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旅程，不停》特傳－冰漾 - 第四章：回歸 4.2

晨光熹微，一抹微光幽幽地從東方升起。鳥兒清唱，早起的大氣精靈在花園裡嬉戲的聲音隨著早晨清冷的空氣吹入了黑館四樓的某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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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大床上的人卻完全沒有被外頭輕鬆的氣氛感染到一絲一毫，他因為焦躁而整晚沒睡好，嘗試瞇了一下，紅眼最後放棄休息再次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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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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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得知消失一年的好友要回學校繼續就讀，千冬歲就和大家約今天早上九點二十五分，新生報到前五分鐘，在清園集合，大家一起前往報到場所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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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的將一件白色襯衫套上精壯的身軀，冰炎確認了時間，六點三十二分，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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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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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地爾帶走也快一年了，你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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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攻擊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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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扯到褚冥漾，冰炎的理性和冷靜就很難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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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的皺起了眉心，他隨手抓了幾本書就丟個移動陣踏了進去，四周的景色從簡潔的房間變成了透明亭子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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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園內的一隻大氣精靈見到冰炎特別停下了手邊動作過來跟他打聲招呼，這隻是原本在冰炎房裡的那隻冰系大氣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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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本來很奇怪那隻冰系大氣精靈去了哪裡，甦醒後第一次到這裡才發現他現在和水結界的少女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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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氣精靈後來有陸陸續續的跟冰炎分享他在鬼族大戰時所看到的一切，包括了那位小妖師的表現以及大家不太願意跟他提起的部份，受鬼族控制自己是如何被師傅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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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很訝異聽到褚冥漾的表現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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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朝大氣精靈點了點頭後就挑了個角落坐下，打開帶來的書開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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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這裡水系的力量讓冰炎想起了褚冥漾的純淨與柔情，身體慢慢的放鬆，他闔上了書施了個隱蔽術，便閉上眼睛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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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氣精靈們也都體貼的降低音量，輕手輕腳的怕刮起較強的風會打擾到冰與炎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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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新的來訪者踏入祥和的清園時冰炎就有注意到，想想反正自己也施了隱蔽術，他也就懶得理人，繼續閉著眼睛假寐。一直到對方踏入了水上亭並筆直的朝自己走來冰炎才稍微提高了警覺，暗自注意著對方的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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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步輕巧的停在冰炎面前，根據氣流的變化冰炎知道對方在他面前蹲了下來，稍作停頓後又對自己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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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伸手的動作很輕很柔，讓冰炎完全沒有感覺到敵意，但他若繼續伸過來就會碰到自己，最後冰炎忍無可忍的出手阻止對方的奇怪的舉動，「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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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被握住時明顯的頓了一下，接著就陷入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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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是笨蛋吧？冰炎不耐煩的張開眼睛瞪著眼前那顆黑黑圓圓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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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要幹什麼，你沒聽到嗎？」一直等不到回應，冰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股想扁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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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眼前一直低著頭的聲音受到了驚嚇，用力的往後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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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聲音和沒用的語調讓冰炎聯想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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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的觀察著那個少年，少年的身材比印象中的他還要在壯那麼一點，頭髮也比他長很多，一年是無法留到這種長度的，而且少年可以看見施展隱蔽術的自己，能力一定有到一定程度，他應該不會成長的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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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冰炎打算否定少年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時，少年抬起了頭兩人的視線相交，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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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亮亮的大眼睛，熟悉的輪廓，冰炎完全可以確定那張就是他揍過無數次的臉，是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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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冰炎最熟悉的少年看自己的眼神好陌生，他心理竄起了一股不安，「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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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抗拒冰炎的叫喚，少年的身體突然起了變化，他痛苦的蜷縮著身體，被冷汗浸濕的瀏海貼在額頭上，嘴裡溢出呻吟聲，讓冰炎的心揪在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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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少年無力的向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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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眼前的少年倒下，冰炎趕緊向前靠，讓人跌進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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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不會任何醫療術法，想要轉移他的痛苦也不知從何下手，只能心疼的看著少年痛苦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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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冰炎聽到了一個讓他害怕的問句，也證明了他剛剛的推測，「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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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少年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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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冰炎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抱著身體軟綿綿的少年，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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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炎的半精靈請留步。」就在冰炎準備移動到醫療班時，有人出聲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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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冰炎身後出現了四個面無表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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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無殿看過他們，但他從沒看過他們四人一起出現，他們是虛庭四主，花、草、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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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庭的四位殿下。」冰炎抱著少年深深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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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冰炎把人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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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庭四主不會隨意現身在世界的時間裡，也不會隨意插手歷史的發展，他們現在的舉動一定有他的道理，雖然不解但冰炎還是把懷裡的少年交給了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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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炎把人交出去時他好像看到葉眼裡帶著擔憂，但那眼神一閃而逝，讓他覺得一切好像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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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在葉把人抱走後也都靠了過去，冰炎疑惑的看著草在空中畫個奇怪的陣法然後把他埋進了少年的胸口。在陣法完全沒入胸口後，少年痛苦的表情漸漸紓緩，咳了幾聲，一口黑血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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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換擅長藥草的花拿出一個小瓶子，她將瓶子裡的液體倒進少年微張的嘴裡，幾滴留出來的液體被花細心的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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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瓶子的液體全部被喝完後，木輕輕的將人抱起來，再次走向站在一旁焦急的冰炎，把人交還給他，「離開時間之流的人已回歸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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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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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夢中，一個很沉很深的夢，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沒有盡頭卻讓人覺得很溫暖，印象中剛剛好像做了一個不太平靜祥和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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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不起來也罷，反而是我現在該怎麼醒來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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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片單色的夢境，似乎不會有什麼變化，如果一直沒有任何刺激我會不會就這樣被困在夢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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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我的人生就要因為睡死而畫下句點了吧…悲哀的嘆了口氣，我不求自己死的轟轟烈烈也不用壽終正寢，但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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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在探究自己的死時，整個空間傳來了一些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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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突然昏倒，不可能沒有異狀。』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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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我不久前有聽過，是屬於那位漂亮的紅眼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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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檢查過了，褚同學真的沒有問題。』另一個聲音我更有印象，是輔長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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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輔長剛剛說他檢查了我的身體嗎，拜託他不要在我身體上繡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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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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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可以感覺到他們周遭的空氣降了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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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冷靜點，你也清楚提爾的實力。』一個溫和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又是一個熟悉但我不認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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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那褚什麼時候會醒來？』精靈嘆了口氣，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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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藥也差不多該退了，讓他只這個喝下去就會醒了。』輔長聽起來也沒有很介意，我覺得他應該比較想吃精靈的豆腐，畢竟那位精靈長得好美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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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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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懷疑藥效沒有發揮效用的時候，醫務室特有的藥水味濃烈的竄入鼻息，身體突然變得沈重，手腳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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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強的張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剛剛那位紅眼精靈，他臉色不太好看，紅眼微微瞇起直勾勾的盯著我猛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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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對這個人異常的介意，看到他心就有多種複雜的情緒，熟悉、愧咎、害怕和一點點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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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打擾二位深情款款的對望不過我還是要問一下，褚同學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輔長笑的很樂，頂著蓬蓬的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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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深情款款啊！我瞪了輔長一眼，同時看到他把手放到精靈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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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病房的牆上就多了一個人形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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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精靈絕對不可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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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顏的看著提爾把自己從牆上拔了下來，問我一些問題後，就離開先去處理別的傷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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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你身體還好嗎？」一位青年笑瞇了眼，和善有禮的問著，這是剛剛在夢裡聽到的另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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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長得挺帥氣的，清秀的五官，和精靈不同的氣質，他的嘴角彎成一個溫柔的弧度，身上散發著書生氣息，要不是他穿著紫袍我完全不會猜到他會是個厲害的火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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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謝謝。」看到對方眼神轉為疑惑，我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他看不太禮貌，趕緊回答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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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你…是不是腦袋撞壞了？」從剛剛就一直盯著我猛看的精靈一開口就是讓人吐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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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腦袋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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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的看了精靈一眼，想起他剛剛把輔長輕輕鬆鬆的甩出去，我很沒種的只敢在心底弱弱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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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精靈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紅眼危險的瞪著他，警告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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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青年聽到精靈的話也認真的看了我幾眼，「褚，你確實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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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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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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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沒有聽到敲門聲了，大部分來找我的人都是直接把門打開，一點人權都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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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等我們回應，門就被喀的一聲被打開，瞬間毀掉了我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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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敲門是敲辛酸的嗎？！好歹也讓我回個是誰或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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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死的看著一張可愛的臉從門後探了出來，對方暗綠色的眼睛在病房裡溜了一圈，最後停在我身上，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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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精靈和青年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後，便一蹦一跳的來到我的床前，「漾漾身體好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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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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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我不認識但跟我很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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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帶著大大的微笑，少女從旁邊拖來一張大桌子，「有點晚了，不過漾漾肯定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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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少女這麼一說，我才想起自己從凌晨回學校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病房的時鐘顯示現在是一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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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愉快的哼著小蜜蜂，在桌上鋪了一張桌今後，開始從他帶來的藤籃裡拿出各種食物擺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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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個機會，我偷偷地打量這個女孩，白白淨淨的，一頭金髮燙了個娃娃卷，看起來就很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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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突然聯絡我們說你們在醫療班嚇了我們一大跳呢，千冬歲和萊恩等等就過來了。」我有點驚悚的看著那個女孩往桌上擺的食物越來越多，而且沒有要停的意思，等等是要在病房開個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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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份量應該要來個二十個人才吃的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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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門又再次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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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進來的是兩…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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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剛剛好像看到兩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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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好久不見。」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少年走了進來，臉被長長的瀏海遮了大半，但隱隱約約仍可以發現他的輪廓跟那個紫袍青年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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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仔朝我笑了一下便轉身跟精靈和紫袍青年討論起了事情，音量不大，所以我聽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有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說誰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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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你們連絡到人了嗎？」少女停下了手邊動作，對著床的另一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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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順著少女的視線看去，我赫然發現另一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流浪漢，剛剛完全都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他是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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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不是告訴你不要亂消失嗎。」眼鏡仔結束了小組討論，也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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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消失。」流浪漢無辜的抗議了一聲後又再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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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是真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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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回學校不到半天就遇到了五個跟他好像很熟，但他卻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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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如果我跟這些人這麼好的話為什麼我會忘記他們，反而記得其他人呢？

等等…在我印象中在學院裡時常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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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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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被打開，不，這次門是直接脫離了門框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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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本大爺的僕人終於死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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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登場方式，這種說話方式全都指向一個人…是五色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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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的看著一隻頂著五彩頭的雞就這樣光芒四射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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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班的門壞了應該不會找我賠償吧，我一點都不希望一回來就要被夏卡司追著要什麼賠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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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你拋下本大爺一個人去闖蕩江湖，一回來就在這邊睡懶覺，看來你還是欠訓練。」五色雞頭啪㗳啪㗳的踩著夾腳拖走了過來，看的出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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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不良少年來這裡幹嗎？」眼鏡仔不屑的推了推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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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來找我失散多年的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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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實際來說我根本離開也不到一年好嗎，沒想到都一年了我還是脫離不了僕人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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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不要再那邊鬧。漾漾大病出癒，現在要先好好的補一下。」少女拉住眼鏡仔，一邊拿了個盤子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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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雞頭一聽到有東西吃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乖乖的和其他人圍著病床坐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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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是在病房開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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