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 - 【妖言】3

「……我拒絕。」

「這不是挺好的嗎？很快就可以直接混進那個變態老闆的房間不是？」沈刺帶著笑，坐到椅子上，對著濯景揮了揮手上的紙張。

和撒在桌上的那些建築物平面圖不同，沈刺手中拿的是一張服裝的設計圖。

和小卑身上的西式裙裝不同，是一件相當能襯出穿的人身材的藏藍旗袍。

「我覺得，噗噗，這樣也噗噗很不錯啊小景噗噗噗！」嗚著嘴，小卑邊發出噗噗噗的怪聲邊說。

妳臉上的笑意都藏不住喔……

濯景皺著眉頭看著笑得很詭異的沈刺。

「快點快點，我很想看你換女……到底是怎麼施法的！」

你剛剛分明就把內心話給說出來了！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大概要很慢很慢很──慢才能夠完成這次的工作……先不說你跟卑，你能夠接受和我這個男人一整天混在一起，連睡覺在一起嗎？」

不能。

嘆了口氣，濯景以大到可以直接把那張紙給撕破的力道往那張紙揮去……

「如果撕破的話我還有其他的喔！像是兔女郎裝、三角比基尼、爆乳V領那類的。」沈刺相當平靜的道，臉上的笑容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問出為什麼會有那些東西的設計圖……

相當小心的接過對方手上的紙，濯景無力的走到房間內的梳妝台前，皺了下眉頭，他轉身看著沈刺：「給我一個圓形的鏡子。」

「？？？」頭上冒出許多問號的沈刺沒有發問，只是把手伸進衣服裡摸索了下，掏出一個手掌大的圓鏡遞過去。

你到底是把這東西收在哪裡？

看著對方從看起來沒裝什麼東西的口袋裡掏出手掌大的東西，濯景相當疑惑。

「這是秘密喔，如果想知道的話，就拿主人的香吻來換。」看出對方的疑惑，沈刺笑著說。

去死。

表面上不做任何反應，濯景做出個叫他們都坐到床上去的動作。

「哼──真麻煩啊──！」隨手拎著不斷掙扎的小卑，沈刺坐在床上時還被小卑給狠狠咬了一口。

「誰準你碰我的啊死刺蝟！」雙手並用的爬上沈刺的肩上，小卑完全沒有穿著裙子的自覺，一臉理所當然的坐在沈刺的頭上。

竟然要看戲的話，當然是越高的地方越好啊！

對正在把圓鏡擺在地上的濯景的舉動相當感興趣的沈刺也根本不想理會一屁股坐在自己頭上的小卑，只是相當認真的看著濯景的動作。

『給我記住了，不管這次的工作成功不成功，你第一個工作就是好好看著濯景，不準讓他有任何的危險。』

『主人那麼關心濯景，還真是讓人嫉妒又羨慕啊！』

『……我沒有必要對你做出什麼解釋，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無妨。畢竟你也是我的人，沒有瞞著你的必要。』

『我還以為主人完全沒有放在眼裡，只當我是可以拿來使喚的小狗呢──真是感動啊！』

『……閉嘴聽我說。』

「以此鏡為媒介，吾以吾之聲呼召，以妖之言請求，要求應許。」

濯景一個甩手，一把小刀直接從衣袖中滑出，抓著小刀刀柄時，濯景也順手將左手的衣袖直接撕扯下來，在自己赤裸的手臂上劃出一條不短的傷痕。

「以血畫圓、以圓為鏡、以鏡為限，在此，呼應我的要求。」

手掌成九十度按向圓鏡的中心，濯景手臂上的血緩緩的順著肌理滑下，一直綁在手腕上的布帶雖然是被血滑過卻完全沒有沾到血跡，逐漸在圓鏡上形成一攤不規則形的血跡。

就像手腕上的血紅布帶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一樣。

嘴裡唸著沈刺和小卑聽不懂的語言，濯景看著手腕上的布帶，暗自露出了自嘲的笑。

沒有發現濯景的異狀，沈刺和小卑只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僅是碰到了濯景的血就突然融化成銀灰色液體的鏡子。

和紅褐血液混在一起的銀灰色液體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伸展成不規則的樣子，碰到桌椅時就像是水一樣的直接透過，唯一和水不同的，大概就是那銀灰色的液體上反映出的景象──

除了反映出位在中心的濯景以外，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

銀灰色的空間在鏡子中展開，濯景看著浮現在鏡中的自己，終於停下了除了自己以外沒人曉得意思的呢喃，抿著嘴，濯景看著鏡水中的自己露出了笑容，非但沒有訝異於在銀灰色液體中反映出的「自己」與自己本身做出完全不同的表情，倒是嘆了口氣，內心相當糾結的將一旁畫有藏藍旗袍的紙張平放在液體中的「自己」的手上。

鏡水中的「濯景」雙嘴咧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同樣伸出手，銀灰色的液體緩慢的從紙張上頭透出，一點一滴的將紙張給吸收……

「這就是……小景的妖言……？」小卑瞠大雙眼，比起驚訝更多的反倒是疑惑：「是妖言嗎……？我聽不懂……」

「我也是。」沈刺開口附和：「我聽不懂、甚至不知道濯景到底做了什麼……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妖。」

沈刺現在還有些混亂，能夠製造出屬於自己的空間的妖……他到現在還從未見過……不，說沒見過還有些不正確，自己的確是見過幾位，但是可能會屈服於人類，甚至是被妖言所令的……根本就不可能！

妖是高傲的種族，大概寧死也不會屈服於人類……甚至是有能力創造出自己空間的妖，那更是不可能！

咬著牙，沈刺難得的皺起眉頭。

這就是……妖言？消失了幾千年……再度出現的妖言？

「……這不可能啊……」

「別給我鬧啊……」無奈的對著鏡水中的「自己」喚了聲，濯景看著抓著紙張，對著他咧嘴的「自己」。

嘴巴動了幾下，鏡水中的「濯景」瞥了紙張一眼，又動了幾下嘴巴，然後雙手手掌同時按住紙張，左右偏了偏頭，「濯景」在那一瞬間發出了藏藍色的光芒。

只是一眨眼的瞬間，在鏡水中的「濯景」已經身著紙張中繪製的藏藍旗袍。

「……哇靠。」因為突然發出的光芒瞇了瞇眼，看到鏡水中的「濯景」沈刺瞬間發出了足以代表他所有感想的兩音節。

「小景的女裝還真是……」對於眼前的景象有著和沈刺相同感觸的小卑嘴角抽了幾下。

互看了眼，他們同時發出一致的感想：

「不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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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看啊（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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