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愁柳(下冊) - 第七曲、私奔

在眾多茂密的灌木圍繞的千年老樹下，黑子哲也先是確認是否有人經過，確認沒問題之後才緩緩開口詢問對方為什麼這麼一問。

灰崎祥吾看對方如此謹慎的模樣，他便無奈的一手插腰開始到原委。

就在兩個月前他被虹仙從女人堆中挖回天庭，當然免不了一陣痛打，被教訓完的他不爽的撫著被打的位置邊走邊罵，湊巧他看見壓低存在感的黑子哲也往南門靠近，心生好奇的默默跟在後面想探究竟，但是發現是往南邊天地的交界處，他跟了一半就沒有勇氣跟下去就默默往回走。

回到自己寢宮的灰崎祥吾於是內心下定決心要攔下對方問清楚。

「那個時候之所以會去那裡是因為赤仙在指導我彈琵琶。」心中慶幸對方沒有跟到底的黑子哲也平靜的開始解釋，當然他只挑一部分說。

「赤仙？哲也你可要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不過赤仙人很好的。」

「算了，反正我會保密的，你盡量還是不要再去了。」看見對方一副天然的模樣，灰崎祥吾無可奈何的說。

「謝謝，灰崎君人真好。」嘴角上揚淺淺的弧度，黑子哲也充滿感謝的說。

「你是白痴嗎？我這樣就算好，世界可不是都是好人。」聽見對方說他好，灰崎祥吾一副快昏倒的回應對方的感謝。

「我知道。」黑子哲也明白對方這樣反應的原因，但是就是這樣他才認定灰崎祥吾本質很好。

「世界上是有好人、壞人以及恐怖的人，不要把人都看得太天真。」灰崎祥吾有些被打敗的再次強調，看著對方仍然是相同的表情他只好瀟灑的與對方話別離開。

對於他而言，他可沒有想管那麼多，有出言警告過對方算是超過他會做的事情。

好自為之，哲也。

※※※

黑子哲也小心翼翼走進結界內，左顧右盼尋找赤仙的身影，沒尋見對方身影卻只聽見泠泠琴聲迴盪在耳邊，循聲走至某一偏房，只見他半闔雙眼撫琴彈奏，一勾一挑，樂曲在他指尖下就如流水般湧進心扉裡。

黑子哲也越來越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很特別。

「哲也。」一個泛音結束，抬頭看見來者，赤仙似乎很滿意的呼喚對方。

黑子哲也往他方向踏出一小步路，赤仙起身離開琴架，滿意的難掩笑意，對其伸手，「哲也過來，回家吻。」

「啊？」黑子哲也本來要再踏出一步路，聽到對方居然開口索吻，黑子哲也整個人停住，不知道自己是要該往前還是要轉頭離開。

該不會又是什麼奇怪的吻？

上次再見吻給予自己的感覺記憶猶新，霸道卻不會忘記溫柔，喘不過氣卻有渴望更多的期待感，稱不上會喜歡，但也說不上會討厭。

可是有種不服氣感，明明自己也是個男人──

「咦？」一個柔軟停留在臉頰上後緩緩離開，黑子哲也一回神只見赤仙透露出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

就這樣？黑子哲也感到意外之外，還有充滿對於此舉的疑惑，以及一絲絲落寞。

「怎麼？還是說哲也期待我更進一步呢？」鑒於上次把對方弄得呼吸困難，有些對對方感到抱歉，所以這次選擇一個比較溫和的吻當作歡迎回來的吻，雖然自己不是很滿意，但是看見對方天藍眼眸似乎閃過一絲落寞，忍不住出言捉弄對方，順便爭取自己的福利。

「沒有的事，您誤會了。」發現對方露出詭異的笑容慢慢逼近自己，黑子哲也趕緊揮手澄清。

「來不及了，哲也。」只見赤仙攬腰橫抱，黑子哲也難得一見的不停說著等一下，垂死掙扎一兩分鐘後才發現赤仙把他抱到琴架前坐好。

「哲也，我教你彈琴。」赤仙一手攬著黑子哲也的腰確保對方保持在自己懷裡，另一手牽起對方的手適應琴弦。

「你確定是在教我彈琴嗎？赤君。」赤仙一臉正經的指導黑子哲也彈奏技巧，但是每每解說卻在其耳邊故意吹氣，搞得黑子哲也不自在的想逃跑，但是卻被對方牢勞固定在懷裡。

「是啊，教哲也談情。」赤仙半闔雙眼頭擺在黑子哲也的肩膀，語氣似乎充斥著無奈。

一臉天然模樣，不懂情調，又有六個情敵虎視眈眈，對於他而言可是天大的危機，不過他有絕對的把握黑子哲也是他一人的。

佈局這盤名為奪藍的棋第一手──

「我覺得只有我比較愛哲也，而哲也你似乎只是敷衍、順應我而已。」語氣說得幾分無奈、幾分失落，聽在黑子哲也耳裡整個愣住，無法置信。

「赤君。」黑子哲也想轉頭看對方卻發現自己被抱得很緊無法動彈，只能輕聲呼喚對方。

「所以哲也，你覺得你對我的想法是什麼？只是同情我一人在這裡？」握在黑子哲也的手上的手指引對方富有節奏的挑弦，彷彿是要在平靜的湖面挑撥起漣漪。

「我並非出自於同情。」黑子哲也語氣充滿認真的回答，一步步開始順著對方的指引方向走。

「那是什麼呢？」赤仙把對方抱下位子旁邊讓彼此表情面對面，而手仍然牢牢地抓緊對方的手。

赤仙似笑非笑的看著黑子哲也，完全不給對方後路走以及緩衝的思考時間，他知道情急下的答案才是最正確也最真實的答案。

他其實知道對方的情感，然而對方卻不擅長在情感方面表達任何的言詞，所以哪怕簡單幾句他都要對方訴說出來，尤其是我愛你更是他所希望從對方嘴裡吐出的話語，當然對於黑子哲也而言是富有挑戰性的話語。

「我非常欣賞赤君。」黑子哲也語氣充滿認真、肯定的回答對方，藍眼透著堅定的光芒直盯對方的異色瞳。

「謝謝，但是我不是要這個當回我的答覆。」在對方不避諱的目光下，赤仙輕笑以對。

「那你希望我回答什麼呢？」黑子哲也有些不太懂的歪頭看著對方，但是語氣上帶有裝傻、逃避的感覺，尤其是看在急迫想要答案的赤仙眼裡。

赤仙給自己幾秒的時間沉澱，他思考自己是不是第一手方向有問題，才給對方有逃避的空隙。一抬首，黑子哲也身後不遠有個若隱若現黑色圓球體漂動，其感受到他的注視似乎想要徹底隱身，下一秒赤仙推開黑子哲也，趁黑子哲也站不穩身體往右傾斜，赤仙掌心透岀紅光精準的射中黑色圓球，被射中的黑色圓球發出爆炸聲響隨即燃燒殆盡，外圍結界不知道為什麼也隨即發出軌異的聲響。

赤仙抓住黑子哲也的手向外跑去，黑子哲也心中產生不安感朝拉著他向外飛奔的背影呼喚其名。

「赤君？」

「哲也，看來我們真的要一起私奔了呢。」赤仙一派輕鬆的回應他的呼喚。

在赤仙回望他的幾秒鐘中，黑子哲也不知道為什麼安心了不少，他輕輕也握著對方的手。

「那我該回什麼比較好呢？」

「當然只有我願意跟我非常願意這兩種答案。」

不遠處的岩石上，黛面無表情的握緊竹蕭，一個轉身消失無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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