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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的開始,總是異常忙碌。
不二周助忙著融入這個新環境,熟悉新同學與新教授,偶爾出去餐敘時也會認識不少新朋友,大概是因為外表與國籍的緣故,白皙又知性漂亮的東方人在歐洲國家其實並不常見。不二被班上同學一位拉著一位像葡萄一樣認識了不少校內校外的朋友,無論膚色種族與性別,大家從專業出發分享著彼此國家間不同的法律規定與審判制度,或者休閒地閒聊著家鄉所有的奇妙習俗與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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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學校課業,白石蔵之介的公司正籌備著選秀比賽,讓他更是忙上加忙,重要的必修課一來學校上完就立刻走人,當他在校園裡看見不二在路上跟同學有說有笑地便不禁羨慕起無牽無掛的學生生活,只是羨慕終究歸於羨慕。
臨近畢業的忍足侑士其實就更不用提了,畢竟他並不打算將模特兒這份兼差發展成終身職業(也根本不可能)於是早已開始準備畢業後的醫師資格考,只是這個時期正巧是各個大牌拍攝下個季節宣傳照的時候,於是他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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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忙碌的學期初,三人在這個時期極少機會能夠碰面,有的也只是在學校匆匆見上一面便別過了。直到開學近一個月,等該忙的都忙得差不多的時候,不二周助忽然神秘兮兮地邀約白石與忍足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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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石還是很忙,但因為是不二的邀請所以還特別推掉了當晚其他計畫,心想若是忍足約他的話他才不這麼做,一個突然再會的老朋友終究是比熟識幾年的哥們還要注重禮貌。當然忍足也是這樣想的。
這不是客套,只是某種程度上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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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邀請人連晚餐的餐廳都指定好了,那是間倫敦市內有名的西餐廳,不甚便宜的價位卻有著普遍好評的美味,平日沒有預約已經是一位難求,可見不二周助已經早早連位置都訂好了期待這次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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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先生請不用客氣,今天我請客喔。』
不二一副心情很好又很闊氣的模樣對兩人說出這句話,他笑呵呵地看著菜單,似乎在煩惱著主餐應該吃牛排好,還是鴨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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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為什麼?』』難得那兩人有默契地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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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也有在工作賺錢了。』不二周助微噘著嘴,不服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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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工作?』見不二這樣子,白石不禁笑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覺得同齡男生可愛,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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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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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間酒吧?』忍足立即問道。
酒吧也有分環境單純與複雜的酒吧,尤其在這種存有種族優越意識的歐洲國家裡,外國人還是有被當地人不平等對待的可能,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會比較受疼愛,或許正好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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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set Venice,在我們公寓的下一條巷子裡面。』大概是看到忍足和白石交換了一個「你知道那間嗎?」「不,我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的眼神,隨後又補充。『新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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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兩人才終於知道他們在這邊生活了這麼久,為什麼會從沒聽過那間酒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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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跟你要請客有什麼關係嗎?』話是這麼說著,但白石也不好拂了人家的一番好意,眼神已經開始流連於菜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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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們不是一直以有工作為由請客嗎?』不二翻到了菜單上的某頁,向忍足指了指上面的某一道料理。『所以總該讓我有個表現機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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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聽聞覺得不二真的太──太可愛了吧(不曉得為何對於這個男生,他一直會有這種感覺),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在意這種小事啊...或許是因為自己身分地位的關係,無論是他或是忍足,和同學出門即便作為買單的角色也總被視為理所當然,因為這樣成功又有錢的社會人士如果不慷慨,是會被撻伐的。
不過他們也不在意這種小錢就是,畢竟開心最重要。如果一頓盡興的聚會在最後還能讓大家感到更開心,那這點錢就真的不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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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三人就在不二經過網路調查的推薦之下吃了一頓美好開心的晚餐。
白石蔵之介發現他的好友點了剛才不二指給他的那道料理,上菜之後一聊才發現那道菜色烹煮的方式使用的是忍足喜歡的清蒸,清蒸鮮魚。其實他並不曉得為什麼不二會知道忍足的這種喜好,畢竟他和他在英國再遇的這五年內已經成為彼此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難道他們兩人以前的交情,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好上許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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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不二周助因為終於做到男人的東而感到非常喜悅,拿著帳單去結帳的表情也是笑咪咪的,怎麼會有人付錢付得這麼有成就,就像神經病一樣。
忍足與白石看著不二的笑容也被感染上了微笑,他們聽見彼此的笑聲,便默契地互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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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以前就是這樣嗎?』白石問,他現在竟然有點可惜初中的自己不在東京念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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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是這麼可愛。』忍足沒發現自己不自覺笑得寵溺,卻被一旁的白石完全看進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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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下要去哪裡?』結完帳的不二來到大門,天氣有些涼了,他圍起他的米色羊毛圍巾,小小的頭被大大的布料包裹住,看起來變得更嬌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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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接Cath,她差不多下課了。』說到這,忍足為那最近迷上解謎探索電玩而荒廢學科被當的女朋友嘆了聲氣。『不過我要先回家拿東西,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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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等等要去工作呢。』不二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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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酒吧駐唱的那個?』一旁的白石眼睛一亮,他總對於不二唱歌的畫面有種無限的期待。『我陪你去吧,反正等等沒事。』
要說真的沒事,好像也不盡然,只是沒什麼事比得上聽聽不二歌聲還來得重要。而且,必須去看看那間酒吧的環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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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跟你去看看也好,這樣我們都放心。』忍足順了順不二有些被圍巾壓亂的髮絲,然後朝白石叮嚀:『他很喜歡喝調酒,順便注意別讓他喝太多。』最後大概是覺得白石一定盯不住他,於是乾脆又對不二說:『喝酒會鎖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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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對於這位準醫師,也只好乖乖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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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忍足說了再見之後不二乘上白石的車,讓男人直接載他到那間日落的威尼斯。一路上倆人說說笑笑聊著最近與以前的事,尤其白石非常好奇初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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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忍足似乎交情不錯。』白石如此直白地道。之前不二說過了,因為他和跡部景吾是好友的關係,而忍足又是跡部的哥們,所以彼此要見到面並不困難,只是──『但為什麼我這幾年都不曾聽他提起過你?』
這才是讓白石最最疑惑的地方,畢竟這四年多的時間裡不曾聽忍足說過任何一次有關不二周助的話題,跡部景吾倒有一些,沒道理他都和他提起了只見過幾次面的跡部,卻不和他說說曾經與他作為對手的不二。這太沒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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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這幾年完全沒有聯絡。』
帶著略微低啞的嗓音在寂靜的車廂內響起,不二周助在車窗邊撐起下巴,任呼嘯而過的晚風吹拂著自己輕舞飄揚的髮絲。他默默地說著:『以前發生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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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石並沒有接著問下去。
因為當他看見不二那張帶著些許寂寞與哀傷的側臉,讓他所有到了嘴邊的疑問都硬生生地止住。
這是白石今晚第二次,為了沒有參與到他們過去的自己,而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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