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夢醒之前 - 00

夢醒之前

她做了一個夢。

身穿深紅斗篷的無臉巨人將言語化為刀刃刺入她的胸口，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她忘了呼吸。

當胸口因著本能恢復起伏，疼痛也開始蔓延，最後伴隨著各種情緒形成了絕望。

死神揮舞著鐮刀獵取一個又一個的生命，還來不及做出反擊的人們就這樣化成多邊形碎片消失，完全不留痕跡──其中還有她熟悉的臉孔。

她還來不及感覺悲傷，刺眼的白光伴隨著強大的風壓已向她襲來。

夢已經到盡頭了。

Sword Art Online。

刀與劍交織的神域。

終究不是她這種凡人能踏入的場所。

「──！……我、還活著呀……」

睜開眼才發覺原來自己還躺在床上。枕頭跟棉被的觸感都證明了剛才所經歷的不過是場惡夢。

一場看似虛假卻又過於真實的惡夢。

這樣的惡夢之所以恐怖，不僅是因為親友與自身的死亡。

更是因為這樣不真實的場景在此刻非常有可能成為現實。

這一次是夢，但下一次呢？

面對死神時的恐懼還殘留在身上無法平靜，只要人還在SAO的一天，她就擺脫不了這種恐懼。

「我不要、這種事……我才不要！茅場晶彥那個混蛋！」

略帶著哭腔的怒罵導致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明明一開始只是單純想體驗「完全潛行」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最後卻被那傢伙莫名其妙的困在這裡。

性命就此被HP條上的數值所掌握，決定生死的界線只不過是數字的增減，生命本身似乎毫無價值可言。

「我們又不是他的玩具……」

「又做惡夢了？」

「哥哥？對不起我又吵醒你了。」

轉過頭，原本在床旁打地鋪的哥哥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爬了起來。

「沒有，我本來就還沒睡。」

騙人。哥哥的聲音跟表情明明都還帶著睡意，這句話只是為了讓我安心才說的謊話吧。

不過如果明白指出這一點不但非常失禮，而且哥哥也絕對不會承認。

咬著唇，她的眼神寫滿了不滿。

「妳那什麼表情，這麼不信任我？」

他嘆了口氣，無奈的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摸著我的頭。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大罵哥哥是大笨蛋，又把我的頭髮弄亂了……但此刻這個動作卻讓我非常的安心。

不只一次想過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夢。

只要在這「死去」，就能夠「醒來」，她又能夠回到進入SAO以前的日常裡。

所以當初聽見有人為了離開這裡從高處跳下時，她其實非常想照做……雖然大家都說不可能這樣就能回去，他只是自尋死路。但也沒有證據能反駁他的論點絕對是錯誤的吧？如果回到現實的代價只是要忍受兩分鐘從高處墜落的恐怖，那不是非常划算嗎。

可是哥哥還在這裡，他還打算完全攻略整個艾恩葛朗特，絕對不會同意我的作法，而我也無法就這麼拋下哥哥自己離開這裡。如果要走，一定要兩個人一起走。

少了哥哥的「世界」，根本就不是現實世界！

「冬華……其實妳不用勉強自己戰鬥的。」

看著隨著思考神色越發凝重的妹妹，他有些猶豫的開口。要才剛上國中的妹妹拋開死亡的恐懼去戰鬥，或許還是太勉強了吧。

「只要待在城鎮就可以了──」只要妳平安的話，就好了。

「這我做不到！」

她蠻橫的打斷哥哥未完的話。

那是與平常截然不同，非常堅決的語氣。

「我說過了吧，哥哥並不是一個人啊。我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夠，還不足以站到前線與哥哥一起進行攻略。」

「所以我現在才會跟著修哥他們一起練功，努力提高自己的等級。雖然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但我總有一天會做到的。不只是我，修哥他們也是……絕對不會拖累哥哥的，所以、所以……請不要叫我放棄……」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視線與聲音都受到情緒所影響，全都糊成一團。討厭死了，明明不打算哭的。明明還有那麼多話想說……為什麼這個時候偏偏無法順利表達呢。

伸手胡亂的抹掉眼淚，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但她始終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字句。

「我已經知道了，妳的心情……」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所以、別哭了好嗎？」

抬起頭，看到哥哥不知所措的模樣，她忍不住笑了。

哥哥從以前就很不擅長安慰人，對於眼淚更是感到棘手。

以前自己被惹哭的時候總是非常慌張的胡言亂語，但卻很少跟自己道歉。

即使道歉也都是吞吞吐吐的，這麼坦率的道歉，還是第一次呢。

「我才是……突然間哭了起來，對不起喔。」

「沒關係……時間也不早了，早點睡吧……如果再做惡夢就叫醒我。」

「我知道了。」

但是不會有那種事的。自己怎麼會忘記了，不論夢有多可怕，哥哥他就在這裡，所以她一定能安睡。

「晚安。」

看著妹妹一臉安心的睡臉，他悄聲說著。

下次兩個人一起醒來吧，從這個名為「Sword Art Online」的夢中。

後記：

這篇原本是想做為短篇完結，長篇另寫。

不過因為這篇是主角兄妹的初始點，思考很久還是決定拿來當開頭。

補充解釋：

這個時期的兄妹都是睡同房間的，主要是妹妹常半夜驚醒，這樣會比較安心，另外也可以省下另外開一間房的費用（住旅館）。

若有其他疑問歡迎留言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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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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