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空 - 08.　修煉的羽翼（四）

　　「你沒考慮找父王嗎？」

　　「找了，找不到，不愧是叔叔，狡兔好幾窟，至今不只權杖下落不明，連父王的行蹤都找不到，我甚至懷疑父王已經過世了。」

　　空忽然提起天的衣領，握住拳頭，朝著他的臉上揮去。天一手接住他的拳頭，冷聲說：「我已經兩年找不到人了，有這種猜測很正常吧？」

　　「我知道你很討厭父王，但是有必要詛咒他嗎？沒看見屍體就不算死！」

　　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他揮開空抓著他的手，用尖銳的口吻說：「連自己的王位都沒有辦法保護的國王，根本不配當王。」

　　空嘖了一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說：「那可是你父親，你敢這樣講？」

　　「他把我當外人，我也把他當外人，他不給我尊重，我也不認為自己需要給他多少尊重。」

　　「你還在中二病時期嗎？我都懶得吐槽你了！」

　　「啥？我只不過是陳述那個人養了我十四年，從沒把我當成兒子看待這點而已。」

　　「父王對你一直都是絲毫不在意啊？」空撇了撇嘴，又說：「算了，你對父王是怎麼想的我懶得管了。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什麼事？」

　　「羽翅持有者究竟可以活到幾歲？」

　　「根據神靈的預言，我們的壽命只到十七歲，請珍惜我們為時不長的性命，不要再虛度人生了。」天的語氣很平淡，空幾乎下巴快掉到胸前，為什麼這麼快啊！

　　「活到……十七歲？」月也一樣目瞪口呆，她從沒聽天提起過。

　　「是的，我和空十七歲就是失去人類的身份，成為妳的翅膀，如果使命結束後，我們沒有恢復，那麼真的死了；如果恢復了，大概有兩種結局，一種是恢復成正常人類，一種是變成瘋子，終身殘廢。」

　　空扁嘴抗議：「又沒有科學根據和醫學根據……」

　　「神靈的預言準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而且羽翅持有者會失去人類的身份，這是每次轉世都有的現象，無可避免。所以我必須在消失之前奪回王權，把王權交到月的手裡，不這麼做的話，羅佩亞遲早會滅國。」

　　「……只要想辦法恢復，我們就會活下來，對嗎？」空問。

　　天點了點頭說：「理論上是這樣。」

　　「那麼恢復有方法嗎？」

　　「運氣和意志。」

　　「靠，太模糊啦！」

　　「具體來說要怎麼做我哪知道，而且我也沒打算活太久，反正父王不需要我。」

　　「可是我需要你！」月忽然拉起天的手，態度變得強勢，她自然希望天能活下來。

　　「又不是全世界都不需要你，還有一堆雙子等著有人救，你不是希望羅佩亞雙胞胎們可以遠離迫害嗎？」

　　「就算如此，也有人能接手，不一定要我……月妳遲早能獨立，到最後也不需要我了吧……」

　　月抿著嘴不語，她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她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對這個男孩的依賴，要怎麼表達她自己的感情……

　　「小月，妳不用擔心，這個負心漢就算是用拖的，最後我也一定會把他恢復過來，妳只要和平常一樣就好。」空說得信誓旦旦，明知很可能會失敗，月還是因為空的話，心情稍微好一些了。

　　「什麼負心漢，這什麼說法啊！」天跳起來，彈了空的額頭一下，後者大喊了聲「好痛」，捏起拳頭，朝著兄長的臉猛力揮去，天扣住他的手腕，輕鬆將他壓制在地。

　　月掩著嘴說：「不要打架啦！」

　　天的臉繃了一下，鬆開空的手，站起來退到月的身旁說：「妳居然對我用絕對命令……算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太晚回去小咪會不安。」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天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靠，好歹也解釋一下剛才的反應吧？」

　　「絕對命令……我……剛才對他用了……命令句？」月愣愣地說，隨即捧起臉說：「討厭，我、我的本意不是命令啊！為什麼會變成命令啦！嗚嗚，他會不會討厭我？」

　　「小月，那傢伙敢討厭妳，我明天就幫妳海扁他一頓！」

　　「不、不要動粗，我希望你們可以和平相處……」月無奈地搔了搔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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