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翼　第二集　血染聖塔 - 拾壹章　看起來不公平的世界（小修）

「哼，果然如此，妳真的像傳言所說的，是個體術白癡呢。」傑森鬆開了手，面帶微笑道。

「我又不需要體術……。」嵐絲似乎沒有什麼反抗的意思，反正打不過人家。

「不過，以遊俠而言，妳實在太弱了，如果不擅長近戰，就應該要有脫離近戰的技巧吧？」

傑森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要證明妳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風遊俠的話，只有用實力證明而已。傳言中的特徵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實力。

「有實力的話，就能活下來，讓妳去找索特爾，要不就是被我殺死在這裡，我現在只要把腕刃取出，妳的咽喉就會被切斷。」

雖然說在城門前幹這種事情，實在不大合適，這種情況的私鬥只會變成一般的殺人罪，對傑森沒有好處。

「索特爾先生，他有一個非常好的夥伴呢。」

嵐絲一笑，一陣風往傑森臉上吹去，令傑森一時張不開眼，只感覺胸前一疼，才知道嵐絲的奮力一腳將自己踢開！

傑森一張眼，便見一支長箭便朝自己正面射來，腕刃一揮將其擋下，嵐絲卻早已在四十步外，這腳程令人匪夷所思。

擋下一箭後，傑森卻覺得腕刃變重了，才發覺長腕刃被一箭射穿，那支鋼箭就這麼卡在上面，剛才差點就沒了小命。

傑森見過索特爾的使弓技巧，力道控制得可謂神準，卻也不能辦到這種事情，這便是長弓的破壞力。

只見對方又一箭射來，傑森側身閃過這箭，返還一發飛刀，但那刀卻在嵐絲面前偏移軌道，落到一旁的地面。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看來就算我使出全力也打不贏妳呢。」

見嵐絲雙腳懸空，漂浮於半空之中，傑森便笑了，他折下卡在腕刃上的箭頭，擲於地面。

沒錯，風遊俠會魔法，她的魔法能力：噴射氣流，是常見且難有殺傷力的一種能力，但若將這種能力自己身上，讓自己能夠做出高速移動，並且由風做出屏障，隔絕大多飛行武器的攻擊，甚至可以飛翔至對方頭頂死角處，配上精準的射擊，的確立於不敗之地。

在這樣的距離下，想要採取近戰追不上她，飛刀之力不足以打穿氣流屏障，就算打得穿好了，只要對方飛到你頭頂，你也絕對拿她沒辦法。

一物降一物，即便傑森可以把波利森特打成重傷，但只要距離一拉開，傑森就傷不了嵐絲一根寒毛，兩人若認真打起來，傑森將只能挨打不能還手。

但如果傑森真得有要殺了對方的決心，利用幾招奇襲之法，破解之道倒也不是沒有。

「現在，我相信妳就是那位風遊俠了。接續我剛才問的問題，妳找索特爾什麼事？」

「這、這個……大家都在看耶。」嵐絲說道，又是那吞吞吐吐的性格。

雖然只是一場稱不上對決的切磋，但名人間的決鬥還是很引人注目的，又在北門這個地方，自然會引人一堆人圍觀了。

但現在看來這個女孩是真的生性害羞，這讓傑森更確定了希兒的毒舌威力無窮，每句話都足以切斷別人的理智繩。

「傑森，你怎麼這麼就認輸了啊！你們不是還沒打完嗎？」希兒疑惑問道。

「啊？妳在說什麼啊？如果妳要我以殺了她的決心戰鬥的話，我或許可以對她的魔法有一兩個破解之道，不過我實際上沒有想殺的她的想法，所以絕對贏不了她。」

傑森不是那種不服輸的人，打不過就打不過，直接講出口而已。畢竟對方的能力有絕對優勢，輸了也沒什麼好丟臉的。

「我、我為什麼找他……這、這說出來，怎麼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嗚嗚嗚嗚。」

只見嵐絲整張臉都脹紅了，甚至開始語無倫次，眼珠還轉啊轉地。讓傑森越來越覺得完全無法和她溝通了。

「妳該不會是被他被搞大了肚子，要去找他算帳吧？」傑森開了個惡劣的玩笑。

眾人譁然，竟是有些沒頭沒腦的群眾還真信了傑森這番話，開始議論紛紛。

「你、你太過分了！人家還是處、處……，怎麼開這種玩笑啦！」

「那妳是在臉紅什麼勁？」

「這、這，一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嗎？這是……私事。」

「哎──和妳講話真累。」

※

在經過討論後，傑森決定讓她搭便車，反正這馬車是可是坐四人的，傑森想說也不要浪費錢，就把第三個人也拉進來了。

希兒和他抗議過他的摳門，對三大貴族的小姐而言這點錢也的確算不了什麼，但傑森若這麼一做，那兩人獨處的機會不就沒了？

「希兒，我不是視錢如命，而是對賞金獵人而言，金錢就是生命，隨意浪費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希兒聽言，這才勉勉強強的答應，對於傑森的話，她倒真的無從反駁，只得放棄，同意讓這個電燈泡插進來了。

行進的屋形車內，傑森一臉倦容，和兩個女生對看著，比起希兒腦袋裡所想的東西，他更希望盡早弄清楚嵐絲的目的，就算確定了對方真是那位傳說中的風遊俠，那也不過代表索特爾可能遭遇的危險更大而已。

「所以，現在這裡沒別人，說吧！妳到底為什麼要找索特爾。」

破解她魔法的方法並非沒有，在這狹窄的馬車裡，傑森隨時都可以要了她的命，他倒要看看，第二遊俠找第三遊俠是有何貴幹？若答案不滿意的話，他的左手還有另一把腕刃呢……

『沒有想殺的她的想法？你剛這謊撒得連個眼睛都不眨的。』

（哼，懂我的人或許只有你呢。）

「那、那是因為……我想當面向他道謝，那一天的……事情。」

嵐絲說著，頭撇到一旁，緊抓著白色披肩，似乎像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笑。

此時，希兒不知是因為詭計失敗而起餒，還是也受不了她講話一直語滯，將頭探出窗外，一臉無趣的看著外面。

「啊？說清楚點！」

「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五年前……」

希兒沒茶可噴，只好噴了口口水。

「哈哈哈！那個銀毛變態會是……」希兒縮回腦袋，哈哈大笑道。

「什麼變態？不許汙衊索特爾先生！」

「啊？那個銀毛變態可是經過親愛的堂哥親眼鑑定過，他確確實實是個精蟲衝腦，會走路的生殖器！是個非人類、非人類！」

「妳、妳剛才說什麼？什麼蟲衝什麼？」

「哎呀呀，妳怎麼和那變態問一樣的問題？精蟲衝腦啊？妳不都聽得很清楚嗎？」

「喂……怎麼又為了這種無聊小事吵起來了。」傑森無奈道。

「哼！阿瑞提斯家的死小孩都這麼沒水準嗎？」

「哼！艾拉尼家的老女人都這麼沒腦子嗎？」

「妳為什麼吵架時總學我說話啊！到底有沒有創意啊！」

「這不擺明的嗎？本小姐學妳說話就是為了惹妳生氣啊？妳這老女人年紀大了果然失智了。」

（這次是完全被無視了啊。）

「妳這死小孩！」

「妳這老女人！」

「妳們兩個都給我閉嘴……」傑森怒道。

「嗚嗚魯嗚──」

「嗯嗚魯魯魯──」

原來傑森雙手抓住了兩個女生的下顎，硬是將她們給闔上嘴了。

「喂－－妳們還要吵是嗎？」傑森的身後像是浮現出了羅剎惡魔，雙眼都紅起來了。

傑森硬將兩人的下顎向內一扳，兩女頓時變成對視，然後……。

「嗚物嗚──」

「嗚物──」

兩個女孩家，唇碰唇的，被傑森給強迫接吻。

自此，兩女心中都留下了不可抹滅地創傷。

※

「傑、傑森！你幹什麼啊？居、居然讓我去親那老女人！」希兒驚叫道。

「讓妳們安靜而已。」

相比希兒，嵐絲竟是羞到昏了過去，像一灘爛泥搬攤在旁邊。

「應該是事實，就信了她吧。」傑森自語道。

他姑且相信了嵐絲的說詞，所謂英雄救美這種事情在這種時代發生的可能性，倒也滿高的，由其像索特爾這種信奉俠道的人，這種事情更可能發生，或許索特爾早在很久之前就把英雄救美視為一種理所當然的習慣了，

回想過去，特地跑過來和索特爾道謝的人，可以說是比索特爾帶回來開房間的女人多上四五倍，傑森倒也不是沒有碰見過這些女孩。

傑森會選擇索特爾當夥伴，不是沒有其原因的。

五天後，屋型車已到達首都特雷伊，一路上倒還算平安。遠遠看去的那高聳的紫色城牆，把屋型車拋下後，三人進入了特雷伊。

特雷伊乃是巴塞羅爾帝國之首都，路上人潮也不少，但在這個時期，人最多的地方卻不會是市集、名勝等地，反而是平時吟遊詩人和政治人物會在的城市廣場，現下卻變得熱鬧非凡，全被冒險者們所占據了。

這個占地方圓五百公尺的廣場，是從平地向下挖出個坑，在鋪上一塊塊白色磚頭，所做成滿式階梯的的圓形廣場，其雄偉程度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不對，這麼多人趕到，這事情絕非空穴來風啊！」

「錯錯錯，就是因為這麼多人趕到了，磁王怎麼會不知道這消息？應該早就跑了吧？」

接到情報後，冒險者從各地趕來，現下卻在這裡爭吵，生怕有誰就要將那位獨自一人反出帝國的磁王給搶了，不過也有些腦袋比較清楚的人，也知道這事情會傳這麼快，必有蹊蹺。於是也有些人坐於一旁，隔岸觀火。

「傑森，這就是從各地趕過來的冒險者喔？怎麼每個都像是笨蛋一樣啊？是本小姐太過聰明了嗎？」

「布萊克……先生，雖然你說要來廣場打探，但、但是這種情況……。」

傑森一行人來到了廣場外圍，見到面前這種情況，傑森也搞不清楚那些人到底在吵些什麼？與其這麼吵，不如先組成小隊搜查磁王的行蹤才是上策。

傑森的新盾牌是由銅所製，正面看去有些像是把去了柄了雙刃斧，側面看去相當厚，其實是因為這盾同時也是劍鞘，是種古老的設計。他將這盾揹在身後，已備不時之需。

腰間的釘錘也換新了，是把鐵灰色的兵器，他用了皮套子包住了它一半，包括那長方形的刺蝟鐵塊，也不希望那種東西不小心傷到人。

「索特爾沒告訴我他會住哪家旅店，這群蠢材們也不可能會知道……。」

「喂！那邊那小子！你在講誰壞話啊？」

五公尺外，三位彪形大漢，扯著他的大嗓門，對著傑森他們吼叫著。

雖說正好人數一樣，對方每一位的體格卻都比傑森這邊的壯碩許多。

「傑森，本小姐可以打他們嗎？」希兒伸手指著三位大漢，問道。

傑森笑了笑，沒有應答。

「嗯？妳這小鬼是個藍毛？三大貴族的傢伙來這裡幹嘛？我們冒險者很下賤，不需要像您這麼高貴的人物出現在我們眼前！」

「對，不需要！臭小鬼滾回去！」

與在里歐城的擂台時一樣，冒險者大部分由平民組成，與貴族之間的關係通常非常不好。

嗯──傑森知道有麻煩了，原本他不打算惹事，但希兒既然想要教訓那三個不長眼的他也懶得阻止，如果能藉此摸清楚希兒的實力，也能知道需不需要把這ㄚ頭給趕回里歐城。

因為她至少需要有得以自保的能力，傑森才會放心讓她跟著。

「上吧。」傑森淡淡道。

希兒也露出笑容，提著長法杖，向前走去，抬起頭來，直瞪著三人。

「喂！小鬼，不要太囂張了！閃一邊去，剛才妳說我們冒險者是笨蛋的事情我就不放在心上了，大爺我們不想打小……哇啊啊！」

只見其一大漢的頭髮著了火，在地上打滾痛叫。

「本小姐並不討厭冒險者，但你們這群跑龍套還真夠下賤呢！」希兒笑道，右魔杖指著對方，魔杖末端則是顆熊熊火球。

「魔、魔法師？」一名大漢驚叫道，武者對上魔法師，這下怎麼可能打得過啊？

「你們眼睛是瞎了嗎？本小姐身上的法師袍和手中的魔杖沒見到？」

「哼！這樣就算是你是小孩我們也不算欺負妳了！」

「無禮的傢伙！」希兒魔杖朝地一敲，杖上火焰隨之熄滅。

兩位大漢正想伸手拔刀，沒想到刀柄竟是同時炸裂開來，成了四散的焦木炭！讓那兩個只有身高不長腦子的冒險者都嚇出一身冷汗。

這一幕連嵐絲都目瞪口呆，身為魔法使用者的她很明白，無論是什麼能力，那麼小的目標，瞄準起來必定有它的難處，如此精確的控制爆炸位置，她的技巧可謂超乎想像。

雖然魔力不強，但年僅十四歲就可以有這等的控制能力，令人難以想像她是歷經了多少苦練，才能達到現在的水準？

「如果你們還敢對本小姐或是他們無禮的話，下次炸掉的就是你們的手！」希兒得意道。

傑森回想著剛才的畫面，也陷入了一陣思索。

令傑森好奇的是，希兒的魔法能力究竟為何？剛才那爆炸似乎不只是常見魔法能力的：火焰創生。那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又為何要偽裝成那種常見的能力者？他打算改天問個清楚。

廣場中央的爭吵固然引人注目，卻又怎比得上有人打鬥吸睛？希兒痛宰那三人的場面，還不全映入其他冒險者的眼裡？

「小姑娘，我的兄弟們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又一大漢從人群中走出，但明顯與其他人不同，他的身高至少有二米二，高得嚇人，上半身雖然穿著衣服，但肌肉的形狀卻明顯的突出，腰間繫著三把手斧，而右手提著一把巨大的雙手斧，暗紅的頭巾將頭髮全包起來，臉上有一道大疤，還留著小鬍子。

看起來，這人像是……海盜船長一般？

「救火！」大漢喊道。

從他身後立刻趕來的另外幾位大漢，連忙將衣服毛巾之類的東西，掩住那著火的頭上。

當他走近希兒的時候，立即引來身旁之人一陣譁然，看來這人的來頭也不小，兩人間體格的差距，以及他要人性命般的冷酷眼神，希兒不由得有了一股壓迫感，甚至一陣呆然。

「我問妳、你！還有妳是誰？為什麼要動我的兄弟？」

那大漢連指傑森三人，起初的一句話還算客氣，這句話卻掩飾不住他的憤怒，看來是個護短之人。

「暗紅頭巾、面上刀疤、單手提雙手斧……你是第七大戰士，狂熊：傑姆斯‧貝爾。」傑森一見到此人，看到旁人的反應，立刻知道了此人是誰。

由於巴塞羅爾帝國的主流兵器是刀劍，所以七位最強的劍士便有了大劍師的稱號，而使用其他肉搏兵器的前七強者，便被稱為大戰士。若不是傑森的戰法太過卑鄙，也可能名列其中。

「黑色的長袍，闇金色的頭髮，盾與錘的使用者，你該不會是那個傑森‧布萊克？」

「嗯、是啊？我就是，順帶一提，這邊這個女人就是艾拉尼家族當家的長女，嵐絲‧溫‧艾拉尼。」

「呃──那個，幸會……我、我就是沒錯。」嵐絲怯生生說道。

當傑森與嵐絲報出身分，場面更是鬧騰了起來。那位傳聞中與波利森特打成平手的傑森、第二遊俠風遊俠嵐絲‧溫‧艾拉尼、加上在場的第七大戰士狂熊傑姆斯！見這三位鼎鼎大名的冒險者來到此處，磁王看來是在劫難逃！

也有些人將視線轉到希兒身上，跟著兩位大人物同行的這位小姑娘看來也有不錯的實力，但她究竟是誰呢？

「她只是個學生，無名小卒。」

一向驕傲的希兒怎能忍受有人叫她無名小卒？於是她立即回嘴道：

「無、無名小卒？本小姐可是……」

「別鬧了，長眼些。」

如果只是教訓了人家一下還沒什麼，但人家老大竟然這麼有名，如果現在還膽敢鬧事的話，也等同於和全國各地趕來的眾多冒險者們槓上，即使是阿瑞提斯家族也會很頭大。

「無名小卒？就憑她剛才使用魔法的準確度，就證明這個貴族小女孩絕對不是普通人，告訴我她的名字，我要好好問她到底為何出手傷人！」狂熊傑姆斯質問道。

「你堂堂一個第七大戰士，何必要和一個少女計較呢？」傑森冷笑道。

「傑森‧布萊克！那個貴族大小姐打傷了我的弟兄，我不能對她討個公道？傑森‧布萊克，你也是個平民，應該站在我們這邊多替我們想想才對。」

「嘖，貴族平民什麼的，這種小事情也要扯到那上嗎？」傑森這才知道，狂熊傑姆斯厭惡貴族的傳言是千真萬確的。對於有這種想法的人，傑森一向厭惡，無論對方是誰都一樣。

「呸！你這狗賊不明白？那些貴族成天吃喝玩樂，抱持著玩玩的心態成為冒險者……」

「喂！大個子！不要太過分了！」希兒終於聽不下去，放聲罵道。

「妳這貴……」

「貴你個頭！剛才本小姐一直忍著，你以為本小姐是抱著玩玩心態出來歷練的嗎？你以為我們吃飽沒事幹，會隨隨便便來幹這種隨時會喪命的行業嗎？」

「閉……」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知道我們家族有多少人死在戰場上？你竟敢把他們的死都說成毫無意義！我的堂哥又是為什麼會被關起來的？只會把我們妖魔化，把自己說得很可憐一樣！你沒半點羞恥心嗎？」

看見一個不知道從哪跑來的小毛孩，拿著魔杖指著自己的鼻子，態度比自己的身高還要高的模樣，儘管對方所說並非沒有道理，傑姆斯也氣炸了，實在很想一巴掌呼過去，但他還是得忍著，若他出手了，就真成了欺負弱小了。

「好了，少說兩句吧。」傑森勸道，拍了下希兒的肩膀。

「傑森，那頭只長腦幹不長大腦的熊污辱了我們阿瑞提斯家族，甚至還叫你狗賊！你難道都不生氣嗎？本小姐今天一定要讓他道歉才肯走！」

「坦白說，我也早就放棄讓這種人能夠理解我了，既然理解是不可能的，更別說道歉了吧？走吧，再惹更多麻煩就不好了。」傑森說道，面露一陣苦笑。

這種人？原本傑姆斯還對傑森只是有些不滿，經傑森這麼一說，不滿都成了憤怒了，這瞧不起人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因為他們不能理解本小姐才要讓他們理解、讓他向你、向阿瑞提斯家族道歉！」

「小姑娘，要我道歉的話，先請妳向我的幾個兄弟們道歉好嗎？」傑姆斯道。

經過剛才傑森一勸，希兒做了個深呼吸，似乎已經冷靜很多了。

「這是當然的，醫療費本小姐也會幫忙負擔。」

「還有呢？還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還有什麼？這已經是本小姐最大的讓步了。」

「本小姐本小姐的，我實在是相當……」

「這是本小姐的說話習慣，本小姐認為本小姐沒必要因為一次爭執而改掉。」

「厭惡你們這群貴族的這種語氣啊！」

語畢，傑姆斯一腳踢出，少女的身子已然騰空！在半空中大吐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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