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花】Loving01
*大概會改名字的新刊
*更新時間不定,應該會比周更還要更糟一點(?)
*會穿插副CP,要注意打在最前面的注意事項
*一句方王,大孫不上線,黃少來充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版面(幹
*短短的
*我來懺悔了(。
一句話據透:這就是一個前男友與前男友復合的故事
(又名王杰希神一般的面相預言)(不要招惹大眼兒哦哦哦)
個人覺得這篇的節奏抓的不是很好......有幾章可能會很枯燥,我盡力了
那些說大學生很悠閒很輕鬆的老師肯定沒上過大學(。
01
張佳樂的大學專業學的是設計。
做為一個從小在美術方面有天分又有興趣的人,張佳樂最初在選填志願時並沒有太多猶豫,兩三下交出志願表後就跟朋友出去奔放,不久後就如預期那般收到入學通知單,高高興興地拎著行李去大學報到。不同於同系的其他同學,張佳樂從大四那會兒就開始重複工作與換工作的循環,選擇的意外地都和本科系沒什麼關係,直到這幾年才穩定下來,老實地在現在的公司待著。
婚介所。又稱婚姻介紹所。
換作幾年前,張佳樂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個行業上班,可他現在不但待在裡面,升官發財的速度還比自己預期的要快,好在張佳樂本身不是容易讓人討厭的個性,同事性格也不差,加上他的工作量一向大到同事都會替他垂淚的地步,以至於他爬升的速度雖快,倒是沒有招到太多人記恨。
現下唯一的問題是他覺得自己的肝指數越升越高。
要不是他的薪水也在等值成長,張佳樂每天都會產生離職的衝動。
「誰叫你有設計方面的才能,這在很多活動上都很有幫助吧,可以發揮所長啊多好。」
慢條斯理地把食物吞下去,黃少天懶洋洋地這樣表達意見,身為大學室友兼死黨,雖然不同系,他對張佳樂有幾分才華還是知道的,「我不太想這麼說,但以你的能力想不爬得快也難,就是你的運氣那麼奇葩,還是多少注意點吧,不要被小人射成刺蝟……不過真的出事了我可以勉為其難聽你哭兩聲啦,友情價半個小時兩百五,不多不多。」
張佳樂給他一個白眼,「謝謝你啊老子不會有那天好嗎。」
黃少天聳聳肩,可忽然想到什麼,他眼睛一瞪、手邊的動作也停下來,「欸不對,我差點忘了,你不是還有那個拉朗配技能點嗎?隨便把兩個人放在一起就能抱團,你還喊什麼累!」
張佳樂面露不爽,「靠,你以為這麼簡單啊?」
「這種事放在你身上不就這麼簡單嗎?」黃少天倒是沒有退縮,自認為抓出盲點的人連東西也不吃了,筷子重重一放就指責起他家友人:「你那技能點放這裡根本就是開外掛,隨便一湊都能迸出一對是有什麼好嫌累的,不勞而獲就是在說你這種人,張佳樂你真是太過分了!你這樣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同事對得起我嗎!還抱怨!抱什麼怨!」
「我幹嘛要對得起你啊渾蛋!」黃少天故作的痛心疾首讓張佳樂惱羞成怒,想拿東西丟他,「講得一副老子坐著就有錢掉下來,那些業績都是老子手把手拉出來的好嗎,我每天要花一堆時間跟客戶相處了解他們的個性,還得去籌辦一堆有的沒的活動,根本天天領加班費,業績就是用肝換來的!哪裡不累!」
黃少天依舊很冷酷:「媒人紅包拿很爽啊。」
張佳樂送他一根中指。
黃少天回給他兩個凸。
從大學時代起,張佳樂最受到關注的不是他的設計能力,也不是差到媲美非洲人的運氣,而是一拉一個準的神奇才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是被張佳樂有意還無意湊在一起或者認定會在一起的人,只要雙方的性傾向有搭上線,最後幾乎都會兜在一起,這強悍的能力被戲成為拉朗配技能點,整個榮耀大學不知道有多少對情侶就是被張佳樂陰錯陽差地拉在一起。
而且他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發現的。
雖然張佳樂自身沒有太大的感覺,可當時的他在應聘的時候,是真的多少有受到別人常掛在嘴上玩笑話影響,以至於在拉出比前輩還要更多對CP後,他曾默默地心虛好一陣子,只是在工作內容日漸龐大下,他那點莫名的小愧疚也跟著煙消雲散。
這都是老子的肝換來的!
吵吵嚷嚷地就著這個問題發表各自高論,兩個老大不小卻跟幼稚園大班沒兩樣,你一言我一句的漸漸引起旁人的側目,直到這時才各自消停下來。故作無所謂地或喝了口飲料或吃了點東西,或許也是想起今天這頓飯是為了黃少天回國接風,張佳樂哼哼幾聲換個話題:「話說回來,你這幾年在國外應該過得很滋潤吧,到處都是你喜歡的歪果仁,養眼不?」
黃少天幾乎在瞬間變臉,「別說了,簡直生不如死。」
張佳樂一愣,「怎麼了?」
「你能懂那種只有漢堡薯條炸雞跟可樂可以選擇的生活嗎?」黃少天滿臉沉痛,趁著張佳樂傻眼的時候把他碗裡的那塊肉搶到自己碗裡,「知道類似東西餐餐吃天天吃年年吃是什麼感覺嗎?沒有飯也沒有湯,中國餐廳便宜的不道地、道地的又貴到爆,不吃那些就是生菜跟三明治!老子不是牛不吃草!結果不吃草就只有炸的!歪果仁到底是怎麼活下去的老子不懂!」
說到最後幾乎是震怒的人就差沒用拍桌表達自己的憤怒。
身為一個被所有人唾棄的挑食主義者,張佳樂完全不敢想像那是怎樣的生活,難怪他聽說很多人到國外可以順便進修廚藝。瞬間慶幸起自己沒動過出國深造的念頭,張佳樂半是幸災樂禍地拍拍黃少天的肩膀,「辛苦你啦,不過你這樣應該就會煮泡麵以外的東西吧?」
黃少天悲憤,「老子租的地方沒廚房啊煮屁啊!」
張佳樂差點笑出來。
黃少天大怒。
第二次的爭吵直接引來店家關愛,張佳樂和黃少天各自陪笑臉裝沒事,桌面下的四條腿卻是纏在一起互相傷害,等到店員走後有志一同地互瞪一眼,他們倆卻是在彼此的臉上看見惱羞成怒的影子,頓時更加惱怒。
同類人何苦自相殘殺。
解決著桌面上剩餘的食物,避免再吵起來,黃少天又轉一次話題:「是說你來的時候為什麼是坐車啊?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買了輛二手嗎,車去哪裡了?」
張佳樂臉色沉了兩分,「停在路邊被小屁孩撞到。」
黃少天愣了兩秒,不是很懂這是什麼意思,「出車禍?」
「在我下車去買東西的短短幾分鐘,喝醉酒的小屁孩剛好撞上去,把車頭撞凹一個洞。」
「……」
黃少天很努力憋著才沒有當場拍桌狂笑,「你也是不容易哈哈哈哈哈──」
顯然已經被嘲笑不少次,張佳樂保持微妙的淡定。
只要忽略他伸出來的中指。
在張佳樂真的把碗扣上自己腦袋前,黃少天很有自知之明地收起笑,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何況張佳樂從來不是兔子。抹掉笑出來的眼淚,很久沒有這樣大笑的人覺得身心舒暢,相較張佳樂咬牙切齒的模樣,他那副笑到肚子痛的樣子要顯得有幾分沒心沒肺。
「那你為什麼不讓你家那位載你過來啊?你運氣那麼神,車子打很久對吧。」喝著店裡提供的免費冰紅茶,黃少天笑到有點無力,「還是說他今天還要上班啊,星期天還這麼拚,你們兩個是要組拼命三郎組合嗎?……怎麼了?」
注意到張佳樂明顯不對的臉色,黃少天不自覺地跟著正色。
縱然知道躲不過這個話題,張佳樂仍舊有些僵硬,沉默幾秒才開口:「……我們分了。」
「……」黃少天瞪大眼睛,「What?」
「……早就分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告訴你。」張佳樂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他似乎是想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可看在旁人眼裡分明還是在意得不得了,「三年有了吧……在你出國沒多久之後,我們倆就分手了。」
黃少天覺得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他的腦子根本承受不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要反問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只是想來也沒人會無聊到拿這種事情來玩,更別提張佳樂一臉糾結,哪有可能用這種鬼話來鬧他。
可是這兩人都能分手?那還能不能相信愛情了?
黃少天覺得衝擊有點大。
「等等等等……先讓我問幾個問題,你們倆怎麼分手的?誰提的?又為什麼要分手?」
「他提的,我說好……哪能有怎麼分,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有點暴躁地抓抓頭,張佳樂情緒明顯糟糕起來,「分手就分手,哪有這麼多理由。」
黃少天都被嚇到結巴了,根本語無倫次:「可是、可是你們、你們……怎麼可能?分手?這個詞放在大眼兒跟他家那隻就算了,他們整天吵來吵去什麼時候掰我都不意外,可是你跟老孫──怎麼也輪不到你們吧?你們當初不是還上了十大最登對情侶的榜首嗎?我走之前你們也都好好的……他不會是劈腿吧?跟別人跑了?不對啊他也不像這種人──」
「他當然不是這種人。」張佳樂沒好氣地這樣回應,抹了把臉,他垂下嘴角,「……看起來很好又怎樣,你不知道我們後面那兩年到底吵過幾次架……現在想也覺得當時的自己很蠢,可那會兒幼稚得跟鬼沒兩樣,吵完架還會甩門冷戰,多來個幾次自然就分手了。」
就算感情再好,也架不住日復一日的爭吵。
很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朋友,黃少天完全無法將這個敘述和當年那對放閃情侶連接在一起。
可是張佳樂那雙看起來像是在哭的桃花眼睛讓他不得不相信。
「……你現在……」黃少天遲疑著,極力斟酌自己的用詞:「……還、喜歡他?」
張佳樂沉默地看著自家友人,過了很久還無法給出一個好的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搖頭還是點頭。
孫哲平是張佳樂真正意義上的初戀。
在認識他之前,張佳樂的兩段愛情青澀到會讓黃少天笑到飆淚,幼稚園拉著小孩兒的手說長大後我娶要娶你回家是一樁,結果因為對方的感冒傳染給自己,隔天就絕交了;另一場則是發生在初中,每次打飯都會給自己大塊一點的肉的男孩子讓張佳樂頗有好感,可惜在情書交出去之前,張佳樂無意中發現那人給自己的同桌多一塊肉,氣得他決定跟他斷絕關係。
兩場愛情既可愛又可笑,張佳樂想起來都會有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
孫哲平真的是他的初戀。
在連同性戀婚姻法已經通過的現在,男男女女的戀愛早就不是什麼會讓人另眼相待的事,他在大一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便和孫哲平在一起,兩個寢室就在隔壁的人雖然不同系,但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倆相處並放閃,熱熱鬧鬧度過的大學四年現在想來幾乎像是做夢,尤其是對比畢業後因為壓力因為轉變因為各種原因而越來越多的爭吵。
張佳樂其實已經想不起來大部分的吵架原因。他只記得那些內容幼稚又可笑。
可就是那些東西一點一點地摧毀他和孫哲平的關係。
孫哲平提出的分手在張佳樂的意料之中,或者該說,他們倆像是對分開這件事情有所預料。相比前些日子的吵吵鬧鬧,分手的那一天只能用和平來形容,他們最後一次一起用餐,最後一次一起搭車,然後孫哲平把自己的東西從他們一起設計的家搬出去。
在空間把原先大出一倍的他們的家,張佳樂把自己關在裡面整整三天沒有出去。
張佳樂對當時的記憶已然模糊,他只隱約記得那會兒的自己就是一直發呆,腦子裡想什麼他也搞不太清楚,累了就睡、睡醒繼續發呆,偶爾吃點東西喝喝水,等到回過神來,緊閉的鐵門被敲出陣陣聲響,剛好出差來拜訪自己的學弟鄒遠擔心的叫喚聲從門外傳來,張佳樂到那時候才知道他的發呆足足持續了三天。
他記得後來的自己被鄒遠帶去醫院吊水,緩過來後,他辭掉事實上並不是很感興趣的工作,賣掉他跟孫哲平的家並把一半的錢匯到對方戶頭,他離開那座城市進行短期的旅行,最後選擇在現在這個地方落腳、進入如今的公司,和當時算是因緣際會下救了自己一命的鄒遠分租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
從頭到尾,張佳樂都沒有哭。
直到現在他還是能想起那種空空落落的感覺,就像麻痺一切、什麼也感受不到。
直到現在,想起孫哲平的時候,他偶爾還是能有那樣的感受。
張佳樂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喜不喜歡孫哲平。
他只知道,當時的自己很愛很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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