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自己製作的衣裳,打算給哥哥鑑賞,評論哪些可賣,哪些不可賣,正要踏進大廳的蘇璦,被突如其來的沉悶氣氛擋住了腳步,抬頭一望,蘇琅原本俊秀的臉龐,此時充滿著陰暗跟烏雲密佈,又瞧見婢女和僕人都害怕地低頭顫抖,她體貼的立即命令大家離開,親自跟兄長談談。
放下手上的一堆衣裳,她開口問:「哥,你還好吧?」
「一點都不好。」吼了一句,依然氣沖沖的。
想到今日是什麼日子,蘇璦摀嘴低笑,怕她的動作引來兄長的不悅。
敢情兄長又沒見到他的意中人,開始鬧脾氣?
「要笑就笑,不必遮遮掩掩,妳那副樣子更容易讓我生氣。」蘇琅當然曉得自家的親妹妹了解他到何種程度,口氣更加惡劣。
「我是替哥哥……」說哀悼不好,又不是誰家死人,說同情,若是要早點踏進棺墓,哥哥不介意她這樣講,「傷心。」還是用傷心最好了。
撇撇嘴,蘇琅壓下整身埋怨,像隻落水狗的樣貌,哀怨地說:「誰叫我又很窩囊,放了東西就走。」
八年了……
最初,得知她離開家到外地生活,內心的擔憂,釀出的愛情,跟著他惦記了六年。隨著前兩年她的纖纖身影出現,終於,他不用獨自思念,分分秒秒只要有機會,就到尹府門外探望。
可他的膽子局限於在門外躲著看,連進一步對談的勇氣也沒有。
足足等待了兩年,今年他發誓他一定會跟他現實中的倩影聊天,不再退怯,不再像以往放下禮物走人。
豈知,他今天竟然放下禮物,沒有說出他的大名,沒有等待收禮人的到來,一股作氣,腳底抹油跑回家中。
嗚,他好怨恨那,為什麼他沒有擺出跟人談論貨品價錢的霸氣,偏偏像隻小老鼠偷偷地去,又害羞地跑回家。
「哥,這種事情,我早猜得出來了。」只有如此,家中才會出現低迷氣氛,蘇璦撇撇嘴道。
「有什麼法子讓我見到她不會逃跑?」蘇琅不想再有今天的情況發生,抱頭苦惱問。
呃,兄長竟然講出了「逃跑」這詞,可見他的心受傷的非常嚴重。
「就大大方方前去尹府找她呀!」蘇璦很有兄妹之情的,在他背後推他出家門,「快,趁現在她可能還在尹府裡頭,你趕緊把你心中的一連串的話語,巨細靡遺說給她聽。」
「等等等等等,妳要我這樣就去?」外表比回來前的樣貌更落魄,不打理好就推他上戰場,是要他直接被殺頭嗎?蘇琅按下他身後的手,捉起自家妹子問。
蘇璦給他大大的無害笑容:「反正,遲早都要個結果,不妨用她今日的生辰,當作你今日的……」
「呸呸呸,妳不要故意講觸人霉頭的話。」他還想再多活幾年,蘇琅摀住蘇璦即將冒出沒天良的話語。
「不然,你還想怎樣?」氣自己的哥哥又當縮頭烏龜,蘇璦用力捏哥哥的手。
「繼續等。」等他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
「還等?你都等了八年,再等就來不及了,你這……」想罵又罵不出口,蘇璦要求自己記得呼吸,免得等會變她的忌日。
「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我這八年的等待一定會受上天的眷顧,給我一個交代。」避免自家妹子拖他出去,蘇琅說出自認為的好藉口。
如果上天又那麼好心,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擴男怨女。
蘇璦已經想拿廚房裡的菜刀,趁著夜深人靜時,把蘇琅的腦袋剖開,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
她這個哥哥,等待的毅力未免太驚人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就是讓她哥哥愛上的女人。
「沒有她,也就沒有我們。」知曉蘇璦的心理,蘇琅大言不慚道。
不願繞著同樣的話題轉,看到一名僕人臉色恐慌,腳步快速交叉地跑了過來,蘇璦好奇地抓住他。
「小要,發生什麼事,你這麼慌慌張張的?」
「小姐,那個尹家派人過來講……」呼呼,大吸一口氣,「他已經安排好了,計畫可以開始,麻煩請妳到……」小要靠在蘇璦的耳旁,低頭說出這讓他羞羞臉的地方。
蘇璦聽完,掃過剛剛被兄長氣得要宰人的臉色,露出足以讓人心悸的燦笑。
沒想到……這麼快呀……
她不懷好意朝哥哥的方向看去,盤算著她和他的奸計。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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