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把懷中那個愣住的人的肩膀扳過來,讓他轉向面對自己。四目相交,迪達拉的眼裡有一絲猶疑迷茫的情緒,蠍現在雖為人型,但雙眸卻還有貓科動物的特徵──在暗夜中也能反射光線,看起來就像在發亮。淡淡的螢綠並沒有和原先的琥珀眼珠混色,那對眼瞳現在的狀態就像打上微量綠光的琥珀結晶所呈現的色澤──詭麗不已,卻又溫潤之至。
迪達拉被這樣的一雙眼深深震撼了,蠍目光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微挑起的脣角及柔和的面部線條,透露出的全是深情。
足以溺死人的溫柔。
迪達拉屏息,他想起了那段孤單的日子裡,那隻唯一陪伴著他的貓,化身成紅髮少年後,他的每個眼光、一言一行無不令人又愛又恨。以為蠍不見時那種絕望的無助失落、看見他之後的安心放鬆、還有在他懷裡的那種悸動……此起彼落,紛紛湧上心頭。
……原來早就沉溺其中。
說不準是誰先吻上誰,本已沒有多少的距離剎那間消失,輕輕的接觸在幾秒內變成熱烈的掠奪,蠍抓準機會溜進了迪達拉因為沒有經驗而茫然微啟的脣齒之間,引導生澀的少年回應自己。
蠍的舌頭靈巧柔軟,似乎還同眼睛一樣保留了些許貓的特質,舌面有點粗糙的質感,和迪達拉的舌交纏在一起磨擦時有種奇異的酥麻感。
「……嗯……」迪達拉飄飄然的發出一聲輕吟,蠍摟住他的肩,這致使兩人的身體貼合得緊密。銷魂的長吻過後,蠍開始轉移陣地,溫軟而密集的吻落在脣角、臉頰、然後下移至緊實的頸項,用舌頭輔助吸吮勾勒著突起的鎖骨形狀。迪達拉覺得頸間被粗糙舌尖滑過的異樣感受令他難以自持,明明想忍住,喉頭卻還是溢出了類似嗚咽的零碎音節。
蠍的動作越發大膽,手肘一撐,稍稍抬起身體來把迪達拉罩在了身下,優異的夜視能力讓他能在昏暗的情況下仍可辨識對方臉蛋和肌膚上浮現的緋紅,被方才的親暱動作撩撥得細細喘氣的迪達拉藍眸中閃動著渲染情慾的火光,又夾雜著少許未經人事的惶惑。
蠍攏攏迪達拉耳旁披散的金絲,很滿意他現在迷糊誘人的模樣,真可愛,多想佔有他。
「迪達拉,你喜歡我嗎?」富有磁性的聲音低低問道。
被問到的人先是一愣,接著抿抿脣露出了惱怒的嗔態:「……如果討厭你,我還會讓你親嗎?問這什麼廢話,嗯……」
蠍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淺笑,俯身覆上了那雙微微噘起,好像在鬧彆扭的雙脣,同時間右手彷彿順理成章似地滑入了身下人單薄的睡衣裡。
「唔!」迪達拉愕然地扭動了一下:「會癢,嗯!蠍你要做什麼!?」
「小鬼,你很吵。」蠍的聲音裡帶有惡質的笑意:「你真的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抽出在他睡衣裡肆意撫摸的右掌,蠍二話不說將手往下探到更為大膽的部位,輕輕揉捏了幾下,隨之而來的是迪達拉訝異的抽氣聲及窘迫的喘息,感覺到他口是心非的身體反應,蠍的眸中有一剎那的火光閃過。
「小子,你今天才買的睡衣……我想是沒用了。」
迪達拉醒來的時候感覺很疲憊,他被圈在一個赤裸的懷抱中,如同過去的十天那樣,不同的是今早連自己也是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昨晚不知怎麼了,他被蠍的眼神深深吸引,然後在氣氛催化和蠍有意的挑逗之下和他……以前他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跟同性發生關係,尤其這同性還不是人類。迪達拉心裡有些複雜的看向蠍的睡顏,根據以前在電視劇和小說看來的內容,妖怪可以蠱惑人心,勾引人類吸精氣什麼的,不知道這些傳說的真實度有多少?
但他很清楚,自己沒中什麼妖法,會願意和蠍做那種事是因為喜歡他,對,僅僅幾天的相處而已,他卻已經喜歡上了這隻神祕慵懶的貓妖。
在的達羅看著蠍的臉出神時,紅髮的貓妖怪張開了眼,對上他的視線:「怎麼,你已經醒了?」
「呃,嗯。」迪達拉有點尷尬,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他們什麼都做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餓不餓?我去做早餐。」他輕輕掙開蠍攬著自己的手臂,想從床上坐起來,沒想到昨晚才被狠狠折騰的腰部和兩股之間的某部位就在此時朝他發出抗議,那一陣疼痛讓他皺起了眉毛:「唉唷……」
蠍跟著爬了起來,左手輕輕撫上迪達拉的腰間:「餓?我還沒像昨晚那樣飽過呢,不過你若煮了,我就吃。」語帶曖昧地調笑著,他手上才揉了兩下,迪達拉就發現身上的不適立刻減輕大半。
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蠍的力量很神奇,也不知道他還會些什麼?迪達拉雖然好奇但目前也沒有心思問這個,他很在意蠍剛剛的調笑:「……你說什麼飽?蠍,你該不會……」妖怪藉由和人類發生關係吸精氣修練什麼的難道是真的?蠍會對他這麼做嗎?
看著他猶疑不定,眉頭深鎖的樣子,蠍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會意過來:「你以為我做了什麼?傻小子……」他撓了撓自己的一頭紅髮,露出耐人尋味的淺笑:「妖怪吸人精氣,不都是化為美女勾引男人上床?你想想,昨天被壓在下面的人是誰?這麼說來根本是你吸我不是我吸你,所以別擅自誤解,還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無辜樣做什麼……」
「──吸什麼吸啦!我又不是你們這些妖怪,吸個頭啊!」蠍的話才說到一半,迪達拉就已經耳根通紅,他舉起拳頭想捶蠍,卻被有著與外表不符的強大力氣的貓妖少年輕鬆制住:「你是在擔心我不喜歡你,只想從你身上得到好處麼?人類對妖的了解非常少,我明白你如此猜想的理由。」
迪達拉怔住,他沒有思考這麼深,但他這個懷疑的想法是不是傷害了蠍?一想到這裡,他的態度也軟化下來:「我、我不是……嗯好吧,你晚上有沒有想吃的?不管什麼都可以,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嗯。」
蠍聞言後輕笑:「吃你?」下一秒他看見迪達拉瞠大雙眼難掩驚訝:「你……你不是說你不吃人?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蠍的笑容消失:「我要吃半熟牛排,大塊的,還要雞湯、炸排骨、烤秋刀魚、還有上次你買過的那家烤鴨不錯,我要一整隻。」
「你是無底洞嗎?這麼多東西到底是吃到哪去了?」迪達拉感嘆著蠍的食量,視線下移到蠍赤裸的身體上,才瞥了一眼又馬上臉紅著轉開視線:「冷死了……快點穿上衣服吧,嗯!」
迪達拉正匆匆忙忙撿著散落地上的睡衣和內褲時,蠍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睛,修長的手指抵上了精巧的下顎。
決定了,今晚一定要好好教會這小子他所謂的「吃」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