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世紀 - 第十三章：非官方交易

身處一處布置富麗堂皇的貴賓室內，在那可容納近百人的小型會廳裡並非設置為舞廳的型式，空曠的內廳裡佈置了許多昂貴的名畫與雕像，甚至還放至了幾個精緻的展示台，上頭放置著可遇不可求的珍奇秘寶，彷彿向來彷者展示著此廳的主人有多麼龐大的底蘊。

學者艾文坐在這貴賓室正中央的沙發椅上，在他前方那稱不上高的茶桌上則擺放著精美的小點心和名茶，然而他卻完全沒有伸手觸碰那些應當是招待他的餐點，而是彷彿在等待些什麼，悠閒地觀賞著室內的展示品。

「久等了，艾文先生，瑟利男爵已經到來。」

過了不久之後，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僕走進大廳內，先對艾文禮後，才這麼開口說道。

隨後，在女僕身後走入室內的貴族，是位身材筆挺、相貌英俊的男性，他流著一頭鮮紅的短髮，身穿著表代他軍階身份的男爵軍服，踏著有力的步伐來到艾文面前的位子上坐下。

「勞煩你跑這一趟了，艾文先生。」

坐下後，他將雙手交握擱在桌面上，淡淡地說著。

「不麻煩的，能夠得到瑟利男爵的邀請，對我而言是個非常大的榮幸，說什麼都一定得過來的。」

短暫的客套幾句話，男爵將背靠上了椅子，艾文則讀懂他這麼做的意思，於是立刻把一直放在身旁的大行囊給打開。

站在男爵身旁的女僕原本還有意攔阻艾文的動作，但男爵則意識她別亂動，女僕才靜靜的讓艾文繼續在行囊裡播找物品。

「難得能找到一個還有些微能量運作的古蹟，裡頭的物品都還有許多能夠進行作用，男爵大人有希望尋找的類型，還是先由我為您做些介紹呢？」

比起英挺非凡的瑟利男爵，艾文的長像雖然俊美，但卻顯得弱不禁風許多，看在常人眼裡，學者艾文若是沒有顧用傭人，恐怕還搬不起他身邊那麼大的一袋行囊。

男爵漾起了足以讓女性們春心蕩漾的笑容，右手做出了「請」的手式。

「還請艾文先生為我介紹一番吧！在我眼裡，我所在意的物品，只有是否能夠為家族帶來光彩的價值，先生不必在意我會需要什麼，儘管介紹你找到的任何東西。」

受顧於中央之城的學者艾文，雖然固定在外闖盪冒險必定擁有可觀的薪資，但艾文所從事的事務卻不比傭兵來的輕鬆，那是只要一個不小心，隨時都可能丟掉自己性命的危險工作。

冒著可能丟掉性命的危險，艾文當然希望自己能夠賺到更多的薪水，而不是埋頭苦幹了這麼多後，還必須做出各式各樣的報告之後，才能拿到些許增加的薪資。

也因此，變賣從古蹟裡找到的寶物給貴族，就成了冒險學者賺外快的一個選擇。

現今沒有人能夠知道在萬年之前的過去，那時候生活在丹特大陸上的人們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但是從過去搜索到的古蹟遺物中，學者們發現，過去的人們生活肯定比現在的人們還要優渥許多。

不只是過去的科技發達到能夠與魔法和鬥氣合併，在當時，也有許許多多法力高強的人們以魔法製作防身物品，那些物品經過了幾萬年的時間後，居然還擁有足以批敵一整個軍隊的力量，就能明白過去的人們究竟有多麼強盛。

艾文在冒險學者裡算是有著不少名氣，不單是因為他被中央之城認可而受顧，也因為他就算在進行危險的工作時，還有餘力能夠照顧身旁所帶著的孩子，更因為他是位在西南方都少見的道士。

在丹特大陸上，除了本來就生活在東方國度的人們以外，其他地區的人對於東方國度的了解都甚少，更別說能夠了解這種名為道士的人群，正因為底細不清，讓他有著許多神秘感，也讓不少人認為道士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實力，只是在平常時，他們不願意展現在別人面前。

在大陸上，冒險學者們的買賣名聲向來非常優良，畢竟他們並非商人，不懂的太多的商業道理，他們不會講價，也不會看價，因此只需要提出價格，而買家則只需要評估價格，雙方之間只有買與不買，既不討價也不還價，不會再有其他紛爭。

所以就算是中央之城，也默許他們顧用的冒險學者和貴族之間做出這樣的買賣，唯一的前提就是，如果賣出了擁有強大力量或是破壞力的遺物，學者必須透過各種方式向中央之城報告，又或著是直接賣給中央之城。

艾文是個能夠理解中央之城立場的冒險學者，所以他就算找到了有強大破壞力的遺物，也不會真的拿出來賣給貴族，若是賣給一個有著巨大野心的貴族，他恐怕得先擔心自己會不會遭到暗算了。

「這些，就是我在那個遺蹟裡頭發現的東西了。」

對瑟利男爵展示了自己找到的所有東西後，艾文靜了下來，等待對方的反應。

男爵沉吟了一聲，右手輕撫著自己的下顎，靜靜地思考著。

艾文帶來那些還有做用的遺物，幾乎全都沒有攻擊性，不外乎是能夠製造幻覺的儀器，還有能夠開闢一個空間的魔法物品，再不然就是能夠限制敵人行動的控制儀，以一個想突顯自己家族龐大的貴族而言，那些東西並不能引起男爵的興趣。

其實當艾文介紹到第三個遺物時，瑟利男爵便已經能夠明白，艾文不會拿出什麼擁有強大威力的東西，而看著那學者的言行舉指，他也了解，這個學者不會被金錢給打動，如果不想破壞他對自己的信任，那麼最好別想著拿錢來讓他掏出好東西來。

「這個能夠限制敵人行動的東西，你知道他最多能控制幾個敵人嗎？」

不動聲色地問起其中一項艾文介紹過的物品，瑟利男爵並沒有伸手觸碰那個儀器，以免不小心啓動它。

「這個東西，我稱它為『伏定儀』，雖然沒有實際測試過它最多能夠壓制幾個人，不過，在來到這裡的途中，曾經遭遇到成群魔獸的攻擊，我利用它壓制了將近三十頭的森林山豬，若是以力量或魔力的壓制來判斷，它要壓制一百個人類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瑟利意外的揚起眉頭，本來還不怎麼看好這個物品，他沒想到單只是這樣的遺物都有這麼巨大的威力。

想到這裡，便讓他更加在意，如果艾文探索的遺蹟裡其實擁有攻擊性的武器，那到底會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它如果真的照你所說，能夠讓敵人陷入無法動彈的狀況下，那麼能原的補充該怎麼辦？照你為它所定的名字，它應該是一個儀器而不是魔法物品吧？不需要充補能量嗎？」

聽到瑟利的問題，艾文拿起那個銀色的柱狀物，它看起來就像是把劍的劍柄，上頭沒有任何裝飾，只有在側邊鑲上幾個圓型的藍色石子，讓它整齊的排成一列。

「男爵大人身邊有許多會使用魔法的傭人吧？這個儀器，只要在使用過後把這裡的開關打開，把自身的魔法灌注在裡頭，當這些石子全都轉為藍色時，就是它的能源完全充足了。」

「我想男爵大人也許會擔心它得用上許多魔法來補充能源，不過，即使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卻不需要使用多少魔力來補充，就算是個魔法初學者，也能夠輕易地把它的能源補足。」

直到艾文這麼說完後，瑟利男爵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麼我們就先交易它吧！你說，它叫伏定儀，是吧？」

「是的，男爵大人。」

「艾文先生打算出多少錢販售它呢？」

畢竟不是商人，艾文就算過去有許多交易經驗，也不太好思考對方到底能夠花多少錢買下它，不過不論如何，這個儀器的價格絕對不會是普通平民能夠買的起的。

「它的價格是三千水晶石，男爵大人。」

這麼一說完，換瑟利思考起來。

他當然不是買不起，就算艾文把伏定儀的金額定在三萬水晶石他都能夠買上幾十把，此刻，他只是在思考，有什麼方式能夠把艾文把沒拿出來的遺物展現出來，這樣就算沒能買到，瑟利都能夠知道對方身上藏著什麼東西。

「成交，楊，你聽到金額了，去把東西拿來。」

這麼說著，男爵身後的女僕微微欠身後，便離開貴賓大廳。

等到女僕離開之後，瑟利才伸手意識艾文享用桌上的點心。

「吃吃看吧！這可是我們大廚的自信做，我想艾文先生經常在外探險，應該很難得能品嘗精緻餐點吧？」

直到瑟利對他提出了邀請，艾文這才微微笑著捧起茶杯。

「感謝您的慷慨，確實如您所說，在外頭冒險，當然不能對食物的部分要求太多，就算是進入城內之後，也習慣的沒有品嚐美食。」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接下來的經過就和一般交易的過程般，沒有思毫的差錯出現，瑟利男爵原本想邀請艾文參加隔天貴族們的聚會，好讓艾文能夠有更多販售遺物的機會，不過想到他還有個孩子要帶，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為了讓艾文還能夠再來向他販賣遺物，瑟利男爵還是私下辦了一個只有貴族能參加的販售會，這個集會讓艾文能夠把傑也一起帶來，還另外吩咐傭人照顧傑，好讓他不用擔心獨自留在旅店的小孩是否會有危險。

考慮到事前顧用傭兵讓自己錢包失了不少血，雖然中央當然會給付他的支出，不過在資金還沒有發下來的情況下，他還是想讓自己多賺點錢，於是便答應了這個邀請。

「我也要一起到族貴的家裡參加集會嗎？」

聽了艾文的敘述後，傑意外的反問，通常而言這種只准許貴族出現的場合，像他這樣的小孩根本不可能有出場的機會，也因此聽到這樣的消息後，讓小男孩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是的，這次到貴族那裡，記得什麼都別和那裡的人說，他們可能會用盡辦法從你這裡套出任何一種關於遺蹟的事情。」

儘管傑的年紀還小，但他已經開始學習有關成人世界的事情，因此他明白，任何一個不認識的人向他搭話，那很可能是想從他這裡打聽什麼事情，男孩在這個時期，就已經學會對來路不明的人演戲。

正因為傑有這樣比起同齡小孩更加聰明的才智，艾文才會放心地帶著傑一同前往貴族們的聚會。

「雖然這位瑟利男爵看起來並不是一個視短利的貴族，不過也難保來到聚會上的貴族中會不會出現這樣的人，所以我們還是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以應付各種可能會發生的狀況。」

瑟利男爵可是納迦王國之中的悠久貴族，受到這樣一個戰後有著千年國齡、可以說是代表著整個國家的貴族邀請，艾文除非是腦子壞了才會不知死活的拒絕。

不論到時候那個聚會裡頭會出現什麼樣的危險，艾文都得想法子應對，否則又怎麼對的起瑟利男爵對自己的邀請？

「養足精神吧！我們得有足夠的精力好面對明天的盛宴。」

這麼說著，艾文那深色的雙眸中展露出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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