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夏千】掩蓋 - 第十三章交錯

千冬歲在燈光下彷彿在深思著看了看台上體積不小的雕像，隨即收斂一下表情，微笑著上台領了獎。

一下來彷彿身後充滿黑氣的轉頭喃喃計算著例如「擺在轉角那個車庫旁邊還是路邊擺個燈當路燈」之類的自言自語，褚冥漾聽見只能裝作沒聽到般的繼續看著台上最後一個獎項頒發。

「最後一個獎項，是一個案子，欸欸欸大家先別這個表情嘛。」察覺下面各個哀怨表情的扇董事手上的酒瓶不曉得何時不見了，換成一把小扇子搧啊搧啊，「是一個高樓上的一個房間案子，這案子呢~對方得條件是要找兩個設計師一起做，我們指定的其中一個對象是小冰炎，那另一個對象嘛~」扇董事啪一聲合上扇子，拿扇柄敲了敲那個蓋著第一名名字的位置「就是這個得獎人唷~」

「而且這個案子他們給的薪資是ㄧ般案件的3倍價格。」扇董事涼涼的補充一句，下面的人靜默了一下就炸開了鍋。

開玩笑，雖然冰炎在工作上面非常嚴苛，但是能夠看著帥氣的身影工作也是很棒的，重點是這薪資實在很優渥啊！

被虐打一次就算進醫院剩下來的錢還富足到可以去歐洲遊玩一個月，誰不想要？

褚冥漾靜靜的看著大家興奮的模樣，拿著那個剛剛拿到不知道做什麼的牌子翻來翻去。

ㄧ聽到冰炎的名字，他眼底浮現微微的厭煩。

就在禇冥漾覺得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時候，他無意間撇見了扇董事那道有些詭異看著他的視線，頓時覺得背後有些寒冷的微微一抖。

「第一名，將將將將~」刷一聲打開遮住名字的紙，扇董事拿起扇子遮起了笑得很愉悅的嘴角，「R.G，恭喜你唷，獲得我們的頭獎。」

這是冰炎第一次聽到有人因為要跟他搭檔而捏爆酒杯的聲音。

是有哪裡，R.G並不喜跟他搭檔的原因嗎，冰炎皺眉。

一瞬間，場上因為這聲聲響安靜了下來。

「…謝謝，我很高興。」淡淡的說違心之論，褚冥漾脫下那隻被紅茶浸濕的手套交給旁邊有些錯愕的千冬歲，深吸一口氣，慢慢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領取案件的工程表。

那張紙，明明很輕巧，在他手上他卻覺得，重如磐石。

回到位置上，千冬歲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好友。

光是這樣遠遠的看著，褚冥樣舉止都已經有些不太正常。

兩人，還得一起在一個封閉的房間內共事。

「…我沒事。」

聽著對方平靜語調說著，千冬歲更鬱悶。

這句話禇冥漾怕是連自己本身都不太相信。

兩人就靜默的看著舞台燈光又轉暗一陣子，又慢慢回亮了起來。

場上，整齊的擺了相當多用灰布蓋起來的作品。

大家這時擺脫剛剛的詭異氣氛，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

「接下來，是神秘獎項時間~還記得剛剛給的小牌子吧~」扇董事看著大家的反應點了點頭「作者本人牌子上的顏色是對應作品上貼卡的顏色，上面我們不會告知所有人作品的作者是誰~你可以注意是誰把你的卡片抽走的！」

「接下來進行的是，依照作者的要求，只要能達到，便可以累積分數~順便把獎品帶回家，分數最高的人，可以拿到今天的國外機票跟一個月休假的禮物！分數最低的人嘿嘿…」扇董事有些詭異的笑了一下，「必須要接下大家都不願意接的案件三次，而且必須都完成，打開布後開始計算。」

原本想說隨意的眾人忽然全部都站直了準備往內衝。

「一、二、三！」

刷一聲，遮蓋美色的布料盡數退去，一個個精美的作品浮現在眼前。

『告知主辦人，這個作品的材料。』

『此作品的工具為哪幾種？』

『作品本身色彩是後製還是前製上去。』

…

一個個的問題卡，擺在作品前面。

褚冥漾平靜的看過了去，相當游刃有餘的抽掉了10張他覺得有把握答案的問卡，拿筆在後面寫下答案和名字後請旁邊的服務生遞給台上的扇董事。

「雷多‧葛蘭多，得到30點。」

「R.G，得到50點。」

看著被呈上台的紙卡數量明明雷多較多，同樣答對的情況下R.G分數竟是比雷多高，大家這才又驚覺，

原來，還根據作品答案的難度給的分數有高低嗎。

大家看起來更緊張了，一個個開始到處打地鼠問人，看能不能問到作品本身作者。

褚冥漾抬起頭看著那一臉迷惑的西瑞，嘆了口氣拿著問卡低聲說著答案讓西瑞寫進去。

「西瑞‧羅耶伊亞，70點。」

大家不可置信看著那個全身上下看不出哪裡有藝術細胞的人穿著夾腳拖鞋啪搭啪搭的熱情拍了拍戴面具的男子，忽然了然於胸。

當然，就有些不平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

「為什麼要幫他！那傢伙除了跟客戶打架之外他根本不會欣賞這些東西。」

有人更是惱羞成怒的，衝過來要興師問罪。

褚冥漾沒想到，竟有人會在董事在現場的時候出手。

「夠了！自己沒本事又沒人脈！自己好好去檢討！」一臉冷的不能再冷的冰炎突然擋在他面前，一把抓住那個人的拳頭就這樣把那人跩到旁邊。

突然發現大家嘲笑的目光，自知理虧的對方漲紅著臉，慌慌張張的跑出門去。

原本細碎的聲音也在冰炎站出來的時候全部安靜了下來。

「…謝謝。」抿了抿嘴，褚冥漾的心情很複雜。

為了一個陌生人，冰炎願意站出來。

但為什麼當時，他躺在地上時，卻不願意來看他一眼？

「你討厭我？」沒想到在禇冥漾神遊時劈頭而來的，竟是冰炎質問的一句話。

「沒有這回事，你多想了。」禇冥漾淡淡的回完話，抽出了冰炎身旁那張作品的問卡，轉身走開。

舉止上分明是有些不喜自己的靠近，卻又客套生疏的說著否定的話。

冰炎仔細的思考著，從之前到現在的舉動，並無逾矩。

那為何對方有些抗拒跟他的互動？

之後要在一起共事，或許可以試探看看原因…

他沒想到的是，平常根本無視任何人的自己，居然開始會對一個根本沒有見過容貌的人上心…

最後場上，只剩下三個作品。

褚冥漾看了看自己的分數，只落後冰炎幾分。

看了看場上作品的問卡，撇開自己那份，他靜靜的走過去思考著。

第一個，是一個像是樹枝一般的擺設，上面垂墜著許多奇妙像是時鐘一般的物品。

問卡寫著『這個作品，時鐘是代表什麼意義。』

第二個是自己作品。

第三個，是一尊漂亮柔美的女人雕像，雕像是女首蛇身，整尊用著漂亮的天藍色雕成。

問卡寫著『這尊雕像的面容，是依據哪位女性而雕成。』

褚冥漾將這兩張卡的問卡拿起來，遲疑的寫下了答案，交給了台上的扇董事。

扇董事有些驚訝的看向自己跟站離自己不遠可是一直沒有拿起問卡的冰炎，才看向了手中的卡片。

「都…答對了，目前R.G分數210，小冰炎居然落下了！還剩下最後一尊作品，小冰炎~快試試快試試~」

望著沒有理會調侃自己的冰炎，褚冥樣面具下的表情也十分的微妙。

留下的最後一件作品，是他一直不肯賣出的那座白色鑲紅絲的琉璃作品。

如果說，最後一尊作品冰炎猜到了，那麼，他們兩個就同分了，同是位居第一。

但剩下的卻是自己的作品，褚冥漾心裡又感覺相當複雜，希望冰炎不要答出來。

其實大家都很想要這個琉璃飾品，到現在還是有人在猜著。

連看過的西瑞和千冬歲都很努力在猜。

自己其實隨意填上問卡的問題是─

『這個作品，名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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