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夢】番外 - 舞會（下）

創角、原創x自創有

　　完全沒想到自己跟夏碎的行為引發奇怪的暴動，呈予拉起裙襬回應夏碎的邀舞，任由對方將自己帶入舞池。

　　　「……對，右腳、左腳，前、後。」

　　　夏碎輕聲指示步伐，她很快就跟上固定節奏。呈予低頭專心數著拍子。右腳、左腳，前、後；右腳、左腳，前、後－－

　　「呈予，妳很緊張？」

　　「沒、沒有的事。」數到哪了？左腳、右腳，前、後……不對，還是右腳、左腳，後面、前面？

　　「但從剛才開始妳還沒看我一眼。」

　　「……那是因為我忙著看舞步避免踩到你！」

　　要對話又要數拍子還要注意腳步，她豁出去地低喊，換來夏碎失笑。

　　此時正好換了曲風，樂團演奏的抒情慢板音色流瀉，大廳裡的男男女女放慢了腳步。

　　　「來，跟著我。」

　　握著她的手，另一手規矩地放在她背後，夏碎將她拉近－－仍隔著些微的距離，讓呈予能夠跟著自己的動作隨音樂擺動。

　　其實，若能夠這麼持續下去也不錯。

　　只是沒多久呈予就在大廳中發現熟人，專注在舞步的心神直接被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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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漾漾在跟米可蕥跳舞。」

　　「冰炎是打算在那邊坐到結束嗎……」

　　「西瑞學弟這次也穿了龍袍呢。」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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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聲音戞然而止，夏碎察覺她身子一歪、動作一僵，扶著他臂膀的手突然揪緊了袖子，「怎麼了？」

　　「……我好像扭到了。」

　　沒多少人注意突然停住步伐的兩人，但還是有那麼一兩位眼尖的－－或是原本就在注意他們。

　　「發生什麼事？」

　　旁邊傳來陌生的聲音，隱隱約約有著關心的意思。夏碎分神瞥了對方一眼，不認識，大概是大學部的學長。看到對方的眼神，他突然了解對方真正想問的人是誰。

　　「……雷維斯？」

　　呈予扶著他的手臂，隱隱露出疼痛神色，但還是朝對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事，只是扭到腳了。」

　　「我來幫忙。」

　　那位陌生的學長說著，雙手便要伸過來，見夏碎沒動作，雷維斯笑道：「我知道，你是高中部的藥師寺學弟吧？我是顧呈予的同班同學，不是陌生人。」

　　見對方再度伸手－－甚至直往呈予腰部而去，夏碎手臂一動，恰好擋住了對方的行徑路線。

　　看到學長僵住的表情，夏碎微微一笑，「不要緊，畢竟呈予是在跟我跳舞時扭到的，剩下的我來就好。」他往後望了一下，好心提醒：「學長，你的女伴在等你。」

　　「這個……」對方順著視線看過去，面露掙扎神色，猶不死心地開口：「顧呈予，需不需要我送妳回去？」

　　她搖搖頭，乾脆地謝絕同學的好意。

　　「不了，妮娜不是還在等你嗎？我自己就能－－哇啊！」

　　話還沒說完，視線一花，她傻傻看著那突然近得過份的面容，這才發現自己被夏碎打橫抱起，頓時成為眾人焦點－－甚至聽得到此起彼落的抽氣聲。

　　「夏碎，我自己能走，快放我下來！」

　　她拍打他的臂膀抗議，但是夏碎已經拋下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包括她同學）往外移動，只在途中瞄她一眼，淡聲道：「妳能走？」

　　「呃……」

　　腳踝傳來陣陣刺痛，雖然要自己行走是有些困難，但也沒到這種地步。

　　「我、我以為你會用扶的。」

　　「妳無法走路，我抱妳過去休息有什麼不妥？」

　　「但也不至於……」

　　夏碎停下腳步，回望著她的表情坦坦蕩蕩，呈予支支吾吾一陣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但是精於術法的腦袋卻難以想通這種問題，只得道：「麻煩你了。」

　　「嗯。」

　　夏碎勾起了笑容，接著跳舞的眾人很自然地閃開一條路讓他們通過。她感到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想太多，其實這樣很正常？夏碎的腳步很穩，抱著她的手也沒讓她晃到，不再繼續施壓的腳踝痛楚的確減輕了些。

　　嗯，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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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之後，她也不去糾結這件事。只是看著供人休息用的椅子就在附近，夏碎卻看也不看，直接抱著她走出宴會場。

　　「夏碎，那邊有休息的椅子……夏碎？」

　　像是完全沒聽到，夏碎一聲不吭地將她抱到外頭花園中的小涼亭。夜晚的路燈亮起柔和的光，周圍很靜，這個時間點的師生幾乎都在會場裡面，只隱隱從遠處傳來喧鬧聲。

　　待她坐定，夏碎順手脫了外套，直接蓋在呈予身上，掩住那線條優美的裸露肩頸。

　　「披著，外面有點冷。」

　　「謝謝……」

　　剛出來時還沒感覺，現在倒真有些冷了。呈予拉緊西裝外套，見夏碎突然屈身單膝跪下，愣了愣。

　　「哪隻腳扭傷？」

　　「右、右腳。」

　　驀然一陣溫暖，高跟鞋被脫去，腳置放在他屈膝的腿上，她看看腳又看看夏碎。

　　「怎麼了？」

　　「不用這樣，用小凳子就行了。」她試著抽回腳，腳踝卻被他握住，甚至手掌溫度就這麼傳過來－－「呃、夏碎？」再度抽了抽，夏碎竟像沒聽到似的，手依舊擱在她的腳上，低頭逕自檢查她的傷勢。

　　「……呈予，那位雷維斯學長是？」

　　檢查著她的足踝，夏碎不經意地出聲詢問，顯得有些好奇。

　　「是同班同學。」

　　她想了想，「記得是鳳凰族？對術法也有高度興趣，常跑來問我問題或討論功課……咦，這方面跟你挺像的。」

　　夏碎停住動作，她以為檢查完畢了，腳卻抽不回來。

　　「妳的腳踝有點腫，不適合穿高跟，我幫妳把鞋子傳回去吧。」

　　「咦、」

　　被夏碎脫去另一隻鞋，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夏碎丟出傳送陣，那雙高跟鞋直接在她眼前消失。

　　那她不就只能坐在這張石椅上了嗎……算了，反正她也不想回去參加宴會，等等再用傳送陣回房間就行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ksGGUK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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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予。」

　　「嗯？」

　　她應了聲，愉快地晃動束縛一整晚的雙腳。白皙裸足踩在翠綠草地上，他注視了幾秒，隨即克制地收回視線。

　　「那位……學長，常跟妳討論功課？」

　　「你說雷維斯？比起其他比較不常說話的同學，頻率挺頻繁的。」

　　「那麼，」夏碎單手撐在她身側，將兩人間的距離拉近。低頭看著她，夏碎輕聲開口，隱隱帶著一種危險氛圍，「妳跟他也會在圖書館念書嗎？」

　　黑瞳黑髮，淺紫色的禮服勾勒出胸前柔軟弧線。

　　微微的香氣。

　　觸手可及的距離。

　　毫不設防，全身都是破綻。

　　夏碎垂下眸，雙手撐在她身邊，輕易地將人困在懷中。

　　「……還是，你們在他房間一起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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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在教室喔，大家一起討論比較快。而且去別人房間念書不是很奇怪？」

　　呈予回答得乾脆，比起那件無關緊要的事，她比較在意自己注意到的某些情況。

　　「夏碎，你今天怪怪的……好像有點焦躁。」

　　這裡的光線有些暗，讓她看不清楚夏碎現在的表情。所以她湊近了點，仔細看著他，「你還好嗎？是出完任務太累了？」

　　「……或許吧。」

　　像是一條緊繃的弦放鬆了，他將額頭輕靠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幫她披上的外套不知何時掉落，深黑的西裝布料攤在她身邊－－簡直像禮物拆到一半似的。

　　「放心吧，你比他要來得認真。」她拍拍他的背，「我一直在看著喔。」

　　「我不是在意那點。」

　　夏碎低低地笑了出來。

　　「那是？」

　　「……妳覺得呢？」

　　頰旁黑髮垂落，他注意到自己的髮與那相同顏色的髮絲交錯，「呈予，雖然妳剛才說去別人房間念書很奇怪，但妳也來過我房間呢。」

　　「可是，」她滿臉疑惑，今天夏碎果然有些奇怪，「那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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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的直球，但投手卻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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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上微熱，夏碎只得單手掩臉別過頭去，同時希望附近的燈光照不清他的表情。

　　……不行了。他只覺胸口的感情漲得滿滿地，幾乎要溢出來。

　　陷溺其中。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蜻蜓點水般吻了她的頰。

　　「……咦、」

　　呈予摀著自己的頰，有些困惑的樣子，似乎還沒發覺他作了什麼。

　　「你……剛才？」

　　好像連問出口都顯得唐突，她仰起頭看著他，語氣有點不確定，「有葉子飄過來？」

　　他勾起笑容，點點頭。

　　等到呈予半信半疑地拉回視線，夏碎輕抬她的下巴，這次他將動作放慢了些，停留的時間更久了點。

　　位置，當然也是正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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