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的羊兒 - 天神的羊兒第16章希望與…失去

　　天神大人，我不要能夠使用魔法的魔法棒了，我只要你能夠將哈娜再創造回來給我就好，我只要能夠再見到哈娜就好了，求求你…我的，天神大人。

　　坐在希維爾殿下的大腿上，我看著希維爾殿下將臉整個埋在右手手掌裡，整個臉就像莫爾郡衛隊長生氣的臉一樣紅紅的，連耳朵也氣到變成紅色的了…嗚…是我要求得太過分，讓希維爾殿下又生氣了嗎？

　　背後的格雷卿大人架起了魔法師的防禦罩，迪莉莉管家奶奶和依雷娜小姐則是一個出拳一個拿杖一直敲打著防護罩，茉莉和瑪雅也圍在前面跟著迪莉莉管家奶奶他們一起罵著格雷卿大人，我不懂，我是做了什麼讓格雷卿大人挨罵的事情了嗎？

　　「格雷少爺，你從小就是會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把你的亂七八糟教給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啊？你要教也要教好的，盡是教他一些不該學的事情。」

　　「格雷，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大爛人，你沒事教個八歲的孩子那些做什麼！」

　　「哈特就像一張白紙一樣什麼都不懂，格雷卿大人你不要給他亂染色啦！」

　　「哈特是很聰明的孩子，記性又超好，你說了什麼話他都會記得一清二楚，他現在還不會分是非黑白，格雷卿大人拜託你不要帶壞他。」

　　「哈哈哈哈！…」查查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得拍手叫好。

　　伊恩則雙手盤胸一臉正經地說著風涼話：「你如果皮癢怕沒人替你抓可以跟我說，我直接在你身上砸罐蜂蜜把你扔到蟻窩群就行了，不必在這邊浪費大家的力氣。」

　　「我還沒跟他說過那些事啊！」格雷卿大人喊冤著。

　　「所以…」迪莉莉管家奶奶說話好生硬：「你真的是有要教他那些事的念頭了」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

　　「格雷少爺！」迪莉莉管家奶奶又噴火了，拳頭又劈哩趴啦的打在格雷卿大人的防禦罩上。

　　好多單字我聽得懂，但是加在一起的意思我聽不懂。

　　「為什麼要把我染色，我很喜歡我的黑色的啊。」我雙手拉起自己的耳朵，看著站在一旁臉上一樣淡然看著格雷卿大人被圍剿的蓮。

　　蓮低下頭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看他露出了笑臉，淡淡的，淺淺的笑臉，他彎下身靠近我，聲音很輕柔的開了口。

　　「哈特，你為什麼會想要希維爾殿下教你做小孩？」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蓮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很舒服，雖然我還是比較喜歡希維爾殿下那種清亮乾淨的聲音。

　　「因為，希維爾殿下身體恢復後，也要很久的時間才會變得健康有體力，我不想等那麼久，所以讓我來做比較快啊！」

　　我一邊回答著蓮一邊看向已經放下手露出臉的希維爾殿下，就見希維爾殿下臉頰還微微紅紅的用手揉著額頭。

　　「你是不是跳過好多事情沒有說？」希維爾殿下有點大聲的音量，讓後面圍剿格雷卿大人的吵鬧聲停止了。

　　「講話不要跳著講，會造成一些…咳，一些不必要的問題出來。」

　　我歪了下頭，我聽不懂希維爾殿下說話的意思。

　　「…哈特，你為什麼會有想要做小孩的念頭？」看出我的意思，蓮開口又問了我一句。

　　「我、我想要…」我抿了下唇，覺得自己眼睛酸酸熱熱的，然後，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想要把哈娜做回來……。」

　　我的回答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整個房間裡只聽得到我抽咽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希維爾殿下伸出手將我輕輕摟住，在我的臉一靠上希維爾殿下有著體溫的溫暖胸膛後，我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了起來，被抓到神人的世界後，這還是我第一次的放聲大哭。

　　「哈特，你是男生，不能動不動就哭啦！」

　　「可是…真的很痛嘛，都是要哭為什麼還要分男生跟女生？」

　　「男生不能亂哭的！」

　　「為什麼？」

　　「因為男生長大後要很厲害，所以不能哭。」

　　「可使我覺得哈娜比我還厲害ㄟ。」

　　「………」

　　記憶中，那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什麼都會、什麼都懂的哈娜傷腦筋的樣子。

　　被希維爾殿下抱著，感覺到他的體溫和身上青草、花香的味道，讓我覺得很安心，有種被保護的感覺，我揉了揉眼睛，仔細再想想希維爾殿下和蓮問的話，我想我大概知道希維爾殿下說的意思了。

　　「在羊村的時候，大孩子一次一次傳下來的話，都說我們是天神大人創造出來的，格雷卿大人說天神大人其實有兩個，一個叫做傑爾夫亞薩爾的天上天神，他是最初創造我們的天神，地上的天神，就是我們一生要侍奉追隨的主子…。」

　　我坐直身子看著希維爾殿下：「希維爾殿下是哈特的主子，就是哈特地上的天神，所以…所以可不可以再把哈娜給做回來？」

　　我在心裡祈求著能夠聽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希維爾殿下搖頭了。

　　我眼淚又掉下來了…。

　　「你這隻笨蛋羊，原來這就是你說我比傑爾夫亞薩爾弱的原因。」

　　收起防禦罩，格雷卿大人走下床朝著我走過來：「創造生命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傑爾夫亞薩爾還是大陸上唯一一個魔導師，他不但精通各個元素魔法、還是個全能的煉金術師、醫學藥師，以及…完全掌握大地女神魔法精隨的大地女神信徒，他這樣的人，還花了近十年的工夫才創造出了你們，你想我們一般人做得到嗎？」

　　格雷卿大人說著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但後面那句話我聽得懂：「可是我還不是被創造出來了，所以還是有辦法的不是嗎？」

　　「創造是指最初的，也就是傑爾夫亞薩爾創造出來的那一批羊，現在的你們不是創造出來的，你們是交配…」

　　「格雷。」蓮突然出聲打斷了格雷卿大人的話。

　　「什麼是交配？」但是我聽見格雷卿大人說的話了：「是不是交配就可以把哈娜創造回來了？」

　　「哈特…」蓮摸著我的頭，輕聲回答著我的問題：「不管是創造還是交配的方法，永遠都不會出現一模一樣的人，已經逝去的人，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方法讓他們再度回來這個世界上。」

　　…意思是…我真的再也見不到哈娜了？我抽泣的看著蓮，再回過頭看著格雷卿大人、依雷娜小姐他們其他人，他們的表情完完全全的毀了我的希望。

　　我轉身緊緊把頭縮在希維爾殿下的胸膛放聲大哭，直到這一刻我才真的知道了，知道了我是真的失去哈娜了，永遠的失去了…。

　　哈娜！……

　　「你以後離這些不認識的東西遠一點，不然我若不在你身邊，我看你幾條命都不夠用！」

　　「哈娜以後…會不在我身邊嗎？」

　　「放心吧，只是說說而已，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嗯！說定了不能說謊喔！」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帶你離開羊村的…。」

　　慘白的臉上，露著和平常一樣的笑容，在我被拖入黑暗之中，雙眼還沒被遮住時，哈娜仍是掛著她平常的微笑看著我消失在她眼前…

　　哈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再也…再也見不到面了？

　　我們永遠…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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