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十一人-短篇 - 【閃11】Willfulness.（染吹）

　　再一起成為風吧。

　　＊

　　他還挺後悔說出某些話的，若對方真的沒那個意思，那說出來倒會有反效果。

　　但當往某些方面思考，就又會覺得沒什麼。

　　「你可不要漏氣，我不在，雷門十一人的王牌就是你了，吹雪。」

　　雖然知道這句話不是在向「自己」說，但至少也得的心滿意足了。

　　他點點頭，任憑微風吹過他的髮絲。

　　＊

　　「你一定很喜歡你弟弟吧。」

　　染岡偶然用這句話當作聊天的起頭，吹雪雙手抱著膝蓋，看向比他高幾顆頭的對方。雖然剛開始聽到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沒多久他就恢復意識了。

　　「……嗯。」

　　「喜歡他，就要繼承他的力量，作為哥哥的不能丟臉！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染岡說完隨即搔了搔頭，就好像搞不懂自己真正想表達的事情而苦惱著。

　　吹雪用著他淺藍的瞳眸看向對方，接著微微一笑。

　　「你是在關心我嗎？」

　　「呃──你要這樣認為也是可以，只要你覺得自己不是自作多情的話。」

　　「謝謝你。」

　　「嗯？啊、啊，不客氣。」

　　染岡站起身，拍拍方才坐在草地上而沾染的草。轉頭向吹雪說著快去練球吧，圓堂正朝著我們招手呢。

　　吹雪搖搖頭，示意自己還想再待一下。

　　看向染岡的背影，剛才說的那些話真不像他們當初見面那般碰到釘子，反倒有種溫馨感。

　　我們是因為外星學園的事件才見面的呢。

　　若沒有發生這件事，我們會相遇嗎？

　　＊

　　「你的圍巾呢？」

　　從暗黑帝王隊事件結束之後，雷門足球部依舊在進行著練習。

　　「交給圓堂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給這隊上最重要的人是再適合不過了。」

　　吹雪沒有注意到染岡聽完話後的嗤聲，反倒是看向正認真練習的大伙。

　　「說真的──當初看到染岡在隊上時，嚇都嚇死了，明明十幾天前向我打氣的人，一下就變成了敵人……」

　　「哎，我現在已經變回來了，就不要再提了啦。」

　　染岡沒好氣地說道，吹雪轉過頭來向他笑著。

　　「如果你變不回來，那該怎麼辦？當初認為可以當精神支柱的你──」

　　說著說著，吹雪越把話往肚子裡吞。

　　「看你現在應該不需要我這個精神支柱了吧？眼神充滿了與以往不同的自信，又不像你弟弟那般。」

　　眼前這個人，就算口才沒有很好，又不像圓堂那樣有著讓人振奮精神的氣魄，但對吹雪來說，這個人是他永遠的支柱。

　　就算現在的他脫離了以前的束縛，他還是希望有個人可以待在他身邊。

　　會有敦也存在在自己心中，正是害怕著「寂寞」啊……

　　「你差不多該跨出屬於自己的那一步了吧，我親愛的哥哥。」

　　那句話說完，就把自己推向眾人身邊，接著那雙手就永遠消失在自己的心中。

　　「染岡真的不值得讓人討厭呢。」

　　「哈啊？」

　　「就是──」

　　當他說出口時才發現不太對勁。

　　說完之後吹雪的面頰瞬間泛紅，接著別過頭來不看染岡一眼。

　　「吹雪？你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

　　「……哦，我是說我要回去了，後天要回北海道。」

　　這句話才剛脫出，就讓染岡怔了半晌，接著想都沒想就把吹雪從板凳上拉起來，吹雪依舊是沒看向他。

　　「喂，這話怎不早點說！我們才剛『重逢』沒幾天吧？怎地又說自己要走？趕緊來踢球比較實際。」

　　「說的也是。」

　　原本頭低低的吹雪這才抬頭，向染岡微微笑著。

　　他怎麼可能沒聽見，他可是一字一句都聽進心裡了。

　　他會這麼問只是想多聽一次罷了。

　　＊

　　因為與韓國隊一戰而受傷的吹雪，這次換他進了稻妻醫院，拄著拐杖。染岡看到他還笑著調侃道怎麼這次換你腳受傷了，這下子前鋒又要換人囉。

　　「所以我才會把前鋒交給你啊，我才安心。」

　　坐在醫院裡的長椅上，兩人開始聊起與醫院格格不入的話題。

　　「這樣啊，那你一定要好好收看轉播，看看我進步了多少！」

　　「好的，我會等著。」

　　染岡看著吹雪這般笑容，自己也微微笑著。

　　「自從你們開始密集訓練後，我們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對啊，這段期間合宿時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但你都沒機會遇到。若你當初有被選上的話，可能就會遇到了。」

　　「哎，該難過的是我吧！但我現在要先代替你參加FFI了，這下子倒是把我沒遇過的都替補回來了。」

　　「嗯！等我過去了，你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說！」

　　吹雪這時像個期待得到驚喜的孩子一般抓著染岡的手並看著對方，而對方也沒有拒絕這個眼神，倒是覺得這手抓得有點緊。

　　「你還真像個孩子。」

　　「我們都還是個孩子。」吹雪笑道。

　　因為我們都還是個孩子，所以任性一點也無妨吧？

　　染岡被比自己瘦小的身軀緊緊抱著，吹雪的臉頰埋在他的肩窩，遲遲沒有離去。

　　「……我真的……」

　　真的很懷念以前的時光、很想念、很想念……

　　現在能夠再見到面根本是想都不敢想過的，只敢專注在比賽上。當遇到了對方，又覺得身上的重擔突然放下一般。

　　就跟當初尋求解脫的自己下意識找上了對方一模一樣，對對方的依賴性遲遲沒有改掉。

　　不改掉好像也好。

　　＊

　　吹雪被監督請回隊伍，那天的他特別開心。

　　因為他在轉播上看到了對方努力的模樣，很高興，這個人真的進步了很多，他自己也要好好努力呢。

　　「你看到啦？哈哈，我可是在隊上拿了決賽第一球喔。」

　　「真的，我記得一清二楚。」

　　因為栗松的離開，房間就換成了吹雪進住，染岡坐在床鋪上，滔滔不絕講著這幾天在FFI裡發生的事情。

　　「穿西裝的大家啊，我還真想看看。」

　　「我穿起西裝來可是很好看唷，你一定會很羨慕──而且經理人們穿的禮服也都很可愛，不知道迷倒多少人了。」

　　「真的嗎？那有機會我想親眼見證。」

　　「你是說前者還是後者？」

　　「──你認為呢。」

　　吹雪笑著整理自己的東西，沒有瞧過身後思考的染岡一眼。

　　「想這種事情很麻煩。」

　　思考到一半的染岡聽到了前方的一聲噗哧，接著不知何時傳出聲音的主人已經到他面前了。吹雪跪在地上，從下往上看著染岡驚訝的表情。

　　「之後我們可以一起拿冠軍了唷。」

　　「說的輕鬆咧……什麼時候你也沾染了圓堂的氣息啦？」

　　「雷門裡的大家不都這樣麼？」

　　說完，吹雪將自己的雙臂張開，染岡起初看到還有些困惑，接著沒好氣地笑著，將對方抱個滿懷。

　　吹雪雙手環上對方的肩膀，頭深深埋在對方的胸懷裡。

　　「我回來了，染岡。」

　　「歡迎回來。」

　　若可以再任性一點，我可以繼續求這個簡單的擁抱麼？

　　　　　　　　　　　　　　　　　　　　　　　Mar.6,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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