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空 - 11.　實驗室的羽翼（二）

　　空從來沒覺得這麼無力，不管怎麼飛，他和南都在同一個地方兜圈子。

　　這座實驗室大到他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由得羨慕起天和修特的感知能力，要是有感知能力，不管多麼複雜的地方都有辦法走出去……如果感知的範圍夠大的話，看穿整棟建築物的結構不是問題。

　　他回頭看了一眼，穿白色醫師袍的人們緊追不放，他也不停加快速度，直飛、轉彎、甩開追著他們的人。

　　他們一起撞開一扇門，跌進裡面，空立刻關上門板，喘了喘氣。

　　「南，抱歉，大哥哥我迷路了。」

　　「嗚嗚，這樣下去我們真的走得出去嗎？」

　　「不知道，我覺得在這樣下去我們的生機會出現危機，毫無糧食的情況下要逃出去恐怕有困難……」

　　「頭目大人、軍師大人、音姐姐和修哥哥會不會不想救我了？」

　　「不可能，慶和天才不是那種人，他們一定會來的，總之我們得想辦法拖到他們來。」

　　外面有幾道腳步聲靠近，空倒吸一口氣，握緊南的手，說：「接下來你要把我說的話照做，幸運的話就會找到出口。首先，按照我們不久前看到的窗戶，我們可能在高層，所以看見樓梯請一定要往下跑，第二，不要跟大人硬拼，你太瘦弱了，身體受不住大人的力量，但是你的身手很靈巧，也許可以逃過大人的追殺，第三，見到我哥他們之後，直接跟他們說我在上面。」

　　說完，空拍了拍一副快哭的小孩的頭說：「不用擔心，我會拖住那些人，妳只要想辦法逃跑就好。」

　　「真的……沒關係嗎？」

　　「嗯，別擔心我，我和你家軍師可是雙胞胎，戰鬥力……好吧，我沒他強啦，至少也受過音之刃的訓練。」

　　空回頭瞥了門板一眼，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拉著南站起來，推開大門，迎面而來的白衣人停下腳步，為首的金髮眼鏡男說：「終於肯老實投降了嗎？」

　　空咬牙切齒地說：「哼，誰跟你投降啦！我是要……」話還未完，空居然跑向金髮眼鏡男，朝他的腹部重擊。

　　空回頭喊：「小鬼，就是現在，快點跑！」

　　南大力點頭，直接衝向大人身旁，有人想撈起小孩時，被空抓住手腕，重摔在地。

　　對方人數較多，空沒抵抗多久，雙手就被對方綁住，強制跪在地上。

　　「真是的，居然浪費我們這麼多力氣。」金髮眼鏡男推了推眼鏡，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帶去實驗室，進行下一個實驗。」

　　一個人拿著針筒，抓起他的手臂，拉開袖子，注射麻醉藥讓空昏迷。

　　「阿洛……」紫黑色短髮，淺紫色雙眸，年紀大約二十四歲的男子皺著眉頭，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他又搖了搖頭，用無奈的眼神看著空說：「對不起……我……」

　　看著空被一群人帶走，紫黑色短髮男子嘆了嘆氣。他一點也不想做這種事情，但是為了讓在家裡不被重視的妹妹能完成學業，不管多麼不願意的事情都必須做……

　　空被帶到實驗室的手術台上，一群白袍醫生圍著他，操控一些精密的儀器，不時注射藥物，似乎正在對他的身體做奇怪的改造。

　　「太厲害了，太驚人了，簡直跟龍的妹妹一樣，不管什麼異能都能抵抗，太棒了，這種實驗素材……」金髮眼鏡男張著眼尾上揚的細眸，露出興奮的笑容，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被眼前這驚人的實驗體迷住。

　　在一旁紀錄的紫黑色短髮男子看著儀器上跳出的數字，捏起拳頭，說：「真的和月一樣……」

　　一名白袍女子按下身旁的機器，白光射線朝著空的身體掃射，空皺起眉頭，儀器上的數字忽然間變大，超出眾人預估的可能數字。

　　金髮眼鏡男說：「加強！」

　　女子轉了一下旋鈕，白光射線的力道變得更強，空猛然睜大雙眼，「啊──」淒厲的慘叫從喉嚨裡面釋放出來，空的右手上臂有什麼撐破了袖子。

　　空眼角泛著淚光，方才的疼痛讓他的意識又墮入黑暗。

　　儀器上的數字又恢復成剛才的跳動的範圍值，但是地上的羽毛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眾人用看稀有動物的看著空手臂上的翅膀，那單邊天藍色翅膀閃動著柔和的光芒，輕微的顫動彷彿翅膀是有生命的。

　　「這……簡直是奇蹟……人類居然有翅膀……」洛用更加興奮的目光看著翅膀，輕輕撫摸了一下，翅膀上傳來了人體的溫度，羽毛柔軟的觸感宣告這翅膀是真的。

　　「先讓這個實驗體休息一下，大家快把羽毛撿起來，我們要來確認這是哪種生物的羽毛！龍，你跟希把實驗體推回房間，我要在這裡研究羽毛。」

　　紫黑色短髮男子站起來說：「我知道了。」說完，他和被指名的白袍男子一起把床推離實驗室。

　　將實驗體送回房間後，紫黑色短髮男子選擇留下來確認實驗體的狀態，白袍男子則回去剛才的地方繼續協助實驗。

　　龍坐在床邊，無奈地看著空說：「對不起，我……我一點也不想做這種事情……但是……我現在離開的話，我實在不知道月的生活費該怎麼辦……一想到那孩子，我就沒辦法放棄繼續留在這裡。」

　　要是爸媽肯多照顧一下月的話，我想也許我不會來這裡吧……龍勾起嘴角，露出哀傷的笑容，「只要等阿洛覺得玩膩了，你就能離開了。」

　　不過沒想到，除了月以外，居然有人受得住那麼可怕的改造手術，身體還絲毫沒有任何改造跡象。龍摸著下巴，思索這個少年或許有某些地方和月有相似性，所以少年才能夠不像其他孩子一樣，一接觸到任何改造手段身體就出現劇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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