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代價 - 【特傳】代價、二

「他醒來後基本不會記得自己是誰，甚至忘卻曾擁有妖師能力，而對於最重要足以喚醒精靈的代價就是，任何他與白色種族接觸過的所有記憶與感情。」

黑山君用著宛若毫不在意的語調緩緩說出事實，無視於臉上閃過許多情緒的白川主，他繼續向下說道。「時族與鬼族將遺忘他的存在，不存在於白色種族的時間，只能存在時間之流，即便打破這規矩回到原本應該生活的地方，已經付出的代價也不可能歸還。」

「那些精靈呢？與褚冥漾相處過的那些人們呢？」

「依然記得，保有的這個部分不在代價範圍內。」

可這也是最傷人的，他們無法帶走重新轉生的『褚冥漾』，對這些人而言已經是不存在的『妖師』，就算記憶仍有保留，但代價付出之後，他也無法脫離必須被時間之流綁住，必須永生永世留在這塊灰色地帶。

或許這是能保障他不再能受到異族之間的干涉及掠奪，也可能忘了這一切總比必須再一次面對鬼族的魅惑，祖先們的詛咒，還有與精靈的虧欠要來的更好，可那些還記得他的人們呢？獨留下來的被遺忘的那些過往才是最慘忍的。

歛眸、這也無非是褚冥漾自身的選擇，白川主勾起一抹滲著無奈的笑意瞥了眼從頭到尾都淡漠的人一眼，他相信也與妖師相處過的黑山君不可能毫無感覺。

那總笑得溫暖卻堅強的妖師啊。

＊

黑色的長髮以髮簪向後盤起，幾縷細髮垂落在那人頰邊，他舉足優雅地將身上有些厚重的衣袍稍稍整理了下，環視僅有自己的這個空間，他有些茫然，甚至於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自己感到疑惑。

不過這些貌似都不重要。

「米納斯。」輕聲喚著前些天從黑山君那拿到的藍色大豆，據對方的說詞，這是他的所有物，連同黑色手環以及另一顆黑色大豆都交託給他，莫名熟悉使然便沒有拒絕就接受了這些，即便他連點記憶也沒有。

美麗的蛇身伴隨著些許水珠顯現，米納斯優雅而溫柔的看著喚著自己名字的那人，眼底閃過些許的暖。「怎麼了，我的主人。」

「我想知道白川主現在在哪。」

「白色之主正在時空之流呢，需要米納斯引領主人前往嗎？」

「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他伸出手，輕輕觸碰了那美麗的精靈臉龐。「謝謝妳。」

「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能夠輔佐在你的身邊，那比起任何瑣碎小事更來的重要。

＊

擺放整齊的書籍，乾淨如同那人一般的空間傳來大氣精靈嬉鬧的聲音，紅眸掃過已經許久未曾被使用的房間，自他靈魂被帶回學院、直至甦醒的這一年，每每提及有關妖師的一切，周遭的人無一不帶著憂傷的表情回應他。

「冰炎殿下，這是那孩子留給您的影像球，相信在這之中會有您尋求的答案。」一如往常般柔和的精靈向他遞出了褚冥漾最後留下的物品，冰炎微愣卻也沒有絲毫猶豫的便收下。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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