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間十年一度的收徒大會盛大展開,舞重陽與三人離別獨自一人前往武劍門的招考處,而棄仨人歡快地來到杳無人煙的流雲門,見著乏人問津的報名處卻未見著考試區,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擺在並不明顯的角落裡,桌前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白髮老道。
老道有著一雙悠長的白眉,配上一身雪白的衣裳還有那頭白髮讓人突然有股恍如見著仙人的錯覺。
髯鬚的臉頰像極了毛茸茸的白貓一般惹人憐愛,棄仨人的來到,老道卻沒有察覺到,依然打著瞌睡,巧兒見狀指著老道轉頭望向棄說:「姊姊,仙人睡著了。」一邊的劍英也搭腔地說:「是位瞌睡仙人嗎?」棄卻煞有其事地說道:「你們可別小看這位仙人喔!他可是正在修煉睡懶覺神功喔!我們不可以驚動他,免得他走火入魔。」
「那該怎麼辦呢?我們還想要拜師入門呢!」巧兒奶聲奶氣地說道。棄佯裝深思熟慮地思考起來。一旁的兩娃兒乖巧地站在她的腳後,楞神地望著趴在桌案上老道。
棄的眼神突然發亮似的,猛然睜大拍打著自己的大腿,驚聲歡呼說:「我們來叫醒他吧!」此刻的老道早已醒來,只是心中嘀咕著捉弄的意味才依然佯裝熟睡的模樣。
「怎樣才能叫醒他呢?」巧兒問道,旁邊的劍英也是一臉的期待。「簡單,你們會畫烏龜嗎?」棄強壓快要笑出來的嘴角而道出一句讓老道毛骨悚然的話語。
「會!」巧兒興高采烈地說道,劍英卻是垂著頭低聲地說:「不會!」棄開懷地說:「沒關係,劍英,你上前練習一下,道長會指點你的。」
「嗯!可是桌上的紙都被道長壓在臉下了。」無奈地搖著頭走回棄的身邊,卻見棄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沒關係!反正筆墨都沒被壓住就好,這畫紙正是道長的那張老臉啊!」兩娃兒聞之驚呼了起來,紛紛向棄搖頭說,他們不幹。
獨見棄無奈地走上前去磨起了硯台,筆尖蘸了墨水欲往老道臉上作畫時卻被一個當頭暴槌,狠狠地打趴在桌上,眼神惱怒地瞪向滿臉開心的老道,卻聞後者開心地說:「哼哼!想跟我老酒鬼玩,娃兒,妳還早得很呢!」卻見前方幾步之遙的男娃與女娃直奔上前對著老道拳打腳踢,口嘴大罵說:「可惡的壞老頭,居然欺負我姊姊。」
老道臉上掛滿了黑線,擺明是女娃欺負自己好嗎?怎麼這下壞人反倒是換成了自己。
「哼哼!姊姊,我們不拜他們流雲門了,就算沒門派要我們也沒關係,這麼可惡的老頭,他的門派也一定是可惡至極。」巧兒奶聲奶氣地說著,一旁的劍英則是怒眉狂瞪,一副欲跟老道來場生死相殺似地,而棄則暗笑在心內。
強忍著快要笑出的聲調,深怕發出一聲就無法再捉弄眼前的老道了,火兒則是在棄的神魂中睥睨說:「哼哼!小心暗笑在心裡而生出內傷喔!」棄卻不服地說:「誰叫他敢打我,這是他自找的吧!」
「明明是妳先捉弄人,怎倒反成了別人的不是了?」
「嘿嘿!得罪了本姑娘還想要全身而退,沒門。」
火兒同情地望著眼前的老道,心中大喊說:「招惹了誰都遠比招惹瘋婆娘要來得好。」「哼哼!本姑娘就是個瘋婆娘,妳管得著嗎?」睥睨的神情落入了老道的眼中,心中怒火狂燒,卻是啥事也不敢做,此刻他早已明瞭三人前來不是為了看流雲門的笑話,與那些壞心的人不同,而是真正想要加入他們的新新弟子,可是為首那女娃卻比壞心的那一群更加惡毒和狠壞。
然而若能收得三人入門,對於師們將是大功一件,可以獲得優厚的獎賞呢!於是乎壓低了聲調,輕聲細語地說:「別啦!妳們就可憐可憐老道我吧!讓我收你們入門可好?」
「不成!」棄一句堅決地回絕讓身旁的兩娃兒也應聲同道。
「請三位大俠、女俠高抬貴手吧!」老道低聲下氣地懇求著。
棄突然有股驚人之語:「竟然您老如此求情了,不如就乖乖地讓我們在您老臉上練習練習水墨畫吧!」老道的臉頓時蔫了下去,綠一陣、白一陣、又紅一陣,總之那是五顏六色地精采絕倫啊!
心中終於明白得罪誰都好,就是不能得罪眼前看似冷傲實則腹黑的女娃。
劍英怯懦地說:「姊姊,我們不畫吧!反正仙人都求饒了,我們就加入好了,不然惹惱了他老人家,我們不就沒門派可去了。」這時老道才定睛觀看男娃,頓時驚呼一聲心中暗道:「好苗子,這靈根好得沒話說。」轉頭望向女娃,又再次讚嘆:「好好好!女娃的靈根居然男娃不相上下,哈哈!真是天助我流雲門啊!」
沉靜在歡樂中數會後轉頭望向棄卻是搖頭嘆氣說:「真是差啊!居然是無法修練的那種,不過若能收入兩個好苗子多帶一位廢材也是可以地,畢竟這樣還是賺大啊!」
棄正不斷地向巧兒兩人洗腦,卻聞老道說:「好吧!我大人有大量也不與妳這女娃一番計較,畫便畫唄!不過畫完得加入我派才行。」
「好說!好說!本姑娘一言九鼎。」棄大肚地說著,火兒卻在神魂中閃過,妳啥時一言九鼎了,每次都是在誆騙我,妳若一言九鼎,我便是一言九萬鼎囉!
「來吧!巧兒、劍英,提起你們眼前的毛筆,發揮你們的想像力盡情地畫隻烏龜吧!」老道頓時雙眼翻白,倒暈過去,他作夢也沒想到在他臉上作畫是畫隻烏龜。
當他醒來之時臉上畫滿了四隻烏龜,一隻美艷動人,一隻嬌小可愛,另一隻則是醜不拉幾,還有一隻則是宛如嬰兒般的作畫─不堪入目,他幾乎快要再度暈了過去,不明白為何會有四隻烏龜,眼前不是三人而已嗎?
「可以加入了嗎?」摸著墨汁未乾的老臉,一手沾滿漆黑的墨水,無奈地施起仙術,頓時變回那副意氣風發的仙風道骨,臉上哪裡還有烏龜的蹤影呢?
三人於是乎登記了姓名並且答應加入流雲門,原本招徒大會長達半個月,但是老道卻在頭一天後就收攤了,與著三人遊逛在熱鬧的街巷中,身上用著師們給予的銀子吃吃喝喝,又買又用,一個月居然花掉了將近十兩黃金,但套句老道的口頭禪,不花白不花,不花是對不起自己,反正這錢若沒花完也是得上繳回去,不如花完才對得起自己。
巧兒和劍英這段時日過得十分地快樂,但對於修真門派有著一股嚮往,三不五時地問說:「師父,我們啥時回山門呢?」老道深怕兩個好苗子被搶,於是便在第一天就收下三人為徒弟了,對於此舉他總是在內心中洋洋得意。
「哈哈哈!花光了錢就回去,快了快了,只剩下一兩多的黃金了!」老道猖狂的笑容落入了棄的眼中,睥睨地暗罵『真是個十足的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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