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號愛麗絲】九系 - 【九系】Desire（下）END

　　潔白的瓷盤上陸續出現不同種類的食物，系氏將盤子裝滿後，便拿起銀叉大快朵頤，那糟糕的吃相惹來眾人頻頻測目，他卻恍若為聞的從人群中開始找尋目標。

　　模糊的眾多人影從眼前晃來晃去，一口咬下最後一顆新鮮的小番茄後，系氏回過身，想再次朝食物進攻，他盯著餐盤的眼神太過認真，以至於完全沒發覺自己身旁的人。

　　「啊！」

　　系氏翻過身，將差點灑落一地的食物接回磁盤裡，然後扶正歪掉的帽子——據說是搭配這套服裝的飾品——然後才轉回視線。

　　「非常抱歉。這位小姐，妳沒事吧？」

　　「欸，沒事沒事。」即使有變聲器，系氏也不能把握對方聽不聽得出來自己是個男的。

　　冒失的男子有著端莊的儀容，被面具遮掩了顏面，僅依稀露出弧線姣好的下巴與薄唇，修長的身型包裹著古典歐洲貴族的禮服，有禮的對談中看的出家教良好。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可愛的小姐願不願意陪我喝杯酒呢？」

　　再有禮貌也沒用！系氏咬牙，小姐就算了，那個「可愛」是怎麼回事？

　　螢紅色半透明玻璃酒瓶內盛裝著酒紅的液體，對杯之後，男子輕啜了幾口，系氏則是賭氣地一口飲盡，他不懂品酒，只知道這酒的滋味非常難以入口。

　　喉嚨傳來灼燒的熾熱，瑰紅躍上雙頰，系氏瞇著眼暗忖，該死，他好像喝醉了……不會這麼沒用吧？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酒杯從手中滑落，被眼明手快的男子接住，才不至於破碎，些微灑落出的液體落在地毯上，留下點點紅跡。

　　系氏的意識開始模糊，喝醉的他連支撐身體的平衡都無法辦到，男子摟住他的腰身，避免他倒落，此時舞會的音樂已經開始播放，舞池裡聚集著不少共舞的男女，方才零零落落在餐點區的人們也都散開，換言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

　　他維持著半扶半摟的姿勢，順著人潮的邊緣移動，兩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吞沒。

　　✦✦

　　「這位先生，您願意來支舞嗎？」

　　妙齡的女子以羽扇來略遮蔽自己的容貌，她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夜色的晚禮服襯托自己傲人的雪白肌膚，似乎對於這場邀約事在必得。

　　此時的九號既沒有戴防毒面具，也沒有戴什麼怪異的面具，素色的面具遮住一半的臉孔，穿著黑色的西裝，在人群中能完美的融入，不會引人注目。

　　「……」

　　他冷著臉不發一語，場面冷了下來，女子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心裡則是十分不爽，九號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那隻猴子呢？』

　　關於柴郡貓的下落完全沒有線索，系氏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麻煩的傢伙。』

　　九號心想，比起這個莫名的任務，他決定先去找自己的搭檔。

　　系氏恢復意識時，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自己身上的女裝。

　　其次，他發現自己被綁了，穿著女裝被手銬綁在床頭。

　　「噁，這是什麼惡趣味。」

　　手銬束縛著雙手，幾乎沒有空隙，鐵鍊一路連接到床頭櫃，稍有動靜便發出清脆聲響，根本無法行動。

　　只能等待九號發現自己不見再跑來救人了。

　　「啊不對！這樣我要怎麼見九號？」

　　昏黃的燈光讓房間籠罩著一股詭譎的氛圍，寬大的床上可以讓十個人在上面打滾，裝潢簡潔典雅——這根本是酒店套房吧！

　　「嗚嗚……」

　　隱約聽聞小孩子的泣音，系氏嚇了一跳，渾身立馬起雞皮疙瘩。

　　「嚶嚶……」

　　聲音的源頭在床邊的櫥櫃，那不是錯覺也不是阿飄，有小孩子被關在裡面！

　　「喂，有人在嗎？」

　　「嗚……唔？」

　　哭聲逐漸減退，系氏鬆了口氣，他最見不得小孩子哭了。

　　「大……姐姐？」

　　「你們怎麼在櫥櫃裡？」

　　「嗚……有、壞人，他把我們、抓起來，繩子綁住手，關在這裡。」

　　「壞人？」

　　「大姐姐，小心。」

　　系氏想，看來把自己綁在這裡的王八蛋，跟綁架小孩的渾蛋是同一夥的。

　　「喀答」

　　開門聲讓系氏一驚，他趕忙閉上眼假裝昏睡，那群孩子也安靜下來，氣氛一下變的凝滯。細微的幾乎無息的腳步聲往床邊前進，形成一波波壓迫感。

　　袖擺裸露的手臂一涼，接著傳來一股熟悉的刺痛，液體隨著針管被注入肌膚，效率不是普通的快，系氏覺得自己的力氣被猛的抽走，渾身上下癱軟虛弱，連根手指也動不了。

　　他吃力的張開眼皮，看見一張俊秀的面孔，和剛才舞會上遇到的男子一模一樣！

　　系氏張著嘴卻只能發出破碎的聲音，男子勾起他的下巴，另一隻手覆在他的衣領，嘴邊噙著笑，下一秒，「嘶——」的聲音從他遭殃的衣服傳出，質料頗好的禮服被撕出了一塊布料，露出白皙的頸部和鎖骨。

　　「喂……」性騷擾？系氏長這麼大頭一次親身體驗。

　　男子沒有說話，順著鈕扣將上半身解開，系氏看不下去了……因為他被天生目以「請求」的方式穿上了某種女性必定穿的物件，還有肉色的水墊……嗯，總比選擇兩顆包子塞在胸前好。

　　幹！一定會被當成變態！

　　內衣物被解開，水墊被拿出，男子笑了笑，「增加情趣的道具？」

　　「……我是男的欸！」

　　他低笑：「男孩子可以撐比較久吧。」

　　意思是你都可以接受囉？Orz老子長這麼大第一次穿女裝被非禮對象居然是個男人？

　　男子沿著頸部的曲線一路啃吻，白皙的肌膚很快便染上了紅痕，留下一排引人遐思的吻痕，不時輕啄，不時吸吮，就像是對待什麼美味的食物……系氏頭皮發麻的想，這ㄚ的不會想吃了他嗎？

　　是沒錯，但是此吃非彼吃。

　　手指輕拈，兩指將胸前的緋紅碾壓，敏感點被粗暴的對待令他皺眉，男子在心口處印下一吻，輕柔的，接著狠狠的一咬，力道之大令系氏忍不住吃痛，肌膚被撕開，串珠似的鮮血滾落，色澤鮮明的對比美好的像張畫，男子想。可惜被施暴者痛的想拿槍爆人頭。

　　系氏那特殊的體質此時沒派上用場，傷口一點癒合的跡象都沒有。

　　正當男子打算沿著緋紅再咬一次，門被「砰」的一聲踹開。

　　系氏一驚，還來不及看清，就聽到男子慘叫一聲，「嗚噗——」那人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一股狠絕的力道掃過，整個人被踢下床面，發出奇怪的聲音，接著又傳出內臟被擠壓的慘叫，不用看也知道大概鼻青臉腫了。

　　系氏看到了一抹眼熟的身影，在痛扁了那名變態後走向床頭，拿出一串鑰匙將他的手銬解開，手腕應方才的掙扎印上數道紅痕，他顧不得一身狼狽，虛弱的說：「九號……櫥櫃那裡，有其他被綁架的小孩。」

　　誰知九號聽了完全沒有打算離開，他撐在系氏的上方，冷冽的視線穿透面具，似乎是覺得不夠冷，他甚至將面具摘下。

　　變聲器隨著衣領被扯落了，少年的聲線帶著一絲沙啞，凌亂的衣物半掉不掉的垂在肩頭，裸露的肌膚幾乎都被烙上了記號，束緊的裙裝反而襯出了身體的曲線，毫無自覺的頂著這麼副引人遐思的模樣，系氏一臉莫名。

　　「幹嘛？」

　　「你……」九號抿著唇，將躺在床上等待體力恢復的系氏由上至下的壓制，雙手撐在兩側，身體擠進系氏的兩腿間，低下頭，系氏立刻感覺到一陣癢意，那張俊美的令所有男性同胞嫉恨的臉湊近自己的頸肩，將吻痕含入，舌尖輕舔。

　　每一處都不放過，全部舔拭過一遍後，他甚至報復性的在鎖骨處咬了一口。

　　「嗚啊！九號你幹嘛！」

　　他輕舔著心口的傷痕，半倘才抬起頭說：「消毒。」

　　「什麼鬼……」母貓幫小貓舔毛確實也算是清洗的一種……用清水沖，比用口水洗乾淨一百倍好嗎！

　　九號沒解釋，他丟下一頭霧水的系氏，將櫥櫃的鎖解開，系氏只能勉強拿一旁的被褥遮身，四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孩愕然的看著被打趴在地的男子，眼睛一亮：「大姐姐，好厲害！」

　　系氏已經無力糾正錯誤的稱呼了。

　　✦✦

　　回到公司，系氏才從九號的報告中得知，那個變態其實是某黑道集團的頭頭，專門走私販毒，嗜好是專門對未成年的小孩下手，男女不拘，有暴力傾向。近來和柴郡貓往來特別密切。

　　回到薔薇真庭，面對態度冷漠如常的九號，系氏猶豫了很久，才逼出一句話：「欸，九號，你那個……那時候，到底是啥意思啊？」

　　冰藍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難得開了金口：「穿女裝還被綁在床頭的變態？」

　　「靠！那是任務需求，不可抗拒因素！」果然會被恥笑！

　　「我會對搭檔變態的嗜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變態就不要舔啊，誰比較變態！」

　　鴿子興奮的說：「咕咕，舔舔好吃嗎？」

　　「那是消毒。」

　　「哪有人是這樣消毒的？好歹用酒精吧！」

　　「被別人碰過，當然要消毒。」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系氏臉脹得通紅，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喂，你這句話到底是啥意思？」

　　「……我也不指望猴子開竅。」

　　「啊？」

　　「呼。」

　　「又沒戴面罩，給我老實說啦！」

　　「咕咕。」

　　總之似乎是個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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