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夜中的龍之子　炙燃餘燼】 - 第一章－結論：「這是一部作者有病的小說。」

【厄夜獵殺‧Fake】

第一章－結論：「這是一部作者有病的小說。」

　　好黑。

　　好冷。

　　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在那遠方有著一道光芒。

　　帶給我溫暖的那道腥紅色的光芒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他卻是唯一願意照亮我世界的光芒。

　　所以，我得緊緊的抓住才行，死不放手。

　　※

　　好黑。

　　好冷。

　　這個地方簡直像是地牢般又黑又冷。

　　空間內一片黑暗，唯少女的臉龐上映照著光彩。

　　──。

　　「泰峰君，有工作囉。」

　　打破寧靜的，是少女如銀鈴般的聲音。

　　在電腦桌前，抓著滑鼠點了點，看上去年約十六，實際年齡超過三百歲的銀髮老太……女孩，銀色的短髮，蒼白的肌膚，血紅色的瞳孔，用中文的講法講日文，左手拿著咬了一半餅乾，有氣無力的叫著我的名字。

　　形象立刻毀滅。

　　「不要加『君』字，妳這假日本人。」

　　一如往常的吐槽她，站在他右手邊的人就是我，鄭泰峰，既不是正太瘋也不是鼎泰豐。今年十九歲，如果連在墳墓裡躺著的時間都算進去的話，我今年二十四歲，如果只算從墳裡爬起到現在的時間的話，我現在三個月大。

　　「助手！你就幫我解決這次事件，新入手的這片我打算在兩小時內攻略完成。身為土地管理者的我也是很忙的啊──」

　　晃動的那頭銀髮，用右手的褐色義肢手指指著我，人造的手指中有四根抓著遊戲盒子。

　　「我說，妳要我做的不就是妳這土地管理者該做的工作嗎！為什麼要推到我的頭上啊！就算我是妳的眷屬也不是妳的奴隸啊！」

　　無視於我的吐槽，拿著一盒謎樣遊戲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看那封面──那一堆白白的東西，重口味的哩，身為女性卻玩針對男性客戶的十八禁遊戲，這個傢伙活這麼久到底是腦袋哪裡出了問題。

　　順帶一提，這棟公寓又黑又冷的原因是──

　　在冬天還在室內開著六台冷氣，電燈也不打開，長得相當可愛的銀髮少女邊摳著尖牙邊泡在網上打混，她的面前裝了五台螢幕，把那張露出色老頭表情的臉照得有夠亮的──這就是為什麼她的臉是這房間內最明亮的地方了。

　　五台螢幕似乎是她的極限，貌似是看了某部戀愛漫畫才開始學著這麼做的，我的造主正努力朝同時使用六台電腦邁進，似乎要到達她口中的「神之領域」。

　　──嘛，不過她早就已經是神了不是嗎？

　　更正一下，是只有中間的螢幕在上網打混，左邊兩個在玩兒童不宜的遊戲，不時還發出起摸機、雅衊蝶、依褲等變態聲音，右邊兩個則是在瀏覽著她所說的工作事項──

　　「這次的委託，是要求解決在市內作亂的魔法少女唷。」

　　「喔，這樣啊，要解決魔法少女啊──耶？」

　　等等──那什麼東西啊！為什麼這種用語會──

　　「妳在耍我嗎！」

　　「沒有喔，據報市內真的出現了一位『魔法少女』，不是魔法師喔，至少在外形上相當的像動漫中所描述的魔法少女，華麗花俏的很呢。」

　　滑鼠點動的聲音發出，她的聲音依舊有氣無力，眼神卻變得銳利了起來。

　　認真了啊，我的造主。

　　「不過她的行為並不包含愛與希望就是了，把這個事件稱為『魔法少女獵奇殺人事件』，應該很適合吧？」

　　「──也就是說得到異能的人利用這股異能去傷害普通人嗎？就跟以前的我一樣。」

　　在黑暗之中看著自己的右手掌，那五指確實伸出了利爪。

　　今年夏天，從墓中甦醒，重生為吸血鬼的我，就曾企圖用吸血鬼的能力報復這個世界。

　　不過，經過了一連串事件後，我也意識那是多麼不成熟的舉動。

　　「但是像泰峰君這樣的廢材人類，即使受到了此地血族首領，亦及王子的我轉化，也還是廢材吸血鬼而已，因為你的弱小不只是身體，連內心也是一樣，連利用新得到的力量傷害他人都辦不到呢，真是的、廢材廢材。」

　　是的，我們都是吸血鬼。而眼前的銀髮老太……少女，便是我的造主，將我轉化為吸血鬼，將原本垂死的我救活的恩人。

　　感謝她是感謝她啦，但有時對於她的個性實在不敢恭維呢。

　　──吵雜的音樂聲響起。

　　打斷了我的思緒的，是這棟房子的電鈴聲。

　　叮咚，才沒有這麼簡單呢，這房子的鈴聲──好死不死的被某個腦袋壞掉的傢伙改成了死亡金屬的音樂，轟隆隆的聲音灌滿整個室內，令人不舒服的嘶吼聲和聽不出是什麼樂器的聲音，像是不吵到鄰居不甘心一樣的迴盪著。

　　聽說曾經有鄰居因為這樣來按門鈴抗議過，並且在這麼做一次後，他們就再也沒來過了，嗯，他們都──改打投訴電話去了。

　　「啊，有訪客來了嗎？去開門，我的眷屬喔！」

　　非常無禮的命令句，我也只是微微點頭。

　　摸黑朝身後走去，推開木製的寢室門。

　　實際上現在的我早已不需摸黑行走，以血族的夜視能力只需要一點微光就能看清，可能是三個月來我還沒有習慣吧？

　　不是認知上的習慣，而是情感上的習慣。

　　走出寢室的門後，我嘆了句：

　　「唉──這樣的我仍抱持著身為人類的幻想嗎？」

　　※

　　走出寢室，踏步穿越飯廳，走入客廳，稍稍看到了一點從玻璃門射入的陽光。我拉開玻璃門，到達玄關，開啟鐵製的大門。

　　「唷，傳說中的鼎泰豐，神大人她在嗎？」

　　門外的「魔法少女」這麼稱呼我。

　　嘛，嚴格來說只是個穿著Cos成魔法少女的小女生就是了──今天大概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同人場的活動吧？

　　雖然很想吐槽她離開同人場時起碼換一下衣服比較不引人注目，但率先吐槽別的好了。

　　「我的名字才不是世界十大餐廳的名字喔，妳這混蛋電波魔法少女。」

　　眼前的女孩和裡面那個老太婆看起來一樣是十六、七歲，兩者間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個女孩是貨真價實的十七歲女高中生，與那個超過三百歲的老太婆完全不同。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湘是傳說中的驅魔師喔。」

　　「那就別老穿得一副魔法少女的樣子。」

　　看她一席白衣大裙，蕾絲邊的袖子和手套，這樣華麗的服飾根本就是魔法少女，絲毫沒有給人驅魔師的感覺，嗯──和當時那位想要我的命的對象根本不同。

　　儘管以驅魔師來說的話，她的存在可以說是一種異常，並非以詠唱經文或施以祝福等正常的手段「驅逐」名為「魔」的現象，而是以暴力戰鬥的方式直接將宿主和被稱為「魔」的存在一同「抹殺掉」的做法。

　　前者解除現象，後者抹殺存在，各有專精。

　　總之，算是個外道驅魔師，解決有實體的「魔」，卻無法驅逐被稱為「魔」的現象，而我就屬於前者的東西。

　　「你什麼都不懂呢，鼎泰豐，我這次是要來見傳說中的神大人的，就算自己的地位不怎麼高，至少也要穿上『神的服裝』來見她啊！」

　　「神的服裝──？不就是比較白的魔法少女衣服而已嗎？」

　　「嘖嘖嘖嘖，你果然什麼也不懂呢！何況本小姐今天穿得衣服可是和我的名字有關的喔！」

　　真是的，為什麼我身邊都是這些大腦有問題的傢伙啊？

　　「好好，陸姓腦殘魔法少女一名，妳找裡面的那個神大人是做什麼的？」

　　「你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嗎？傳說中的鄭姓國際知名餐廳。」

　　哇啊，這表情看起來可真不爽啊緣湘。

　　嗯，對，這個驅魔驅到腦神經消失不見，理性可能也蒸發到月亮上去的女孩就叫作緣湘。

　　聽說和某部經典魔法少女動畫的主角名字漢字讀音相同，由其是姓名一起念時更像是，所以她除了不希望叫她的姓的同時，也並不喜歡別人稱呼她的全名。

　　「好啦，湘。所以妳找她有什麼事情？」

　　湘這個稱呼是她要求我這麼叫的，起初我覺得過於親暱，卻也漸漸習慣了起來。

　　「給你個提示，我今天穿得衣服。」

　　嗯？今天穿得衣服？

　　──不就是和平常一樣的魔法少女嗎？

　　「裡面那傢伙講的魔法少女殺人的嗎？妳是來請求她出面解決的？」

　　「對，在最近的新聞鬧很大，因為有目擊者看到才會知道是傳說中的魔法少女的喔。真是的，那種傢伙幹嘛穿著魔法少女的衣服殺人啊，這不是又損毀了我們動漫迷的形象了嗎！」

　　惱火的抓著頭，她似乎對自己喜歡的東西遭受威脅很不滿啊。

　　「所以妳來找她是希望她解決這個事件的？」

　　「當然，裡面的夏洛特大人可是這座都市神秘端的管理者，出了問題不找她找誰？」

　　夏洛特，是我的造主的名字……應該吧？雖然其他人都這麼稱呼她，但據她所言，那似乎只是她待過的都市名稱。

　　也就是說，我們都並不知道她的本名，又或許對她來講名字已經失去意義，會這麼稱呼她只是方便而已。

　　「嗚啊，是這樣沒錯，那──」

　　我轉頭看向室內。

　　「──要進去嗎？湘？」

　　緣湘點了點頭。

　　※

　　「那，驅魔師，妳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我的造主點了點滑鼠，她對緣湘的態度也說不上是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就是了，至少每周都會有一位像緣湘這樣位於神祕端的存在來找她。委託她一些事務，或許對她而言，緣湘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存在吧？

　　沒辦法，這就是這位土地管理者的工作。而緣湘這樣的驅魔師，屬於現實與神秘兩端之間的橋樑，委託者接觸她，她將委託給予土地管理者，或是自身出動解決。

　　神秘端事務的土地管理者，也不是什麼常人當得起的，

　　「神姊姊大人，今天湘為妳帶來了一項委託喔。」

　　沒錯，如湘所說的，我的造主、將我變成吸血鬼的女孩。

　　是「神」。

　　既是吸血鬼，卻也是神。正因她身在神祕端，又管理神秘端的事物。對現實端的存在們來講雖是虛無縹緲卻又確實有相當影響力，廣義來講，這已經算是「神」了。

　　不過自從我在今年夏天剛結束時，成為了這傢伙的助手，之後呢──

　　這個渾蛋老太婆就老是把事情推給我，說什麼這是「助手的義務」、「眷屬的職責」，甚至還有：「我是你的造主，你必須聽命於我。」之類吸血鬼之間的規矩。

　　不，與其說那是規矩，說不定又是不知道從哪來的梗了。這老太婆說的話總是狗屁，只不過是這傢伙專心狂打變態遊戲的緣故我才得幫她做事情吧？

　　「關於這件魔法少女──」

　　「那件事情我全交給泰峰君了唷。」

　　──。

　　好黑啊妳老太婆！

　　「最近神大人都不管事情的呢，這樣會讓我們很頭疼的啊。」

　　「嘖嘖嘖，這就叫作培養後起之秀喔。」

　　外表是銀髮少女的傢伙對著我們搖了搖手指，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嗯，了不起的搪塞著緣湘和我的抱怨。

　　「這可不是搪塞喔，鄭泰峰，我也有我的考量的。這次的問題，應該由你來解決，我可不好插手呢。」

　　看穿我的想法的她這麼說著。

　　隱約知道這的老太婆是個了不起的存在，所以每次當她這樣說話時，我都會當作被騙的接受。

　　「神姊姊大人，泰峰他可是沒有半點戰鬥能力可言呢，碰上那種傳說中的失控殺人魔，你認為他怎麼可能有辦法解決掉這次的危險對象嗎？」

　　「我認為我的眷屬有能力解決這次事件，所以交由他負責，難道妳不相信我的判斷嗎？驅魔師。」

　　略帶敵意的語氣。我的造主對於區區驅魔師質疑她的判斷似乎感到不滿。

　　「不，可是，泰峰他──」

　　「再說泰峰君已經算是魔法使了喔，和這次事件的禍首一樣。我想應該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了吧」

　　偉大的夏洛特大人打斷了緣湘的話，表現出像要呼喔一口咬掉她頭般的氣勢──原諒的我的譬喻有抄襲嫌疑，但她給人感覺的真的是這個樣子。

　　「魔法使……妳！不，是神姊姊大人教了泰峰他──」

　　「啊，大概會一點啦，自保的話應該還沒問題吧？」我回答。

　　魔法這種東西，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這名稱聽起來頗為迷信且非現實的。不過對我來說，這種看似神祕的存在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我也早就是神祕的一份子，得快點適應才行。而我的造主所說的魔法使，和所謂魔法師不同，我只是會使用魔法的存在，而非魔法的探究者。

　　「這樣的話，就代表你永遠回不到現實端了喔，泰峰。」

　　「嗯，我知道，而且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人類了嘛。」

　　我笑著回答緣湘。

　　而她的表情則顯得有些失落。

　　「泰峰君現在是我的助手，而我要交付事情給他，妳，只要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好了，驅魔師。」

　　神姊姊大人如是說，而緣湘也只能點點頭。

　　※

　　擦了防曬油，穿上紅色的布鞋，我在和緣湘在玄關忍受著熾熱的日曬。

　　「從以前就想問了，原來你真的能在太陽下行走嗎？」緣湘問我。

　　「啊啊，因為造主她也是日行者，因此身為她眷屬的我也有類似的能力，不過，雖然在太陽下不至於致命，皮膚還是會很不舒服的啊。」

　　從玄關拿了一把陽傘，讓它在頭頂上張開。

　　即使如此，皮膚還是炙熱難耐。據造主所說，無論是對日光多有抵抗力的日行者都還是對陽光有一定的畏懼程度，目前也還沒有出現過完全不怕陽光的吸血鬼。

　　「對了，湘妳是怎麼來的？搭車？」

　　「嗯，湘是搭表哥的便車喔。」

　　「還真可憐的表哥啊。」

　　※

　　一如往常的從委託者的家中離開。

　　「『給我殺了那個妖怪』，委託人是這麼說的，真是輕鬆簡單的任務呢。」

　　坐在助手席的緣湘手中捧著本小冊子，對握著方向盤的我說。

　　烏煙瘴氣的鋼鐵叢林中，我開著從人家表哥那借來的車。雖然人家有三台車，但這樣隨便就借我總讓我有些心驚膽戰啊，這麼輕易借給曾經弄壞他車的人，表示那傢伙很重視我這個人嗎？

　　「和我重複一次，湘。」

　　「委託人說：『給我殺了那個妖怪』。」她冷冷的說。

　　「委託人不是這次目標的母親嗎？這世道怎麼回事啊？」

　　嘆了口氣，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沒見過的事情。曾經想要殺死親人，和曾被親人謀殺這種事情我也不是沒有遇過。

　　「十八天，六起命案。我是沒有媽媽所以不清楚，一般這種狀況下媽媽都會想殺死自己的女兒嗎？」魔法少女緣湘往我這裡看了過來。

　　動物們都是依照所想要的利益而行動的，人類也不例外，想要殺人一定需要有理由。不論是那個母親還是那個女兒。

　　總之，我想只要見到目標我想一切都能明白了。

　　為什麼她想殺人？

　　為什麼她要殺人？

　　想要知道。

　　我很好奇，真的。

　　「湘，妳還有什麼線索嗎？」

　　在一個紅燈前，我轉頭問了緣湘，她的手中多了件手掌大小的圓盤，用金色的金屬框框起的藍色盤底上有著一支指針在那裏轉啊轉的。

　　看上去很中二的詭異道具啊，那個。

　　「那是什麼？羅盤？妖力測定器？魔力指針？記錄指針？」

　　「不要像神姊姊大人一樣把動漫梗掛在嘴上喔，鼎泰豐。」

　　不不不，神姊姊大人也是動漫梗吧？只不過是把哥哥換成姊姊而已。

　　「那，那個中二羅盤是什麼鬼東西？」

　　「傳說中的魔力指針唷，因為它正在抖動湘就把它拿出來看看了，如果附近有比較強烈的魔力波動就會被它給指出來，因為對方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少女，所以湘認為這東西會很有用就提前買下來了。」

　　「耶──？從哪裡買來的？」

　　「傳說中的網購唷。」

　　「這世道會不會太方便了點……喂，它怎麼好像拼命指著我啊！」

　　指針拼命指著我並顫抖著，然後冒煙後啪啦的粉碎掉了。這反應是什麼？

　　「妖力指數破表反映？果然是妖力測定器吧？我可不是某個會吐妖氣絲然後念咒把人變小的紅髮妖怪啊！」

　　「啊，抱歉，湘拿錯了，這個指針是傳說中的中二度指針喔。」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喂喂喂喂喂喂！有個詭異的魔法少女邊裝可愛邊拐彎抹角的俵我啊！妳以為妳這樣裝可愛我就不會生氣嗎？喂喂喂喂！

　　再說中二程度為什麼指我而不是指妳這邪氣眼的傢伙啊？

　　她伸手將指針碎片取出，然後再從她的口袋拿出了一支藍色指針，裝了上去。

　　「來了！傳說中的魔力反應！」

　　我說──那個傳說中的口頭禪就免了吧？

　　※

　　──滴答、滴答。

　　「那個妖力測定器根本沒用啊。」撐著陽傘，我這麼說著。

　　跟著指針的方向，車子從市區追到郊區，雖說是郊區，但仍能聽得到汽車的來往的聲音，要說為什麼的話，只因為這裡是座鋼筋水泥建成的大橋之下。

　　──滴答、滴答。

　　右手邊是條河，左手邊則是我臨時停車的柏油路面上。

　　「怎麼會沒有用呢？不是找到了傳說中的『那個』了嗎？」

　　身邊的緣湘指向橋的支柱，更正確的來說，她指著的是巨大支柱下的那攤紅色物體。

　　那是──屍體。

　　發出著滴答聲響的屍體。

　　來晚了嗎？

　　我抓了抓頭，和緣湘一同走近那第七位犧牲者。

　　沒有發出腐臭味，血液也沒有乾涸，的確是剛死不久。

　　真是有著糟糕興趣的高中女生啊。

　　第七位犧牲者的頭部被鑲進在離屍體高三米的地方，只剩下顎連在身上。

　　另外，四肢也被斬下或是鋸下後被不知哪來的鐵釘在它們不該在的位置，胳膊被釘在骻部的左右兩側，腿被釘在肩膀的位置。

　　從高處的那個滴答滴答流著鮮血的頭顱看來，似乎是個四十到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

　　「真是的，完全不在意自己是魔法使的事情被發覺啊？讓我越來越想見見她了。」

　　我用力咬住自己的那對獠牙，忍住喉嚨的飢渴感，然後掏出了手機。

　　「接下來──」

　　──就是全民公僕們的Show Time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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