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夢 - 01第十章不願回想的記憶

在回家的路上，劉晴都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哭著，她這副樣子看在陳佳偉眼裡讓他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小晴才從那份痛苦中走出來…為何上天竟要如此作弄著她。

之前所做的努力，通通白費了…

看著劉晴那副傷心失神的模樣，令陳佳偉又不禁回想起兩年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劉晴臉上的表情，就跟現在一模一樣。

劉晴的父親是一位刑警，在陳佳偉的記憶中，他是個親切又富有正義感的叔叔，有著結實寬大的肩膀，每次看到他時總是帶著警帽，從小的時候劉晴就非常喜歡她的爸爸，她的爸爸在警界中也備受同僚的親賴。

那時年幼的劉陳和陳佳偉都還不曉得當一名刑警是一份十分危險的工作，時常要在抓壞人的時候出生入死，不過他一直都很小心不讓自己受傷或出事，為得就是不讓自己的家人擔心，一直到那天夜晚…

誰也想不到，事情會發生的這麼突然。

擔任刑警的工作時常會讓回家的時間都不固定，劉晴的母親也因為擔任國際醫生而時常出國，所以劉晴在那個時候時常被委託寄住在陳佳偉的家中，他們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陳佳偉還記得那個時候，那是在他們國中三年時所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正下著大雨，劉晴接到爸爸要回家的電話，拿著雨傘興匆匆出門前的樣子。

『我要去接爸爸回來…』

那是最後一次，陳佳偉看到劉晴露出的最開心的笑容，事情就是在那晚上發生的，不久之後，附近就傳來了救護車以及警車的笛響聲。

詳細的原因陳佳偉知道的並不多，劉晴的爸爸在跟劉晴回家的途中…

被人刺殺了。

當陳佳偉再度看到劉晴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那時有許多輛警車停在了她的家門口，犯人聽說在不久之後就被逮捕了，陳佳偉看到劉晴那時渾身包著毛巾，渾身都濕透了，她眼睛瞪的老大，就連眼球都在顫抖著，臉上的表情就好像驚弓之鳥般慌亂。

她母親收到消息，也特地從國外趕了回來，自從那晚之後，劉晴有整整一個禮拜沒有去上學，整個人變得好憔悴，劉晴臉上的笑容也從此消失了。

在參加劉晴父親的喪禮時，陳佳偉才又見到她，失去父親的打擊讓劉晴變得失魂落魄，她回到學校上課後成績一落千仗，一直都沒有好起來，也讓她只能勉強進得了D班。

陳佳偉無法想像，劉晴當時所目睹的情景，如果換做是自己，也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攙扶著劉晴，走過了劉晴的家門前，他們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往陳佳偉家走去。

反正劉晴家都沒有人，也沒有人可以安慰她…

進到陳佳偉家之後，劉晴才稍稍回過神來。

好久沒來了…

劉晴看著陳佳偉家的門口。

自從爸爸死後，她就再也沒進到過陳佳偉的家中，雖然媽媽在那之後因為工作緣故不得已又要出國，臨走前總是叫她再去借住陳佳偉家，但是她認為也該是自己獨立的時候，所以總是瞞著媽媽自己一個人住，好在陳佳偉和他媽媽也能諒解，所以一直都沒有洩漏出去。

「哎呀呀…佳偉、小情，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陳佳偉的母親聽見大門開鎖的聲音，從客廳走出來一看，正好瞧見一臉沈重的陳佳偉和臉色蒼白的劉晴。

「媽媽，今天…劉晴有些事情，所以我就先帶她回來了。」陳佳偉這麼說著，看他媽媽的表情就知道她大概還沒看到新聞吧。

陳佳偉的媽媽看看陳佳偉，又看看劉晴，像是會意到什麼般。

「啊！是這樣呀，放心交給我吧，佳偉你先帶小晴上去休息。」

「嗯，好。」

「謝謝伯母，打擾了。」劉晴說著，她的聲音還有些無力。

「唉呦，跟我客氣些什麼，大家都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我還擔心佳偉這傻小子給妳添麻煩了，我先去泡一些喝的給妳。」

陳佳偉的母親微笑的拍拍劉晴的肩膀後走進了廚房。

恍恍惚惚的劉晴經由陳佳偉的攙扶走上了樓梯，他們的腳步聲引起了在陳佳偉房間她的注意。

『咦？阿偉已經回來了嗎？』

她放下手中正看的精采的少女漫畫，轉頭看向房間喃喃自語著，雖然確定那是陳佳偉的腳步聲，但腳步聲似乎有些沈重，似乎拖著某一個人，接著她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氣味。

『這個是…』

她皺了皺眉頭，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漫畫，悄悄的躲了起來。

打開了房門，除了空氣中帶了一點因為通風不良而產生的霉味外，房間裡的一切幾乎都沒有動過，而且還一塵不染，似乎自從劉晴走了之後還有在定期打掃的樣子。

這裡，是為了常常留宿他們家的劉晴所準備的房間，位於陳佳偉房間的隔壁，她的幾套衣服還在櫃子中沒有動過，劉晴見到這副景象露出了苦笑。

想不到經過了這麼久，伯母與這個家還是沒變，為什麼……改變最多的會是自己呢？

失了魂的劉晴像人偶般坐在床上，一點也沒感覺到一旁的陳佳偉露出擔憂的神情。

就這樣不知道沈靜了多久，中途陳佳偉或許有呼喚幾次劉晴，但劉晴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注視著前方，彷彿進了這間房間後，劉晴的時間便停在過去，一個人沉浸在回憶之中。

「欸，小晴，妳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話？……唉。」

試著呼喚了幾次的陳佳偉見劉晴依舊是沒有回應，終於放棄的嘆了口氣。

氣氛又將近沉默了半分鐘後，陳佳偉才再度開口。

「欸…小晴，妳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玩角色扮演的時候。」

不管劉晴是否有聽到，陳佳偉繼續說著，他的思緒也漸漸的像劉晴一樣回想著過去的種種。

「那時，我說想玩公主與騎士，妳是公主，而我要當守護公主的騎士打倒壞人，妳卻強迫要我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妳是一名能幹的女警察，而我卻是壞人，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還扯到警察幫受傷的壞人療傷，哈哈……很蠢吧？」

陳佳偉低下了頭，眼中似乎閃爍著淚光，不過他卻沒有真的哭出來，身為男生的他要勇敢不能哭，因為他曾經發誓要當公主的騎士。

可是……

想到這裡，陳佳偉的心又糾結了起來，那次事件，不只造成了劉晴一個人心中的傷痛。

那時候，陳佳偉好不容易在見到劉晴時，為的使他打起精神來，陳佳偉向他提出了要不要再玩角色扮演遊戲，跟往常一樣那時他提出了想玩公主與騎士的遊戲，期待著劉晴反駁他然後硬拉他去玩官兵捉強盜的遊戲，但劉晴卻這麼說著。

『護衛公主的…騎士嗎？可是…公主都已經死了呀……』

那時的她失魂落魄，可能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了什麼，但是那句話卻讓陳佳偉心中彷彿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無法癒合的傷口在兩個人的心中。

淌著止不住的血液。

心已經死掉的公主和無法完成任務的騎士。

「哎呀，你們兩個都在這邊啊？」

陳佳偉母親的聲音打破了停止流動的時間，使得沉思中的兩個人回過神來。

「怎麼了小晴？在發什麼呆呀？喝完這碗湯後要不要去泡個澡呀？」

陳佳偉的母親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湯藥來到劉晴面前問著。

「唔…伯母，請問這是什麼？」

劉晴看著那碗熱騰騰的東西問著，黑色的湯藥散發著濃濃的藥味，好像燉煮了許久，上頭還浮著一些她看不懂的藥材。

「這是四物湯呀，女孩子那個來時可以補補元氣，也可以降低疼痛，來，快喝吧。」

劉晴楞了楞後，臉頓時紅了起來。

「啊啊！伯母，我想妳搞錯了啦，我那個…還沒來啦。」在說這句話時劉晴偷瞄了一旁陳佳偉臉紅的說著。

「啊？什麼那個？那個是什麼？」滿頭問號的陳佳偉沒有注意到劉晴的臉色愚笨的問著，卻被劉晴給罵了一頓。

「笨蛋！這種事情你不要問啦！」劉晴羞紅著臉生氣的叫著。

「哎呀，是這樣呀，看來是我搞錯了呢，沒關係，這碗藥妳還是喝下去好了，也可以暖暖身子，看妳這樣子。」

陳佳偉的母親將手中的湯藥遞給了劉晴，劉晴接過湯藥喝了一口，接著身體震了一下。

「嗚…」

「怎麼了？」

「燙到舌頭了。」劉晴吐出舌頭這麼說著，因為陳佳偉母親拿的碗是防熱碗，劉晴不知道溫度竟一口喝下，結果就燙到了…

「呵呵…妳慢慢喝啊，等會兒去洗個澡，然後今天就在我們家住吧。」

「啊…不用、不用，我…」

劉晴搖搖頭，正要回決的時候，陳佳偉的母親摸摸劉晴的頭。

「妳好久沒有住在我們家了，我也好久沒有跟妳聊聊天了，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們家…好嗎？」

「唔……好。」

看到陳佳偉母親如此溫柔的勸說，劉晴先是楞了楞後點點頭，一旁的陳佳偉不禁佩服著母前說服人家的功力。

「呵呵…那就好，你們午餐有吃嗎？我去準備點點心給你們呦。」

陳佳偉的母親一邊笑著，一邊退出了房間。

…………房間再度陷入了一片沈靜，不過氣氛沒有比剛剛還僵硬，劉晴又喝了幾口熱湯，這藥甜甜的又很溫暖，讓劉晴的心情不禁安撫了許多。

「……呃，那麼…我想我該回房間了。」

「嗯…」

沉默了一會兒，陳佳偉摸摸自己的脖子說著，劉晴點點頭，卻在陳佳偉即將走出房間時又叫住了他。

「佳偉。」

「嗯？」

「那個…可以先請你不要告訴伯母那件事好嗎？至少在她自己知道前…」劉晴這麼說著，接著又低下了頭。

「……好。」應了聲後，陳佳偉退出了房門。

確認陳佳偉走後，劉晴先將熱湯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躺在自己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床上。

「呼……給佳偉添了麻煩了呀…」

『欸，阿偉…』

「粉心，情況怎麼樣？」

陳佳偉回到房間後，她首先出聲與陳佳偉談話，陳佳偉望向坐在他床上的她。

那是一隻長得像馬，頭頂長著一根倚角，左眼的下方有顆心形的圖案，背上有一對翅膀，大小像隻布娃娃的粉紅色獨角獸。

如此夢幻的生物竟然坐在陳佳偉的床上，還津津有味的看著少女漫畫。

『很糟糕，先前壓抑的情緒一下子暴發出來，今天晚上肯定會做惡夢。』

被陳佳偉稱作『粉心』的馬用著像馬蹄的手拖著下巴說著。

「能不能跟先前一樣？」陳佳偉有點擔心的問著，粉心卻無奈的搖著頭。

『唉，這次狀況很棘手呀…因為先前的效力還沒消失掉，那個惡夢我咬不下去…都怪阿偉老是用那個方法才會這樣子啦。』

「難、難道不能先把惡夢拿出來放著嗎？等到效力消失時…」

『不可以！你會害死那個女孩的，這種嚴重的惡夢不能拿出來放著不管，很快就會異變成惡夢的實體，昨天這個鎮上就發生過這種事情了，好在有其他同伴幫忙解決，對這個我可是一點都沒辦法的呀！』

聽到陳佳偉意見的粉心像是被嚇到般眼睛瞪得大大，猛然搖著頭說著。

「嗚…難、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陳佳偉靠著牆壁坐了下來，聽到粉心這麼說，心中渺小的希望也跟著破滅了，看到陳佳偉這麼沮喪粉心心裡也有些不忍心的說。

『唔…阿偉的心情我不是不懂啦…我在那東西上頭的效力還在，不過卻也可能會被強烈的惡夢影響而變質…現在只能祈禱和隨時在她夢醒時陪著她了。』

「是嗎……」

陳佳偉回答的很沮喪，他做夢也想不到，好不容易維持了這麼久的平靜，竟然因為這種意外而全部白費，也因為他的緣故，害得劉晴竟然又要受到傷害。

劉晴的笑容，會不會又再也看不到了呢？

意志消沈的陳佳偉走出房門，粉心似乎沒有跟上去的打算，只是在房門關上後沈靜了一會兒，接著又拿起還未看完的漫畫書看著。

「哎呀…原來是這個樣子！快不得小晴今天的臉色會這麼難看，小晴那孩子真可憐……」

聽到母親在樓下悉碎的聲音，陳佳偉猛然感覺到一股不詳的預感，立即衝下了樓朝門口看去。

在玄關門口，陳佳偉的媽媽正在跟一位高大的男人說著話，男人穿著陳佳偉熟悉不過的警察制服，在男人的身後還有一位在警察的巡邏車旁等待的夥伴。

「啊呀？！你是佳偉嗎？真是好久不見了，真的長大了呀。」

那位高大的警察一看見陳佳偉，熟絡的向陳佳偉打著招呼。

「柳川…叔叔？」

陳佳偉看著他，驚訝的問著，他是以前劉晴爸爸的搭擋，小時候長長看到他跟著劉晴的爸爸去劉晴家作客，但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他便因為警察精英訓練計畫出國去深造，這兩年期間一直待在國外接受訓練，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今天，這麼巧和的時間點裡出現在他家門口。

「你來的真的是太慢了。」

陳佳偉有些生氣的說著，明明他就是劉晴爸爸以前的搭檔，可是在這段時間裡卻連一次沒有來探望過劉晴，因此陳佳偉有些生氣。

「………我知道，阿傑那件事情我卻沒能做什麼我很抱歉。」

柳川低下頭來，被陳佳偉如此責怪，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難過的表情。

劉俊傑，那是劉晴爸爸的名字，柳川與他搭擋數十年，他們一直都是非常要好的夥伴，雖然柳川沒有家人也沒有小孩，卻常常受到劉俊傑如同家人般的款待，或許遭受到打擊的，並不只是劉晴還有他身邊的人。

「哎呀…佳偉，你這孩子真是…柳川先生，還請你不用太在意這小孩子說的話，世界上有些事情本來就發生的很突然，會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也別太自責了呀…」

陳佳偉的母親見到陳佳偉這麼說，連忙打著圓場。

「是呀…」柳川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笑容。

「所以我在接到消息之後就立即趕了過了，喂，守田！過來一下。」柳川轉身向在巡邏車的另一名員警叫著，正覺得無聊在東張西望的他聽到柳川的叫喊立刻奔了過來。

「前輩。」

那是一名穿著嶄新警察制服的年輕警察，是名年約二十幾歲，看起來非常有活力的年輕小伙子。

「他是調任到我身邊實習的菜鳥，以後我想你們可能還有機會見到面，所以我先跟你們介紹一下。」

「是，我的名字叫做夜守田，夜晚的夜，跟名字一樣，小時候常常幫家裡的人看田。」

夜守田露出笑容的說著，他的聲音清晰有力，雖然他給人的感覺不像經驗老道的柳川刑警散發一股沉穩的氣息，卻也給人一種積極又陽光的感覺。

「這位是陳太太，住在劉俊傑隔壁的鄰居，他的女兒劉晴常常跟他們互動來往，那邊那個小鬼是陳佳偉陳太太的獨生子，是劉晴的……是男朋友了嗎？」柳川指著陳佳偉沉默了一會兒後問。

「沒有啦！」陳佳偉聽到柳川這樣問著，臉色就像猴子的屁股一樣通紅的叫著。

「唉…真可惜呀，年輕人應該要好好把握才行呀。」柳川嘆了一口氣說著。

「就是呀……」陳佳偉的母也露出一副惋惜的面容。

「媽媽！怎麼連妳也這樣子說啦！」陳佳偉臉色通紅的抗議著，卻依然沒有人理會他的聲音。

「聽說劉晴在你們家，我是不是可以去見見她呢？」

一陣寒暄之後，柳川這麼說著，一邊想往裡頭張望，這時陳佳偉卻擋在了他的前面。

「對不起，劉晴她現在似乎不太適合見任何人。」

陳佳偉看著柳川說著，柳川表情有些驚訝，沒想到陳佳偉竟然會攔下自己，這時一旁的夜守田走了過來，笑笑的說。

「別這樣嘛……我們只是要問一些話而已，請你們協助警方調查。」

「關於劉晴爸爸的事情還有那個人逃出來，我相信你的前輩還有你們警方那邊應該會比我們清楚。」

陳佳偉的態度很堅持，現在劉晴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很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喂……」

「守田，不用了…那我們下次再來吧。」

當夜守田正想說什麼時，柳川搶先打斷了他的話說著，夜守田看看柳川一會兒後點點頭，身為一個菜鳥，前輩的話他是沒辦法違抗的。

就當柳川與夜守田準備回去時，柳川像是想到什麼般又轉頭過來說著。

「陳太太，這幾天還請你們好好照顧劉晴，可以的話盡量讓她待在你們家裡，在我們將犯人逮捕之前……」

「好的。」

柳川和夜守田坐上警車離去後，陳佳偉再度回道了劉晴的房間前面，他敲了敲房門，等裡頭的劉晴出聲應允後才開門進入，劉晴身體曲坐在房間的床上，剛剛的湯碗已經喝完放在一旁，她低著頭，陳佳偉也陷入沉默，兩人像是都在等對方開口。

「……剛那個是柳川叔叔他們。」

最後陳佳偉打破沉默，首先說著。

「是柳川叔叔呀……他從國外來了？」劉晴說著，她的聲音還是很沒精神。

「是呀，但我先請他們回去了……這樣可以嗎？」陳佳偉說著，他其實不確定劉晴是不是想見他們。

「嗯…謝謝你。」劉晴這樣說著，接著又把頭更低了下去，將頭縮在手臂之間讓人看不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我還真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面對柳川叔叔呢。」

「………」

陳佳偉沒有在繼續多說，只是拿起了劉晴喝剩的湯碗，緩緩走出了房間…

「……前輩，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這次長官派我們出來卻什麼也沒問到。」

坐在車內，夜守田一邊開車問著坐在副駕駛座的柳川。

「放心吧，詢問碰到閉門羹是常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至少我們確認了對方的安全。」

「交給他們沒問題嗎？通常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要到警局…」

「不用，就交給他們吧，今天在看到那個小子的眼神時我就知道了，他一定沒問題的。」

柳川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了打火機和香菸點燃著，深吸了一口後吐出白色的煙霧。

小孩子果然是成長的很快呀，才不過短短兩年…他的眼神竟然就已經這麼的堅定了呀。

柳川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著。

兩年了…這裡的人、事物都變得這麼的陌生，命運的作弄又讓他不得不再回到這裡。這一次……一定要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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