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 - 以前以後 - 以前以後 04 【赫海】

第四章

李妍夜被帶回李東海家時還是有些害怕。

雖然平時她欺負李赫宰的功力一流，但說到底也還只是個孩子。面對李東海所擁有的能力理所當然的會害怕、會不安……但害怕歸害怕，李妍夜躲在小魚手鍊裡時還是很貪婪的觀察著李東海那份過於姣好的臉龐。

「欸我說妳，都是這樣看帥哥的嗎？」李東海的聲音突然傳來，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李妍夜沒有回話，她怕要是說錯話惹李東海生氣了，那以後就看不到李赫宰他們了…她當鬼才幾年的時間，還不想要太早去投胎阿……

對此李東海也不生氣，開著車回到自家，便直衝房間準備呼叫軒爺。

將李妍夜從手鍊裡放出來，李東海站在門邊跟軒爺一人一鬼笑著乾瞪眼。

「軒爺你幫她弄個職位，就放在我身邊吧。」李東海笑。

「…你看上這小鬼了？人鬼殊途阿……」

「你才人鬼殊途！我只不過是幫某人做個舉手之勞嘛。」

「嘖嘖、就沒見過你對其他隻鬼這麼上心…你要是真喜歡上人家就直說，我不會笑你的。」

見軒爺笑的那一臉曖昧，李東海眉角抽蓄著：「給你五分鐘，證件沒拿來我就滅了你！」

「哇靠李東海，你這樣對你上司說話？！」

「我人間上司叫崔始源，冥界上司叫城隍爺，倒沒聽過一個叫軒爺的老頭阿……」

「李東海你！」

「哎唷、爺爺您就幫幫小海嘛…」

既然強勢的威脅行不通，那就撒撒嬌、耍耍可愛，這點李東海還是做得到的，並且十分得心應手。

而軒爺說到底也還是疼李東海這娃，那聲爺爺叫的他心都軟了，哪裡還會說不呢？

百般無奈的白了眼笑的十分無良的李東海，軒爺乖乖的趕回枉死城替李妍夜申請證件去了。

一直在一旁看著一人一鬼互動的李妍夜在李東海撒嬌那刻狠狠的被萌到了。

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李妍夜真心覺得裡東海絕對是個天生的誘受！

李東海當然看到了李妍夜眼裡那抹詭異的精光，但他十分準確的第六感告訴他，現在這時候絕對不要問原因！於是李東海坐到床邊，跟她聊起了一些瑣碎的事。

「李妍夜是吧？妳是李赫宰他妹？」

「…是……」

「妳不要怕我啦，其實我是個好人耶…」

李東海睜著一雙大眼，萬分無辜的蹲到李妍夜面前。因為高度關係，李妍夜可以清楚的看到李東海寬大襯衫裡那精緻的鎖骨以及白皙的肌膚，那雙大眼還忽閃忽閃的盯著她……

喔不行了，如果她還是個活人一定撲倒李東海這小樣= =+

「那李赫宰跟我真的認識？」

「…好像是，我常聽我哥念著你的名字。」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垂下眼，李東海看起來有些落寞。

「呃、那個，李東海你別難過啦，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聽李妍夜這樣笨拙的安慰，李東海抬起頭又是一抹燦爛的笑。

「我應該比妳大吧？要叫我哥。」

面對李東海變臉的快速，李妍夜無言：「東海哥…」

「哎呀乖妹子，以後妳就歸我罩了！以後誰敢欺負妳，哥替妳出氣去！」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李妍夜發現她不太怕李東海這人了。也許是因為這人外貌的美好、也許是因為這人個性的可愛，或是因為，這人的眼裡深處總有著一抹淡淡的傷，卻又倔強的以燦爛爛的笑臉掩飾、不讓人發覺的那份傲氣。

軒爺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即使沒有陽光的垂憐，李東海的笑本身就是抹淺光，不僅照亮自己，也映著他人的溫暖光芒。

將證件丟給李妍夜，「喏，這個隨身帶著，要是有人想要抓妳就拿這個出來。」

「謝、謝謝…」

接過證件，李妍夜看著上面的名稱…人間特聘專任特用冥界助理……這什麼鳥名字，這麼長= =

「嘿嘿、城隍沒說什麼？」李東海笑著問。

「祂能說什麼？你李大爺都開金口了祂敢說什麼？」

「…那個，東海哥很厲害？」

聽到李妍夜的疑問，軒爺冷笑：「他是厲害，臉皮厚的厲害！」

「噗……」

一個不小心笑了出來，李妍夜貓著身子縮在軒爺身旁，笑著望向李東海。

「什麼嘛、鐘雲哥都說我的咒很強的！」

「哈、你那種不像咒的咒還不是因為有那手鍊的加持。」

「唉反正你不懂的通通都是咒啦！」

聽到這李妍夜大概知道了一半左右。

李東海看著就不像是哪家的正統弟子，那種隨意的咒語從他口裡唸出來卻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應該也是跟著什麼人學習來的吧…至於手鍊……應該是為了補救李東海亂唸咒的東西吧……

「既然東海哥的咒這麼厲害，還不能解開記憶的封印？」

「因為他笨！從他17歲那年開了天眼之後到現在還解不開自己設下的封印。」

「死老頭我敬你是長輩讓你三分，你到是囂張了起來啊！」

「怎樣？想打架？來啊！」

無言的看著那一人一鬼又開始互掐了起來，李妍夜扶額無奈…

要說李東海這幼稚個性是從哪裡學來的，估計軒爺的責任要占個五六成……

這天晚上李妍夜是住在李東海家的。

雖然可以馬上將李妍夜送回李赫宰那，但李東海卻私心的將她留下。

舒舒服服的縮在棉被裡，李東海笑著望向飄在他床頭的李妍夜。

「欸，問妳個問題阿…李赫宰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我哥？突然問他幹嘛？…你對他有興趣？」

經過這幾個小時的相處，李妍夜明顯的不懼怕李東海了。比起把他當哥哥看待，李妍夜覺得李東海更像個孩子。那股從裡到外的單純氣質，令人看著處著就是舒服。

「誰對他有興趣…只是我跟他以前好像認識……」李東海搔搔頭，皺眉。

「似乎是認識。我哥從來沒交過女友，原因就是因為你。」

「因為我？關我屁事！他不交小女朋友，說不定他交過小男朋友呢！」

「嘿嘿…他的性向的確是彎的，但他彎的對象也只對你李東海一個人而已。」

「…妳的意思是，我跟李赫宰以前……是戀人？」

李東海震驚了，為的不是李赫宰是彎的這件事，而是他的對象居然是自己這件事。

他以為，他跟李赫宰可能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之類的。但他沒想過，他們會是戀人的這層關係。

「我哥常說你是他的新娘阿，所以應該是戀人吧。」

「……。」

於是李東海從震驚轉為鬱悶了。

當戀人就當戀人，反正自己本身就不在乎性向問題。戀愛嘛，就該是找對的人，而不是找對的性別。但是跟李赫宰當戀人就算了沒關係，為什麼自己會是在下面那個阿……還說什麼他的新娘…擺明了把自己壓的死死的嘛！

難怪跟李赫宰的那段記憶會被封印了，一定是因為當個小受實在是太不堪了！！！

「先不說這個，妳跟我說說李赫宰他的為人怎樣。」

「我哥…欸李東海，你真的對我哥有意思吧你？」李妍夜飄到李東海面前，笑的一臉八卦。

「叫什麼李東海？叫哥！」

「哇塞、這話跟李赫宰那廝說的一模一樣阿…這就是所謂的夫妻同心？」

「李妍夜妳這小鬼給我睡覺去！」

李妍夜一臉鄙視：「李東海你傻了？見過哪隻鬼睡覺的？」

「妳這是種族歧視！鬼換個方式也可以睡的。」

「真的？快教教我阿東海哥！」

「…死丫頭，這時候才知道要叫哥……」

身為靈體，吃飯睡覺什麼的都是不需要的。而這不需要也多了層做不到的涵義。

想想，拿個碗筷要吃飯吧，先不說一個鬼吃那些人間的食物有個屁用，能不能咬得下菜、吞得下飯都是個重大的問題了。但吃飯問題還算能解決，請奉一下還是可以嚐嚐味道的。

但睡覺真的是個大問題了。

靈體不需要睡眠，但不代表他們能適應不睡覺的日子。如果一個人五年、十年沒睡覺，那是件多可怕的事情！畢竟活人當久了，剛死的小鬼們精神上總是會有不適。大部分的靈體會利用入夢解緩自己精神上的矛盾，但這樣做比較像是小憩。畢竟吧，哪個人會做整晚的夢？這麼神？

而李妍夜剛做為鬼的時候真的沒辦法習慣。畢竟當了活人十幾年，頭一次當鬼嘛。她晚上會進到李赫宰或金厲旭的夢中休息下，但這兩個人也不是天天做夢，所以她休息的時間有限，有時精神狀況真的十分不好，甚至可以稱得上差勁。

李東海下床走到工作桌去，拿了本書，又渡回床邊。

「喏，將自己的神識順進書裡。這方法是讓妳進到書裡的故事，跟做夢是一樣的道理。」

李妍夜看了眼封面，囧了：「李東海你給我拿這什麼？唐詩三百首？你殺了我吧…」

「…我這裡沒其他書啊！高中抄罰寫抄出感情了，妳將就下……」

「我不要，我對文學最沒興趣…欸你手鍊裡不是有被封印的記憶？我能進去？」

李東海一愣：「沒試過我也不曉得呢…」

「那怎樣，我們試試？」

「行，妳看過之後記得把內容告訴我。」

「要是出現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怎麼辦？」

「…聽說我跟李赫宰認識是在國小，兩個小毛頭能有什麼兒童不宜！」

李妍夜捂著嘴，一臉曖昧：「這可難說了阿…李東海我看你小時後就是個誘受吧你……」

李東海氣絕，一個抬手就把李妍夜的神識壓進自己手鍊中封印記憶的位置。

悶悶的躺到床上，心裡想著明天一定要先去揍崔始源再去打李赫宰！

想到明天那兩人的憋屈樣，李東海睡著夢也跟著美了。

半夢半醒之間，李東海似乎聽到李妍夜的聲音…帶著一股戲謔又有一股心疼……

從手鍊中退出，李妍夜看著李東海安靜的睡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嘻、就說你李東海打小是個誘受吧…還是個天然呆呢。李赫宰幾個溫柔話就給拐去做媳婦兒了？被親了那麼多次也不會抗議下！只是看不出來阿，原來你小時後受過這樣的排擠…同樣跟你一樣多病的我，似乎、幸福多了呢……」

靜靜的注視李東海許久，李妍夜低下頭看著那白皙手腕上的精緻手鍊。

「李東海，其實你對我哥還是有感情的吧…？不然這份記憶你不會將它保護的這麼好。好到…我都能感受到你們當初的快樂……所以我決定了，你就注定是我們李家的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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