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 致曾經的你 - 第五章門後-2（冰漾）

出乎意料的，當他們跟狼王告別時並沒有遭受到人身威脅，至少褚冥漾沒有。

狼王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冰炎，像是再也無法見面似的。冰炎也很罕見的沒有制止。

往冰牙族的通道是狼王幫忙開啟的，這次沒有人跟他們一起走，通道裡就只有冰炎跟褚冥漾兩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冰牙族的關係，今天冰炎少見地穿起冰牙族的服飾。穿著精靈服飾的黑袍走在前方，感覺要比以前更難以親近，早上那種親暱的感覺蕩然無存。

看著那樣的背影，褚冥漾停下腳步開口喊住了冰炎。

「那個、學長……」看著轉過身來的冰炎，他忽然又說不出口了，只能吐出一些斷斷續續不成句的詞語，「昨天那個……」

說不下去後，他乾脆把頭扭開，不敢看著冰炎。

「褚。」

聽見叫喚聲，他被學長扯進懷裡摟抱著，學長用力到讓他感覺疼痛。

略為猶豫一下，褚冥漾緩慢地伸出手，像是要給予力量般的回抱住冰炎，瞬間這位強大到幾乎不會被什麼給打擊到的混血精靈震了下。

「抱歉……」微弱的聲音，不像是他的學長會發出的。

「什麼？」褚冥漾不懂冰炎道歉的理由。

學長有什麼好道歉的？他要跟學長道歉的事情才多的跟天一樣高。

「回到學校以後，你再跟我說你的答覆。」終於混血精靈放開了妖師。

從冰炎注視著褚冥漾的眼裡，他似乎看到了一點點的……寂寞？

他想要看得更清楚，但是冰炎已經轉過身去。

「走吧，就快到了。」

通道的盡頭，冰牙族大王子正等待著他們。

「等你們很久了。」泰那羅恩站在白色森林的入口，語氣跟以前一樣平淡，聽不出來有沒有等太久在不爽。

通道出口直接開在冰牙族領地裡面，跟上次搭乘戰牙幽鬼不同，這次在森林入口迎接他們的只有大王子一個人，感覺好像是什麼秘密行動。

「不是好像，就是秘密行動。」年輕女性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冒出來，嚇得褚冥漾往冰炎方向跳。「好久不見，漾漾。」

自稱衣的少女猛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親切和藹的打招呼。

「呃，好久不見。」不是，妳忽然這麼親切的叫，很不習慣啊。

「喂！」站在褚冥漾旁邊的冰炎突然神經緊繃，氣氛一瞬間變得很不平靜。「妳沒有跟褚說些不該說的吧？」

少女微微地笑了，帶著惡意跟挑釁。「說了你又能怎麼樣呢？」

冰炎瞇起眼睛，準備拿出幻武兵器的時候，泰那羅恩介入兩人之間。

「對不起，衣大人。」冰牙族大王子微彎腰向少女低頭，「是我們這邊失禮了。」

「沒事沒事，小亞還是小孩子嘛。」揮揮手，似乎真的不怎麼在意的少女說：「我不會跟小孩子計較的。」

「嘖。」冰炎不悅地扭過頭，

看著大王子低頭的樣子，褚冥漾發現衣的地位很高。

泰那羅恩跟少女低聲交談了一會，接著大王子走到離他們有幾步遠的空地吟唱咒語。

沒想到會馬上開始，還以為會讓他們休息個兩天之類的。

褚冥漾看見大王子的腳邊浮現銀色的法陣圈。

「時間已到。」少女輕聲說，眼睛盯著泰那羅恩動作。

少女的口吻讓褚冥漾想起電視劇看過的「吉時已到，新娘上轎」那類的。

空氣泛起漣漪，銀白色的精靈文字跟陣法閃現，褚冥漾原本以為是要去三王子的墓園，看到門出現後就知道並不是。

那是扇水晶製的透明門，話雖如此並不能看見門對面有些什麼。門看過去的畫面就跟小時候阿嬤家浴室門上的馬賽克玻璃一樣，模糊一片。

「我先進去看一下。」少女打開了門，從門縫看過去是一片黑暗。

少女真的是進去一下。

門打開、人走進去、門關起來，沒三秒鐘，門又打開、人走出來。

也太快！

「好了，亞可以走了。」少女拉著門，門後依舊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冰炎沒有動作，少女也沒有催促就是拉著門等。

有好一陣子，他們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沉默一片。

「褚。」

褚冥漾抬頭對上他的學長，紅焰的眼睛不如以往充滿侵略感，載滿過多情緒的眼眸像是要對他訴說些什麼，冰炎幾次張口但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然後這所有的一切化為冰炎一聲輕輕的嘆息。

「等我回來。」他說，接著踏出步伐。

「去那邊之後一切小心。」泰那羅恩叮嚀道。

「我知道，別擔心。」

學長的口氣又恢復成跟往常一樣，看著那個強大的背影，強烈的不安感忽然湧上。

走鋼索般的不穩定、不確定的情緒引動著褚冥漾的心臟跟呼吸，無法冷靜下來。

褚冥漾跨出幾步，不安感驅使他大喊，「學長！」

跨進門之前的最後時間，冰炎回過頭來，唇角上揚。「不用擔心我，照顧好自己，褚。」

關上水晶門，少女握著門把，像是沉睡、進入自己的世界般閉上眼睛，沒幾秒張開眼睛時仰天輕呼了口氣。「亞大概一個小時後就會回來，我們等一下吧。」

「我知道了。」泰那羅恩點點頭。

褚冥漾大概看懂冰炎是被送到哪裡去執行任務。一個小時的時間並不長，以冰炎任務的時間來看算是非常短的，但是出發前黑袍的總總不對勁讓他很不安，眼前兩個知道情況的人看起來沒有打算跟他說明的樣子。

還是等學長回來以後再問他吧。

「聽說你跟亞在焰之谷的成年禮上打了一架。」就在褚冥漾思考的時候，泰那羅恩先開口了，「誰贏了？」

「學長贏了，不過我有傷到他。」褚冥漾在自己臉上比劃冰炎受傷的位置。

「嗯。」也沒有多吐幾個字當作感想，泰那羅恩淡淡的結束這個話題。

然後現場陷入沉默。

要一直這樣等一個小時嗎？褚冥漾覺得尷尬，大王子看起來很難親近不好聊天的樣子，另個在場的人很不熟不知道能不能聊天。

「冰牙族裡似乎有活動的樣子。」眼光看向遠方的族群聚落，少女的口氣不太像詢問。

「感謝主神的垂愛，讓族人有幸在滿布銀荊的山叢裡遇見想要付出所有的人，走過金星閃耀點亮的夜幕，踏遍驕陽光芒灑落的角落，他們今日將在所有族人及雪地血鳳花的見證下把自己的名姓刻在雙方的靈魂中，即使回到了主神的懷抱裡也將永不分離。」說話的泰那羅恩臉上有著難以為人察覺的微笑。

「哼，精靈一旦愛上就是永遠，若所愛之人離去將會心痛致死。」目光拉回，少女黑色的眼睛盯著妖師。「精靈的這種設定究竟是浪漫還是不幸呢？」

褚冥漾過了三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少女正在等他回答，「……問、問我嗎？」連泰那羅恩都盯著他看。

「應該是浪漫吧，我想。」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嗎？

然後問問題的人丟出這樣的感想，「當事人的答案好無聊。」

不然妳是想聽到什麼答案，這位莫名冒出來的小姐？

「這個設定明明就很噁心，都不知道主神當初在想什麼。」少女嫌棄的語氣很明顯。

「呃……」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褚冥漾尷尬地偷瞄在場唯一的精靈。

「被精靈愛上的人很衰，不覺得嗎？」少女連表情都扭曲。「如果不愛他的話他就會死，根本就是感情勒索。」

褚冥漾緊張的瞥看冰牙族大王子，很怕對方忽然暴跳殺人，然後他就會很衰的被遷怒。

泰那羅恩面無表情的扭過頭。

與預告的一樣。

一個小時過去後，水晶門輕輕地從裡面打開。所有人迎上前去，看著颯彌亞從門內跨出。

混血精靈站穩在草地上，跟進去水晶門前似乎沒有差別。

透明的水晶門被少女關上，像是溶化般流在地面、滲進地底消失。

「至此，冰牙與焰之谷跟我的合約就結束了。」少女讚賞般拍拍手，微笑。

「感謝衣大人的幫忙。」泰那羅恩再度低下頭。

「沒什麼，不要沒事跑來煩我就好，那麼我走了。」少女轉身後消失，連法陣什麼的光芒都沒有，就是消失了。

混血精靈紅色的眼睛環視過四周，像是在確認些什麼，最後對上妖師的眼睛。

颯彌亞嘴角緩緩拉出微笑，「我回來了。」

……不對。

－TBC

日安，這裡是鏡玥。

這是CWT53前的最後更新，CWT53結束後會繼續更新

《致曾經的你》本子除了正文外，另外收錄了4篇番外，應該會選1~2篇番外丟上來

《Resume》正文外收錄2篇番外，都不會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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