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世紀 - 第五章：華麗七彩石

午餐過後，我們好好的整頓了一番，開始準備進入這個遺蹟之中。

在出發之前，為了讓我們之間的信用關係不至於被破壞，艾文重新對我做了一次介紹。

艾文這個名字是屬於西方人的名字，但他在血統上卻是一個東方人，因而可以學習受到血緣限制的東方異術，學者艾文是一個表面上的稱呼，實際上應該稱他為道士艾文才對。

傑確實是他在旅途中收留的孩子，但收留他之後，艾文卻意外發現他擁有極強的魔法天賦，因此帶著他拜訪一名他所認識的魔法師，好教導傑些許基礎魔法，這小男孩完全超出艾文對他的預期，只學習了初階魔法，卻能夠自行理解高階魔法的精隨，在此之前傑還對我展示了他所學習的魔法……連我都感到吃驚了，不出幾年的時間，這男孩肯定會成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魔法師。

不過強大歸強大，傑目前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對於事情的應變無法像年成人那般快速，而艾文對於自己的道術也頗沒自信，所以若是碰上了像這種要進入古蹟的情況，艾文還是希望找來經驗豐富的人比較妥當。

站在遺蹟的大門前，艾文已經把他們那一大堆的行李都收到了一個空間戒指裡頭，我原本覺得奇怪，空間戒指嚴格說起是一個非常貴重的物品，中央之城不是還在精簡支出嗎？怎麼會給他這麼一個貴重的戒指。

艾文給我的回答則是，這個空間戒指會記錄他保存了什麼東西、還有他保存在這個空間有多久，要使用這個戒指必須有一個登記註冊的身份，這個身份得受到高級註冊者的推薦……吧啦吧啦吧啦，幹，西方人最愛搞這些鬼記錄。

大概是光看我的臉色都知道我在罵人，艾文又露出那臉苦笑，我把我的行囊也交給他，讓他收進空間戒指裡頭。

為了確保在遺蹟裡能夠應變各種狀況，我當然不會還穿著披在身上的斗篷，去掉那些礙手礙腳的布料，我稍微檢視一下身上的護甲，同時也注意到一旁的艾文露出有點驚奇的眼神。

哈，這個傢伙，說我眼力好，自己還不也一樣是個視貨的角色，看的出我這件不是什麼路邊都買的到的皮甲，而是用特殊技術製成的軟式鋼甲，反正他一開始就能看出我的身手，那麼有這身行頭也不算什麼大事了。

大略活動一下手腳，我走到遺蹟的大門前，伸手輕撫著那石製的門板。

「大門上的能量感覺不是什麼傷害性的能量，我先試試能不能用普通的方式把門打開吧？」

聽到我這麼說，艾文顯的有點緊張。

「呃……好，那麼你小心點。」

我有點想白眼他，你不是已經看出我的身手得了嗎？居然還會這麼緊張、不會是天性吧？

把注意力放在石門上，我稍微使力推著門，感覺到門有些卡住，也許是太久沒人開啓才會這樣，當我用上更大的力氣之後，石門很快的有了動靜。

「開了？」

艾文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驚訝……嗯，想想也是，這個人守在外面二十幾天都不敢進去的門就這樣被推開，跟他所想的出入應該頗大的。

不過說真的，這個石門真的很重，在我不動用魔力的情況下，我必須把肩膀抵在門上，用全身的力量來推才能推的動，要命，我之後一定要叫艾文把這個石門上油。

好不容易把門打開，結果裡面的景像卻是一片漆黑，你這遺蹟不是能量充足嗎？拿點能量來點燈是會怎樣啦！

我把門頂著，這才轉頭望向身後的人。

「怎麼樣？要進來嗎？」

艾文點點頭，率先走進遺蹟裡頭，傑則是小跑步的跟著進來。

等到他們都進來之後，我才又開口。

「先說好了，我不知道門關上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你們得小心點啊。」

「我明白。」

拿著已經點好火的提燈，艾文和傑手上都拿著一個，我則不需要，憑著我的本事，黑暗這東西不會對我的感觀造成影響，最多就只是不能看清牆面上刻畫著什麼東西，不過看清那些不是我的工作，就交給艾文去做吧。

「艾文，我可以用魔法點亮這裡嗎？」

當石門關上後，傑才小聲的問道，我靜靜站著，等待艾文的回答。

「嗯……帝娜小姐，一會要麻煩你了，我希望這整個室內足夠明亮，好讓我能夠仔細觀察。」

艾文的聲音傳來，我便點點頭。

「好，如果有什麼危險，我會優先行動。」

「好的。」

如果我未來的雇主都像艾文這麼明理的話，以後去幫人做保鑣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黑暗中，我聽見傑緩緩的念誦著咒語，隨著他念誦咒語的同時，一點點光芒自傑的小手中出現，隨後他把光芒扔到上方，不久後，光芒在瞬息間擴散開來，照亮了整個室內。

我沒有抽劍，如果遺蹟要對傑的法術起反應，早在他念咒時就應該有了動作，直到光芒擴散後都沒反應，那麼就是安全的。

「我的天……」

艾文望著室內喃喃自語著，就連我都對這個遺蹟感到吃驚。

這整個室內的布置就像西方國度王族宮殿的大廳般，不是因為開擴的空間讓人吃驚，而是這整個室內，都是用一種現今我從沒見過的材料製成的，它的外表是青綠色的石頭，但在光芒的照射下卻反映出七彩的紋路，使整個大廳看起來就是個華麗的七彩殿。

「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到之樣的奇景……」

站在我背後的艾文這麼說著，我也回應他一聲。

「我也是第一見到……這樣子的宮殿，比起從吟遊詩人口中所說的那些、以黃金製成的宮殿還要讓人吃驚。」

我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這種炫富手段也太奇筢了吧！哪有人這樣佈置宮殿的啊？你隨便叫一個守衛站在這裡，不出一分鐘他們眼睛就瞎了啦！五顏六色的是想讓人失明嗎！黃金的宮殿就夠白痴了、居然嫌不夠搞來一個七彩的！啊！難怪他們不點燈啊！靠！不點燈用這種折色的石頭是想幹麻啦！」

靠！不行！我閉上眼睛稍微讓黑暗疏緩眼睛一會後，才再次看向艾文。

不過這傢伙和那小子一樣都一臉痴呆的看著我，幹麻？以為我不會這樣大吼大叫嗎？

「……呵呵……哈哈哈……」

艾文用手背擋在嘴前遮著笑，好像極力的讓自己不要笑的太超過。

「抱、抱歉……哈哈……經你這麼一說、似乎是很有道理的事啊……咳、抱歉……」

你要說話還是要笑拜託選一個好不好？

好歹也學一下傑，從頭到尾都沒笑過，都是那臉痴呆模樣……算了，還是別學的好，要笑就笑吧、我認了。

「咳、那麼……嗯，接下來我得看看四周有沒有值得記錄下來的圖片或文件，這中間就麻煩你了。」

幸好他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我就不計較他還是一直很努力在忍笑這件事好了，不過在這段時間都得被這七彩色澤殘害眼睛，這種事我可不做，因此跟在他身旁時我一直都閉上眼。

什麼？如果有突發狀況該怎麼辦？拜託，當我是何許人物？這整個室內都已經在我的知感範圍內了，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知感！

雖然這裡沒風也沒草就是了。

艾文和傑首先從右邊的牆壁開始觀察起來，以確保沒有遺漏任何應有的文物記錄，我沒有管他們，支著宮殿裡的其中一根大柱子閉目養神，等他們檢查結束後自然會通知我。

學者真的是種細心的人才能做的職業，在我來看，這種宮殿我大概只會花上十秒來觀察，反正只要確定牆面上沒有任何文字和圖樣就好了。

艾文卻不這麼做，他很仔細的檢查宮殿的任何一處，搞不好左上角數來第四個石磚上有幾個刮痕都一清二楚，花了快三十分鐘都還沒結束這區的檢查。

「……帝娜小姐。」

嗯？我才在讚嘆他的細心而已，他就已經叫我準備離開了嗎？

「什麼事？」

「真如同你所言……眼睛、相當的不舒適啊……」

嗯，可以撐上三十分鐘我都想把你供奉起來了，不過感覺到他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的樣子，我還是走上前關心一下。

「還可以嗎？你怎麼不和傑一樣，每間隔一段時間就閉眼休息一會？」

「唔……我不想……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等、等等，你還好嗎？喂？」

發現他連站都站不穩，我趕緊伸手扶著他。

艾文確實是閉上眼開始休息了，不過卻還是不太妙。

「我照你說的做了……不過……現在開始有些暈了……」

我靠！真的是大事不妙啊！這七彩的石頭看久了還會發生這種事嗎？

「傑，你照顧艾文一下，我去另一個大廳檢查是否安全，如果可以，我馬上帶他過去那裡，好讓他可以休息。」

「好。」

把暈眩的艾文交給傑，我快步走向大廳的另一側，這裡又是另一個空間，在我的知感裡有非常豐富的能量存在，不過在我踏進裡頭後卻只是在我的身旁流動，不久後便迅速散去。

這麼看來這裡的能量也沒有危險性，等把艾文和傑帶過來之後，再讓傑把照明的魔法撤銷吧，否則要顧著兩個看不見的人，會有滿大的問題。

我轉身對傑招了招手，接著快步走向他，跟著他一起攙扶艾文來到黑暗的室內。

「好了，你坐下休息一會吧！」

「抱歉……」

「你的職業習慣是一直跟人道歉嗎？總之先休息吧，反正我現在就是要負責你的安全，不用說那些有的沒的。」

我沒好氣的說著，不是說我不喜歡他的客氣，但聽久了總是覺得不習慣。

突然間，我感應到至內的能量聚集了起來，開始全數纏繞在艾文的身旁。

正當我還不確定那些能量的反應是好還是壞時，全黑的室內突然間亮起了燈，讓我們清楚看見和大廳一模一樣的綠色石室，但這些石頭並沒有反射出七彩的色澤。

和大廳不同的是，這個室內放了不少石製的台面，高度不高，但是整齊排列的放置方式讓人不覺得那是椅子。

就在這時，那些能量會聚成人的形狀，肉眼望去是兩個模糊的白色人影，他們把艾文給搬起後，放置在其中一個石台上。

「艾文！唔……」

看見艾文一被搬走，傑立刻想念咒阻止白影人，但是卻被我立刻摀住了嘴。

「別念咒，這個室內會感應你的咒文。」

傑才念出咒語的前兩個音結，我立即發現室內的能量出現危險反應，所以才會阻止傑的念咒，當他的聲音一停止，危險的反應才停了下來。

「可是、艾文……」

「別擔心，以我的觀察，它們不是要害他。」

此刻白影人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化能白霧般的能量，它包覆住艾文的額頭，似乎是在治療他。

「艾文，你感覺怎麼樣？有好一點嗎？」

牽著傑走到石台旁，我開口問道。

而艾文的臉色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

「真的好了不少，這個遺蹟看起來是為了醫療人而存在的。」

比起傑，艾文可以算是出奇的冷靜，明明被搬走的是他，但他卻看起來一點也不慌張，好像還很享受的感覺……嗯，你這個人沒問題吧？

不一會時間，白霧散去，艾文也直接從石台上坐起、並張開眼。

但接下來卻讓人不得不頭痛起來，白霧散去之後，在這個室內響起了聲音，聽起來是某個人在說話的語調，但我們沒有人能聽的懂他在說些什麼。

「不好了。」

艾文開口，當我望向他時，那聲音已經不再響起，似乎正等待我們的回應。

「為什麼不好了？」

我開始覺得不妙。

「你不覺得剛才的聲音，是在詢問我們的身份嗎？」

「見鬼。」

我們一直沒有回應聲音的問題，於是跟剛才一樣的問話再次傳來，但我們還是沒辦法回答。

「喂喂，如果真的逼不得已，你可不能怪我破遺蹟喔。」

我笑著說道，左手握住劍鞘。

結果只不過是握住劍鞘而已，室內居然響起刺耳的聲音，同時我們的周圍亮起了警告的紅光！

「草、這樣也不行嗎？」

我趕緊鬆開手，亮紅的光這才熄滅。

「帝娜，你的任務是擔任我們的保鑣，如果有危及性命的危險時，你必須出手解救我們。」

艾文在這時開口，看來情況緊張的狀態下，他也沒在我的名字後面加上稱謂了。

「哼，如果我們一直沒回答它的問題，你覺得我們的下場是什麼？」

我笑著問他。

「它們的做風看起來是頗為人道，所以接下來應該是拘留我們，等候上級的處理吧！」

「那這個萬年之前的遺蹟現在有什麼人可以管理？」

「絕對不可能有人管理，所以這個拘留是無期限的，到死都不會被放出去。」

「那你……」

「所以不要管那些了，你就算破壞這裡，我也可以從廢墟中得到我所需要的文物，請你、使出全力。」

聞言，我哈哈大笑起來。

「如果過去有任何一個雇主這麼要求我，或許我會願意多幫忙一般的村民們、而不是四處闖蕩來闖出我的名號啊！」

抽出劍來，我迎向亮在前方的鮮艷刺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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