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 | 红黑相间 - 红黑相间【十】

“！”

赤司猛地睁开眼，衣服也因为昏睡时冒出的冷汗而与身体粘在了一起。

他揉着头从沙发上坐起身来，身上沉甸甸的，有些不适应。扫视了客厅一圈，他慢慢站起身来，有些摇晃地向浴室走去。

热水冲刷着身体，疲乏好像也因此被带了出来，残留下来的倦意压在他身上，让他轻轻叹一口气。

关上喷头，又伸手拿了毛巾，他擦着头发来到镜子前面。抹去了水汽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紧了拳头，随后加快了动作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快步走向茶几拿起了手机。

他打开通讯录，按下了第一个联系人的号码。

嘟的一声，耳边是对方按下接听的声音，他还未对方开口就问：

“……你在哪里，——”

“所以——赤司其实有两个？！”

火神大我的大嗓门震得整座公寓都好像晃了晃，毫不意外地遭受监督的纸扇攻击（“大半夜的你给我喊什么喊!”），只能捂着头一脸痛改前非地坐回到黑子身边，继续听黑子刚刚开始不久的故事。

在体育馆里，赤司走后，因为黑子答应了要把帝光的过去告知他的新队友，所以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去了火神的家，（在成功阻挠了相田丽子下厨之后）享受了火神一流的烹饪技术之后围坐在桌前听之前几乎完全在沉默的黑子张口，慢慢叙述着他们从不知晓的那些回忆，关于帝光，关于奇迹的世代，关于黑子哲也，关于赤司征十郎。

“事实上我并不是认为赤司君在与紫原君比赛之前就完全是另一个人格。”黑子答道，想起了对方在第四体育馆抛下的“绳子”和那时灰崎祥吾离开时对他和奇迹作出的警告。

——是我发现了你。

在对方性格大变之后在他面前不断强调的这一点。最开始他还仍然疑惑，然而在他终于意识到两个赤司征十郎的差别之后，他几乎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发现了我的人是赤司君。现在的赤司君。

他表面上还在一字一句地讲述着过去，耳边却一直回荡着赤司对于他这如同引导者一般的宣言。每当他试图否定对方的时候，得到的第一句话永远是这个。语气里是愈加深刻、以至于可以说是任性的执着和暗含的急切。

为什么呢。

是因为想要证明他是正确的？没有他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我。

还是——因为赤司君以为我一直都将另一位作为我的伯乐，所以感到愤怒？

黑子想着，不知不觉停下了话头，疑问充满了他整个内心。

不过说到底，即使是第二种可能性，再加延伸也终究会回到第一个可能性里面。

他，黑子哲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再度确定赤司征十郎不容置疑的一个证明罢了。

“——子？黑子？”

一只大手伸到他脸前晃了晃，黑子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队友全都带着疑问盯着他看。

“啊、抱歉，我——”

“我说你啊，”还没等黑子说完，火神插话过来，“要不还是过些天再和我们说吧？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提起赤司就有些心不在焉。”

“我没有——”

“黑子君。”这时候说话的是相田丽子。“你不用勉强自己讲自己不想讲的事。”

听了这话黑子安静了下来，他垂下眼眸盯着杯子里因为细微的振动而从中点泛起圈圈涟漪的茶水，沉默了许久才张口：“没关系，趁这个机会我也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我自己的想法。”

没错，刚刚在体育馆里他说过要放下内心里对于赤司的依赖。那是他作出的决定，他并没有后悔。

然而在对方可能因为头痛而捂住头部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担忧之外那份小心翼翼的期待，几乎让他的心狂跳不止——随后被推开的手再一次地、如同每一次在图书馆的相遇那样，让他的心重新坠入谷底。

然后他看到赤司用那双异色的眼眸注视着他，几乎将他看穿。

望着对方的身影他放下手，方才还毫不犹豫的内心重新翻起了波澜。

想要打败赤司君——是为了什么？

为了纠正现在的赤司君？

还是为了再见到曾经的那一个？

距离那个雨夜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每当他想起曾经的那一位时眼前马上又会被那一刻呼唤他“哲也”的脸庞所占据，两者重叠在一起好像逼迫他作出某种选择，又好像试图告诉他别的什么。

他曾经对着找上门来与他交谈的、对方的继母作出承诺，下过决心拯救两个人，但内心里，依然不能控制地有所偏向——

尽管和现在的状况完全相反。

一次次的失落已经让他感到有些疲倦，他几乎已习惯于那头夺目的红发下一金一红的双眼刺痛他的内心，几乎已默认那些个朦胧的黄昏，他坐在对方右边所注视到的只有红眸的侧颜，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幻觉。

对赤司做出宣告的那一刻，他似乎也把那些希冀全部都、摒弃掉了。

他放下的，是双份的依赖。

——所以。

当他用着干涩的语调一点点叙述着他们逐渐分崩离析的过往，齿轮已然崩毁、故事即将结束的时候，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吓了他一跳，比赛的惨败和前队长的话语造成的打击，连同着自己的回忆一起包裹住的内心好像又开始慢慢地动起来，在他掏出手机的那一刻演变成了心脏的狂跳和瞳孔的缩紧。

是赤司君。

一闪一闪的屏幕并没有成功地催促到黑子，他对大家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起身到了阳台。夜晚的凉风习习吹过，让他确信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他踌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然而话还未说出口，对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你在哪里？】

对方的声音急切，却隐隐约约带着温和。

【——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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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写在后面：

所以——你们懂得╮(╯_╰)╭

俺司回来了。（别说废话

虽然说感情倾向上是僕司→黑子→俺司，但是不管怎说黑子并不是对僕司毫无感觉不是？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啦。希望在这一节的更新当中你们能够体会到> <

上一节的梦看到有小伙伴在问，简单地解释下：

梦的主角赤司是信念已经在动摇的僕司，而他看到黑子杀死了黑子来自于之前黑子所说的话给他的影响。

黑子们身边的那个赤司则是他心里那个“胜利就是一切”和“是我自己让曾经的哲也消失掉”的想法所化成的形象。他自己本来是想让哲也对他服服帖帖（回到从前的哲也），结果没想到反而让哲也心里最后的那点儿对他的依靠都抹杀掉了（杀死从前的哲也），还把全部都还给了他（从死去的黑子手里滚到他脚边的篮球）

身边的俺司是困在里面看着自僕司支配之后所发生的这一切...

不过因为是梦，所以什么都可能发生XD这里留了个小小的圈套，等以后再说明www

那么希望你喜欢: ) 我们下节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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