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光流逝,各式各樣的景緻;眼前交談的人們,不停變換。唯一不變的,只有身旁的他。
金髮青年楞楞地看著身前留著一頭烏黑長髮、半跪在泉水旁的俊逸男子。
他正掬起泉水,洗去臉上的塵土。
「在想什麼?」起身,擦乾臉,好奇地問著同行夥伴。
「沒,今天晚上來得及到下個村落嗎?」搖搖頭,順手將對方散落的髮絲攏齊。
「看你。」淡淡地笑著,黑眸裡帶著一絲寵溺。
「怎麼說?」
「若不貪看風景的話,下午就能抵達,說不定還能找到旅館投宿。」看向小徑的另一端。
「好麻煩……用瞬身術的話應該很快就可以到了吧?」
「不行,別忘了我們兩個可是還在被追捕的對象。」
「啊啊--好麻煩。」伸個懶腰。
「累了?」
「有一點。」搥搥腿。
「上來吧?」轉身,蹲低。
「你要背我?」詫異。
「誰叫某人體力差呢?」裝出一付無奈的樣子。
「誰體力差?可惡,不等你了。我先走!」將行李甩上肩,嘟著嘴,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餘下那人笑著緩步跟上。
夜裡,拎著酒瓶的鳴人靠在窗邊,望向天際的一輪明月,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瓶中清澈液體,麥色臉龐上流露著複雜神色。
門被拉開,佐助擦拭著潮濕黑髮慢步踱入房裡。
「鳴人?」
「我幫你擦頭髮吧?」將酒瓶置於窗台上,招手。
「嗯。」遞出毛巾,在鳴人身畔坐下。
放柔手勁,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一頭烏絲。
月光灑在佐助頸背上,潔白無暇的肌膚散發著如象牙般的光澤。然而在左肩上卻有著一道明顯的黑色巴紋烙印。
看著那道咒印,鳴人緩緩地停止動作。
「怎麼了?」佐助察覺不對勁,想轉頭,卻被制止。
「別動。」放下毛巾,伸手撫上咒印。
「鳴人?」遲疑地呼喚。
「別動、別動……」細碎的吻,落在身前戀人的身上。
「你怎麼了?從中午就開始不太對勁?」掙扎。
「沒事,讓我抱一下,抱一下下就好。」將頭靠在對方背上,鳴人以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呢喃著。
佐助皺起眉,但卻只能任憑鳴人擁著自己,不發一語。
片刻……
「佐助。」
「嗯?」總算想談了嗎?
「你後不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離開木葉。」
「怎麼這麼問?」他聽到了什麼?
「在木葉,你可以過著榮華富貴、受人尊崇的生活。可是現在卻跟我一起成為通緝犯,過著東奔西跑,到處躲藏的日子。」緊抱著對方的雙手,緩緩鬆開。
「傻子,什麼東奔西跑?我們只是在做長途旅行。更何況,我從來就不覺得這是苦日子。」握住鳴人的手,輕吻。
「不要自欺欺人。」
「我騙你做什麼?不管是炎熱的夏日夜晚、沙塵飛揚的荒野、窒礙難行的溼原,或是積雪掩道的極寒之地……哪裡都無所謂,只要我身邊一直有你在。」轉身,直視低著頭、模樣相當沮喪的鳴人。
「可是……」
「我們是為了要變得更幸福,才會選擇離開木葉的,不是嗎?」嘆息著,將鳴人拉入懷裡。
「我只是,不想讓你這麼辛苦。」不捨地撫過略顯滄桑的面貌。
「你討厭我了嗎?」
「怎麼可能?」想起這五年裡身旁的這抹淺笑。搖搖頭。
「那就讓我們繼續旅行吧。直到哪天你厭倦了我的存在為止。」到時候只要你開口,我就會自動消失……
「你豬頭啊!開什麼玩笑!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永遠不會!」皺眉瞪著上方那付帶點憂鬱神色的臉龐。
「希望如此。對了,我們……五天後再動身吧。」
「為什麼要住那麼久?我還想去看瀑布。」
「我怕你太累。」
「誰會太累啊?我體力好得……」
佐助微笑著,靠在鳴人耳旁呢喃幾句。
只見鳴人的臉剎那間轉紅。
「隨、隨便啦!反正……反正這裡的伙食還不錯,多住幾天也沒關係。」
「原來你那麼期待啊?」摟緊懷裡熱源,微笑。
「期、期待你的大頭!我、唔、」
數日後
「我的直覺是往這邊!」金髮青年指向左邊的寬廣大道。
「可是地圖是指那邊耶。」黑髮男子指向右邊的羊腸小道。
「我的直覺是很準的,聽我的準沒錯!」拍著胸脯自信滿滿。
「你確定?」瞇著眼,不太確定地問著。
「當然確定啊!幹嘛那付懷疑的眼神啊?」
「要是又迷路的話怎麼辦?」
「怕什麼?反正有你在我身邊啊!」理所當然地笑道,向大路走去。
「也對。」收起地圖,微笑著跟上。
艱辛的旅途上,因為有你相伴,一切都變得幸福而美好。
(End)
後記:
2003/5/23日完稿。靈感來自於濱崎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