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迪】城市裡的貓妖怪 - 城市裡的貓妖怪‧章十三

　　據蠍說，平常他可以完美地消去自己的氣息，但是唯獨發情期不行，而這樣濃厚的味道本來也會因為這棟屋子的特殊性而不會沾染到迪達拉身上，但是他們既然有了親密接觸，那麼就到需要掩蓋的程度了。

　「這個其實就是用來掩藏我氣味的東西。」蠍說著，執起了迪達拉的右手。

　　那個近似玉質的暗褐色戒指在迪達拉食指上泛出盈潤的光澤。

　　「要是你拿掉了，追蹤我的人會找上你。」他繼續說道：「這就是我要你絕不能拿下的原因。」

　　「……原來如此，嗯。」迪達拉點頭：「我不會拿掉的。」

　　蠍微微一笑：「關於我的事情，太多了。這樣吧，你還有什麼想知道？具體問出來，我再一一回答。」

　　「你這麼一說……」迪達拉的那雙藍眼睛瞇了起來：「其實，有件事我想問很久了，嗯。」

　　「什麼？」

　　迪達拉露出非常認真的神情：「你幾歲了啊？」

　　「……你就想問這個？」

　　「是啊！看你的樣子在妖怪裡應該還不算年紀大吧？還是說……你們可以隨心所欲控制人形的外貌年齡，嗯？」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就要懷疑蠍是個正太控了，但在小說裡也看過妖怪一但化人形就只能保持同一個樣貌的說法，不知哪個才是正確答案？既然真實的妖怪就在身邊，他怎麼能不把握機會問清楚呢！

　　「以我的族類來說，年紀的確不算大。」蠍慢慢地說：「真要仔細算的話，我今年是三百五十二歲。」

　　雖然已經做好會聽到誇張數字的心理準備，不過迪達拉還是一瞬間無法想像活了三個半世紀究竟是什麼概念，平常動漫電玩裡動輒就有什麼妖怪或精靈能活上五百、一千年，甚至有萬年龍神之類的設定，但二次元歸二次元，擺到現實裡來思考就覺得……區區三百五十年就讓人很沒有現實感啊。

　　「至於外表的部分，每個族群不一定，基本上分三大種。第一種是有固定初始化形外貌，但能夠自由變換長相和年紀，這是能力強的種族；再來是化形後就固定樣貌無法更動，這是能力次級的種族；最後是無法控制自己人形外貌，會隨著年歲漸長顯出老態的下級種族，但後面兩者也可以藉由幻術來影響他人眼中自己的模樣。對你們人類來說，這三種其實沒有分別。」

　　這一串聽得迪達拉有點混亂，他一邊梳理思緒一邊開口：「也就是說……改變外表其實不是件簡單事，嗯？」他還以為只要是妖怪就可以千變萬化，蠍這一番話讓他訝異不已。

　　「一點都不簡單，矇騙的幻術用在比自己能力差的群體身上沒有問題，但對強者一點用都沒有，真實外貌是比你想像中還難更動的。」

　　那要是妖怪去作整形手術呢？有用嗎？迪達拉腦子裡跳出了這麼個疑問。

　　「瞧你這麼跩的模樣，是所謂的上級種族吧？」

　　蠍俊美的臉龐上浮出一個高傲的淺笑，算是默認：「順便聲明，這是我的初始化形樣貌，沒有變動過。」

　　這是在炫耀自己天生麗質？迪達拉撇撇嘴：「反正還不就是隻貓，嗯。」

　　「我不是普通的貓妖。」蠍突然正經了起來，「事實上，我是妖仙。」

　　「……什麼意思？是指你有得道成仙嗎？」迪達拉愣愣地說。

　　「一般的妖是指經由修煉而出現靈智的萬物，屬於較低階。得道之後就進階成妖仙，」蠍說明：「當一個族類的妖仙多了，就會在上界發展成族群，而他們的後代一出生就會是妖仙，擁有比一般妖怪還強的天賦和力量，我的父母就是上階妖仙，在我們的族群裡也屬於強者。」

　　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含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難怪蠍可以那麼跩，這也說明了為什麼他能夠有這種氣質吧。迪達拉「哦」了一聲，看來是收留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傢伙啊，不過他也開始好奇，能把蠍逼到要躲起來的麻煩事究竟是什麼？

　　見迪達拉不再問東問西，蠍歪了下頭：「……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發情期的事情。」

　　迪達拉稍一深思就明白了蠍為什麼這麼說，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那有什麼好問的，這種常識我當然知道，發情期顧名思義就是……」笑到一半，他忽然打住：「你可別真的告訴我當初是因為發情期才拉我上床，嗯。」

　　蠍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迪達拉見狀，又再次發笑：「噗，開玩笑的，我並沒有懷疑你。」

　　「哦？」

　　「你要是真的會隨便抓人消火，早就做了。」迪達拉想起前幾天早上都被裸體嚇醒的事情：「又何必等到昨晚才下手。」

　　「說不定那是欲擒故縱，讓你心甘情願的策略呢？」蠍淡淡說。

　　「少來！」迪達拉捶了他的肩一下：「你是會對一個小小人類的意願這麼尊重的傢伙嗎？別裝了！」

　　「你這小子……」

　　「昨晚你自己說的，你喜歡我。」迪達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得意地說：「這種事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是真是假的，嗯。」

　　蠍靜靜望著他，這小鬼明明只是個還活不到二十載的人類，他弱小、短命、青春年華稍縱即逝，可為什麼，卻比蠍遇過的任何生靈都還令他動心。

　　「──是，我喜歡你。」

　　面對蠍突如其來的坦率表白，迪達拉先是呆了下，然後咧開嘴想說些什麼：「那個，我──哈、哈啾！」

　　「……」

　　「你先蓋被子吧。」蠍忍著笑攬過迪達拉光溜溜的身子，把他塞進被窩裡：「再坐著說話會著涼。」

　　「呼……」一下回到溫暖的地方，迪達拉的身體和精神都放鬆下來：「你也蓋，嗯。」

　　蠍也躺了進來，這張床本就小，兩個人挨在一起就更暖和了。迪達拉打了個長呵欠，今晚先是應付不請自來的飛段，準備就寢前又被蠍壓著要了好幾回，再經過一番談話，真夠累的。

　　「睡吧。」蠍說，揮手隔空關掉了燈。

　　「唔。」

　　迪達拉躺好後突然把手橫過來壓在蠍身上，感覺到重量的貓妖開口問：「怎麼？」

　　「剛才還沒講完，」低低的嗓音貼在耳邊傳來：「我要說的是我也喜歡你，嗯！」

　　蠍在黑暗中笑了：「我知道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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