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空 - 14.　出遊的羽翼（一）

　　月暫時搬到天的住處，空則是因為和陽吵架，也搬去天的住處。

　　空一直收到另外兩位好友的關注，想釐清楚吵架原因，被煩了兩天之後，他果斷把手機關掉，拒絕接以前的好友的電話，連簡訊也不想看。

　　空躺在床上，一手放在額頭上，一臉疲憊，真是的……有問題不會直接去問陽嗎？

　　『關心吧？』艾洛克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問陽不就知道原因了……我的確隱瞞他們自己的事情，可是我並沒有欺騙他們。雖然站在他們的立場可以理解，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原因，何況那個村莊一直都相信雙子帶來不幸，我怎麼可能講得出口？」

　　『無聊的迷信。』

　　「你覺得無聊，我也覺得很無聊，現代人明明這麼實事求是，還會迷信這麼愚蠢的傳說，而且比特殊能力還毫無科學根據。」

　　空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說：「我說艾洛克，你會不會覺得人類莫名其妙？」

　　『很矛盾。都是人類，只是長得像，本質不是一樣嗎？如果是因為你和天都有天使族血統而排斥，那就是他們恐懼你們有不是人類的一面而已。』

　　「我和天有天使族血統？什麼意思？」

　　『你不是預言天使和人類國王的後裔嗎？』

　　空愕然地坐起身子，掏了掏耳朵，說：「什麼！你再講一次！我是誰跟人類的後裔？」

　　『預言天使。看來你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天使族的血統。』

　　「靠，我今天才知道！」空滿頭黑線地說，他從以前到現在，不只沒聽父母提過，也從來沒關注過家族族譜……不過，家族族譜會公佈種族嗎？他偏了下頭，耙了耙亞麻色短髮，仔細想想，有沒有天使族的血統，都不影響現在的生活。

　　『這是你和天比前幾次轉世強的理由。』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了空和艾洛克的對話，不等他回應，門外的人已經自行開門，走了進來。

　　「天，你有什麼事？」

　　「我知道你沒開手機也沒開電腦，沒收到消息吧？」

　　「什麼消息？」

　　「慶傳來的，說是要出遊，去藤草村附近的山上……叫做靈山的地方。」

　　「啥？慶？我看看！」空把手機打開，說：「是社群還是簡訊啊？」

　　「簡訊。」

　　空快速翻了一下簡訊，上面的內容寫著：「去靈山找陶板，下週三早上七點。」

　　空滿頭黑線地吐槽：「真是夠簡潔了。」

　　「廢話，慶是能簡短就簡短的人，他的意思是說要去靈山找艾布利加特的陶板，住處我已經和母后商量好了。」

　　「啊啊，幹嘛你們不自己去，要把我拖去？」

　　「你以為我不想自己去嗎？還不是某個人的要求呢……說是要偽裝成出遊，我覺得根本騙不過上面那些高級存在，那傢伙肯定會被懲罰的。」說著，天扶額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那個白痴根本是欲蓋彌彰吧！雖然上面的不會阻止我們……

　　「什麼鬼啊！不過……靈山確實很危險，從我對那裡有印象開始，就沒有安全過了，不只怪物多，基因突變的危險生物也很多，而且更詭異的是那裡的磁場會干擾能力的使用。」

　　「這不在情報中吧？」

　　空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回答：「廢話，這種事情只有當地人才知道啊！」

　　「是嗎？我知道了，會提醒月不要使用隱身戰鬥，我們得做好用普通方法戰鬥的心裡準備。」

　　「你的普通戰鬥行嗎？」

　　「為什麼不行？你以為我只有靠能力才強嗎？」天冷冷地問。

　　靠，我真的這樣以為耶！空扯了扯嘴角，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心裡的想法。

　　天擰起眉頭，眼神中帶著幾分不滿，他說：「我好歹也在初代底下強迫修煉了兩年多，加上和神靈交易，就算沒有能力，也還有戰鬥力，請不要小看我。」

　　「是是是，不知道你沒辦法用能力，實力還剩下多少。」空賊賊地笑著，如果這次旅行能親眼見識天完全不靠能力戰鬥，也算值了。

　　看著弟弟詭異的目光，天渾身起雞皮疙瘩，他說：「算了，我要出去了，再跟你講下去，我覺得等一下會頭皮發麻。」

　　「是是是，快滾吧，我可不想讓你有機會宣傳貓咪的可愛。」

　　「反正就算宣傳了，你也不會喜歡。」天退出空的房間，月抱著貓咪上樓。

　　「啊，天……」月才剛喊完人，貓咪從她的懷裡掙脫，跑到天的腳邊，蹭了蹭他的小腿撒嬌。

　　「妳有收到慶的簡訊嗎？」

　　「嗯，真難得慶會邀請我們，不過……找陶板是怎麼回事？」

　　「這趟是為了妳去的，之後我……」天垂著眼，猶豫了幾秒後，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沒什麼，妳只要專注於眼前就好。」

　　他抱著貓咪，走回房間，月只是看著他的背影，歪著頭表示無法理解。

□

　　天空呈現如鏡般的清澄蔚藍，黑色轎車在山路上搖搖晃晃地奔跑。

　　車窗是開著的，有人無法適應這麼搖晃的路，不得不讓新鮮空氣進入車內，不然就要暈車了。

　　菲兒蒼白著漂亮的臉蛋，靠在修特的肩上說：「為什麼……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她的聲音有些虛弱。

　　「過了六年，妳的體力完全沒有長進，到底是怎麼進羅佩亞學院的？」天挑了挑眉問。

　　「我、我真的有通過考試……只是體力比較差！」菲兒極力強調，但是暈車讓她的氣勢弱了下來。

　　「嗯……只是用了一點方式加分以免被刷下來。」修特補上這句話。

　　「修特！」菲兒哀怨地瞪了修特一眼。

　　「八成是母后做的……結果母后還是多管閒事了。」

　　直覺請不要這麼準確！修特苦著臉在心裡暗叫。

　　天看了一下修特和菲兒驚恐的表情，露出勝利的笑容說：「要猜到很簡單，因為母后本來就很擔心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明知道呀……」修特苦笑著說：「我來羅佩亞是真的想知道我們到底做錯什麼事情，你一直不解釋，我們就會一直纏著你到解釋清楚為止。」

　　「就因為這樣，讓你們遠從自己的國家偷渡進來，太不值得了，根本浪費時間吧？」

　　「如果一直不能知道原因，我們會將這件事情當成心裡的遺憾。」菲兒已經沒有方才虛弱的臉色。

　　「就算變成你們心裡的遺憾，我也不會對你們有任何解釋，我也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

　　「老哥！少來啦！你明明就是因為家族生變，不想把他們捲進去才絕交吧？」天這一話，瞬間讓修特和菲兒露出愕然的表情，莫非說……天的本性上並沒有改變，只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情才會改變作風嗎？

　　「才……算了，你們要當是這樣……」

　　「的確是。」慶拔下耳機，用淡然的口吻附和。

　　「是啊，軍師大人是為了你們的安危著想喔，不過似乎也有切斷羈絆的意思，可能是知道……」說到這裡，音之刃沉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還是等檢查報告出來吧，這次的報告有點不樂觀呢……」

　　慶的手抖了一下，「是嗎？」

　　「嗯……儀器上的資料……」

　　天刻意把視線放遠，他心想：瞞不過機器！這下子我不能維持長時間清醒的事情……不，音之刃會聽見，不能太早告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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