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Endless(骸×自創) - 第七章

週末，無論哪裡皆熱鬧得很，尤其是室內，更是人擠人，也不外乎是因為正值冬季的緣故。

當中，高瘦身材的男人成為了在這水族館中相當矚目的焦點，他的臉蛋稱不上陽剛，卻透露出神秘的氣息，年輕小女孩皆被迷得眼冒愛心，扭扭捏捏的猶豫該不該向他搭話或是拍張合照。

然而這麼有魅力的男人也名草有主了，瞧他身邊始終掛著開心笑臉的女孩，那女孩可也是極品呀！怎麼看都像是雜誌模特兒，具有時尚品味的穿著及修長的長腿，再配上那如花似玉不施一點胭脂的臉蛋，這兩人走在一起簡直是天作之合，想拆也不敢拆散呀。

「康士坦丁先生是哪一國人呢？」侯白白帶著可愛的笑臉問身旁的男人。

「我是義大利人。」男人帶著禮貌的笑容回答。

「咦，真的和我剛才和你提到的《家庭教師》這部漫畫中六道骸這個角色很相似呢。康士坦丁先生流露出的氣質和神韻真的讓我很難不誤會呢。」

「記得以前曾有人說過『現實總是比漫畫離奇』，雖然我個人並不對這番言論有任何感覺，但現在看來這句話有著不容置否的根據。」邊這麼說著，康士坦丁的嘴角上揚了些。

「呵呵，康士坦丁先生你真的是個風趣的人，感覺對各方面都有著獨特的見解，也許什麼都難不倒你呢。」侯白白瞇起了眼，欣賞四面八方群集而來的魚群，波光粼粼的水面與光形成了反射，照得身處於以厚重堅實的玻璃隔絕起來的遊客們紛紛對這景象感到好玩。

康士坦丁只是神祕的一笑，沒多說什麼，他的視線緊緊盯著背著他的侯白白，藍色的眼眸倒映出她的身影，稍稍仰起了頭，彷彿看透了什麼，那玩味的笑容是這麼說的。

他往前走近幾步，掛上紳士般的微笑：「似乎少了一個人，我們去找找她吧。」

「真是……奏怎麼會不見了？才一不注意她就又不知道分神到哪去，偏偏她又不是個喜歡將手機帶在身上的人……」嘴上雖然不間斷的唸著好朋友，但神情中透露出的焦急卻不可隱瞞，她有些急的想立刻提起腳尋人。

「那麼，就讓我們一邊欣賞這水族館的景緻一邊找人吧。」康士坦丁不似侯白白一樣著急，反倒將她的這份心情當作小事看待。

「如果真的找不到人，我們也只能到服務台請服務人員幫忙廣播，可是妳們都是大學生了，也有自己的自尊，妳不希望她覺得丟臉吧？」

「……康士坦丁先生真是個睿智的人。」說完，侯白白不管康士坦丁先行往回走，卻沒有加快腳步，她接受了建議。

康士坦丁沒有因為侯白白剛才的舉動而有任何不開心，甚至在她轉身之際露出了惡質的笑容，他小小的壓迫就能夠使她洩漏了一些事情，他可還想和她玩上好一陣子，這個人很不簡單，從她的應對以及處事上來看也難怪一般人感覺不出什麼，更何況是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女孩。

他開始盤算著，同時將兩個人一起摧毀，似乎很有意思，在這之後的後續肯定能讓他消遣一陣子。

他發出了笑聲。

她傻傻的盯著前方上演的海洋劇場，內心充滿了無限哀怨。

為什麼她非得要在這裡觀賞和樂樂的海洋知識小劇場，巡視一圈，只有家長會陪同小孩在這個地方入座，而沒有和她一樣孤伶伶的只能喝著冷到心底的紅茶坐在這裡的同齡朋友。

銘奏的眼眶有些泛紅，原本還算能夠順利解決今天的水族館一遊，卻在見到六道骸的當下瞬間毀滅，一直走在好友後頭的她見到他們互動的場面，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產生了一些不適應，感覺就像……自己的孩子要嫁人一樣的不捨感吧？

於是她將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搞得像是他們因為過於開心的聊天而忘了後頭的她，實情是——

她一點也不想待在六道骸身邊，深怕當中出了什麼差錯，讓好友知道他們的存在可就不好解釋了。她也不認為他們會原諒她的不小心導致外人也知情，自己的生命可是遭受威脅呀！

「我好空虛啊……」

他們現在有沒有注意到她已經不見了？還是依舊聊得開心忘我？銘奏希望是後者。

她沒將海洋劇場看完，只是走到了劇場外面看著悠遊游動的魚群，忍不住將臉靠近玻璃窗，對著魚群她升起了他們其實是同病相憐的想法。

同樣性命遭受威脅，只能任人擺佈，比起魚群她覺得自己還算幸福一點，至少不會被當作是觀賞物。

「啊，我忽然有點了解為什麼骸會那麼討厭人類，人類是自私的，嚮往美麗的事物，也因為擁有力量才能不在乎的攫取，嘴上雖說愛，卻又做出一堆不合乎的事情，但也沒有人責怪，因為自己也是相同的……」

銘奏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摻雜著笑容像是跟眼前的魚群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說起來，我也背負了許多罪呀，包含現在看著你們卻也沒有打算放過，讓你們回到大海中，到底哪裡才是你們所祈望的？待在這裡會有專門人員飼養你們，卻同時得遭受人群的目光追逐；回到大海一切就得靠自己了，跟隨自己的群體行動，弱小的族群會淪為食物，不管哪一方都同樣殘酷。」

最殘酷的或許是明知如此卻還將好友的安危置之不顧，只管逃開的自己。

她感覺到胸口抽痛了一下，以及伴隨而來的劇烈鼓動正不斷折磨她全身上下，她忍不住大喘口氣。

「……等一下一定要好好和白白道歉才行，我這個當朋友的做得還真失敗，自己都想鄙夷自己了。」

銘奏順著他們走的路線前進。

小孩子的喧嘩聲，朋友間的戲語，情人間的打鬧情話，大人的單聲，各式各樣的言語在這個水族館間擴散開來，沒有人會刻意細聽到底在說些什麼，每個人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與眼前的景色。

但侯白白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她和康士坦丁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就是沒見著要找的人，讓她更加急躁，不斷想著銘奏有可能會待著的地方，往往落空。

「早知道就不該……」她咬牙，發出細碎的聲音。

「妳怎麼了？累了的話就先休息一下。」在她後頭的康士坦丁如此提議。

「啊、沒，我們繼續走吧。」

「好的。」

康士坦丁可沒漏看侯白白一剎那的神情轉變，她已經逐漸把持不住、著急起來，要戳破她現在可多得是機會，但樂趣可是要慢慢蓄積，一下子就將這樂趣了結太沒意思，或者他該說，「摧毀得不夠徹底」。

想起以前待在黑曜樂園的期間，他可是對誰做過相同的事情，對了，那傢伙叫什麼名字，長相也想不起來了，算了，無所謂，不過是一個過去的人。

「康士坦丁先生，你認識奏嗎？」

「為什麼這麼問？」

「該怎麼說呢，總覺得奏對你好像有點忌憚，也可能是因為你太像六道骸這個角色的緣故吧。」

「哦？」

康士坦丁正想說些什麼話擺弄她，忽然神情一個轉變，他警戒的盯著四周，有什麼氣息正往他的方向過來，明確的朝自己而來。

「康士坦丁先生？」

他沒理會侯白白，那氣息是在一瞬間出現的，表示離他很近，也有可能是故意現在釋放，但這個做法對他是行不通的，他可沒那麼遲鈍，卻稍有一些遲疑。

實在很奇怪。

在這裡不可能會有人對他抱有敵意，絕對不會發生。這個想法唯一能被推翻的情況也只有知道實情的人，現在可不能抓他。

他收起了警戒，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向侯白白道：「我們繼續走吧。」

「喔、好……」

好似在探查他的敏銳，在康士坦丁放下警戒時，那氣息便消失不見，很乾脆的，沒任何一點拖拉。

在還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之前抓到他也沒意義，甚至……

康士坦丁的臉悄悄蒙上了一層陰霾，若他的推測是對的，對方在實質上根本一點也不在乎，是個比自己更惡劣的傢伙。

「呵呵。」

走在前頭的侯白白聽到笑聲回過頭，「康士……坦丁先生？」

康士坦丁的手指著前方，「看來我們要找的人已經在前方等很久了，還帶來了其他朋友。」別有意味的一笑。

侯白白一聽，立即轉回頭，果然見到銘奏正尷尬的朝他們笑，又注意到在她身旁的一個男人，腦海中霎時出現了一個想法，她急匆匆的趕到銘奏身邊。

「白白……」

「……奏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妳！真是的，居然還釣了個凱子陪妳……」侯白白的雙目好似會噴火，嘴裡會吐出細劍般不斷朝銘奏發怒。

被稱為凱子的男人很明顯不悅，慢悠悠過來的康士坦丁見到男人居然就不禮貌的朝他露出看笑話般的討厭笑容，兩個男人眼中都發出了濃濃敵意。

「抱歉啦，白白……」銘奏自知理虧，乖乖認錯。

「……哼。」侯白白深吸口氣，可怕的表情全都消失，還是平常那個大正妹，她抬高眉，質疑：「奏，他是誰？為什麼會在妳身邊，妳之所以從我們身邊溜走就是為了他嗎？」頗有婆婆在審視未來女婿的意味。

銘奏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好好說明男人的身分，此舉讓侯白白的眼又瞇得更細了，細長的睫毛逐漸在銘奏眼裡放大，然後……她閉起了眼，還流出淚來。

侯白白慌張地從包包裡抽出衛生紙想幫銘奏擦拭淚水，卻被銘奏阻止，更讓她慌了起來。

「對不起、奏，妳不要生氣，別用手擦眼睛，來，這裡有衛生紙。」

銘奏搖搖頭，「白白，妳的睫毛刺到我的眼睛了啦！」發出了哀怨，邊繼續用手指戳揉眼睛。

「什麼啊，嚇了我一跳，想想妳也不太可能會因為這樣才哭。」侯白白阻攔銘奏用手指戳揉的舉動，小心的用衛生紙替她擦拭眼睛。

「妳可真貼心呢。」康士坦丁的語氣似乎帶有調侃的意味。

「康士坦丁先生也是呢，原來是因為你已經讓你朋友幫忙尋找奏，才會那麼悠哉，我還以為康士坦丁先生是個無情的人。」侯白白也以相同的語氣回敬。

「康士坦丁先生是……」銘奏聽得霧煞煞，問。

「還有誰？奏妳還好吧，是不是真的沒睡好的關係才變得這麼遲鈍？和我走在一起長得很像六道骸的康士坦丁先生呀。」

「……喔、嗯，原來叫『康士坦丁』呀……我剛剛聽到前兩個字還覺得奇怪，關『康是美』什麼事……」銘奏小小碎唸著。

「妳在那邊嘀咕什麼？」侯白白不客氣的朝她使了使眼色，「妳也該說明他到底是誰了，奏。」

銘奏的神色顯得相當不安與緊張，視線在那男人當中不斷來回，最後，她像是放棄了一般，低垂著頭喃喃道出：「他叫雲雀恭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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