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聿/太方】 - 第一支舞

　　帶著笑容你走向我，做個邀請的動作。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覺雙腳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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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升大三的他們又往大四老油條邁進一步，而這個暑假，他們這些學長姐們就把時間貢獻給一年級的新生了，一年一次的迎新宿營正在緊鑼密鼓地訓練中。

　　虞因每天都得一大早起床，騎車來到學校，人都還沒睡醒就開始瘋狂的早操舞蹈演練，同一支舞蹈、同一首歌一路跳到正午十二點，不斷重複的噁心程度讓虞因發誓他在整個活動結束後再也不要聽到那幾首歌，誰敢叫他跳舞就切八段。

　　而今天終於不再是那首聽到令人抓狂的「洗刷刷」，而是在整個宿營的夜晚活動中，大家都期待的「第一支舞」。

　　有參加過的人都知道這是夜晚的交際舞，目的就是要讓這些青澀的小大一認識彼此，更何況這可能是很多學弟妹們第一次牽起異性的手跳舞，他們這些做策畫的當然要好好地排演。

　　只是當虞因一見到他被分配到的舞伴時，一股濃濃的無力襲上心頭，那張不情願的臉看得李臨玥直咬牙，狠狠地給這個損友來個一腳。

　　「唔！痛……當心嫁不出去……」虞因縮回被踩痛的腳，也禮尚往來給對方一腳，沒想那女人早有準備，向後踩了一步便馬上離開他可以觸及的範圍，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帶著促狹的笑意看著他。

　　「這不是還有你嗎？阿因大哥哥……」

　　「是、是……」虞因十分無奈，本來還想跟對方抗議些什麼，那頭便傳來了他們總召的呼喚聲，連忙靠近李臨玥，面對面等待歌曲的播放。

　　悠揚的前奏響起，高亢的女聲開始唱起了這首歌曲：

　　帶著笑容你走向我，做個邀請的動作。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覺雙腳在發抖。

　　「左右、左右、左右……笑容、走向、邀請……」

　　男男女女互相面對面，跟著口號做出動作，彎腰，低頭，互相邀請，這是他們的第一支舞。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左右。

　　笑容、走向、邀請。

　　虞因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性友人身上，明明是從小到大看爛的一張臉，如今他卻突然有些緊張，擺在身前的手臂微微顫抖著。而被冠上校花讚美的女性瞇著眼，一雙大眼看著他，做了一個拉裙擺的回禮，臉上甜甜地笑著。

　　虞因呼吸一滯，雖然免疫很久了，但還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女性友人的確魅力無窮，而在他小心翼翼的踩著舞步避免踏到對方時，虞因卻發現李臨玥的目光已經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的一個方向。

　　虞因突然來了好奇心，趁著他們位置調換的時刻，朝李臨玥原先的焦點望過去，赫然發現在他個方向的人竟然是他兩位不算太熟的友人。

　　──阿方和一太。

　　阿方和一太正在低頭交談，十分認真的樣子顯然是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音樂漸歇，虞因被李臨玥拉著做了一個收尾的動作，那邊在談話的兩人終於被吸引，朝虞因的方向看過來。

　　總召在前面吼著再來一次，雖然很想上前和友人打招呼，但虞因思量再三，終究還是無法忽視總召那猶如芒刺在背的目光，指示朝阿方揮揮手，繼續乖乖地和李臨玥面對面練習。

　　這兩個擺平組的人物平時總在一起，要出現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對這種情況總是很上心的虞因還是忍不住頻頻將視線投向阿方他們的方向。

　　阿方和一太又開始交談，這裡的音樂聲很大，根本聽不到他們談話的聲音，這讓虞因有些焦躁，但接下來的畫面卻讓他十分無言。

　　一太好像說了什麼話，還是那一貫的笑容，只看見阿方很無奈，可是在他們的僵持下最終選擇妥協，然後阿方背對著虞因的視線，彎下腰，做了和虞因一樣的動作。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左右。

　　笑容、走向、邀請。

　　阿方跳起第一支舞的男生舞步，一太則跳起了女生的步伐，這一支男男舞蹈一開始還跳得坑坑巴巴，但在熟悉過後，跳起來的默契卻比起在場的男女組合還要好。虞因的系和中文系一起辦，原先是要拉平男女生的比數，但今天來的練習人數則是女性占多數，在場不乏有女女組合，可男男組合就顯得格外顯眼了。

　　只是這兩個明明該是校園名人的人卻毫無自覺，跳得投入，有幾個路過的學生顯然認出一太和阿方，紛紛停駐圍觀。

　　就連中文系的幾組女女也忍不住停下來朝那兩個人看過去。

　　虞因沒發現自己也停下腳步，李臨玥見自己的舞伴停下來，也沒多問，只是抱著手臂站在一旁，饒富興味地看著那被眾人圍觀的兩名友人。

　　看著看著，虞因覺得心頭怪異，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推推身旁這個身經百戰的損友，「喂，妳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李臨玥撥弄著自己的捲髮，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嗯……有八卦的味道。」

　　「什麼？」虞因還在疑惑李臨玥的話，那邊的一太和阿方已經結束了舞蹈，一太好像挺高興的，就是阿方的臉看起來很紅。

　　一太說了幾句，邁開步伐離開。離開前似乎終於察覺到虞因的目光的阿方回過頭來，給虞因一個揮手示意，而後就追著一太的腳步離開。

　　虞因沉吟，而後吐露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好像有點懂了。」

　　李臨玥輕笑了一聲，調笑道：「原來阿因大哥哥也有開竅的一天啊。」

　　「妳很煩。」不爽。

　　「呵呵。」達到目的的女性十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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