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銀《夜妖祭》 - 【銀魂】威銀《夜妖祭》章二之一

　　「哎呀。」

　　燦金眼瞳快速掃過人群，最終定在某個人身上。

　　正確來說，是定在拉著他家可愛孩子往前走的那個……很眼熟的「人」。

　　「記得那不是……」

　　那頭粉毛很眼熟……燦金微瞇，努力從塞滿了好幾百年記憶的腦袋裡找出關於粉毛少年的記憶。

　　……嗯……

　　「喔……原來是他……」

　　「月伏姐姐，怎麼了嗎？」看著艷麗的女子表情一路從疑惑困惑再到彷彿發現新玩具一樣的笑容，拿著棒棒糖的小女孩疑惑又好奇地盯著他最喜歡的姊姊，開口問。

　　她想知道理由，姊姊為何會這麼開心的理由。

　　「哎呀，是蝶漾阿。」

　　很明顯直到小女孩出聲才發現女孩存在的狐妖月伏，語氣很罕見的帶著雀躍。「吶、蝶漾，妳還記不記得好幾年前小銀時有帶一個男孩子回家？就是那個綁著小辮子，一頭粉毛的小男孩。」

　　蝶漾歪頭，回想。

　　恩……好像有這麼一號人物……

　　「嗚……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喔有！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小男孩！」

　　那頭很粉的粉毛！

　　「所以是……該不會……？」

　　月伏笑笑地指向下方祭典的人群。「我剛剛看到他了喔，拉著我們家小銀時的手。」

　　「哇喔。」

　　發生那種事他還敢回來，不錯嘛。蝶漾想。

　　「看來最近會發生好玩的事情囉……」

　　兩隻修行頗深的妖，心理不約而同升起了看好戲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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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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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時～那是什麼？」

　　手指直直指向某個紅通通又晶瑩剔透的東西，第一次參加祭典的神威好奇問。

　　一路上已經被神威東問西問問到就算覺得有點煩也已經習慣再習慣的銀時，死魚眼一瞥，「喔，那是蘋果糖。」

　　「蘋果糖？感覺很甜。」嘟嘴。

　　「阿對第一次吃的人來說是有點甜，但我是覺得還好。」甜食控銀時如是說。

　　「銀時喜歡？」

　　「恩……想試試？」感覺到神威露出躍躍欲試的情緒，銀時略帶無奈的看向小攤子，走向前買了兩支蘋果糖回來。

　　嗯？你說為何要買兩支，啊我自己是不用吃齁？銀時心裡翻了個白眼。

　　「好甜。」

　　接過手舔了一下，似乎不常接觸甜食的神威面帶新奇的說出他的蘋果糖初體驗，銀時不意外地看著皺眉的粉毛。「多試幾次你就習慣了，之後的味道不只有甜，還會有蘋果的味道，很好吃的。」弦外之音就是不要浪費錢你給我吃下去。

　　呆毛遲疑地晃了幾下。「恩……既然銀時都這麼說了。」說完繼續慢慢吃著蘋果糖。

　　哎呀呀，要是被勞碌命的副手阿伏兔知道神威有如此乖的時候，想必阿伏兔會感動到痛哭流涕吧。

　　「嗯？我平常時很乖阿。」等等神威大人放下你的雨傘，我只是個旁白別再攻擊我了阿阿阿——

　　「吶、銀時，『人類』經常辦這樣的東西嗎？」

　　這樣的東西？

　　一手抓著蘋果糖一手被神威抓著掙扎無效的銀時看向還在跟蘋果糖奮戰的神威。「你是說祭典嗎？」還有可以請你把手放開嗎我可以自己走啊啊啊——

　　垂死前再度掙扎，結果是換來神威不只抓還五指相扣抓緊緊。

　　神威則是完全忽略手中掙扎的手，點頭。「感覺很有趣。」

　　「有趣？」

　　「阿對阿，有趣。你看，明明是人類所謂的睡眠時間，卻一群人一起聚在同一個地方走來走去吃東西，這樣不是很有趣嗎？」

　　神威一臉笑容，但銀時卻笑不出來。

　　無知是種幸福，這一點他深刻的體會到。

　　「……會舉辦祭典，表示那個地區有事情值得大家一起慶祝，所以大家才會集合起來，一起舉辦活動。」

　　並肩緩速前行，阿銀看著前方，但又不像在看前方。神威看著阿銀，難得的安靜。

　　「這個祭典當然也不例外，還記得小時候那個鳥居嗎？」阿銀看向神威，神威歪頭，呆毛翹阿翹。

　　「……是說那個關刀卡在空中那一個嗎？」

　　哪個不記記得這個阿……阿銀嘴角抽了兩下。「那個長階梯的盡頭，其實有一間神社。這個祭典舉辦的原因，就是要慶祝那間神社理頭供奉的『神』，一年一次難得的生日。」

　　聽到這神威腦袋一歪。「咦？有神社嗎？當時怎麼沒看到？」

　　銀時苦笑。「那是因為帶路人是我，一般人類走上長階梯，最後只會到達神社，不會到域界。」

　　「但銀時是人類阿。」神威笑笑的看著阿銀，阿銀一臉複雜的回看。「你真的認為我是人類嗎？」

　　「阿。」點頭。「銀時的味道是人類的味道。」

　　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知名情緒，阿銀只是輕笑，搖搖頭，繼續向前走。

　　自己是人類嗎？說實在的真的不知道。

　　能跟那群傢伙相處十餘年，就算是人類也已經不能被稱為「人類」了吧。

　　「……神威，現在開始我說的話，你要聽仔細。」

　　「這個祭典，對一般人類而言，的確是為了慶祝『神』的誕生所舉辦的一系列活動，但對他們而言……這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為了取得食物的手段。」

　　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

　　「因為是祭典，所以聚集在這的人類一定很多很多，等到之後幾天的大祭典，聚集在此的人類數量一定比前幾天的小祭典還要多，等到那時候，就是所謂的『狩獵時間』了……」銀時自己沒發現，自己越講越咬牙切齒，厭惡感都表現在臉上……神威看著銀時，一雙寶藍色眼瞳張的大大的。

　　原因是因為他發現原來銀時還有這種表情覺得很有趣所以眼睛睜得大大的，並不是因為銀時講話的內容好像有點恐怖所以雙眼睜大。

　　「……神威，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看到神威這個跟剛剛自己被偷襲時露出的表情如出一轍，銀時想這傢伙絕對只有覺得自己原來還有這種表情好有趣喔－這樣。

　　「有喔，我有在聽喔。」燦笑。

　　……騙人。銀時死魚眼，無奈。

　　「所以呢？」

　　「所以？」

　　神威看向帶著疑惑的銀時。「這跟叫我離開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很強。」

　　喧鬧聲、笑聲混和神威的笑容和問句，銀時有一瞬間，真的認為如果是這傢伙，搞不好真的可以……

　　但這種恍惚感維持不到一秒就被銀時自腦內抹去了。

　　不可能。

　　就算是神威，對上這龐大的……沒勝算。

　　就算有一點點的勝算，他也不想讓神威陷入危險。

　　不是就此放棄，而是這麼一個得來不易的牽絆，不想失去。

　　「……有喔，當然有關係。」

　　神威一臉「有關係嗎？」的表情。

　　銀時看著一副事不關己的神威，還是無奈。「你是他們眼中的上等貨。」

　　「比起一般對他們感到害怕的人類，他們更喜歡不怕他們的人……或者是說生物，當然人型生物是效果最好的，所以食物的第一首選一定是人類。」

　　「但我不是人類。」

　　「你是夜兔對吧，那個強大的民族。雖然不算是人類，但就廣義來說你是人型生物。」

　　對於銀時知道自己種族，神威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並不打算過問為何銀時知道自己是夜兔，神威只是盯著抬頭看著天空的銀時。

　　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因為祭典的燈光過亮所以看不到星星。「還記得小時候，你根本不怕他們，甚至還敢回嘴吧？」

　　神威點頭。

　　「那次能逃開是你好運，還好當時罪延在附近，他也願意放過你這條命，不然……」銀時看向神威。「你現在怎麼會好好的在這裡？」血瞳充滿了許多情緒，但神威完全讀不清也看不清。

　　還有，罪延是誰？

　　「所以，神威，離開吧，至少在祭典舉辦的這幾天。」還是一樣的勸退詞，銀時認為自己已經退很多步了。陪他逛祭典，還講了這堆一般人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這次，他們會來真的……」

　　所以拜託你，乖乖聽話，離開這裡。

　　「……銀時～那是什麼？」

　　突然的喚聲，銀時順著神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烤魷魚。」看著香噴噴的攤位……等等怎麼又是食物？好像從逛祭典開始，他問的東西就都是食物阿……銀時原本一臉嚴肅正經加上陰鬱的表情瞬間恢復成了死魚眼。

　　從一開始的烤飯糰、章魚小丸子等等等到剛剛的蘋果糖再來是烤魷魚，基本上他們一路走過來會看到的食物神威都問過一次也幾乎都吃過一次了……等等蘋果糖吃完了嗎？！

　　看向神威，原本只吃了四分之一的蘋果糖已經剩下中心那根竹筷子了。

　　……不是說很甜嗎？還有不要給我轉換話題！！

　　「神威……」

　　「我不會離開的。」

　　堅決的態度。

　　「銀時你不答應嫁給我我就不會走。」

　　……

　　「就算你不答應我我也會帶你走。」瞳微瞇，然後是燦爛的笑容，看的銀時全身發寒……矮額好像有點冷……

　　「……神威阿……」

　　「好了走吧，還有很多攤販沒逛呢！」

　　抓起銀時的手，神威完全忽略銀時發出略哀怨的氣場，直接將銀時拉著往前走。

　　銀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勸神威了……內心嘆了不知道第幾個氣，看著拉著他往前走的少年，剛剛被自己壓下的那一絲絲的希望有點復燃。

　　……想太多。

　　唉呦好麻煩……看著對逛祭典好像還真的很有興趣的少年，想想時間，應該還是可以讓他再多待一下子……吧，如果他們固定的時間沒有更改的話。銀時將剛剛講出來的那一堆東西全數拋到腦後，決定專心逛祭典去。

　　「……阿……剛剛不是有烤魷魚，不試試嗎？」阿銀看著越離越遠，發出香噴噴味道的烤魷魚攤子。

　　「銀時想吃嗎？」不算回答問題的神威丟了個問題回來，停下腳步，轉身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阿銀。阿銀抓抓頭，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的撇過頭看向另一邊天空，在神威看來有點像是害羞所以逃避他的視線。「喔……我是還好。不吃就走吧，反正攤子還很多。」說完才回頭看向神威。

　　「……銀時你的耳朵好紅喔。」

　　「！！我哪有——！」

　　轟地一聲不只耳朵紅，連臉都紅了。阿銀整個臉紅的跟手上還有二分之一的蘋果糖一樣水嫩紅潤，突然爆出的大嗓音讓兩人瞬間成為在場所有人行注目禮的主角。

　　阿銀的害羞指數已經快突破臨界點了。

　　阿阿好想死……這是現在一手拿著蘋果糖，一手扶額的阿銀內心唯一想到的一句話。

　　「哎呀呀不好意思因為銀時皮膚很白，所以一點點紅色就很明顯。」罪魁禍首如神威說著內容像是道歉的話語氣中卻完全沒有道歉的感覺，反而一臉笑得相當、非常開心。頭上的呆毛左右晃呀晃的。

　　因為就在剛剛，他確定了ㄧ件事，就是銀時對自己的注視沒有抵抗力～～

　　神威頭頂的呆毛晃的幅度更大了。

　　「……夠了不用解釋了啦。」

　　害羞指數已經宣告破表的阿銀扶著額決定加速遠離這個區域，神威發現阿銀加快速度離開也小跑步跟了上去，圍觀的群眾見沒熱鬧看也就自動散去了。

　　只是在這小小的混亂中，沒有人發現，就連阿銀也沒發現，混雜在人群中的異類，以及一旁樹上，好幾顆咕嚕嚕轉著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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