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 - 【妖言】6

「噗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妳、妳有沒有、有沒有聽到……噗、噗！歡、歡樂夜晚哇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這種話也虧、虧他噗哈哈！也虧他講的出來啊哈哈哈哈！」大力的用手猛拍桌子，沈刺整個人笑到連眼淚都從眼角滑出來，衣服也是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看起來就像是個瘋子一樣。

和笑得像個瘋子一樣的沈刺相比，小卑的情況就好得多……才怪！

「吵、吵死了臭刺蝟噗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景、小景……小景說那是什麼話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啊……我、我肚子好痛啊、噗、噗哈！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個人躺在床上，小卑抱著肚子，纖細的小腳不斷來回踢著裙襬，白皙的臉蛋因為興奮而漲紅。和沈刺不一樣，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童稚天真的活力。

天真個鬼啊……

伸出手，濯景用力揍了趴在桌上笑的完全不能自己的沈刺，順便把剛剛被對方抽走的紙人搶了過來。

不過就是和自己擁有相同樣貌的式神，是有什麼好笑的？

說是丟臉還比較正確！

抓著那張以白紙剪出的小紙人，雙眼認真的凝視桌上圓鏡裡所映出的景象，和鏡中人穿著相同服飾的濯景皺著眉，以手擺動著紙人的動作，將妖力混入吐出的言語之中：「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您好。」和濯景擁有相同外貌的式神──止的臉上帶著和本尊有著些許差異的淡笑，「之前……關於很多事都受到你們商團的幫助，赫弗斯先生特別要我在今天來老闆這裡好好的道謝。」

坐在柔軟床舖上的男人露出親切的笑，站起身，走到止的面前：「不，幫助有困難的『人類』本來就是同樣身為人類的我們該做的事，畢竟互相照顧夥伴是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天性……不是嗎？」

「您說得沒錯。」以手輕輕掩住嘴，止的眼睛笑成彎月狀──但是如果鏡頭在拉近點的話，就會發現那被掩住的嘴角和彎起的雙眼是呈現完全相反的弧度──溢出的笑聲猶如銀鈴碰撞般輕脆悅耳。

「不用對我用敬語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總覺得讓妳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用敬語稱呼實在是很奇怪。」騷了騷臉頰，男人露出和外表年齡有著相當反差的青澀笑容：「還是，赫弗斯並沒有在妳面前提過我的名字？」

「哇靠，我從來沒有看過像這種人……有夠厚臉皮、有夠黑！」看著圓鏡，沈刺瞪著雙眼，一臉不敢置信，不過很顯然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某方面也是屬於這樣子……

暗自白了沈刺一眼，濯景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駁他，當然，願不願意去做也是個很大的問題。

同樣揚起笑容，止也露出了羞赧的笑：「怎麼可能呢，赫弗斯先生可不是這麼粗枝大葉的人啊……啊！我到現在還沒有提起我的名字，我是止……心止如水的止，濯止。」

「濯氏？很少見的姓，不過名字很好聽。」笑著下評語。

「當然，景替我取的名字怎麼可能不好聽？」笑著回應。

……

「濯景你家的式神……？」

「小景，剛剛那句話是……？」

沉默了下，濯景咬牙切齒地道：「止……這是工作，搞砸就把你抓去洗。」

是，很抱歉，我會注意的。

在心裡暗自對著濯景回應，止的臉上還是很敬業的保持著微笑。

以紙人為本體的他，若是被人直接殺害，到還不會怎麼樣，只是肉體會有些不適和反應變的遲緩罷了，但若是靈魂所寄宿的紙張被抓去洗了，那對靈魂可是有著無法想像的重大損害。

身為寄宿在紙上的妖式，不管如何，第一要保護的就是簽訂契約的主人，而第二，就是如同自己存在般的紙居！

「剛剛……妳提到的景是？」

「景？」止眨了眨和濯景不同、紅的像是以血點出的眼珠：「你是不是聽錯了呢？我剛剛並沒有提到這個字啊。」

聽了止的話，男人還是笑著：「是嗎？但是我剛剛似乎真的有聽到這個字……而且你還說名字是他取的……？」

臉上露出更加訝異的表情，止微微偏著頭：「你是不是聽錯了呢？我剛剛並沒有提到什麼命名的事啊……梅仁耀先生。」

姓梅名仁耀的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先是僵了下，然後突然往後坐到房間的沙發上。

「？」疑惑的看著梅仁耀突如其來的舉動，止並沒有感覺到自家主人有傳來什麼指令，就也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哈哈！搞了半天，原來妳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的啊！」豪爽的笑著，梅仁耀的眼神卻突然變得無比銳利。

猶如獵人般的銳利眼神讓止呆了下，感覺到濯景的心頭突然跳了下，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景我不是故意的！這次的工作失敗……我願意被你拿去太陽底下烤乾！我願意負荊請罪！真的很對不起拜託不要把我拿去洗啊！

「安靜。」對著聒噪的式神說了聲，濯景以眼神詢問著坐在一旁的沈刺。

「先靜觀其變。」沉默了下，沈刺又道：「如果情況不行的話……就埋了吧。」

也好。濯景點了下頭，他本來就比較偏好這種方式，成本低回收高，而且乾淨俐落，完全不用擔心後續的麻煩問題──要麻煩的通常都是別人。

坐在床上的小卑沒有任何表示，不過那張小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正透露著對方興奮的情緒。

透過式與主之間的特殊感應，止悄悄地一振衣袖，幾跟銀亮卻完全不反光的銀針貼著他的肌膚滑出，五指微微收攏，止以指間夾著四根銀針。

止在等待機會，等著主人下令的那一瞬間。

到時候，塗滿妖液的銀針會先釘在對方頸側，然後是臉……手……接著就把他的嘴巴縫起來好了。一想到對方會怎麼死在自己手裡，止就忍不住喜悅，臉上的笑容弧度不斷地加大。

梅仁耀看著展開笑容的女人，同樣開心地道：「不過真是可惜啊，妳來的時間還真不對呢。」

哼哼哼哼。止在心裡冷笑。

「如果想要參加我們『觀空』的聚會，妳就好好等著吧……明天晚上，我會讓赫弗斯去通知妳的。」梅仁耀手拍上止的肩，人類的眼裡在那一剎那，竟閃過如同止這類妖所擁有的血色之氣。

表面笑著的止對著那隻放在他肩上的手流露出明顯的厭惡，完全沒有看著對方，暗自把銀針收回衣袖，止笑道：「是呀，我也會很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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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刺好壞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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