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性:特傳架空
◎CP:冰漾
◎學長被浮雲有XDD(奔走)
◎以旁人觀點進行整篇故事〈第一次嘗試...〉
◎此文走心靈路線〈也就是說對話很少啦!XDD〉
◎此文是短文
若以上皆可以接受,各位親請小心食用XDD
草原與森林的交界,是他長年居住的住所。
他是依附樟樹而生的妖,在簡單點說──他是個樟樹妖。
樟樹等於他,他等於樟樹。
對他來說,樟樹也等同於他的母親、他的歸屬。而他自從有意識以來就一直待在茂密的樹叢中,不管吃、睡、發呆還是修練都坐在粗壯的樹幹上,看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天藍無際的天空,他完全不想結交任何妖,除了因為不善言詞,還有個原因就是他的個性本來就喜歡獨自一個人,雖然有點無聊,但是不至於影響到過日子。
他沒有名字,也懶得取名字。
曾經聽過路過的小妖嘟嘟嚷嚷地說著,名字與妖是在同一時間誕生、也是上天給予一個生命的禮物。但是誕生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也覺得沒名字無所謂,只是要跟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已。
周圍其他的樹已經開始轉變成紅色,看來是要入秋了……他不由得感慨一年又將結束,再週而復始的開始新的一年。樟樹底下有一條是給行人行走的走道,有時會有幾個人類到這裡散步,老實觀看那些人的舉動也是很好打發時間的樂趣,雖然有點吵,但是至少可以為一成不變的日子裡增添一些光彩。
看著棉花糖似的白色雲朵在藍天中飄盪著,空氣中帶的樟樹特有的氣味令他安心,閉起眼任由風帶起頰邊的髮絲,他現在只想好好享受秋天的清爽。
忽然底下傳來沙沙的聲響,在這個時節,風掃動到地上的落葉發出這種聲響是很平常的事,但今天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湧起股一探究竟的衝動。所以他坐起身撥開擋到視線的枝葉低下頭。
沙沙沙……
一個大約七、八歲身穿深藍衣衫的黑髮男孩坐在樹下,小小、白嫩的手不停的在地上畫來畫去,像是很沮喪般的波動底下的落葉,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明明沒什麼風但卻出現落葉聲了。男孩一直低著圓圓的頭顱,所以他只看的到男孩的後腦與脖子部分,猛然發現到原來白皙的手充滿傷痕、脖子也有些擦傷、身上的衣物也相當髒亂,不知是被人欺負還是男孩太衰自己跌了個狗吃屎。
不過這個中午時間怎麼會有小孩跑到森林邊呢?一般的都會被父母叫去吃飯才對……他直覺眼前的小孩或許與其他人類不太一樣,充滿妖異的翠綠眼眸直直盯著男孩,盯到不由得讓黑髮小孩的背脊發涼打顫,警惕的朝四周望來望去,卻始終找不著使自己打冷顫的源頭,過沒多久便又繼續撥弄著地上的落葉。
「……人類還真是奇怪。」常常做出一些讓人不明所以的事,身為妖怪的他實在無法理解人類做出任何舉動的原因,既然理解不能,那就不再深入思考吧!以免殘害自己的腦袋。
反正人類要怎麼樣都不關他的事,當然前提是不要惹到他。
默默收回手,他靠回原本躺著樹幹上,想要小小睡一下卻被下面傳來的沙沙聲吵得不得安寧,這讓他感到不耐。
沙沙沙……沙沙沙……
真是吵死人了!
當他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沙沙聲忽然沒了,換成一個小小、軟軟的童音:「……好無聊。」
那就趕快滾!不要煩我!!
原本悶悶燃燒的怒火在聽到男孩的發言後瞬間變得更旺,但他隱忍著脾氣沒有發作,努力靜靜地聽著,看還有沒有下文。
「爹娘還有姐姐都被強盜殺了,又被村子裡的人討厭,我到底……我到底能上哪兒去呢?」男孩自言自語的低喃道。被吵到睡不著的火氣不知不覺間降了下來,看到那張圓潤卻緊皺著眉的小臉透露出絕望,他以為男孩會哭泣,但是他並沒有看見任何一滴像淚水的液體從墨瞳中滑落。
可是他就是知道,那年幼的內心正嚎啕大哭著。
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知道男孩很悲傷,或許是……從那黑色的眼睛吧?當他望向水潤黑眸時,滿滿的、強烈的悲傷與悲痛,參雜了一些無所適從。
「……」身為一隻妖怪,他無法理解人類多樣且複雜的感情。但他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想安慰他的想法,但是一般的人類是看不到妖異的,即是開口安慰男孩、抱抱他,男孩也完全感受不到,他只能靜靜地聽著男孩訴說,除此之外他甚麼都做不到。
「……想回家……」伴著細微嘟嚷,他聽到這麼一段話,平常毫無起伏的內心忽然震起名為疼痛的波動。
「……」
「爹、娘……漾漾很想你們喔……」
聲音比剛剛的說話聲還要更細,像是被風一吹就會消散的稚嫩嗓音帶著濃濃的想念,橘紅的夕陽灑落大地,男孩小小的臉蛋被陽光照的紅紅的,黑色的眼睛也被照耀的閃爍著,從那悲傷又堅定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人類所特有的堅強,像是在努力說著──要活下去!莫名的讓他第一次感受到鼻酸的滋味。
輕輕地跳下一直沒離開過的樹幹,他來到名為『漾』的黑髮孩子身邊蹲下,直覺地伸手摸摸孩子的頭顱。
「……。」知道對方聽不見,他就只將手放在柔軟的黑髮上輕輕搓揉著。他是一隻妖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別人,更何況還不太擅長言詞,所以他只好用行動表達,雖然對方可能感受不到,但是他還是希望可以告訴孩子『你不是一個人』。
樟樹還很翠綠的枝葉被風吹的沙沙響,片片落葉掉落到孩子的細瘦肩膀上,帶著安慰的味道。
「一定可以的……」像是感受到他的安慰,漾漾抬起了頭露出了圓圓可愛的小臉,像是望著眼前的樟樹又像是看著橘紅的天空,「…娘說過,『只要努力,就可以活下去』。一定可以的、我一定能活下來!」對著夕陽向自己打氣,頂上的一棵巨大的樟樹像是回應似的又落了幾片葉子,這讓男孩終於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看到這個溫暖的笑臉,他發覺到原本疼痛的內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人類阿,還真是奇怪的生物。
明明很悲傷難過,卻又對生存的執著燃燒明亮的生命之火,閃耀到令人難以忽視。
第一次,他體會到活在這世上的意義。
也是第一次,他想陪在一名人類孩子身邊。
即使那名人類看不見他,他也想這麼做……沒有為什麼,就只是順著感覺而已。
反正妖怪的生命長得要命,他想在那孩子還活著的時候好好守護他……
……至少能讓他不要像剛剛那樣在心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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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每一天漾漾都會在下午到這裡,有時只是坐在樹下、有時會躺在樹蔭底下乘涼睡午覺,而他現在除了修練、發呆之外,也會在樹上靜靜的聆聽著男孩偶爾的自言自語,然後等到快天黑時男孩才依依不捨地回家。
這幾天聽著孩子不自覺地說了許多事情;被欺負、被大人像使喚奴僕一樣地呼來喚去,連狗對他吠個幾聲都會嚇到逃跑……甚至連走在路上都會又莫名的木板砸到他頭上,總而言之,男孩似乎是倒楣到像是被衰神附身一樣的慘,這也導致他沒有同儕朋友的一項主因。
雖然覺得漾漾身旁所發生的事情相當精彩絕倫,甚至可以出書賺錢,但他並不覺得有男孩身上哪個地方讓人類不敢過於接近。仔細思考過後才想到,即使這裡很純樸、很鄉下,弱小的人類除了思想較單純之外,還很迷信。或許男孩過於倒楣到讓人覺得他是被惡鬼纏身,所以才會剋死家人,而且怕過於親近的話會傷害到自己,而都不敢跟男孩有過多的接觸吧……哼,真是愚蠢。
他一直覺得人類的思考模式很好猜,上面所述的猜想全在兩天後獲得了證實。
那天的天氣有點陰陰的、一副快下雨的樣子。
當他認為男孩今天不會來時,沒想到那小小的墨黑身影卻緩緩的走了過來。黑色的短髮被風吹得亂糟糟的、圓圓的小臉因為爬前面的小斜坡而顯得有些紅潤,比較不一樣的是,今天漾漾穿深藍衣衫的胸前有點微微鼓起,那應該是食物吧……
果然,當男孩在樹下的老位子坐好後,便從衣領拿出一個冷掉的饅頭,緩緩地吃著。
只是上天或許不想讓漾漾那麼愜意的吃東西,才吃個兩口便被一個尾隨在男孩後面的粗壯大漢給拎了起來。
「臭小鬼,總算被我給逮著了吧!!敢偷懶?!」大漢對著男孩大吼著,拎著漾漾後領的手臂還晃了晃,讓瘦小的漾漾害怕的直抓著大漢那又粗又黑的手臂,顧不得今天的食物掉落在骯髒的泥土上。
「我、我沒有偷懶啊!」即使害怕到直直發顫,如黑曜石的雙眼卻還是鼓起勇氣的盯著大漢說道。
「臭小鬼你當之前的訓練是假的啊?!這時候要說什麼?大爺我難得好心情,不馬上賞你一顆超大饅頭。呵嘿嘿……」大漢科科科的怪笑著,整張油臉讓他超想直接給他一顆比他還要大的饅頭。
雙手不知何時開始緊緊握著,他咬牙想,要是那個死胖子給對漾漾怎樣的話,就算之後可能會被人類給驅逐,就算男孩看不到、甚至是害怕他,他也要好好守護著這孩子。
畢竟,漾漾是第一個他所認定的人類,雖然他不清楚自己到底修練了多少歲月、力量夠不夠強大,但至少比起啪一下就會死的人類,還是要強許多,而男孩也可以趁這個時候趕緊逃走。
被大漢威嚇之後,男孩抖得更加厲害,連語氣都帶著濃濃的顫音,咬著唇低喊:「對不起大爺,不管要打要罵小的任你處置。」
「哈哈哈很好很好!挺受教的不是嘛!剛剛被人嗆的很不爽,你就給本大爺練練拳頭、出出氣啦哈哈哈!!」大漢一笑完,便將拎在手中的男孩往地上用力一摔,瘦小的身軀碰的一聲撞擊到地面,一些落葉也被震得比之前更加狼藉。
「嗚!」躺在地上一會,男孩艱難的將手撐在草地上,緩緩站起。
「哼,還可以站得起來啊!看來你這小子果真有惡靈附在身上,不然普通人挨我一拳就去了半條命啦!」大漢囂張的哼哼笑著,又朝著男孩走去。
「嗚啊───!!」就在跟男孩只差兩步左右,大漢忽然慘叫的往後飛起,就好像有人朝那巨大的身軀狠狠地踹了一腳。但詭異的是,男孩身後除了一棵樟樹外,並沒有任何人。
大漢飛出去後,摀著發痛的胸口嚇傻似的愣了愣,然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殺豬一般的慘叫:「鬼、鬼鬼鬼啊啊啊啊──!」丟下男孩後頭也不回頭的跑走了。
被大漢摔出去的男孩坐在地上,表情呆愣愣的,對剛剛所發生的是明顯的反應不過來,小小的臉被落枝劃傷了幾處,渾身也被地上的泥巴弄得髒兮兮的。他嘆了一口氣,雖然出手把那個死胖子給打跑了,但是一想到之後男孩不會再到這裡,心裡總有一處空空的、像是失去寶物一樣的失落感。
但是他不後悔,因為起碼他保護了男孩……
「那、那個…謝謝你。」
「!!」
忽然之間,他發現男孩轉過身抬頭看向樟樹,就好像在跟自己說話一樣。難不成男孩看到自己?!
他碧綠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心裡在震驚過後緊接著是一陣狂喜──如果男孩看得到他,那麼不管是哪一方,都不再是一個人了。
就當他要開口問話時,男孩將手覆在粗糙的樹幹上,微笑道:「其實你是棵神樹對不對?因為我常常跑來所以就保佑我嗎?真的很謝謝你。」
「……」
這、這……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兵嗎?他第一次嘗到徹底無言的感覺是什麼了。
不過算啦!
雖然最終為──男孩還是看不到自己的情況有點失望,但是他見到遇到男孩後,這孩子第一次展露出燦爛的笑容。
只要黑髮孩子能夠快樂,就算被人類給消滅也沒關係。
他是這麼真心的期望著……
樟樹原本茂密的綠色枝葉已經變得枯黃,風一吹過便會脆弱的掉在地上,一片片的葉子有些落在孩子柔軟的黑髮上,像是長者帶著寵溺,溫柔拍撫孩子的頭。他無法跟孩子溝通,唯有用樟樹的枝枒落葉,才能表達出對男孩此時此刻的感情。
原本烏雲密布的天氣散了開來,一絲絲金黃色的陽光慢慢開始照耀在這片土地上,空氣裡仍然帶點濕氣,但是他知道今天不會下雨了。
天氣逐漸晴朗,今天一定是個好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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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來。
以那天為一個分界,名為漾漾的黑髮孩子已經超過一個星期沒過來這裡。
他並不清楚原因。原以為那件事情過後,那孩子會比之前更加頻繁的來這裡,然後又開始的撥弄地上的枯枝,一個人自得其樂,沒想到反而跟心中所想的背道而馳。
還是說……出事了?!
該死,他完全沒想到一個禮拜前的出手幫忙會牽連到漾漾,說不准那個死胖子會到處放話亂說──漾漾真的被惡靈附身!要趕緊除掉他。
可惡!不知道現在人類村裡是怎樣的情況,直接過去的話很容易被自以為正義的除妖師給消滅,到時逃掉後反而連村子都混不進去。
既然如此,就化成動物吧。人類對那些貓貓狗狗的很沒戒心,他也比較好行動。
下定決心想找到守護的孩子,他雙掌合起,碧綠的眼隱隱閃著精光、較深色的瞳孔變得比平常還要細長,他閉上眼廉,緩緩地將體內流動的妖力移動到皮層上,原本偏白的皮膚開始長出白色的細毛、修長的手指變短變圓、指甲變得比平常還要細尖,漸漸的由人型化成了一隻小白貓。
「喵嗚。」被白毛覆蓋的身體感覺真不習慣,而且有點癢癢的……算了,也不是說不能忍受。
一邊想著,他開始朝最近的人類村子跑去。
人類的村子不管甚麼時候都充滿了生氣及活力,就算這個村落相當偏僻,但是人與人的互動熱絡,也算是這純樸安靜的鄉村中另一種熱鬧。
四周包圍著各式各樣的攤販,有小吃、賣飾品的,也有賣食材的……應有盡有,人潮不停的在身旁走動,老實說有點讓孤僻的自己難以忍受。
但是不管怎樣,都要找到那個孩子才行……他執著的想。
就這樣,他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那男孩,讓他不由得想說,自己是不是來遲了?事實上漾漾已經被這村里驅逐了?
天空佈滿橘紅的光彩,他走道前往回家的道路上,畢竟天黑了也很難找到人,只能先做罷了,明天再繼續吧……
後來,他走遍了大街小巷都沒見到那小小的黑色身影,但他並不灰心,利用妖異那近乎永恆的時間,不放棄地尋找著。他到村莊找、到山裡找,甚至走到了相隔一座山的村子裡找,都毫無線索。
他不會、也不要放棄!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那名男孩那麼執著,他只知道他想要守護那孩子而已,對他來說,這個理由就夠了。
漸漸地,他對時間失去了感覺,連到底走了多遠都不知道,一直到他變成人形走進一個算的上是城市的地方裡……
那是一座繁華的城鎮,因為鄰近港灣,所以有許多國外的商行來這裡卸貨做買賣,聽說也有一些以買賣為興趣的妖異會化作人形來進行人類與同類之間的買賣,但這都不關他的事情,他也沒興趣去管,不然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他到處去打聽黑髮孩子的下落,市場、賭場、飯店、茶館、甚至是最危險的酒館也去過,但都毫無結果。不能不說有些失落,在不知第幾次看到的晚霞印入眼簾時,他忽然想到已經很久沒回到那株樟樹了──他的家。
當他走進沒人發現的暗巷中化為動物時,他聽到兩個酒鬼吵吵鬧鬧的路過他附近,有點嘟囔的話語說出讓他又驚又喜的消息。
醉鬼A:「……搞什…嗝、麼啊!那小子……真囂張……」
醉鬼B:「對、對阿!大爺我看上他的侍僕是他運氣好!竟然這樣羞辱我們!」
醉鬼A:「嗝!你看上的那個黑、黑髮長的又乾又扁又衰的小子嗎?真搞不懂你的眼光,明、明明就是那個像是少爺的人比較正點!」
醉鬼B:「老、老子就愛吃…嗝…嫩草!你管老子喔!」
醉鬼A:「啥?!老子才懶的管你咧!嘖…真是不爽!走,再去喝酒!嗝……」
醉鬼B:「好!今、今天悶的可以……回、回家又會被那臭婆娘唸!快點!喝酒去!!」
……怎麼聽都覺得是那個孩子。
對於終於找到漾漾的訊息這件事讓他感到高興不已,聽剛剛那些醉鬼說的話,估計是在這間破酒館裡吧。不過漾漾他身邊好像有跟著一個人,恩……還是小心為上好了。
那間破酒館一共三層樓,除去一樓是給客人喝酒地方,二三層那就一定是提供住的場所,為了預防可能有除妖師在裡面,先隱形會比較保險,他可不想還沒保護到想保護的人就先陣亡了。
對自己施了個隱身咒,他還是緊戒的穿牆走進酒館,不過一進去便感到一股很強的敵意和殺意朝他襲了過來,看來這裡一定有個很強很強的除妖師,不過對方似乎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沒有一察覺到自己就滅口。
身體不由自主地發起微微的顫動,那是本能在叫囂著要逃跑,但是他不想就這樣放棄難得的線索,努力的牆壓下要逃跟現身反擊的衝動。咬緊牙根,他緩緩步入昏暗的酒館內。
微微鵝黃的黯淡燈光是這個空間唯一的照明,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視線,因為妖異的五感本來就比人類還要強,如果是一般人在這種燈光下估計會撞東撞西吧?不過這樣的燈光不便歸不便,但是卻可以巧妙遮蔽人的臉孔,讓許多進行不法交易的人類可以擁有一定的保障。
這些都是這幾年下來得到的經驗,有時候他化成人型買情報的時候非常有用,當然,錢是用障眼法變來的,等那些人發現時,他也已經走出城外,化為其他動物去了。但也不是說不會賺錢,而是對他們妖異來說,『錢』一點用也沒有,他拿著大多時間也毫無用處,再加上懶得跟其他人類打交道,他就直接用法術來蒙蔽人的眼睛。
毫無費力的環視四周,但始終沒看見有那孩子的身影。他緊皺著眉,有點困惑的再環視一遍,但結果亦同。
從剛剛就一直散發的敵意依然存在,卻始終給他一股對方其實並沒有很堤防他的感覺,彷彿他不是一個值得人堤防的妖。
不過,這並不是他疑惑重點。
直覺一直告訴他漾漾十之八九會在那個散發敵意的人身邊,但是剛剛不管他怎麼去看,都發現不了那個人……難不成是…下了結界…嗎?
如果真的是結界,那事情會方便多了。
不管是多小型的結界都會散發出能量的波動,一般人類都感覺不到,只有五感強的人類或者非人的妖異才感受的到那波動。
抱著試探的心理,他閉上眼,並提高五感的感受……找到了!
就在最角落的座位那裏有結界的波動!那是屬於降低存在感的波動,是因為不想被人發現嗎?
他毫不猶豫地邁出步伐,朝著最陰暗、最不亦讓人給發現的座位走去……然後他看到,他一直在尋找的孩子,不!應該說『少年』,原來熟悉的五短身材抽高,大概到他肩膀的高度吧,下巴變得尖、細,帶著一股少年特有的青澀的味道,以前短短的黑髮變得有些長了,長到了肩膀,大概是覺得很麻煩,漾漾用了一條銀紅交織的短繩束起來,但那雙如同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始終閃爍著單純與堅毅。
少年身旁坐了一個大概比少年大個幾歲的美麗人類,那人有著奇異的銀髮加一搓紅髮,火紅的眼銳利且精明,看來那個結界是誰下的……一目瞭然。而那人正和少年厄…恩…打情罵俏?不管如何,似乎兩人相處的還不賴,這讓他欣慰的勾起一抹淡笑,看來這幾年少年過得還算不錯,起碼過的比以前還要開心快樂。
他放鬆了輕吐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感慨起來。
……時光無情,對他來說短暫的時間,卻讓人類樣貌變化如此的大。不過能找到他,就好。能繼續守護著他,這也就夠了……
就這樣默默的看著那位置一會兒,他朝少年頭頂的梁柱跳去、坐下。一點也不甩那股殺氣越來越濃厚,而且還隱隱約約參雜著佔有的情緒,但這他都不想管,自顧自地放起空來,就跟與少年相遇時的情形一樣,他終於能重回難得的作息。
不管漾漾跟著誰、不管少年到底是要上哪去,他都會一路追隨。
被甩掉了,就跟之前一樣追上去,被發現了,就藏起來,如果被厭惡了,那他就默默地躲在後面,守護著……
直到那人類孩子死去、直到自己死去,唯有守護那個孩子,他的生命才算的上是完整的……
在這故事的之後在之後……少年看見了他。
而後,他終於擁有了名字──『默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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