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翼　第二集　血染聖塔 - 拾捌章　生命之河

「腳鐐？你說我有腳鐐？或許吧？」

傑森看著被他置於牆邊的嵐絲一眼，又看了倒在他面前的萊恩，他的腹部被刺了一刀，染血向前趴在地面。

「奉還你所說的話，你無法贏我的三項原因，第一：腕刃也是我所擅長的兵器之一，只要是硬兵器我幾乎都會用。第二：……」

傑森笑了笑，身後窗外一位巨漢從繩上滑了下來，那人正是狂熊傑姆斯，他靜悄悄地，好不讓傑森發現他的樣子，雙腳貼在窗口上，正要緊拉著繩子翻入窗內。

巨漢一見窗內景像，便知道萊恩那乳臭未乾的小子沒幾招就敗了，當下一陣咬牙。便想躍進窗內，打著從傑森身後偷襲的算盤。

豈料他還沒翻進，傑森就一個猛然轉身，一把銅刃迴旋射出！卻不是瞄準狂熊本人！

「第二：狂熊傑姆斯貝爾不會來了。」傑森轉回身來，露出了個裂嘴的邪笑。

塔外大風一吹，一聲慘叫響起，不見狂熊在窗外，倒見一條斷繩迎風搖曳，一道重物落地之巨響，血肉噴濺之聲，想來狂熊傑姆斯已經……

那支銅刃，是朝哪射去呢？答案很明顯了。

見到這景象，萊恩原本憤恨的眼神中，露出了絕望之意。

「第三：你根本沒有你哥般強，只是個連有腳鐐之人都打不過的廢物而已。」

萊恩聽言，傻愣了下。

廢、廢物？

難不成在白面心中也是這麼想他的嗎？所謂他和他兄長武藝不分上下，全都是唬人的憐憫之言？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讓他當他的貼身侍衛的原因……

不甘心。

他真的不甘心，這種不必要的憐憫。

對，不光是他的性格的緣故，還是因為他的能力不足！

正因如此，他才不甘心！那個一直什麼都比他厲害的兄長！就算死了還是壓在自己的頭頂上！

他吃力爬起身來，雙瞳中充滿憤怒之火，操起雙刀，朝傑森疾奔而去！

萊恩奔至傑森面前，雙刀上下橫擺，朝外斬去，但只見傑森旋身蹲下，腕刃迴旋兩斬，萊恩兩脛頓時冒血！一臉驚色，但隨後傑森一個起身上斬，就要刺入他的咽喉。

他連忙朝後彎腰，避過了這斬，此時傑森卻一個側踢，就將他的雙腿一絆，萊恩頓失重心，跌落在地！

萊恩連忙將雙刀架於胸前，雙鋒朝上，防禦傑森的追擊，卻沒想到傑森卻是將雙刀一腳踢開，隨後朝左胸一踏！

明明只是一腳，萊恩卻覺得，那一踏有如榔頭般重重錘在自己的左胸，骨骼斷裂之聲頓時響起，他的身軀也因這股巨力從地面微微彈起，又再次被傑森一腳壓下！

「力量、速度、技巧，你優於你哥的只有力量，但我優於萊因的有力量與技巧，但這三個之中無論哪一個，你都完全比不過我。」

「咳！……你、你咳！居然使出了我們的……家傳刀法！」

「你沒看錯，當初你的哥哥也使出了這種低身迴旋斬，雖然被我破解了，但這招的確是不錯的刀法呢。」

「咳、你這怪物……」

「沒錯，我是個怪物，但你是個廢物，一個被自己招式打敗的廢物。」

聽言，萊恩一怒，雙刀便要向上一斬，但只見傑森單腳一縮，又一個前踢，雙刀再次被踢開，這次則是一腳踏向他的胃部！讓他吐了口胃液，包含了舌根，整條食道都傳來了灼痛。

「我說過了，你的速度和技巧都不如我，現在想要從我腳下爬起都不可能。」

「閉嘴！」

萊恩強忍胸口疼痛，轉動身軀，雙腿迴旋而起，雙刀亦然，一時間，雙刀朝上斬出了朵朵刀花，傑森雖已避開，但還是讓他站了起來。

他將雙刀刺入地面，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嘴角一個上揚，說道：

「呼──呼，我站起來……」

話未說完，傑森一腳擊中了他的臉部，讓他手離雙刀，朝後騰空飛起！

萊恩的眼前黑去，意識漸漸模糊，面前的男人，就是那個殺死自己那麼厲害兄長的人嗎？

真的是，一個怪物呢。

那個永遠無法超越的、名為「大哥」的高牆，實際上的自己，是如何的崇拜他？崇拜的同時，又帶有著多少的自卑感？還有不平衡的心？

如果就此閉上雙眼，放鬆的休息，那又會怎麼樣呢？

身軀落地，撞上了牆壁，斷裂的胸骨處傳來了一陣劇痛，他現在看不到東西，卻能聽得到，一道將自己的刀拔起的聲音，以及一步步的腳步聲。

他很清楚，那是傑森‧布萊克，殺死自己大哥的仇人，現在也要奪取自己性命而走了過來。

『萊恩，你那邊怎麼樣了？快停止戰鬥回到塔頂！泰拉有危險！』

泰拉有危險？

不、不行？這怎麼可以？

如果自己死了還無所謂，如果泰拉死了的話……。

他猛然睜眼，傑森布萊克正朝他緩步走過來，他想要起身，雙腿的和胸骨的傷卻讓他難以站起，不斷在地上掙扎，卻還是怎麼都無法站起，傷口的疼痛反而加劇。

這是什麼爛身體？長久以來鍛鍊出的強健體魄，竟然被人刺了一刀、踹了幾腳就不行了？

「安心吧！雖然說你是個廢物，但我若要殺人，就盡量不會讓他們感到痛苦的。」黑袍男子瞇起了眼睛微笑道。

那表情，是多麼的開朗、陽光，卻也因此令人感到恐懼。

現在他的意識很清晰，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從眼前這黑袍男子的手中脫逃，然後立即趕去塔頂，救出那個他最珍視卻完全不珍視自己的人。

但是，現在的他卻連站起來都不能，更別談什麼救人了！

傑森走到了他的跟前，笑道：

「放心吧，生命皆有價，你們的死亡我一個都不會浪費的，我會讓你們的屍體成為我一步步往上爬的台階，然後用自己的方法，改變這個世界！」

「開什麼玩笑！」

「雀躍吧！這就是你生命的價值！」

一刀斬去的同時，萊恩的身軀此時竟暴漲青白光芒，身影頓時模糊，刀鋒及頸，傑森原以為會將其的頭顱一刀割下，但這刀卻是穿過了他的身軀。

一刀橫斬，什麼都沒有斬到，就只剩幾片光霧在原處，不久便散去了。

剛才傑森清楚的感覺到，有股魔力從萊恩身上湧了出來。

「有這麼巧的事？」

他甩了甩刀，將其刺入地面。

「因絕境覺醒成為魔法師的人嗎？真是離譜。」

※

萊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自己現在位於塔內第幾層。不過，剛才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切碎成了無數塊，似乎是朝上移動了一段距哩，又再次重組，變回了原本的身體。

他看了看眼前，不見傑森在何處，想來已經來到滿高的樓層了。

「瞬間移動嗎？」他自問道。

他現在終於有了，足以超越他大哥的可能性，為此，他興起若狂，哈哈大笑。

※

「如此美麗的小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實在令我倍感幸呢！初次見面，那對白色羽翼，您就是泰拉小姐吧？我是傑森的現任夥伴，索特爾‧波，幸會。」

銀髮金瞳的索特爾，露出了一抹微笑。

「是嗎？傑森布萊克和你提過我啊？該不會這次你的行動也是他的指示吧？」

「不是，原本只是追查毒販，但想不到毒販的頭會們熾羽的人。雖說是革命軍，但你們籌措資金的方式也太無恥了一點，還敢自稱大義！別笑死我了！」

泰拉聽言，竟是一陣駭然，身為白面女侍的她，雖說沒有特別關注於組織內的情況，但她相信，白面絕非那種人。

「你在說什麼？毒品？我可從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就算你沒聽說過，但他們確實是由你的們團員所掌控的。」

索特爾拼命地扯話題，只為拖延時間。如果能夠為傑森多爭取一些時間，或許傑森就能帶著命令中所提及的傷患逃離這座塔。

雖然他不清楚那位女性傷患是誰，但既然是傑森要救的人，他就沒有理由不幫忙！

殊不知，那位女性是為找尋自己而來的。

「這……相信白面大人也已經聽到了，我們回去後會徹底調查此事的，還請皇遊俠閣下放我們一馬，畢竟您也聽到了，我們並沒有與冒險者們作對的意思，何況此處並無懸賞人頭，真正的白面大人在別處……」

「抓住你，就可以知道白面的真面目，傑森應該會很希望這麼做的，他會很希望知道，白面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索特爾說道。

「這裡是塔頂，就算你抓得住我，也不見得能夠跑得掉，依白面大人指示，我們的同伴都將會趕到塔頂……」

話未說完，一頭赤色巨龍便從泰拉身後飛起。上面還載著許多白衣士兵，包括龍遊俠在內，只要是手中有弓或弩的，全都瞄準著索特爾。

對方是在上方處瞄準，不會有射到塔上同伴的問題。

「泰拉小姐，二十層的所有同伴，我們已經到了。」

而塔中央的樓梯口，也趕到了許多士兵，將索特爾圍在塔邊。

敵人的數量太多，索特爾若要避開所有箭矢，唯有朝塔下一跳而已，可他不似傑森般有徒手攀塔的能耐，這一跳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皇遊俠閣下，這下我們的立場反過來了，只要能夠抓住你，我們就能擒殺傑森布萊克。」

「哼，還真是麻煩呢……早知道不模仿他耍帥了。」

索特爾一陣苦笑，額上流出了冷汗。

※

「真糟糕啊，生命之力正不斷向外流出，如果不快點的話真的會死。」

由於前後均中箭，嵐絲是側倚著牆面，傑森不敢把她直放著，深怕弩箭會刺得更深。

傷重成這樣，傑森也不清楚究竟該怎麼做，但見她胸前的傷似乎只偏離個心臟幾公分，也不知對方是否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橫豎也是死，這句話在傑森腦海浮現。

這種想法很缺德，也是在對方和自己尚不熟稔時，才會有的想法。

在處理傷口上，腕刃畢竟沒有匕首來得好用，何況上面還沾染了他人的血，沒經過火烤，傑森也知道大概會帶來不小的問題，但卻又不得不做。

傑森將箭筒的背帶割斷，將背帶解下，又從身後切開了她身後的衣料，儘管嵐絲擁有著誘人的美背，傑森也不可能對滿是鮮血的背有想法。

由於肌肉收縮，嵐絲身上的箭全鑲入體內的，傑森做了口深呼吸，利刃刺入她的肌膚，將背上支支弩箭全掏了出來。

原本傑森以為像嵐絲這種程度的高手，身上必然是大疤蓋小疤，甚至疤疤致命，但在她的背上，卻沒見到這種傷痕，想必她也是第一次受重傷，對她而言將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見她背上鮮血湧出，傑森將左掌貼在她身後，一股黏答答的感覺，在他的掌心傳開。

『喂！傑森！你明白你現在究竟是在做什麼嗎？這樣的話你可能會死的！』惡魔久違的對他喊道。

「我知道，不過也只是可能而已吧？」傑森笑道，由嵐絲流出的生命之力，他將其聚於左掌之上，一點點的送回嵐絲體內。

但傑森明白這點力量遠遠不能修補傷口，所以剩下不足的力量就由他的來替代！沒錯，傑森將自己的生命之力傳給了嵐絲。

要治療這麼重的傷，勢必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就算傑森的身體不像現在這麼虛弱好了，這也是要命的舉動。

傑森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被抽乾，往嵐絲身上傳去。

意識不清的嵐絲，只覺得有股溫暖的力量，從她的背進入體內，頓時疼痛感全無，明明受了重傷卻渾身舒暢，

『喂！傑森，你瘋了嗎？如果你死了，誰來屢行契約？誰來拯救你的妹妹？你忘記你是為什麼和我訂下契約的嗎？』

「給我閉嘴，衣服。」

傑森放開了他的左掌，冷汗直流的喘息，染血的左掌無力地放下，只見嵐絲背上的傷好了大半，不再有鮮血冒出。

「白癡才會打贏不了的仗，而我不是白癡。」傑森抹了下汗，雖然變得比剛才更虛弱，看起來卻還能活動。

沒有必要直接把傷全部治好，只要讓傷口再生到不至於危急生命的程度便可。傑森可沒有好心到捨棄性命去救一個與自己剛認識沒幾天的女孩。

『你有信心？』

「我對這種能力有信心。」

傑森再次揮動腕刃，將嵐絲側腹的箭取出，左掌再次撫上。

「布萊克先生……這裡是？」嵐絲忽然說道。

她的雙目張開，從昏迷中醒過來，發覺背後一陣涼意，還有個男人將手放在自己的側腹，讓她有了股羞意，想要扭動身軀避開，但由剛才流進傷口的暖意卻能得知對方是在幫自己治療，如果隨便亂動的話反而會帶給他困擾，這實在讓她有夠矛盾。

「妳醒了啊，別動，我就這就幫妳治療。」應聲的一個毫無波瀾得冷漠聲音。

隨著那股暖意流入，嵐絲開始覺得不對勁。

她雖然身上沒有無大疤，但並非沒有受過醫療能力治療過，一般而言的醫療能力應該是伴隨著疼痛讓傷口緩緩再生，那是因為魔力強行介入傷口將傷口修補的緣故，但傑森的能力卻並非如此，反而令她感受不到痛，這究竟是……。

若不是她背對著傑森，恐怕早看到了傑森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了。

「自『聖典』第三卷中第三章，第七段落記載……」嵐絲念念有詞著。

地之亂乃天之悲、神之哀，天者不可介入，地者無能為力。則神擇一子為代行之人，平地上之亂。

此子貌與力俱非常人也，代行之人，其貌，赤目赤髮，目如茜素，髮若琉璃。其力，右腕揮，獻己之命療眾生之苦痛；左腕抓，滅眾魔獸皆為一瞬。

其力名曰：生命之河。此乃天之力、神之力，凡人不可使也。

嵐絲自小家庭裡就有麥肯僑聖教之人，讀過幾本聖典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儘管她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所謂的「獻己之命療眾生之苦痛」，就足以讓她無比在意。

她聽聞傑森的能力在不久前覺醒，會使用魔法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如果那種能力是……

她只希望，她的假設是錯的。

「好了，接下來是左肩。」傑森收回左掌道。

於是乎，她死命轉過身來，也不管胸前和左肩的傷了，她吃痛，並且滿頭大汗的翻過了身。

「喂喂，不要亂動！」

看著那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失神的血色雙眼之中佈滿著血絲，面前的男子哪還有一絲生氣？乾癟的肌膚，身材壯碩的傑森，在那件黑袍遮蓋下，還是顯得瘦了一大圈。

「住、住手，這樣你會死的！嗚……」嵐絲驚叫道，可此時左胸卻傳來一陣疼痛，堵住了她所想說的話。

「妳才住手，妳不想要命了嗎？我這是在救妳啊！」

「我才沒和您認識幾天，您沒有必要捨命救我啊！」

傑森聽言，竟是站起了身，放聲大笑。

「捨命？妳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們上戰場的哪一個不是捨命的？」

「難、難道你不怕死嗎？」

「哈哈哈哈哈！妳這問題索特爾也問過很多次了，如果像我這種被稱為死神的人，還會對隨時可能送命沒做好覺悟嗎？」

嵐絲從面前那乾癟虛弱的傑森眼中，也不知是見到了什麼，只覺得那東西十分嚇人。

是英氣、狂氣、還是邪氣？

亦或是三者皆有呢？

「放心吧，我如果這麼容易就死了的話，那也算不了什麼。」

傑森一笑，今日在此死者無數，流出的生命之力相當大量，要將這些無主的生命之力吸來自己體內，也是輕而易舉，不一會兒，傑森的臉上又恢復了以往般的生氣。

嵐絲看傻了眼，生命之河，操縱生命的流向！這種能力會不會太誇張？

那麼只要在戰場上，有人不斷的死去，他就有辦法不斷的自我再生？

真的是可怕的能力。

此時，嵐絲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呃、對了，布萊克先生，您輸送生命的時候，一定要……」

「嗯？」

「一定要直接、咳、接觸傷口嗎？」

「我想是的，至少以我目前的能力的話只能如此，有什麼問題……嗎？」

傑森稍微掃視了下嵐絲身上的傷口，身子當場僵住。

她身上的傷目前還有，左肩、雙腿……左胸。

這豈不意味者要他正大光明的去碰一個女生的胸部嗎？對於一般的男人而言自是求之不得，但對傑森這種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的人而言。突然要他去碰人家的胸部會不會太有衝擊性了點？

和嵐絲的初次見面時毫無邪念，自然也沒有仔細觀察過人家的身材，現在他目光一盯，才發現那上圍還頗為豐滿，至少是會妨礙練體術的等級，也難怪她是個體術白癡了。

可是若不處理的話，嵐絲又可能就此死去。

或許傑森早就意識到這件事情，而遲遲不處理最致命的胸口，就是因為害羞吧？

「喂喂！妳以為我願意嗎？這種色狼才幹的行徑……」

若不是因為嵐絲受了重傷，面色蒼白的緣故，她的臉大概也像傑森現在一樣紅了吧？

先不論傳輸生命需不需要直接接觸了，光是要割開胸前的衣料，就一定會被看到；要把箭拔下來，為了固定患部就一定會被抓到，再來就是將生命傳送進傷口，這過程等於人家要摸在妳的胸部上好幾分鐘不放下，就算是平常女孩不羞死也難，何況是她這般生性害羞的少女？

「這種時候還顧慮什麼害羞啊！」傑森喊道，這話不僅是對嵐絲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是、是啊……。」

「嗯，開始吧。」傑森吞了口口水，近身蹲去。

隨著腕刃揮動，胸前的衣料被割開，此時嵐絲右手一伸遮住了她的重點部位，若不是傑森及時收回腕刃，嵐絲的右手也會被割傷。

不過，即使只有短短一瞬，傑森確實看到了，是粉紅色的……。

「很危險耶。」傑森苦笑道。

「但、但是……」

「妳手放在那，我的刀會沒辦法把箭拿下來的。」

「可、可是……」

「那好吧。」

傑森拉直右手的袖子，將其遮住了整隻手掌，緩緩靠進她的左胸，接著閉上雙眼。

『喂！別忽然拉我啊！我也是會痛的！』惡魔抱怨道。

現下傑森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嵐絲也放心，抽離了她的右手。

「右手已經……呀啊！」

果然是要被抓胸部這件事情，她還是不能接受啊！

雖然傑森的手是隔著層皮，她沒有確切被手碰到的感覺，但那正抓在自己乳房上，右掌上傳來的溫熱，還有那五指的壓迫感，還是讓她感覺害羞到了極點。

她看了看傑森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由於本家中只有她一個女兒，她也無從比較自己的身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是不是很好，但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那種「無法一手掌握」的女孩，腦袋理頓時充斥著無數思緒。

但其中像是，索特爾先生會不會喜歡像她這樣的女生之類的思緒，佔了其中的大多數。

『喂喂！我對人類的女性沒有興趣，你不要把我當布來用啊！』惡魔再次抱怨。

但傑森現在似乎已經聽不見惡魔的話了，右掌上傳來一陣柔軟的感覺。讓傑森再次嚥了口口水。

（媽的，生命之力居然跟著血液一起往我的下半身流去了，我在想什麼啊！不可以有邪念才對！）傑森心道。

如果抓了女生的胸部還能不產生邪念，那傑森不是聖職者就是女人了。

嵐絲眼見傑森正全神貫注的割開傷口，想要將箭取出，兩人的距離很近，嵐絲除了看到傑森的全神貫注，也看到眼前這男人的褲檔，慢慢鼓了起來。

她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即使知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別看。」傑森說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起了生理反應。

「呃，好。」

伴隨著疼痛，胸口的箭被拔出，鮮血灑在地板上，傑森便伸出左手，單指壓在傷口上，開始運輸生命之力。

嵐絲覺得奇怪，如果運輸生命之力的話，傑森怎麼還抓著她的胸部？可是想想，如果傑森把右掌移開的話，她不就走光了？

即使如此，她還是想抗議。

「放手……」虛弱的抗議聲。

「可是妳會被我看到。」

「那遮點……就好。」

嵐絲才說完，就發現說錯了話，運輸生命不是碰著就好嗎？那麼她叫傑森閉上眼睛就好了嘛！但是話已出口，想必傑森腦子也是一團混亂，根本沒多想什麼，也忘記了可以把眼睛閉上，她現在又害羞到難以開口了。

只遮點就好，只遮點就好……

傑森腦袋裡只剩這句話，沒多思考什麼，總之首先就是得確認點在哪裡，所以他放開袖口，用手輕輕揉了一下，確定那個粉紅色物體在哪，才放開右掌遮住了它。

「變、變態！閉上眼睛啦！」

「

呃！好……」

「這、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索特爾先生喔！」

「喔、嗯。」

害羞的兩人，一個伸手遮著對方的重點部位，一個則撇開視線，一面又看到對方那高高舉起的重點部位。氣氛除了害羞外，還有著無比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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