坐下，一整個就是要開下午茶會的樣子。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BqG4cCel
“看不到哦。”我坐下之後那個人也在我身邊坐下。要是用來喝下午茶會有點兒過大的桌子旁邊還立著兩把空椅子，在我想要不要往旁邊挪一個的時候，扇董事帶著越發擴大的笑容盯著我說道：“我是無殿的主人，不是時間交際之處的主人，雖然這麽說很墮自己名聲的樣子，但是我沒有透視未來的能力。”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V5I2SWyo
“那您是怎麽···”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ZXu4buat
我頓了一下想用上比較合適的措辭，結果她已經很開心的自己腦補完了問題開始回答：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oI77ytck
“因為力量。”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0J7x2SOY
“啪。”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4gh4sx8v
右手邊的人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整個人——或者說混血精靈——看起來就是很不高興的樣子，嘴唇抿的很緊眉頭也皺起來。我下意識的感覺到他不喜歡這個問題···為什麽會不喜歡這個問題？因為我知道了真相之後還是會危害這個世界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2uJoDiEG
扇董事卻恍若未聞一樣笑瞇瞇的跟著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冒著熱氣的茶壺和茶具頓時擺在了桌子上，最中心還有三個從九層到三層不等的點心塔，成螺旋形簇擁在一起，點心的甜香頓時蔓延在整個屋子裏。這下子就真的變成喝下午茶了！專門把我壓過來參加茶會是種什麽樣子的執念啊！難道就不能好好邀請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XNP8Vn8l
“喝茶哦。”扇董事很有主人樣子的招待道：“點心請隨意取用吧，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是蠻有信心的。”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uG6lTGTR
“啊，謝謝。”我接過自動飄起來的茶壺倒出來，然後也自動飄到我手裏的茶杯，道完謝之後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了什麽：“這些點心是您做的？”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F8cmv9Cb
“對啊對啊，老不死的總要有點兒愛好對吧。”扇董事自己已經開始啃起小甜餅。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iA5WiXxt
“可惜無論是我家那口子還是這個小家夥——”她把哀怨的目光投向學長：“都很不給面子的不喜歡甜食，你要是喜歡的話打包帶走也沒問題哦。”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CUa3qILD
她家那口子顯然說的就是無殿的另外一位董事了，學長的師父，手持傘的無殿三主之一。我對那位還是有點兒印象的，從盒子外面的神那裏回來之後我應神的要求先走了一趟無殿。按照那位的說法是必須要先跟盒子裏的BOSS們打個招呼以免被當成外面跑過來的害蟲捏死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l4Hkq0zp
那次的會面整個就很僵硬，三位董事倒是沒有怎麽為難我，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放我走了，但是那位傘董事一整個就是很不高興的樣子。由此可見那位多半是對我沒什麽好印象。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Btf7LnPx
“嘖。”那個人發出了一個通常代表不爽的語氣詞。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FV6pwjQu
我趕忙把話題拉回來、雖然其實扇董事說了因為力量之後我已經明白了她是為什麽這麽稱呼我。不過還是有別的的疑問。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rCV6foKy
“我身上，還有陰影的力量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GCcuxOz3
“沒有哦。”她搖了搖頭：“如果有的話，你大概在醫療班的時候就被關起來了。順便一提，保釋的手續很麻煩，如果你決定要做什麽的話最好提前準備好對應的代價交到五無殿這邊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obvbTVwA
“請您放心，我並不想做什麽。”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pyybW3Dv
“誒？——”她拉長了尾音：“居然什麽都不想做嗎？一點兒也不想？雖然不知道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總之不會是什麽好事情吧？走到這一步，你也沒有怨恨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NlTpLibP
“···有是有的吧？”我想了想，很誠懇的說道：“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要說恨肯定還是恨的，但是我不會對‘現在這個世界’做什麽。”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V8trulLO
“理由呢？”她一下子就不笑了，無殿的主人看著我，藍色的眼眸凝視著我。她不笑的時候五官的銳利感一瞬間就加重了，整個人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嚴：“世末的黑王，最後的永夜，我要怎麽相信你不會報復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I3zZdUbb
脊背僵直，我努力擡起頭看著她的眼睛，重壓下我甚至有種能聽到身上骨頭在哢哢作響的錯覺。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5XLgw1jv
“【如果我會危害到這個世界的話。】”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witL4SFt
我說道，言靈的力量附著在我所說出的每一個字上面，說道懲罰的時候我頓住了。我想不出什麽有力的詛咒。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pSKoVmQe
“褚！”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BIPPgYyV
我已經失去過一切一次了，我已經變成連鬼族都算不上的殘渣一次了，我已經足足死了兩次了。在這樣的前提下，我發什麽誓言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吧。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2cPPnOF5
“閉嘴！”他說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LBXdMPVx
肩膀被握住，我不得不轉而看著他，混血精靈面孔融合了獸王族火焰一樣跳動的美，也存留著冰牙精靈如冰如刀一樣的輪廓和五官。他瞪著我的紅眼睛裏亮的像有一個世界的火在撞擊著岌岌可危的囚籠，馬上就要破壁而出焚燒世界。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PDSmtcHv
啊，我想到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5BzWBKzY
在他武力讓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之前，我扭頭看向扇董事，對她笑了起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HTP6NI7M
“【就讓我再一次被他殺死好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2TYcZePx
下一秒，桌子被掀掉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niIcSVtb
“啪。”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9u9RG4KWP
扇董事打了個響指，不知道什麽時候兩個火星人都站了起來，學長的槍架在她的扇骨上，扇董事又恢復了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變得更開心了，笑的像是一只盯著自己偷到手馬上就要做好的雞的狐貍。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roXBktzO
“別激動哦，臭小子。”她笑著揮動扇子，學長一下子被她打了出去——然後我才想起來扇董事一直有著難以理解的巨力屬性，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柔柔軟軟文文雅雅完全看不出來的樣子，她再打了個響指，之前被掀掉的桌子連帶上面的一切都回復了原樣，她走過去把學長從墻角抓起來：“反應這麽大，當心嚇到小朋友哦。”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PmMoZV1A
“呃。”我很想說你們師門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我扯進去···話說回來學長到底為什麽反應這麽大啊。我又沒有要毀滅世界，如果非要改變我們所經歷的那個結局的話，比起毀滅世界我更應該先做掉自己吧？明顯是做掉自己比較簡單吧？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T8ZjDVqp
結果完全搞不懂的，學長居然也就這麽順著她走回來坐下了，還被強塞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cqP8cQ9C
重新做好的扇清了清嗓子，她嘩啦一聲甩開扇子搖了搖，然後遮住半張臉很淑女的樣子。但我知道她臉上一定是和之前沒差的黃鼠狼一樣的壞笑。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gSDh8hpi
“回歸正題好了。”她說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mqGX0Ke8
等等，我之前言靈的誓言都發了，難道聊的不是正題嗎！世界會不會被毀滅原來在你們這群火星人眼裏不是整題嗎難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fxO8zOC2
似乎是我的表情又太好懂了，扇董事擺了擺手：“不是這個意思，剛剛是以無殿董事身份發起的詢問，現在不一樣哦，給外人看的工作做完了就可以回到家人談話的場合了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MqAjECpJ
“那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我舉手。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idbkJxjY
“等等。”扇一整個就是嚇了一大跳的樣子：“你回避什麽···不對。”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px2L1382
她轉而看向捏著茶杯爆發過後一言不發的學長，質問一樣的用扇子指著他。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UgbXLNxa
“你們難道還沒結婚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2CiZVK5r
···啥？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wWYaYNff
“沒有。”混血精靈回答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e3aUhW5C
“嘖，真是沒用。”扇董事嗤之以鼻，跟著她轉向我，又是一副笑瞇瞇的···我悲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要掉下來了！“小朋友，要不要現在考慮一下結個婚啊？”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X2k7ecIQ
“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吧？”我下意識的回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os1MIEIf
“守世界沒有這個問題，心智的成熟甚於身體的年齡，你們倆的靈魂早就超齡很久了吧。”扇董事豪邁的揮手：“如果非要有手續的話，我們無殿可以幫你們搞定，不收任何代價哦這次。”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08OujqwC
不，我想你們無殿的作用不是婚介所。扇董事你這樣另外兩個董事會哭的。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92myxXpe
“——絕對不會，我家那口子會很高興的，我相信鏡也是。”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1U1JqRkp
我就這麽好懂麽，我沈默了一秒，然後找到了新的問題。“結婚的前提是，需要有兩情相悅的對象吧？”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yK9xThXh
我是沒有啦，這樣要抓人結婚玩的話扇董事請你抓我旁邊那個人就好。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6CGtLxvS
“兩情怎麽可能不相悅，”扇董事一秒盯上學長：“還是說臭小子你想做人渣嗎？婚前X行為有過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vGYsjfmO
“還沒有。”面對恥到爆的問題，同為火星人的混血精靈一秒即答。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537xrm1o
···等等。我應該驚訝一下學長居然是處男還是應該說學長果然是處男？他整個人就一副和X行為無緣的樣子，比起找個人做大人的事情我覺得他應該更喜歡找個人打架——為啥我說著說著就感覺像是在說西瑞了。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1CLTnTpa
學長和西瑞的差距還是蠻大的，不過總之大意是這樣沒錯的吧？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8srNRejF3
“原來是守舊派的嗎？”扇董事若有所思的把目光在我們倆之間來回飄來飄去：“果然是精靈血統的問題，不過也可能是師門傳統，我家那口子當時也···”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lzD7jKoA
快夠了我不是很想聽無殿三主的這種私密信息啊！等等真的不會被滅口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vPIjYcZn
“——總而言之。”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27ngmyW6n
再次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談正事樣子的扇對著我問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DB6OMOiD
“漾漾，要不要考慮和我家這個臭小子先結個婚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ftyjNVvD
“···啥？！”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iiceaLOG
“為什麽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啊。”扇很不滿意的樣子：“餵難道現在的小孩子都喜歡不婚嗎？相愛的話結婚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14HZmt6N
“等等，相愛？我和學長？”我只覺得自己腦子已經炸掉了，什麽都想不了，只能從她的話裏刨出來幾個關鍵詞重復一遍。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nHcJEAVY
“對啊。”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RnptvnNy
扇說道，她看著我，手指向學長。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Qz3ToJVR
“最基本的眼力我還是很好的，我家小家夥當年被托管給我們的時候我也沒少幫忙——他身上的那個祝福，是你的成品沒錯吧？”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1EzsZ6HY
“雖然是這樣···”——但是這跟我和學，這跟相愛到底有什麽鬼關系啊？！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QmAFjzmn
“這樣的祝福，強大到可以追著被逆轉的世界回到原點，執著到能把這個時間點的，應該附著在我家孩子靈魂上的來自你祖輩的詛咒瞬間驅散，比千年前的妖師小鬼抱有的仇恨還要濃烈，比生與死，黑與白之間的痛苦更加長久，如果說世界上有奇跡的話，祝福許下的就是將奇跡化作日常，固定在一個人身上的願望。”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VsJ4PEKD
她說了一長串話，語氣裏帶著贊嘆也帶著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是在吟唱一首詩歌一樣。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mmVAY1FG
“你現在是要告訴我，許下這樣祝福、甚至把自己的死亡作為平衡言靈代價的一部分交托出去的你，卻不想跟他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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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鴉有話說：扇董事什麽都懂，嗯，真不愧是董事呢。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3lXGGNUlJ
兩個人的關系裏，漾漾屬於感情覺悟都到了，就是沒往愛情那邊想的瓜娃子。冰炎屬於其實懂了但是自己沒想懂，直到人都死了自己都崩潰了之後的某天才明白這就是愛情。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kbjZf0yr
所以說，初戀果然都是困苦的啊（點頭（不並不是這樣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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