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紅
0、
“幫我殺一個人。”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s0vTIp5Y
“誰。”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60Nba2MO
“褚冥漾。”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2NFLmY65F
搭檔說道，臉上還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可那雙眼睛卻是不笑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j4r8tHaX
他看著他，他看著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8yF1SBIef
當他終於意識到搭檔並不是在開玩笑——正相反，他前所未有的認真的那一瞬間，冰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tTyTWDtb
從絕對的寂靜跌回人間，仿佛也從那一瞬間才恢復的，心跳聲。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XolRu4pf
那一瞬間，他有種死而復生的喜悅。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YzIWefSK
——雖然真正死而復生的不是他，而是被他親手殺死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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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開始的時候，冰炎從沒想過有一天褚冥漾也會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FX5Gq9kJ
他的代導學弟雖然因為從來不會控制自己身上妖師的先天言靈之力而衰過了頭，又因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弱的厲害，但就算是被他巴到半死不活的時候，也依然是一副生機勃勃活蹦亂跳的樣子。比本人更有生氣的是他的大腦，活躍的讓聽心法術這端的冰炎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巴他那顆什麽鬼腦洞都有的頭。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kQLVgNnq
作為他的搭檔，夏碎一開始對此很意外。後來就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戀弟狂魔看著自家弟弟和他的代導學弟打成一團，也看著黑毛的弱雞妖師被他扯來扯去頭上巴出一百個大包。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d7WZy6oE
“我還很少看到你這麽親近一個人呢。”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LBC6fCvG
夏碎感嘆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6fxlpwTCD
冰炎在心裏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他其實很想說要不是這家夥是個妖師，也就是個定時炸彈，要不是身為千年前走到這邊的關系者，要不是無殿三董事請托付，他才不會費力氣去巴人。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v0sctTBI
但是就算心裏這麽想，他也懶得解釋，夏碎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nKPqmqeD
“你笑了。”他說道。“你果然很喜歡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4tJNMUzb
就算有一百個不得不管他的理由，事實卻是在冰炎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不自覺的要去管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LkDLvoay
褚冥漾入侵了他的生活，變成了他日常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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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作為冰牙和焰之谷兩邊的王族後裔，兩方能拿出九成財產跟無殿做交易，自然也就不會對他不管不問。事實上讓冰炎苦惱的是兩方的過於熱情，要不是契約和詛咒限制，他毫不懷疑兩邊能立馬聯手把他打包裝箱塞進無菌溫室裏，要什麽給什麽高高供起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XiExs2A7
但是沒有如果，所以來自他血脈的兩方只能在限制可以的範圍內散發被擠壓許久的愛心。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2eiWbs6H
——比如打包也要送過來的飄飄飄畫風的精靈用品什麽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3Xs22N5O
結果是冰炎先天能力裏火的那部分比冰的那部分更早用的熟練了很多，這讓被他拒絕小裙子順便把一眾繁復的定制女裝全部燒幹凈的扇感覺到很傷心。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SHu4MTOq
那一次冰牙的精靈過來，送上一大堆日常用品恨不得連他的一日三餐都要包全。結果褚先從浴室裏跳了出來，他的代導學弟頂著一頭滴水的亂七八糟的黑發，肩上搭著浴巾，抱著換洗衣物跟他說謝謝，擡起頭的時候正好和冰牙的使者對上了眼睛。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grsrIT1x
“學長你有客人嗎？”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emNlW48Q
褚手忙腳亂的道歉行禮自我介紹說是他的學弟，最後肩上的浴巾掉了都不知道，頭發上的水滴下來打濕了半個肩膀。冰炎聽著他心音裏一串兵荒馬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Hn6a0HbN
[完了。]心音裏，單純無害的一點兒都不想是理應為黑暗種族王者的妖師繼承人的褚哀嘆道[我還是給學長丟臉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w6dv0DPJ
——其實並沒有。他站起來繞過茶幾給他撿起濕乎乎還帶著水汽的浴巾。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lqLmlb8l
[感覺會被巴。]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7Lq7gx9e
他瞇了瞇眼，一巴掌巴了下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TmEoKXNo
“啪。”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A0euEFE8
代導學弟一把抓過毛巾抱頭道歉，跟著沖出了他的房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D90cDHqY
回過頭來他看到了冰牙的使者復雜的目光，對話繼續進行，無非是問他最近好不好遇到了什麽還需要什麽——最後臨走的時候使者猶豫了一下。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0xXGq9ljy
“那一位。”使者問道：“是您的友人嗎？”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BBNFsNgm
“是我代導的學弟。”他回答道，默默用炎的力量散掉指尖最後一點兒水汽，心裏想著多虧他剛剛借著那一巴順手給他烘幹了頭發，不然這家夥估計又要感冒。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lU1JuiXz
冰炎不是很喜歡褚感冒的樣子，雖然會很吵，但是他的學弟還是那種滿地亂竄的樣子比較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ldHJrgiC
“恕我冒昧。”使者在開口勸諫之前先道歉：“我知道殿下自有把握，但是我還是想冒昧提醒您，不要跟短命的種族走的太近。”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xX5ubn6e
“你都說了，我有把握。”他這次是真的皺起了眉。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bAkIxVSq
“只是作為長者的一點兒建議。”使者鞠躬：“這在年輕的精靈裏很常見，但是殿下，短命的種族是會死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PXYlHZXu
他想說那精靈不是一樣會死，但是看著那雙精靈的眼睛，以及眼睛裏倒映出的自己，他一瞬間明白了使者的意思。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fjxI0Zxm
短生種的壽命只有短短的百年，甚至不到百年。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ZyeYMDAC
最早的時候遇見最好的人，可在你還沒長大呢，他就已經老了，死了，再也找不到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RyLWiLQS
那麽未來的那些年，你要怎麽辦呢？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lEyRWg41
他沈默了片刻，在使者離開的時候，終於補上了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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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從那一刻起，冰炎似乎明白了什麽，卻也似乎什麽都沒明白。按照腦洞不斷的褚的說法——或者說想法，他依然是那個碾壓眾生強的像鬼一樣的黑袍，他想完了就要被巴，被巴完了就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繼續腦內吐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lcaxrB5D
像只小狗一樣。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zHKbA6Ai
也的確像小狗一樣，脆弱又短命，鬧騰的時候讓人想揍他，但是之後卻還是忍不住擔心他，照顧他，看他一點兒一點兒成長，追上你的腳步，看他一點兒一點兒長大，顯現出令人賞心悅目又萬分滿足的模樣。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Lcn3xI5K
冰炎漸漸覺得這樣也不錯，這樣也沒關系，長命的種族也沒什麽不好，至少他能從他的開始陪到他閉上眼睛。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6t9VcHyQ
也許還有不滿足，也許還有點奢求。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mN0uozoi
但是在他自己也沒想明白之前，這樣就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cew9Vd8R
可他沒等到那天。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Z7mgjECi
鬼王冢裏他最後一次拉住他的手，把傻乎乎的家夥拉到身後，無視掉他的狂喜和顫抖的身體···最後把他推出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Q2JgF56M
就這樣也不錯，等不到他長大也不錯，看不到他老去也不錯。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YvithHrg
——不用面對未來某一天要失去他，也不錯。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whcZ61N5
他對他笑了笑。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Woby2zqz
也看到了那張臉上從沒出現過的，絕望的驚恐。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3RShNJ4M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心想還是嚇到他了，這麽想的時候還有點兒惡作劇成功一般的竊喜。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B1TAdZrb
下一秒，龐大的力量蔓延開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FBVupWKU
他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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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那之後就是漫長的沈睡和斷斷續續的清醒，救人的這一次輪到躺平被救。他活過來，醒過來，看到的還是那個人。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hxMENArC
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妖師，已經成為可以自己獨當一面的大人，這一刻在他面前卻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黑發的妖師推開門看到在病床上坐起來的他，他先是楞了一下，跟著，很快的，他就跟個炮彈一樣的撞上來，如八爪魚一樣整個人死死的抓住他的背。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hzqbn4nf
溫熱液體滾下臉頰，落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已經是冰冷的了，冰炎猶豫了一下，他伸出手，緩緩的，慢慢的，輕柔的拍了拍他的背。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4UBbuFqS
學弟的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他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破音而含糊的聲音。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lCX6ylN1
“歡迎回來，學長。”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T1IXh6P0
“我回來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LwHWf4Jl
這是冰炎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死去對褚冥漾代表了什麽，也第一次明白了他的犧牲所能留下的是什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HZsPXKWe
需要被拯救的從來都不只是生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TuciOBDd
我不會在丟下你一個人了，他把話對自己說一遍，就當作許下誓言一樣深埋。夏碎在門外對他笑，在他擡手打手勢之前先體貼的悄無聲息的關上了門，把空間留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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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那一刻他尚且不知道，總有天他也會無能為力，總有天他一直用來保護他的長槍會穿透他的心臟。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0JVPOrWz
總有天被一個人留下，被拯救，只留下生命和勝利的會是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LKEYr4Bv
他們沒走上父親和妖師先祖的道路。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HTKQHqXu
卻也沒能走上那個通向圓滿的Happyending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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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平靜的日常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奔赴到眼前的是戰爭，那之後都是戰爭。美的好像幻覺的烽火照亮了整個世界，鬼族蜂擁而出，死亡和鮮血充斥整個世界。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MO6cImmH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任務，在他們的一致贊同下，到最後其實還是那麽天真的褚被他們悄悄安排在了能算是後方的地方，出著危險性很低的任務。他搭檔的西瑞雖然鬧騰又腦殘，但是做搭檔卻絕不含糊，從他到妖師那邊都對褚的選擇很滿意，順帶無視妖師繼承人滿臉救命被抓著後領拎走。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UfWFGFKw
褚被安地爾拐走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冰炎剛出完一個任務，一隊黑袍配合著紫袍突襲了被鬼族占據的一個城市，曾經繁華的大城已經轉化成死域，就算他們最後斬殺了駐守那裏的兩個鬼王高手，關閉了鬼門，被扭曲，帶走的生命卻再也回不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sVrDStOS
——再也回不來的不只是死在戰場上的生命。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帶著傷沖出了醫療班一路奔襲到出事的那座小城，一頭五彩毛都被繃帶壓的亂七八糟的獸王族殺手推開了圍在他身邊的藍袍們，他踉踉蹌蹌的爬起來，手腳並用，連滾帶爬，最後直接是滾到他腳下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kBkpjIaY
獸王族的鮮血從他身上披著的不知道誰的備用藍袍下流淌出來，他用最後的力氣擡起了手，抓住了冰炎的黑袍袍角。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e3esi2yp
“漾的學長——”他說著，血從他的口中湧出來，他的眼睛亮的像是回光返照人眼裏最後的火光：“救，救救漾——”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po9fS2Pm
誰都不知道這個按照傷勢來說早就應該死去的獸王族是怎麽活到現在，怎麽最後還有力氣推開藍袍，怎麽最後還能爬到他腳下，對他說出那句話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IMCB8ker
他無力攤開的手裏滾落一枚珠子——冰炎認得這東西，褚前面研究出的尋路彈，每一顆都能尋回它們的制作者身邊。第一次做出來的時候褚跑過來獻寶，然後被他巴頭順便砸上一沓書單，哭喪著臉跑去睡圖書館補習。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zHgKrphB
獸王族在他腳邊停止了呼吸，醫療班的藍袍們紛紛湧了過來，有剛趕到的誰在旁邊哭，有人拿來了存放屍體的包裹。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gRSQ8OQD
冰炎還看著那個獸王族的少年，他還睜著眼，他還看著他，他臉上帶著松了一口氣一樣的笑。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4Eyafhdc
他到死沒有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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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那之後還是戰爭，戰爭，戰爭。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68jfRn3v
安地爾這一次徹底的脫離了戰場，他似乎不再關心黑暗種族和白色種族的戰爭。只是很逍遙的帶著被他綁架的妖師一路逃，他甚至沒有很認真去阻隔——或者說幹脆懶得處理尋路彈留下的信息。而他們每一次卻只能抓住他留下的實驗室。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ZrZaFBiv
——除了實驗室，冰炎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褚冥漾留下氣息，留下鮮血的房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IAIG1WP8
鳳凰族的少女看到的第一時間眼淚唰的就下來了，她哭著喊漾漾，紅袍抱住她，自己卻咬的牙都要碎了，總是不出現的萊恩提著刀走出了門。夏碎沈默了很久，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X6E1k8rx
“我們會把褚帶回來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FsIhoRa4
他說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XfvqOQml
而冰炎已經什麽都說不出來，他慢慢的，緩緩的，用了最大的力氣控制住自己，最後與點了點頭。狩人嘆了口氣，握住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4rimLXEDQ
“亞學弟。”阿斯利安說道：“他還在等你。”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lLadBCtc
是，他還在等他，褚還在等他，那個傻乎乎的妖師還在等他，所以他不能崩潰在這一秒，他還要撐下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9trRpLSr
可冰炎卻怕他撐不下去，不能堅持到他找到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c5ruIXPC
這是他第一次懂得了什麽叫做恐懼。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d0cKh82T
恐懼感如影隨形無孔不入，把他整個人懸在刀尖上再一點兒一點兒的壓下去，痛覺傳遍身體，卻找不到發泄的渠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zkPRo9qk
一如很多年前，他躺在父親母親的身邊，直到深夜都無法入眠，他害怕一旦他睡著了，再醒來，他們就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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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比信息傳的更快的是流言。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RaHIDssM
——如果很快就被事實證明的還能稱作流言的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Qxxdztzf
安地爾已經找到了如何提取妖師之力的辦法，被強化之後的鬼族軍隊越來越強，白色種族的陣線一再潰敗。被綁架的妖師已經變成了可持續使用自動會恢復的鬼族電池，安地爾甚至很有良心的發來邀請函給他們邀請他們來圍觀妖師徹底墮入鬼族。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X72wWWge
這不是最好的機會，但是他們卻已經沒有機會。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J0Mkunsg
出行當晚，冰炎見到了妖師一族的首領白陵然。在褚被鬼族抓走之後妖師的陣線一收再收，最後沒有什麽歷史族地需要守護的妖師除了沈默森林已經全部遁入原世界，甚至有傳言說妖師一族在等被抓走的現任妖師墮落，然後一起歡歡樂樂的投入鬼族那邊。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mzX8M8JB
冰炎向來對流言嗤之以鼻，這一刻他看到妖師首領時候，卻忍不住垂下了眼睛。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N6pSet7y
只是短短三個月而已，這位妖師首領已經瘦了整整三圈，身上的衣服還是半年前他並著褚被拉去他家過年時穿的那套，現在看起來卻空蕩蕩的大了好幾號。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4wGtj9Rz
只有在這一刻，冰炎才知道這個看似冷靜的妖師首領也是苦痛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gise2xAK
他也背負著要失去重要之人的苦痛，也背負著不得不保護族群的責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oYqLbWXr
白陵然不能倒下，正如冰炎他不能輸。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g9koAKYt
“如果這次。”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CzK5Dmzq
他徑自開口，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卻忍不住停下來，冰炎沒有催促他，也沒有覺得他耽誤了自己出行的時間。他有預感，他很清楚，他必須聽完白陵然想說的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GmKTWzkv
這是褚的家人，褚的親族，最後想要托給他的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NNeVzcSo
“如果你們不能把他帶回來的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yR9iHeSa
白陵然說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Vvjq4eTy
“那就殺了他吧。”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nUeZIWXH
攤開在他面前的手裏放著一枚水晶。冰炎知道這是什麽——效力被加強了很多倍的凈化水晶，鬼族專用，裏面保存的咒術在一擊中重要位置之後甚至能強制凈化掉鬼王高手這一等級的鬼族，公會在之前才將將開發出來的大殺器，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搞來了這一枚。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ky53czlZ
他沈默，他沒有說話，冰炎伸出手，骨節用力到發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7jtnc7nl
他最後推開了握著水晶的那只手。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pv1H0B9A
“他想回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tdsein9j
背過身去收攏桌子上的最後一枚符咒，冰炎說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jhbxnKtU
“我也想他回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NXHefQyX
白陵然說道，他沒有再堅持，只是把這枚水晶放在了他手邊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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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褚最後沒能回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Hs7Vtjhx
陣法核心醒來的青年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在有力量的人眼裏他整個人都被汙濁的黑氣包裹。原本的黑色眼眸已經扭曲成獸一樣的瞳仁。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fbTIeiaK
只是一眼，在感情明晰之前，冰炎的理性先告訴他這個人沒救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kPByMqps
沒救了的人還沒有獲救了的自覺，他下意識的瑟縮身體，然後揮開他伸過去的手，手臂上猙獰的黑色骨刺劃破冰炎的掌心。但他卻感覺不到疼痛。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jB3USOx8
疼痛過載，就感覺不到什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tc3LME0h
夏碎按住了他的手，更多脫離戰鬥的夥伴走進來，然後一個一個陷入沈默。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rjLdNa7J
最後已經不能再稱為人的妖師看著他，他也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裏倒映出來精靈浴血的模樣，紅色的眼睛裏倒映出被扭曲的黑色種族的模樣。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tmNd2Kue
褚看著他，然後突然笑了起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9QL9W6mO
釋然又恍然大悟的模樣。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mjooNKvb
“學長。”他說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Oe2TJyfg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dioX77Wc
“殺了我吧。”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RgpR2cAD
他笑著，對他伸出手，這一次他要付出的不是精靈點心不是時間不是陪著學弟去做傻乎乎的事情，而是殺死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z4pHY5zh
他想要的是死亡。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53Ey9IdO
他無論如何都想要保護，付出了一次性命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再為其死一次的人對他伸出手，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已經不再是人也不再是妖師的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卻忍不住在看到的那一刻顫抖的笑容，索要死亡。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2V2hTsbJ
“我已經回不去了。”他說道：“我不想連累你們——安地爾給我下了咒，我沒辦法自殺、學長，求求你，拜托你···”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swA8yRgj
褚還在說。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Wi3aFh14
可冰炎已經覺得自己什麽都聽不到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Mc0DcyMm
先是聽覺，然後是觸覺，有人拉住了他的袖子按住了他的肩膀，有人伸開雙臂擋在了他面前，有人怒吼著什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KmCqbg4D
他往前走，一直沒收起的幻武長槍揮開所有阻隔，走到他身邊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tSSbOKfa
“謝謝你，學長。”學弟說道：“還欠你一句好久不見。”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A7sYUt1t
他無聲的搖了搖頭，在全世界的寂靜裏，只剩他的聲音，快要全然墮化的妖師既不瘋狂也不扭曲，他一如既往的對他笑。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yd2McCXB
“學長，好久不見——歡迎回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qriKLUcF
這是他每次出任務回來去看他的時候，褚永遠也絕對會對他說的一句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EJOqPaCs
他從口袋裏掏出那枚水晶，咒術轉瞬間激發，附著在了烽雲雕戈上，面前的人安靜的站在陣法中央張開雙臂，等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oMcJTlT9
冰炎刺出了這一槍。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CjBXkSQ0
槍尖一瞬間貫穿單薄的胸膛，他撞進那個人懷裏，單薄的身體也在他的懷抱裏，兩個人就這麽一起倒在了地上，褚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臂。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LcIzEdR3
咒術已經開始發揮作用，黑色的血從他口中溢出，他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臂，恢復原樣的黑色眼睛裏是全然安慰的光芒。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HFAQ9D49
“對不起。”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xWFJjpfM
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揮霍的，站在深淵邊上的怪物對他說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Z5LAd3zv
“可是學長——我可以死，你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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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輸過。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aAQrEMMf
飛速增長的力量，絕不後退的堅持，還有殺死每一個鬼族的執念。那次任務之後他再也沒有回去，從醫療班出來就奔赴戰場，從戰場上下來就是被藍袍們圍著摁進醫療班。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oQHGI8nP
沒有誰能攔住他，大概也沒有誰會想去攔住他。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gGeRJhgi
時間就這麽很快又很慢的過去，他拒絕去回想之前的一切，仿佛這樣就還能給自己留一個僥幸，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留一個退路，仿佛這樣戰爭結束鬼族死完，回到學院裏，還有人會敲開他的門找他借浴室用。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prYYXhly
可聽心的術沒有停止，而心音的那頭永遠是空蕩蕩的空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luueSWP0
他受傷最重的那一次在醫療班昏了半個月，據說跟原世界學的病危通知書下了一打，冰牙和焰之谷的人已經快要拆了無殿了。但是他最後還是如奇跡一樣的挺了過來，甚至沒留下後遺癥，力量還莫名其妙的增長了一大截。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bzBzKf5v
昏昏沈沈的黑暗快走到盡頭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一個午後，和往日沒有任何不同的午後，他出完了任務洗掉身上的血氣才提起專門跑去買的小點心往褚那邊走，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那個人，妖師的繼承者四仰八叉睡的像只呆宰的豬，他只能嘆口氣任勞任怨的放下蛋糕給他蓋上被子，然後拾起一本書坐在他床邊看。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vTWlXoSH
時間那麽長，在一起的時間那麽長，想不明白也沒關系，下不了決定也沒關系，慢慢等下去也沒關系，他還在這裏，他們還在這裏。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xq1T1m0J
夜幕沈沈的時候他最後回過頭。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4CnU2ijZ
看見的是空蕩蕩的床鋪。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fbQuuU9r
然後他醒了過來。扇坐在他的床邊，輕輕的撫摸著她那柄藍白的折扇。她很顯然發現他醒來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PampB8bA
冰炎知道，她在等他說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MB0qbqdh
他想了很久，才想起來說話是怎麽回事，要說什麽，怎麽說。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vAHhfQkx
“我身上···”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gSnH66BF
“最後的祝福。”扇輕聲說道：“凡斯選擇了詛咒，他選擇了祝福。”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evz6Y6qM
於是言靈的力量遵循了主人的意誌，比當年凡斯的憎惡還要多不知道多少的善意盤旋而上，銘刻在他靈魂裏，就此跟隨他，能一直跟到他也老去，一生安安穩穩順順利利的走到盡頭——因為那個被他殺死的人是這麽祈願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N9z9sYo0
【我可以死，你不能輸。】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JcX1NcEI
但他眼睛裏卻在說另外一句話，他抓著他手臂的手指在顫抖。他說你不能輸，說的卻像是要用四個字說完人一輩子所需要的所有祝福，能得到的所有幸福。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0OqbIg14
“——”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UoBamozY
他沈默的看著天花板，蒼白的一片，最後他閉上了眼睛。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WXl4FzOd
扇給他拉了拉被角。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iT1e8fKy
“臭小孩，別辜負他的心意啊。”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vwSfH1Mz
在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那個人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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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冰牙的王冠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手上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DO6LMQmG
雖然說是王冠，但是比起王冠，更像一個王冠造型的戒指。他從戰場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不僅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手指上的戒指，還有一路追著神器的力量跑過來的冰牙精靈大隊。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LMw65afa
然後一群精靈先是一楞，跟著納頭便拜，管他喊真王陛下。冰炎才想起來他手上這個戒指是什麽鬼東西。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dXqtAoMp
他的父親是跟他說過的，那是最古老的傳說，像是哄小孩的故事一樣拿出來給每個精靈小孩講。故事說冰牙的初代精靈王超強，他死之前說他的後代可以暫時管理冰牙，但是世事總有變化，真正的王者不應該被血脈所限制，被這枚戒指選中的，就是天命的冰牙的王。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AQoTT6aM
簡稱，真王。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FRPFNrDK
結果一堆人把力竭的新任打包帶回冰牙，歡欣鼓舞的舉行了即位儀式——順便讓步到表示他只要掛個名就可以想做啥做啥。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nAnO2TCr
鑒於和之前沒什麽差別，天殺的王冠他也摘不下來，冰炎不得不認了這個新職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fhBm38BU
然後他在某天聽到妖師一族被鬼族屠滅的消息。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bg8dcEkd
首先想起的是出行之前白陵然對他說的那句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liILdUP1
【我也想他回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iWrKAfOn
他已經讓褚回不了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9n2MQw2M
現在也再次讓他連家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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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是在焰之谷。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Sv9b16ga
狼神殿的大門緊閉，他坐在被供奉的狼骨之前，瞳狼的手指點在他眉間，看見他望過來的眼神把手收進長長的袖子裏。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EweyIQrl
“你醒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H4HSBnis
他思考了半天，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怎麽答復，最後只能低下頭對長輩行禮。“···謝謝。”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4rqsQxGpu
“你已經是冰牙的真王，不用向吾家行禮。”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Hkz44yC3
瞳狼說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7e0gqCxZR
他堅持行完了這個禮。冰牙真王的王冠還捆在他手上，但他卻從不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所謂的真王。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0pVon6E0
他既不想帶領冰牙走進新的時代，也不想背負起王的名義。冰牙已經沒有真王的好好運轉到了現在，想必也能安安穩穩的繼續在沒有真王的條件下走下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T8YXrlOn
所謂真王，大概從一開始就是不必出現的產物——也真的選擇了他這個不必存在的人。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ZnVq1kNQ
“你已經長大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P3HcwHCF
瞳狼說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EZYVl82j
“上次來到吾家這裏的時候，你還很小。”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0XCfPoSD
他筆畫了一個高度，冰炎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瞳狼——或者說，狼神，回憶過往。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Mb29EPcj
冰炎已經不太喜歡說話了，他不想說話，也不覺得還有什麽非要說的不可。失去了無謂的表達和訴說，必須要從口中吐出的東西其實真的很少，少到他可以一周說不過十句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1dROvm8o
瞳狼也看著他，他嘆了一口氣。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fsgStTzY
“你知道吾家為什麽沒有選擇你嗎？”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32pZL9iMi
冰炎有點兒疑惑，他沒有明白狼神的意思。瞳狼指了指他手上那枚仿佛冰晶雕成的‘王冠’。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dJ30iWeW
“冰牙的王冠選擇了你，雖然你的身體構造更偏向精靈，但你也留著獸王的血脈，達到冰牙王冠的條件，你也應該達到了焰谷狼王的條件。”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WN8uBfoi
“狼王健在···”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1Rd2LenD
“這不是吾家拒絕你的理由。”瞳狼打斷了他的話，非人的獸瞳凝視著他：“還不明白嗎？傳承著炎之血脈的孩子，你的心裏已經沒有火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eBTsiQGp
“沒有火···是什麽意思？”冰炎楞住了。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指尖，順著他的心意，天賦的火炎在指尖流轉，比之前的更強大，更明亮，更如臂指使。“我的能力沒有出現任何問題。”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tLCrWRtU
“出問題的不是你的能力。”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TLsD78czy
瞳狼問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LfT7jXOx
“吾家問你，你還感覺的到冷熱嗎？你看體會的到歡愉嗎？”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UlkEopj1
他怔住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DXPjjmjK
就算流淌著焰谷的狼血，他卻因為另外一半體質的問題，從來都不適應焰之谷因為純火脈絡而充斥著的過於純粹的火之力。而這樣的情況最簡單也是最外向的表達，就是他會感覺到炎熱。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nyxRw8DL
而現在他毫無感覺，沒有屏障，沒有結界，沒有調節，他就這麽站在這裏。火元素簇擁滿空氣。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LTqoR2ls
他無知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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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你心裏的火已經死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WtuYMkAX
瞳狼說道，他說話都像是嘆息。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YxwrviJL
“吾家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了，失去愛人的狼，身體還活著，心卻已經陪著愛人一起去另一個世界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BalreTMU
愛——人？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Ka8aypX4
啊，原來，是這樣啊。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1CpJ0rLi
直到這一刻，冰炎才意識到，如果這樣就是愛的話，他是愛他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wwhcvcjk
“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是空的身體而已，或許還活著，也還有意識，甚至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但是其實已經死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hPi1Y9nl
說喜歡太過淺薄，說愛太過刻意，那個人活在他的日常裏，活在他的人生裏，活在他的心裏面。他是他的一部分，是習慣也是喜歡，是自我也是寄托。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xjb88LIV
“你心裏的火還剩什麽？除了殺伐之外，你還有什麽？”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SJrIOPmT
從他的缺點到他的優點，從他的誕生到他的死亡，從初見的一秒到分別的一瞬——我愛著他的全部。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JNSDgGJv
“吾家不選擇你。”瞳狼說道：“吾家不會選擇一個心裏已經沒有火的人繼承焰之谷。”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Ina3Xblq
哪怕最後是這樣的結局，哪怕從相遇的一刻起就註定了結局的悲命，哪怕一切意外都不發生，長生種和短命種也不會有悲命之外的結局。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T7m8GwnY
“這樣太殘忍了。”瞳狼總結道：“對你來說，沒有比跟他一起離開更好的結局。”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vEHXhpb8
但是，他不後悔。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jfhdKUjF
他永遠都不會後悔。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dNazCfLu
“我。”在瞳狼的凝視下，他回答道：“我不會輸。”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Nxwea0IF
他攥緊了手指，重復了一遍。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oOdkieyy
“我不會輸。”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dEmbb9Br
就算只剩下這句話——就算連光與熱也一並失去，就算生命裏只剩下了戰爭和殺戮，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紅，他也會按照他的期望，繼續走下去。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2BxF1Drc
“我答應過他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PySFeWRi
——我答應過你的。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e7NeuN1S
“我不會輸。”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slkKGTDE
——我會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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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鴉有話說：學長視角的番外，或者說回憶殺比較好一點兒？算是從漾漾不知道的視角講述了一下學長這麽久以來的日子。
所以，信我，學長沒比漾漾好過多少，他們都是命運（我家阿墨）手下的受害者。
哇嗚寫的自己好難過，希望你們會喜歡這個番外，順便繼續求評論QAQ
風鴉的特傳群宣傳：群號碼：103191012，備註填寫lof昵稱（如果沒有請填寫在下任何一篇文的名字）謝謝
ns3.141.28.197d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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