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I - 死神I-9

瑞文？

我努力的從腦海中搜尋能對的上那個名字的長相。

然後一張氣到扭曲的臉蹦了出來。

「你是說那個黑色長髮死神？」我想起了那天在死神殿黑色光潔大廳地板上留下腳印的那個人。

「瑞文失去搭檔有一段時間，也害他很久沒出任務，所以火氣才會比較大一些。」玄鷹勾起淡淡笑容，大概是想起了那天黑長髮死神抓狂的模樣。「不過今後有你當他的搭檔，相信他的火氣會小一些。之前不能出任務，所以很多文書工作都交給他，才會想要幫他找個工讀生來，不過相信瑞文應該更滿意現在的結果。」

「為什麼死神一定都要有搭檔？」

晰日和玄鷹、利達和那天那個新來的死神、瑞文和我，好像我知道的死神都是一組一組的，不會有落單的人。

「我們這組的工作比較特別，不然一般都是單獨出任務，不需要搭檔。」

「組？」我那天好像也有聽那個叫利達的死神提過，說他們那組很缺火屬和風屬的死神。

「死神殿為了方便管理調派，所以將死神分為幾個不同的組別，各司其職各管其域，基本上除了我們這組之外，其他的組別都是單獨執行工作。」彷彿是能聽到我心中的疑問，玄鷹持續著解說：「而我們這組則是以淨化者及毀滅者為主，輔以其他系的死神和守護者，像晰日是淨化者，我是守護者；那天接你來死神殿的利達是守護者，後來被瑞文帶回來的新進死神也是淨化者。」

「瑞文是守護者，他之前的搭檔和我一樣是淨化者，但是後來出了意外，瑞文就剩下一個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勸說完畢的晰日站在客廳門口。「你弟的情緒看起來好很多，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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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我還記得我那天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對黑白配。

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當死神要搬家？

然後晰日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右手握拳捶在攤平的左手掌心上告訴我，他忘記說了。

但是無論他有說或是沒說都一樣，反正為了保護我這個『有能力卻不會用』的新死神，搬到冥界去是必須的。

而且我和老弟在人間界的家也不夠大到可以再多住兩個成年男性……起碼外觀上是成年男性的人。

於是在晰日的幫忙和玄鷹的催促之下，我和老弟簡單拿了幾件重要物品就搬到了死神殿為我們準備好的地方。

新搬入的房子是棟兩層樓的透天建築，外面還附小花園和停車位，看似和人間界一模一樣的地方。

附近也有鄰居，聽晰日說，那些鄰居也是死神。

簡單的說，就是我從人類的世界搬到了一個死神社區。

老弟的行李比我的要多上許多，因為玄鷹告訴我，到了冥界之後，我的一切東西都要換成死神用的，帶那麼多人間界的東西過去也祇是佔位子而已，所以我到最後只拿了一個相框。

相框裡面是我們一家的全家福合照。

晰日看到我拿的東西只露出了和平常一樣的微笑，玄鷹則是看起來有點不屑。

後來他終於忍不住問我，為什麼我當了死神卻還要拿死人的照片？況且照片裡的人正常的話早就不知道投胎轉世去哪裡了。

我沒回答，只默默的把照片放在我的新房間的桌子上，一個最顯眼的地方。

不管他們是不是已經投胎轉世了，對我來說，照片中的他們仍然是我的父母，而這張照片對我來說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看到我沒回答，玄鷹也不再追問，只告訴我二樓有四間房，他會住在我隔壁的房間，晰日則是住在我的對面，而我弟會住在剩下的那間，這樣他和晰日就可以同時保護我和我弟。

我點點頭沒作聲，玄鷹也沒打算等我回答，轉身就回去他的房間整理他自己的行李了。

我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忽然有些發怔。

想不到，這麼輕易的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失去了原本以為會一輩子生活在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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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怎麼樣也睡不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氣息，而我，只能坐在房間窗前的椅子上，對著窗外的黑暗發呆。

直到我弟來敲我的房門。

「哥，你睡了嗎？」老弟明顯壓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的出如果我睡著了的話他並不想吵醒我。

只是我還沒睡。

於是我把門打開，然後看到老弟低著頭站在門口。

「不要以為還在放暑假就可以作息不正常，當心開學後時間調不回來。」雖然說是不管不管，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的唸了兩句。

「我睡不著……」抬起頭，老弟的雙眼微微泛紅。

我楞了楞。

也對，我這個到哪都能睡的人都睡不著了，平常就有認床認枕頭習慣的老弟怎麼可能睡的著？

「走吧，我陪你睡。」看看自己的房間實在空曠的可以。我把老弟帶回他的房間。

老弟很乖的躺回棉被裡，而我則是拉了張椅子坐到床旁。

「哥不上來睡嗎？」老弟張著疑惑的眼睛看著我。

「你耍什麼呆，現在又不是小時候，單人床擠不下我們兩個啦。」我猛地拍了下他的額頭。「你睡著了我再回房間睡。」

「喔。」

看著老弟乖乖閉上眼，我哼起了歌。

小時候我和老弟看了鬼怪的故事睡不著時，媽媽總會哼著這首歌哄我們兄弟倆入睡，父母死去之後，就換成我哼這首歌哄我弟入睡。

　　而現在，這首在我們脫離了童年之後很久沒再被哼唱過的曲調，又再次在房間中迴響、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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