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週六游曉可趁老弟出門,換上老弟房間偷偷拿來的貨運公司制服,將帽子戴上,對著鏡子笑了一下,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拿了貼著貨運單的紙箱便出門。
在高級住宅附近找了一個地方,看了一下四周沒人,將機車在停車格停好後,就往高級住宅走過去。
一到門口,手還沒按上電鈴,大門就喀拉一聲開了,門後站著保全,保全看著游曉可問:「請問有甚麼事嗎?」
「你好!送貨。」因為太緊張的關係,導致自己心臟狂跳,游曉可覺得自己現在臉上的笑容一定很僵硬,在心裡不斷的反覆要自己鎮定,等心跳不這麼快後才回答。
「咦?你們公司送這邊的不是你啊?」保全看著眼前的人,盡責的詢問。
「喔!他今天請假,我代班的。」這句話已經練習很多次,游曉可很順口的說出來。
「是家裡有事,還是生病啊?」保全很熱心地詢問。
「這我就不清楚,公司叫我送我就過來了,這是要請田小姐簽收的包裹。」保全大哥求你別問了,我還有事要辦,不是來跟你攪豬屎的!不過還好目前還可以應付……游曉可覺得背後應該濕一片了。
居然是要找田小姐,有些打量地看著眼前裝鎮靜的人,也不知在想什麼,看到游曉可手上的東西,便指著商品上的貨單說:「我這裡可以代收,在這裡簽名是吧?」
「可是這邊備註要客人親簽,所以沒辦法讓你代收。」看保全從口袋拿出筆就要簽上去,游曉可趕緊阻止。
開玩笑,他的目的就是要進去,怎麼可以就這樣被擋掉!
保全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最後好像很不得已才開口說:「這樣啊?那可能要請你自己打電話連絡她下來拿。」
「那我馬上打!」游曉可一聽趕緊拿出手機撥電話,因為打了太多次,他連號碼都不用看,很熟練的就將號碼輸入,但是電話一直跟之前一樣無人接聽,游曉可有些挫敗的說:「沒接……」
好不容易憑著一股氣就衝過來,如果今天沒成功,他知道自己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這樣啊……那你明天再送過來。」保全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沮喪,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覺得還是笑容比較適合他。
「可是寄件人說田小姐指定今天一定要送到,現在電話又打不通……」讓我進去吧……讓我進去吧…讓我進去吧……游曉可在心裡一直反覆默唸。
保全像是接收到訊號,猶豫了一下說:「這可真麻煩,那我帶你過去好了,不過你可不能亂跑,如果被人發現我會被炒魷魚的。」
「咦?可以嗎?你不是還要顧門口?」終於有機會可以進去,說什麼都一定要讓保全帶他進去。
這人真好懂,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保全在心裡想著,但還是繼續保持著笑容說:「反正也用不了多久時間,而且我也不可能放你一個人進去。」
「那……那就麻煩你了!」眼看計畫成功一半,游曉可心情很好的給保全一個大笑容。
看到游曉可的笑容,保全有些愣住,看到那笑容浮起莫名的情緒,不過現在沒時間細想,眼前最重要的事……
「進來吧。」保全開門讓游曉可進去,讓游曉可跟著他就往前走帶路。
跟著保全穿越過大廳,走到底右轉,眼前出現兩部電梯,保全拿出證件認證才按下往上按鈕。等電梯下來的時間,游曉可偷偷打量一下保全,剛剛因為太緊張,根本不敢直接對著人看,現在倒是有心情好好的看這人的模樣。
雖說不一定要跟線上那些明星比,不得不說這個保全其實長得還不錯看,加上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婆婆媽媽看到都會圍上去問有沒有娶媳婦,年輕點的可能還會想要自己貼上去。
一想到那種情形,游曉可不由得想笑,為了怕笑出聲,他趕快用沒拿東西的左手摀住嘴,可是卻摀不住帶著笑意的眼睛。
被人盯著看,保全怎可能察覺不到,看了一下旁邊的人,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笑到眼睛都快瞇成一條曲線,莫名的也想跟著一起笑。
沒等多久,電梯就下來。
「電梯到了,走吧。」保全對還在發呆的人喊了一聲,還在想著保全被一堆大媽小姐圍繞場景的游曉可,不免得被嚇到了。
「那個,走、走。」游曉可因為剛剛在偷偷的把人當笑話在想,看著保全就有點心虛,也沒多說什麼就跟著進電梯。
兩個人走到了田小姐家門口,,在保全的示意下,游曉可便伸手去按電鈴,結果連按了好幾次,都沒人出來開門。
「居然不在……」白跑了,游曉可本來的打算現在都沒辦法實行,原本憋著的一股氣,也像氣球被戳破一樣,全都洩光光。
顧不上游曉可,保全也很訝異,今天他很確定田小姐沒出門過,怎麼會沒人在。
「要不……」原本拚了一股氣的勁頭散去之後,游曉可也就打消原本的念頭,想著要離開,因為手上東西拿久了覺得有點酸,想將手上的包裹先放地上活動一下雙手時,不小心碰就到大門,沒想到門就這樣開了一條縫。
看著開了一條縫的門口,游曉可有點呆然地說:「……門、門怎麼沒鎖?」而且好像有什麼怪味道傳出來?還越來越難聞,有點像死老鼠腐爛掉那種臭味。
保全也聞到味道,臉色一變,拿起手機就把電話撥出去,等對方接起來還未講話,就先開口:「目標可能出事,立刻過來,記得叫悠悠也過來一趟。」
「怎、怎麼了嗎?」好像不小心碰到甚麼開關,怎麼保全先生像變個人似的?
「抱歉,可能要請你先跟我在這裡等人來。」
沒想到事情居然變得這麼棘手,監視器裡看到的情況一切都很正常,昨天看田小姐外出買東西回來後就再也沒出過門。沒想到現在情況有變,依這傳出的味道來判斷,應該也有好幾天了。
「什、什麼?」他只是單純想來看這奧客是誰而已,現在又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多久游曉可就看到一堆警察出現,並開始在門口拉上封鎖線,一看到這些陣仗,游曉可只能狀況外的在一旁看著這些警察忙來忙去。
「老大,這位是?」有位提著工具箱的女警察,走到保全面前詢問。
「發現者。」保全回答。
什麼發現者?我連發生甚麼事都不知道,門也都沒踏進去過好嗎!
本來想大吼出來,但是看到保全看過來的眼神,游曉可最後還是選擇閉嘴,想來是怕被人發現,他偷偷放人進來吧。不過,這警察怎叫保全老大?有認識?
無預警的游曉可網被警察打開的門口看過去,一具腐爛的屍體就正對門口,冷不防地就看到,游曉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臉色瞬間刷白。生平還沒看過死人,今天就這樣被震撼教育一次。因為門被打開,原本聞到臭味就更明顯了,本來臉色就不好,聞到這味道強烈的屍臭味,這下子臉上直接沒血色,胃也開始在翻騰。
保全跟女警察講話,沒注意到在身旁的人的狀態,等他聽到聲音時,人已經跑到牆邊吐了。
「嗚……嘔……」壓不住反胃的感覺,游曉可扶著牆想吐,早上為了到這邊,緊張到沒吃早餐,胃裡根本沒東西可吐,完全只能乾嘔,這樣反而更難受。
看到游曉可這樣,保全自覺自己太粗心了,忘記他是一般民眾,這種場面一定會無法承受。
「還好吧?」保全關心的問。
「不……嘔……不太好……」現在是不是該慶幸早上沒吃東西,不然看到屍臭加上嘔吐物的味道,他應該會直接吐暈吧。
「悠悠,這裡就交給妳,我先帶他下去,等他好一點,我會直接送他回局裡。」保全看游曉可這麼難受,當下做出判斷。
「交給我吧,我去做採證。」悠悠說完,就轉身往現場走去。
兩個人一起走出高級住宅,雖然離現場已經有一定的距離,但是那臭味像是留在鼻子裡,一直都還聞的到那種味道。
人果然不能做壞事,結果沒報到仇,卻反而遇到這倒楣事,看來要去找間廟拜一拜,去一下霉運。
「現在怎麼樣了?」保全看游曉可臉色沒剛剛那樣慘白,有些放心。
「好多了,就是一直還有聞到那種味道的感覺。」游曉可一直擰著鼻子,希望可以這樣就把那味道用不見。
「等下就會恢復,這只是暫時的錯覺。」看著游曉可擰鼻子動動作,保全突然說:「我請你吃東西壓壓驚。」
「啊?」保全大哥我們才剛認識不到一小時耶……
「有想吃的東西嗎?」
「呃、酸的口味。」既然有人請,游曉可也樂得接受。不過保全大哥這樣盯著他看,剛剛才平穩的心臟,好像又開始狂跳。
「酸的啊。」保全想了一下才說:「那我帶你去喝酸梅湯。」
說完保全牽著游曉可就要走,游曉可趕緊叫住:「等下,我的機車停在那邊,那是我的愛車,不能把它丟著。」
「就在附近而已,等喝完酸梅湯我們再回來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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