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辰 - 【日月星辰】第三章（4）

看到藍潛巳怔住的樣子，我打從心底的覺得好笑，真的。

不過童話只是微微瞠大眼睛這點，我倒是挺驚訝的，而且我也真的很好奇學姊的顏面神經到底是失調到一個怎樣的地步？

「你……突然有種形象大轉變的樣子啊。」藍潛巳似乎是很能接受這樣的情況，馬上就恢復成剛剛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這樣比較好哦，現在的小女生不是都喜歡壞壞的男生嗎？路老大？」

聽到和張家榕一樣的稱呼，我也不意外，或者說，打從童話叫阿……房佑稊離開的時候，我就大概發現到了。

「也不一定。我們班的女生可是很喜歡房佑稊這種外強中乾的男生的。」我坐在藍潛巳和童話相隔一張桌子的沙發上，這種距離……很糟糕啊。

「嗤，外強中乾嗎？我也很認同呢，那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小鬼。」完全不知道自己立場的藍潛巳倒是很不以為意地附和我。

從剛剛就一直看著我的童話，突然用像是閒聊般的口氣說了聲：「藍，辦正事。」

至於所謂的正事，我也大概知道了。

「關於你們說的那東西啊……」我搶在藍潛巳開口前先聲奪人。這種情況我見過太多次了、也太熟悉了。

「怎麼？路明星你現在是想要主動配合我們嗎？」

我皺著眉看向藍潛巳，配合……這說法也太像警察了吧？

「現在還不知道。」我曖昧地回答他，然後說：「不過竟然你們都說要把話說直了，那我也不想跟你們廢話。」

「看，現在的小鬼假面具一個戴的比一個還誇張。」藍潛巳一點也不避諱地對著童話說，不過卻被童話送了一個白眼過去。

老實說，童話會對人白眼這點我倒是很意外。

不過……他們兩個一定要把氣氛破壞的那麼嚴重嗎？這樣我很難再接下去啊！

唉，好累噢。

我擺了擺手：「隨便啦，要問什麼就問吧。」

「怎麼？剛剛不是有話要說嗎？」藍潛巳挑了挑眉，你以為害我說不下去的人是誰啊！可惡！

「沒有，看到你們這樣，就算有我也不敢跟你們說了。」

「嘖，還真傷人啊。」看起來就是完全不在乎，藍潛巳說完就直接切入主題了。

「你手上的，是毒品吧？」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啊。

「我不知道。」

聽到我的回答，藍潛巳也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你是不可能會不知道的吧，路老大？」

我嗤笑了聲：「那你又怎麼能確定我一定會知道？」

「關於你以前，我們可都是查的一清二楚喔。」這次回我話的，是語氣根本沒有什麼起伏的童話。

「這樣可是犯法的。」我不以為意的聳肩。

聽了我的回答，藍潛巳眨了幾下眼：「你不知道？那好吧，那你手上的東西，是誰給你的？」

「一個學長。」

「誰？」

「不知道。」

「那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

「……現在東西呢？」

「不知道欸。」

不知道是我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在說真話還是我看起來太隨便，童話突然伸出手，把桌上的杯子推下桌。

房佑稊的桌子本來就不矮，玻璃杯掉下去，發出清脆的聲音，就這樣破成碎片。

我和藍潛巳並沒有被嚇到，只是把視線移到童話身上。

「不要耍我。」童話這麼說：「我需要的，只有實話。」

我相當挑釁地對著她露出笑：「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是實話嗎？」垂下眼簾，童話半睜著她墨綠色的雙眼看著我。

「這我就不知道啦童話。」我嘻嘻哈哈地回嘴。

「銬連稱呼都從童話學姊變成童話了。」藍潛巳相當白目地驚呼：「這下我會不會從『好像是童話學姊男朋友的先生』變成童話的老公啊？」

說到這裡，藍潛巳相當認真地看向童話：「噁，我才不要。」

視線飄到藍潛巳身上，童話只是淡淡地拋了句：「藍，閉嘴。」就沒再看向作勢將嘴巴上的拉鍊拉起來的藍潛巳。

都幾歲了，還坐這種幼稚的動作……死老頭！

「如果你要再這樣下去的話。」童話學姊將二郎腿放下，端正帶著英氣的臉龐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那我就只好讓你除了實話以外的話都不會說了。」

我警戒地看著童話學姊，雖然這麼做很對不起阿T……不、是房佑稊，但是我也沒辦法了。

人啊，自私是本性，不想自私的人，就不是正常人！

很好，我還記得這句話，真是太好了。

手摸上阿T的桌子邊緣，我咬著下唇，露出相當苦惱的表情。眼角瞥到藍潛巳和童話稍微放鬆了身體，我雙手使勁地出力。

桌子撞在地上的聲響被放大再放大，甚至連我都被嚇到差點腿軟。

不過我可不能腿軟，我用力抓起放在一旁的書包，直接往房佑稊家門衝出去。

沒有退路。

不只是從現在開始，從以前……從那件事之後，我就沒有退路了。

早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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