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翼　第二集　血染聖塔 - 貳拾章　殺手的腳步聲

「那、那個，有什麼事情……找我嗎？變態先生？」淡綠頭髮的少女坐在病床說道，雖然語氣顯得害羞，稱呼人卻相當沒有禮貌。

「我的名字什麼時候變態先生了啊？還有，明明是和希兒同一家醫院，怎麼病房會差這麼多？」黑袍男子吐槽道。

這間病房已經和「病房」兩個字搭不上關係了，說是旅館還差不多，不是傑森出遠門時常住的那種小本經營的民宿，而是給富貴人家燒錢的那種。

「我說，哪個病房裡會有檯燈還鍍金的，不覺得奢侈又俗氣嗎？」身穿黑袍的傑森說道。

嵐絲‧溫‧艾拉尼，似乎還因上次的事情而耿耿於懷，由她稱呼傑森「變態先生」就可以看出來了。

環顧周遭，靠在牆角的病床上蓋著件粉紅色的薄背單的她，視線並沒有看向傑森，反倒是對著牆上的那寬大的掛畫，話說回來醫院病房怎麼可以給人擺掛畫啊？

「政治的塞多尼爾家族、軍事的阿瑞提斯家族、財富的艾拉尼家族嗎？」傑森有氣無力嘆息道。

「呃、的確是被這樣稱呼的呢，我們家族的確是被分派到特諾朗奇帝國的舊土，當地特產是黃金，嗚……。」

「

嗚什麼啊妳？」

「那、那個，我還沒有見過索特爾先、先生，隔了這麼久都還沒來見我，難不成是因為覺得我的銅臭味太……重了嗎？」

傑森坐在椅子上，用拳頭托著腮幫子。

「啊，我是有轉達他啦，不過他說，如果他每個救過的女生都嫁給他的話他早就成為後宮王了。」

換句話說，對索特爾而言，眼前的這女孩也不過是他順手拯救的人，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對於報恩什麼的更是從未想過，但也代表著，對他而言，嵐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是、是這樣啊，那、那他還有說什麼嗎？」

「這個啊……不好說呢。」傑森的眼珠滾了滾。

「沒、沒有關係，請您說吧！」

嵐斯聽到傑森所言，似乎是相當緊張地縮緊了肩膀，慢慢的將視線轉到傑森身上，更正確來說，是傑森的雙唇上，就像是怕自己露聽了，還可以用唇語判讀般認真看著。

「他還說，他已經有很多『對手』了，再多添一個恐怕都會精盡人亡。」

「什……咦──！」

淡綠頭髮的少女，整張臉紅了起來，就像是要冒煙一樣的、無力地躺了下去。

「你、你胡說！索特爾先生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幹嘛啊？我和希兒都已經和妳提過了，對他的幻想還沒被抹殺掉嗎？」

「嗚……我不相信，是因為變態先生你太變態了，才會把正直的索特爾先生所講的話給曲解的！一定是的！」

傑森嘆了口氣。

「唉，告訴妳吧！不久前我才發覺，實際上那傢伙並不是個如希兒和他表哥還有我的看法一樣，其實真正的他並非是個花心的淫魔。」

「真、真的嗎？什麼嘛！我就知道你們都在騙我！索特爾先生怎麼可……」

「他只是個專情的淫魔而已，花心什麼的純粹是裝出來的。」

「咦？」

嵐絲聽言，瞪大了眼睛。

「啊……是這樣啊。」嵐絲低下了頭，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專情，是優點吧？布萊克先生。」她問道。

「是啊。」

「……。」

嵐絲沉默了好一會兒。

「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也不能說算是了解她呢，嚴格來說我們只見過一次面。」

「是這樣啊？」

說完這句話後，嵐絲似乎陷入了沉思，將右手虎口貼在下顎。

這一個行為，又讓傑森等了許久時間。

「等等……不會吧！」嵐絲忽然像是了解了什麼，又再次瞪大雙眼，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傑森。

「盯著我的臉幹嘛？我是臉上長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你、你你你！該不會是……」

「那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啊？怎麼讓我覺得好像產生了不得了的誤會啊！」傑森驚呼道。

「我、我就在想說，就算索特爾先生真的是個變態，為什麼你會知道他是呢？其原因就是、就是……」嵐絲話講到一半，臉就脹紅了起來。

「不、不是好像啊，妳是絕對誤會了什麼……」

「不用在欺騙我了！我都知道、都知道的，在世人的眼光下，你們一定很痛苦吧？布萊克先生是一個很好的人，聽說您之前為了救索特爾先生曾經一人殺入敵陣，這種行為真的很難令人相信只是你們兩位只是單純的友誼關係……」

「喂喂！雖然我對男性並非完全沒有興趣，但和那個變態之間絕對只是單純的友誼關係啊！」

「布萊克先生。」

「怎麼了？」

「你承認了啊，和索特爾先生之間的關係！」

「喂！哪裡有承認啊！」

「啊啊，雖然索特爾先生的確是長得有點秀氣，布萊克先生長得則相反，你們倆會在一起也不是令人訝異的事情啊，不過聽你說他是個變態，我一直以為像是布萊克先生這種體格的人會擔當攻的一方的，沒想到……」

「求妳了！聽人說話啊！等等，妳怎麼還知道什麼是攻受啊？」

「啊……其實我……」只見她又紅著臉低下頭來，不敢直視傑森的模樣，雖是羞得可愛，但傑森可沒那心情欣賞。

「怎麼？」傑森無奈的眼神盯著那張臉。

「平時都有在……看那類的……書。」

「這就是造成妳胡思亂想的主因吧！給我戒掉！」

「不、不是我的錯，都、都是因、因為太有趣了，太令人心花怒放了！我每次都告訴自己不可以再看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半夜起來偷翻藏在床底下的……」

「……末期了啊。」

「嗚嗚……反正零用錢還夠用啊。」

「我很想知道辛苦納稅的百姓們看到自己繳的稅金被拿去買那種東西時的表情……」

「嗚嗚……。」

「別嗚嗚啦，幻想狂女人。」

「嗯……話說回來。」

「怎麼？」

「那、那個布萊克先生又、又是怎麼知道什麼是攻和受的呢？」

傑森聽言，身體震了下，隨即強裝出一副笑臉。

「呃，這個嘛……有很多很多原因的、很多很多……」

※

「咳、這下妳明白了吧？」

「原來如此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至於明白了什麼，恐怕只有這兩個人之間才知道了。

「話說回來，我來這邊可不是要來聽妳說這些廢話的。」傑森無奈道，說著說著，拿出了一個卷軸，攤在嵐絲面前。

「嗚，喔喔。」

捲軸上是一張地圖，畫著大陸南方，艾拉尼家族的領地，其中有一塊偏南的地點，被傑森用筆圈選了起來。

「嵐絲，南方是妳們家族所管理的區域吧？妳聽說過這裡的事情嗎？」

塔狄司克村。

十年前從地圖上被抹去的區域，傑森的故鄉。

「呃……那裡在地圖上什麼都沒有啊？布萊克先生。」

『曾經是有的吧？傑森，那是你的初始之地喔……』惡魔此時訕笑道。

「妳真的沒聽說過關於塔狄司克村的任何傳聞嗎？」傑森盯著她說道。

「怎、怎麼了嗎？」

傑森原本只是想隨便找一位南方的旅人打聽故鄉的事情，正好嵐絲就是從南方而來。

如今看來，看來消息封鎖的比想像中的來得緊，至少嵐絲這位領主的女兒不僅是不清楚，而是根本聽都沒聽說過那裡有個屠村事件。

看來，這下必須親自回去了。

「不、沒事了。」

傑森苦笑一聲，開了門走出了病房。

其實，在這次的事件還發生了一些傑森無法理解的事情。索特爾從祭天聖塔塔頂跳下之時，那個被稱為「降落傘」的東西，救了索特爾一命。傑森有問過那東西是怎麼來的，但索特爾對此似乎閉口不提。

想來就很奇怪，索特爾居然會持有這麼誇張技術的東西，那東西究竟是誰給的？誰製作的？索特爾從哪拿到的？

最可疑的是那個給他這件東西的人，……簡直就像是知道索特爾會爬到祭天聖塔塔頂一樣，對、就像是知道白面會以聖塔做為目標一樣。

既然如此，那那個人為什麼要救索特爾？還有，索特爾很有可能是在接觸販毒集團後才得到這個東西的，鴉片嗎……？

和毒品有關；有動機救救索特爾；有能力製作高技術產品；有情報網得知白面襲擊的情報，在傑森認識的人裡，只有一個人符合以上所有條件。

傑森現在，不禁開始懷疑那個老相識的真實身分了。

※

黑袍男子靠在病房的門板上，嘆了口氣。

他感覺胸悶，濁藍雙瞳變為茜素紅，左手掩住嘴前咳了幾聲。

『昨天起你就已經這樣了，不是對你說過不要不知自量了嗎？』

男子露出了個剃刀般的笑容，看著自己左掌上的血跡。

「第一次主動使用魔法，竟然就開始反噬了嗎？哼，可真倒楣啊。」

『魔法從最一開始就是屬於我們魔族的力量，以人類之身想要使用魔法，本身就是件愚蠢的事。』

茜素紅的雙眼，流出了兩行血淚。卻絕非悲傷所致，這也是反噬的一部分。就如同磁王的身體漸漸全部變成磁石，傑森這種魔法能力，反噬所造成的表象，就是七孔流血。

「是啊，真是愚蠢啊，我。」傑森說道，抹去了臉上的血淚。

※

「赫爾頓，依造你的要求，我的手下們已經把傑姆斯的屍體秘密回收了。」

昏暗的酒吧內，上次介紹過了，這裡是革命組織－觀望基地的本營，而白面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

磁王站立在白面的身後，看著輪椅上的背影。

「雖然只有交談過一次，但我和他的那次對話，我就已經就發覺了。傑姆斯和我都期望著一個擁有強大力量和人德的『王』出現。所以原本獨自造反的我，才會願意屈居於你的麾下，白面。」磁王撫著自己斷腕，笑道。

「一般而言，不是加入深淵鳳凰這種大組織比較容易成功嗎？」白面道。

「別傻了，不遵守約定的暴君，是無法取得我的信任的，北域賢者不也是因此乾脆解散自己的組織，也要讓組織的所有人加入熾羽嗎？傑姆斯他也是因此願意臣服妳之下的吧？」

「哼，追隨一個想法天真的領導者，而不追隨一個老練的戰爭高手，真是一群傻瓜。」

「這個嘛……妳不這麼認為嗎？白面，無論妳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性別是男是女、有沒有真的殘障，我想大家在決定加入熾羽之前，都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輪椅上的身軀震了一下。

「啊啊？不需要太驚訝吧？我過去可是帝國拷問官，對於人體結構可以說是瞭若指掌，就算外表扮得再怎麼像，甚至像妳現在一樣穿束胸蓋長袍好了，還是會有很多人能夠看出來的。」

「……。」

「重點是無論妳是男是女都已經不重要，而是妳有能耐讓這麼多人追隨妳，已經證明妳的能力了，對吧？」

「……謝謝，不過……」

「赫爾頓，我們決定暫時先隱匿起來，短時間內不與帝國做任何的衝撞，你的身體，還能支撐的下去嗎？」

「哈哈，不要突然談正事好嗎？把我剛才營造的氣氛全都亂光了。」

「氣氛……什麼意思？」

「啊哈哈，沒事沒事，當我不知自量好了……哈哈哈哈。」

「什麼東西啊……？」白面將輪椅轉了過來，面向磁王，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不難想像她對於此事是一頭霧水。

「可惡啊！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的！」

「赫爾頓，你怎麼忽然大吼大叫起來了，魔法反噬難不成對精神狀態也產生影響了嗎？」

※

帝國南域，艾拉尼家族領地之內，亡國特諾朗奇領地。

綠色的山丘上，一座白色的教堂，有著黑色的斜屋頂，一座鐘塔沿著房屋外側被建造出來，算是滿典型，常見的教堂形式。

這裡離城鎮是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的位置，只要走一條街的距離就能到達城內，來往之間的信徒也因此不在少數。

教堂內的起居室，四面白色磚牆內，矩形的木桌上，一張信被拿起。

拿起他的年輕男人一身黑色長袍，看起來二十出頭，由衣著看得出他是個神父。但卻有一般神父沒有的淡紅色的披肩，胸口的布料織著引人注目的圖案──長著一對羽翼的蛇，那便是熾天使的圖樣，也是聖殿武士團的軍團團徽。

「所有兵力都要集結到首都嗎？這下有趣了。」男子邊看著信，邊從桌下提起一罐酒瓶，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照理說神職人員一切嗜好的食物是禁止攝取的，但這位黃髮黃眼的男子，卻絲毫不在意此事。

男子看了下右手邊的那道木門，從袖中滑出了一塊姆指長短的圓盤，握於掌中。雖然他沒聽到腳部聲，也看不見人影，卻很清楚知道，門外有人要來了。

「生命之力，可真好用呢。」

他自語道，舔了下嘴唇，將酒瓶藏回桌下。

隨著他語落，敲門聲便響起。

「進來吧。」

木門被推個半開，一個嬌小可愛的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左右，看她那身黑袍，像是一位修女。她正怯生生地將半張臉探出門板。

「喔？沒見過妳，是哪來的小修女啊？」

「呃……弗卡勒‧阿斯魔德大人，我是特雷伊教會派遣而來，送信來的……。」

小修女這才進門來，看她身上背著包袱，右手上拿著一封信，她將那封信交給了被稱為弗卡勒的神父。

黃髮黃瞳的神父接過了信件，將信封上的紅漆印拔掉，拆開了信件，取出裡面的幾張紙草紙。

「至　弗卡勒‧阿斯魔德　閣下

相信閣下已聽聞，第一聖武士史都華閣下，於聖戰中追隨聖神而去，聞閣下魔法能力精湛，我等早聞閣下魔法能力精湛。如今教皇座下三名聖武士三中缺一，倘若閣下有意，我等盼望閣下能擔當新的第三聖武士。

但閣下對聖殿武士團尚無重大功績，若貿然將您升上，想必難以服眾。但此刻正值良機，在此我等給予閣下一個任務。倘若成功，武士團內必將無人不服。

」

「廢話這麼多，反正就是又要我幫他們擦屁股就是了。」弗卡勒說道。

「呃，神父大人，能否請您注意用詞……」

弗卡勒瞥了小修女一眼，將手中的信紙翻向下一頁。

「

閣下應該有聽聞，傑森‧布萊克之名吧？此人雖被當作為里歐城賞金獵人的精神領袖之一，實際上卻是窮兇惡極的異端。不但在特雷伊城殘殺數十名無辜生命，還在聖塔內施展令人匪夷所思的邪術，使得塔內之亡者身軀受損，戰魂難以安息、無法直達天國。

傳言有人目擊，此人擁有著與初代代行者相近之髮色，與十年前塔狄司克織異端相同，皆為偽裝代行者、迷惑眾生惡魔之化身。

與之勾結的阿瑞提斯家亦是難以饒恕！可惜現時我等尚無與阿瑞提斯家決戰勝利之把握，只能等待良機。

預言更指出，此人乃是會顛覆聖教、顛覆帝國之赤翼魔龍，萬不可留其於世上。

目標情報如下，供閣下參考，請務必將此異端誅殺。

」

弗卡勒翻到下一頁，見到了幾人的肖像畫：

分別是這次目標的傑森‧布萊克、與傑森是夥伴的索特爾、曾經與傑森合作過的德克斯和莎拉曼狄，以及……讓傑森為她大大出手的希兒‧維‧阿瑞提斯。

他的視線停在希兒的肖像畫上，舔了舔嘴唇，嘴角不禁上揚。

那並不是覺得有趣而感到高興的表情，而是一種屬於人類原罪的情感：淫欲。他的肉體正在渴望著美麗女性的處子之血，看到希兒的肖像畫，便燃起了他心中的慾火。

「

順帶一提，此次任務亦是有豐厚獎賞，由於此次事關重大，我等已先將挑選過後的訂金隨信件一起送達，還望閣下滿意。

」

信件已經是最後一頁，卻弗卡勒呿了聲，將信件內的幾張肖象畫抽出，置於桌面上，其於的信紙，他便一揮手，朝半空一擲，彈了下手指。

僅於瞬間，憑空冒出的烈焰，已將幾張信紙燒成灰燼。

「真是沒種的傢伙，發這種命令和訂金的人，又一次不屬名的。」弗卡勒笑道，將雙掌置於腦勺之後，半躺在椅背上。

「呃，神父大人，我就先告退了，我還要送其他地方地信呢。」修女行了個禮，畏畏縮縮說道。

「妳啊，沒有必要送接下來的信了。」

「嗯？」

小修女顯得不解。

「不信的話，妳自己看一看妳包袱中信的內容吧？」

「呃，神父大人，信件內容是每個人的隱……啊！」

弗卡勒彈了下手指，啪啦一聲，包袱底部被燒開個了孔，信件全灑了出來，小修女見狀，慌忙的蹲了下來，雙眼盯著片片信封，就想要將將地面上散落的信一封封整理起來，嘴中暗罵著這個神父怎麼整人。

視線盯著地板的小修女，絲毫沒注意到面前的神父站了起來，繞到了她的身後，直至自己的嘴裡被硬塞了什麼。

一片圓盤，在口中化作粉狀的全進入了她的腹中。她下意識的掩住嘴，此時一雙臂膀卻將她的雙手抓住，將她壓倒在地，似乎還有什麼硬物頂在她的臀部上。

隨後，一張臉靠近了她的臉頰，那張臉便是神父：弗卡勒‧阿斯魔德。

「不用看了唷，接下來的信件全都是空的，這就是身為『訂金』的妳的最終站囉！」

弗卡勒一臉淫邪的表情，舔了下小修女的臉。

「神、神父大人！請、請您不要開玩笑了！這、這種事情是不被允許的！」

「小修女啊，別擔心喔，痛只有一下子，剛才的藥物是我以魔法特別調製的，很快妳會嚐到無上的快感了。」

弗卡勒舔了下嘴唇，雙手十指變作利爪，黑色的修道服，被撕成了一堆碎布片。

「放心，妳不會寂寞的，擁有這麼可愛臉蛋的妳將會成為我最常使用的收藏品，這座教堂裡還有不少不少妳的同伴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到隨著下身傳來的劇痛，少女的眼神，由恐懼變為絕望，淚水不斷地、不斷地湧了出來……

－赤翼　第二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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