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聽到少女的話後,連梓一不小心就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她說……她是魂獸?繼自稱不是人類的吉戈之後,我又遇到自稱魂獸的傢伙了,看來我真的很有遇到怪人的天賦?但笑出來的確是很失禮的一件事情,連梓在第一時間就忍了下來。
但與連梓相比,莫宇的臉色此時更凝重了幾分。
「你們不知道嗎?你們沒聽過緋羽赤雀嗎?」不知道少女是以什麼當標準,竟然把連梓失笑的表情解讀為沒聽過緋羽赤雀的名稱。
「不……我是說我知道。」
「原來妳知道啊!那妳是在笑什麼呀?」
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更想笑。
七階魂獸「緋羽赤雀」的大名,連梓不可能不知道。雖然連梓始終不信神秘少女的說詞,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東州大陸上並沒有「緋羽赤雀」的存在。
這個名稱曾記載在血宗內所收藏的古籍上,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在出現於任何地方了。當然,除了血宗之外,其他的宗殿肯定也是會有相關的古籍。
這種屬於傳說類的古籍並非什麼秘密文件,只要是宗內的學員都可以無償查閱。
如今在東州大陸上,就算不提魂獸密度本就不高的「迷境魂林」,即使是位在東州大陸西北方的「無盡荒領」以及最南方的「熾寒冰河」,這兩個有著魂獸最高密度的所在,也不曾聽說過曾有「緋羽赤雀」出沒。
真要說是否真有「緋羽赤雀」的存在,光是古籍上的資料來看可信度其實不高,大部分魂士都將其當成傳說中的魂獸物種,即使相信有其存在的魂士,也大多支持「緋羽赤雀」可能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已滅絕的論點
在現今六階魂獸就已經相當於高階尊級魂士,再往上一階的七階魂獸,所有人是打從心底希望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我還以為你們會不知道耶!畢竟你們這塊大陸上好像沒有我的同類……好寂寞……」少女突然憂鬱了起來。
「妳……有什麼能證明妳是緋羽赤雀?」這時一直沉默著的莫宇開口了。
聽了莫宇的話後,紅髮少女立刻就振作起了精神,雙手插著腰的說道:「疑?你竟然不相信我!」接著她又指了連梓繼續說道:「你看她都沒有懷疑我!」
不……我也不相信,不過莫宇你怎麼突然認真了起來?連梓有些不解的看向莫宇。
這個舉動倒是讓紅髮少女誤以為連梓相信自己,此時正在質問身邊的人為什麼懷疑她。
「我可以相信妳,不過妳得拿出點證據。」不理會連梓的目光,莫宇繼續說道。
「為什麼還要證據啊?我自己就在你面前啊!還是說因為你們大陸上沒有『緋羽赤雀』所以就不相信我是?」
這好像是兩碼事……就算有也不會有人相信吧?連梓雖然不懂莫宇此時奇怪的反應,但現在倒換成她安靜了下來聽兩人的對話。
「好吧!既然你想要什麼證據……」就在少女說著的同時,原本看起來毫無威脅感的少女,身上逐漸有了一些改變。
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壓從少女身上噴湧而出,這股威壓強大到凝如實質,竟然將連梓以及莫宇二人掃飛,直到撞上一旁的穴壁才「砰」的一聲停了下來。
幸好兩人身上都有護身虛影保護,否則這一下就算沒中傷,也肯定會去了層皮。
威壓出現一瞬間便消散,除了連梓二人外,整個洞穴內沒有任何東西受到波及,對此完全可知道紅髮少女對力量控制的精細度異常之高。
而在威壓消散後,神秘少女又恢復成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道:「這樣可以了吧?」
連梓與莫宇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駭。
只憑威壓就能造成實質的物理傷害……這怎麼可能……連梓開始感到緊張了起來。
威壓可以使對手感到驚慌、害怕、喪失戰意等等各種心理層面的傷害,但因為這不包含任何魂力也就無法造成任何物理上的傷害!
即使是連梓的父親,高階尊級魂士連縱洲也無法只憑威壓來攻擊對手!要說攻擊的話,也只能使對手因過大的心理壓力而自動崩潰,但對手若與自己級別相仿,威壓也就顯得沒甚麼用處了。
眼前這名年紀與連梓相仿的少女卻做到了高階尊級魂士無法做到的事,這怎麼能不讓人驚駭!該說這已經完全超越了人們的想像!
「所以你真的是……緋羽赤雀?」連梓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
「妳剛剛不就知道了嗎?妳的記性真的很差喔。」
雖然神秘少女所展現的威壓不假,連梓仍舊無法去相信眼前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是魂獸,這實在太超現實,反而把重點轉移到了火山身上。綜合之前紅髮少女說的話,連梓便得了個荒謬的結論道:「所以說……火山會噴發都是妳弄的……」
至少連梓知道,自從自己在爬過縫隙後發生了一次晃動後,火山始終沒再次發生晃動的現象。這顯然與少女之前的說詞不謀而合。
「不對!不對!妳剛剛都沒仔細聽我說嗎?」神秘少女的語氣顯然有些惱怒。
「唔……說不對又好像也是我弄的……」
聽到少女的喃喃自語後,連梓似乎找到了阻止火山爆發的一線曙光。如果可以,連梓還是希望能阻止這場浩劫的發生。
「妳有辦法讓火山不再噴發嗎?」連梓試著問道。
「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妳知道火山一爆發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啊!我對它這麼熟了,如果徹底釋放的話,大概一瞬間就可以把十幾里的範圍完全淹沒掉喔!很厲害的。」
「那妳還……」
「我沒有理由要幫助這裡的生物或是妳們人類吧?」少女用著理所當然的口氣說著。身為魂獸的她,思考模式本來就與人類不同。
「妳知道會死多少人嗎!?附近鎮上的人們都會死掉,那裡可是有十幾萬人……妳怎麼可以……」聽到神秘少女所說的情況,連梓實在無法相信有人會對十幾萬條性命見死不救。
「那又怎麼樣?再說人類不也是為了自己殘殺魂獸,我更沒有理由幫他們。」
「唔……」神秘少女的話讓連梓為之一窒,她朝莫宇看去,希望這個男子能夠在此時幫忙說服。但莫宇顯然讓她失望了。
「這洞穴能夠離開這嗎?」比起溫泉鎮人們的性命,莫宇顯然覺得自己是否能活下來比較重要。這也才是身為魂士最常有的心態。
「莫宇你!」連梓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這讓她感到無比生氣。雖然兩人並沒有什麼非要互助的關係,說到底不久前還是敵對的關係。
連梓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很沒道理的,也許她只是想把莫宇如此漠視人命所生的氣給個合理解釋罷了。
「離開這嗎?可以喔!你順著道路走,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
「那多謝了。」確認有出路後,莫宇的表情似乎輕鬆了許多,不管眼前這名紅髮少女是不是緋羽赤雀,只要能盡快逃離這個地方,那就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於是他繼續道:「那恕不再奉陪了。」
「唔……他竟然先走了。」紅髮少女看著莫宇的背影後對著連梓說道:「妳不跟上去嗎?」
「不……妳真的不願意阻止火山爆發嗎……」如果火山會爆發真的是少女所為,那麼此時自己在這邊多逗留一分,那麼溫泉鎮上的人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前去避難。
「看妳這麼拼命……其實也不是說都沒辦法啦!」不知道是不是連梓的堅持,還是紅髮少女突然大發慈悲,竟然說出了一句連梓無法忽視的話語。
「真的?」連梓不禁興奮的喊道:「謝謝!太謝謝妳了!是什麼辦法?」
莫宇也在這時停下了腳步,他倒想聽看看會有什麼樣有趣的發展。
「妳可別高興得太早。」少女想了想繼續開口道:「這個辦法我也只是剛剛才想到,不過我想應該是沒問題,這其中需要妳的幫忙,算是互相幫忙吧!」
「我該怎麼做?」
「先別急,先聽我說。」
「嗯嗯。」
「我之前不是有說,我衝擊了岩漿好幾次都沒成功離開,不過因為你們的出現,所以我暫時停了下來。」
「對。」雖然不知道神秘少女為何要從提此事,但連梓仍舊仔細的聽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這座火山本來就要爆發了。」
「什麼?」
「妳沒聽錯,早在幾十年前,應該就要爆發了,因為我的關係,所以才拖延到今天。」
「為什麼?」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竟然能夠將火山能量轉變為我可以吸收成長的魂力。」
「這麼龐大的能量……妳竟然可以抵擋的住?甚至將其轉化!?」
這就是七階的力量嗎……高階尊級更之上的層次……再次聽到緋羽赤雀這麼說,連梓仍舊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很不可思議吧!其實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座火山好像有隱藏著什麼,住了這麼多年我也還沒摸透……不過那不重要!」
連梓本想插嘴問這座火山到底有什麼祕密的,但是她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只見緋羽赤雀繼續說道:「重要的是因為幾十年來吸收這些能量的原故,我的本體竟然跟火山岩漿達成了平衡,誰也奈何不了誰……」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再吸收火山能量來成長了,所以火山多餘的能量無法被消耗掉,若不趁能量累積不夠多的時候離開,我可能會有危險。」
「所以妳對火山能量發動衝擊,想趁著能量混亂的時候就此離開?」莫宇突然插話道。
「你還沒走喔?」少女歪了歪頭說道。莫宇雙手一攤,懶的回話。
「不過你說的沒錯,事情大致上就是這樣,但是我擔心的還有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需要妳來幫忙了。」緋羽赤雀伸手指向連梓道。
「我該做些什麼?」連梓再次問道。
「如果我在脫離火山能量的掌控範圍時,那一瞬間造成的平衡崩壞可能會使我受到傷害。」
紅髮少女露出了一個微笑道:「所以,我需要借妳的魂室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