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前注意事項:
1.本篇為2006年日劇『夜王~YAOH~』的衍生文。
內文情節與原作及演員毫無關連。
內文時間點延續拙作:「脫軌」之後,但可獨立閱讀。
2.組合為遼介派的修及聖也派的蓮。
3.人物崩壞及老梗有,請慎入。
4.收錄於2011年夜王本『割愛』中
回到宿舍後,修先藉故支開另外兩名室友,而後在正在燙襯衫的遼介身旁坐下。
「你傍晚去看醫生啦?醫生怎麼說?」遼介轉頭問道。
「老樣子,服藥跟觀察,他還叫我多跟其他人聊聊。」嘆氣。
「也只能這樣了,是說頭還會痛嗎?」
「現在不會……對了,遼介,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好啊你問。」回頭,繼續與襯衫上的皺折戰鬥。
「這兩年裡蓮有沒有出過什麼奇怪的傳聞?」若無其事地開口。
「什麼奇怪的傳聞?怎麼突然跳出這個問題?」
「好奇。」
「好奇?這還真不像你會說的話,怎麼?你聽到什麼小道消息嗎?」
聞言,修陷入沉默。
該怎麼問呢?
『蓮是不是跟男人交往過?』還是『你知道蓮會跟男人上床嗎?』
不對,如果這件事情至今仍舊沒有人知道,只要說出口就等同於洩漏蓮的秘密。
依照遼介的個性,這種可能會傷害羅密歐名譽的事情,他絕對會插手,這麼一來……不行,不能問這個問題,而且也不能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來。
「修哥?」
「沒有……對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有蓮他家大門的鑰匙?」回過神,修提出另外一個疑問。
「嗯?這很正常啊。」
「很正常?」
「啊……因、因為你出事的前兩個禮拜他要陪熟客去九州,怕他養的金魚出事,所以給你一副鑰匙要你有空幫忙照看一下,這個你有跟我提過。」
「那你怎麼沒說?」
「呃……我以為你把鑰匙還回去了。」
「是嗎?」
「是啊……結果你沒有還嗎?」
「嗯,昨天送蓮回家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你昨天送蓮回去?」我有沒有聽錯?什麼時候兩個人走得這麼近了?遼介一驚。
「嗯,他喝太多,好像本來打算睡在他車上,我看不下去所以就送他回去。」
「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鬆開握著熨斗的手,遼介嚴肅地問道。
「做什麼?什麼意思?」
「呃、就、就是發酒瘋亂說話打人之類的,畢竟蓮喝醉的狀況很少見嘛。」
「沒有。」那個吻應該只是認錯人……所以是沒有吧?
「真的沒有?」
「都是男的他能對我怎麼樣?真要講也是他會被我怎麼樣吧,昨天蓮可是醉到連站都站不住了。而且我可沒有對同性出手的興趣。」
「這樣說是沒錯……」可是你之前偏偏就是對那個蓮出手了啊!遼介有種想要抱頭大叫的衝動。
「怎麼了嗎?」隱約察覺遼介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修側頭問道。
「不,我、什麼味道?啊啊啊!焦掉了!」遼介連忙把熨斗移開,只見潔白布料上出現一道褐色印痕。
「一心果然不能二用……算了,我賠你一件吧。」搖搖頭,修笑著抓起襯衫丟進垃圾桶。
「這怎麼好意思?」
「畢竟是因為我的關係,而且一件襯衫也花不了多少錢。對了,之前你有聽我說過要買戒指給誰嗎?」修一聳肩,順勢轉移話題。
「戒指?沒有耶,哪裡來的戒指?是不是你自己要戴的?」拿出另外一件襯衫,遼介頭也不抬地問道。
「那戒指長這樣,警察叫我去領的,說是我那天被搶的東西,不是我要戴的,因為戒圍不對。」修拿出照片遞向遼介。
「唔……你沒跟我說過。」不過現在大概可以推測得出來是要給誰的。遼介瞥了那張照片一眼,在心中苦笑。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知道的。」修失望地收起照片。
「抱歉。還有別的事情想問嗎?」
「沒了,你還是專心燙襯衫吧,要是又焦掉我會過意不去啊。」修起身拿了本流行雜誌在自己床邊坐下,開始翻閱。
看樣子那些圍繞在蓮身上的謎團還是得直接詢問本人才能獲得答案了。
只是,自己真有那麼容易從他的口中獲得正確解答嗎?
看著手中的雜誌,修再度嘆了口氣。
事實證明,對現在的修來說,要套蓮的話是極為困難的課題。
原本兩人能單獨相處的時間就不多,在蓮的刻意迴避下,派對結束後的兩個禮拜以來修幾乎沒有能和蓮談話的機會。
即便有,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能說的話大多是摸不著邊際的閒聊或者相互挖苦,完全無法問出修真正想問的問題。
除了這件事以外,蓮急速攀升的營業額則是另外一個讓修不安的因素。
快速增加的數字毫無例外的都是酒錢,而那些昂貴的高濃度酒精則幾乎全都進了蓮的胃中。
只要他一在客人身旁坐下,手中的酒杯就沒有空過。
蓮總是用著慣有的優雅姿態,從容自若地飲乾杯中的醇酒。
若非與蓮錯身時嗅到的濃重酒味,還真會以為他喝的不過是偽裝成酒的烏龍茶。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蓮如此豪飲的目的或許並不是為了拉抬業績,而是想要借用酒精的力量逃避某些事物。
修望向不遠處剛放下空杯的蓮,微微皺眉。
可是,就算是要借酒澆愁也不能這樣喝啊,那是第幾杯了?這樣喝晚點會吐吧?他能醒著下班嗎?一連串的疑問讓修完全忘記自己身旁還坐著兩個客人。
「修,你今天怪怪的喔。」沙發上身著淺綠套裝的女客人伸手把修的臉扳了回來,隨後佯怒地問道。
「呃,有嗎?大概是、酒……喝得有點多吧?」回神,尷尬地笑著。
「你那麼在意蓮啊?」望向那個又喝乾一杯白蘭地的褐髮青年,坐在修另一邊的黑髮女客低聲問道。
「咦?沒有啊,為什麼要在意蓮呢?我、」
「停停停,百合,妳看看,這人還裝傻呢。」打斷修的辯解,綠衣女子戳戳修的肩膀,對著同伴笑道。
「從剛剛就一直往蓮的方向看,還說你不在意他?」回過頭,黑髮杏眼的百合端起桌上的香檳杯,輕啜一口之後,瞇著眼淺笑。
「我、這……」平常總是可以編出理由搪塞過去的修卻在這時候語塞。
「別擔心,過幾天我們會幫你把業績衝上來的,對吧?百合。」眨眨眼,綠衣女子對著友人問道。
「那是當然的,畢竟小遙跟我可不喜歡讓人坐在我們身旁,心卻掛在別桌的酒錢上嘛。」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百合意有所指地說道。
聞言,修微愣,隨即收斂心神,認真地向身旁兩位客人道歉:「實在是非常抱歉,我的失神讓兩位感到不愉快,不知道待會美麗的小姐們願不願意讓我護送妳們回去以當作賠罪?」
「咦?真的嗎?」小遙低呼。
百合則是饒富興味地看著修。
「當然是真的,兩位意下如何?」修微笑。
「好,就這麼說定了。」
「嗯,不好意思我先暫時離席,待會再回來陪兩位聊天。」修起身,向兩位客人微微一欠身,往盥洗室走去。
然後,不意外地在洗手台前瞥見讓自己掛心的那個人。
「你喝太急了,這樣撐不久的。」看向鏡子裡一臉慘白的蓮,修拾起放在洗手台旁的手帕,遞向對方。
「你很閒嗎?」接過手帕拭去臉上水滴,蓮淡淡問道。
「就算是要拼業績,也要想想賺了那些錢跟名聲之後有沒有命可以花。」無視蓮問句中的奚落,修伸手撫上蓮的額際。
「想說教的話請找你們派系底下的小鬼頭。」蓮退後兩步,躲開修的手。
「不要逞強,別忘了你一倒,得利的人會是誰?」修嘆息著扭開水龍頭,讓冰涼液體滑過指尖,而後對著鏡面整理髮型。
「那樣不是正合你意?」帶著回音的沙啞聲線中透著濃濃嘲諷意味。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怎麼了?」修旋緊水龍頭後,無奈地回頭,隨即瞥見蓮的左手正捂著他的左上腹,於是試探地問。
「什麼事都沒有,讓開。」蓮放手皺眉,繞過修就想走出盥洗室。
又來了,他為什麼老要拒絕別人的好意呢?修挫敗地嘆氣,接著一把捉住蓮的肩膀將他拉回自己身前。
「你到底想幹嘛?」蓮用力揮開修的手,後退兩步,不悅地瞪著修。
「讓別人擔心很有趣嗎?」
「關心敵人就很有趣嗎?」
「你……就當我愛管閒事吧,哪,這是胃藥,吃下去會舒服一點。」修拿出褐色玻璃小瓶遞向蓮。
「我不需要。」蓮皺著眉,緊抿著的唇只吐出這句話。
「這真的是胃藥,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修試圖說服蓮,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蓮截斷。
「你怎麼想都跟我沒有關係,滾遠一點。」蓮別過頭,散落髮絲掩去表情。
「你聽我、」修本想繼續解釋,但開門進來的人卻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修哥你還好……蓮?」遼介的臉色在看見蓮之後瞬間轉綠。
「我馬上出去。」修把胃藥放在洗手台上,轉身推著遼介離開。
待盥洗室的門闔上之後,蓮回頭瞪著洗手台上的藥罐,不發一語。
片刻,蓮一把抓起那褐色玻璃小瓶,用力扔進垃圾桶內,接著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向屬於他的戰場。
剛被推出盥洗室的遼介一把拉住修,躲到大廳角落:「修哥你又把蓮惹毛了嗎?」
「我只是……等一下、『又』?我以前常常讓蓮生氣嗎?」意外抓住關鍵點的修低聲問道。
「這、」遼介頓時語塞。
「遼介?」
「你們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只是,你不覺得你出事之後常常在惹他生氣嗎?」
「是啊,雖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既然這樣,修哥你就別管他了吧。我很擔心哪天他找人對付你。」
「我知道了。」修望著回到座位上後依然故我的蓮,只能壓下胸中不明所以的煩悶,盡量把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客人身上。
待他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喘息的空檔時,店內已經沒有那名褐髮青年的身影。
TBC.
下回預告:
「我只是心疼你,你不該是這麼悲傷的樣子。」
「把一切忘得一乾二淨的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什麼心疼?什麼悲傷?什麼墮落?好笑,你以為是誰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