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金劍】如果可以無視孽緣 - 如果可以無視孽緣#03

人也是動物。只要是動物，在面對具有危險性的天敵時，即便只是第一次見面，也會立刻感受到對方的威脅性。阿爾托莉亞第一次見到吉爾加美什時便是這種感覺。

強大、高傲、完美。內心極度不願意承認，但這的確是最貼切形容吉爾加美什的三個詞彙。為何世界上要創造出這種完美到令人厭惡的人？阿爾托莉亞第一次覺得上天其實是很不公平的。

感覺他不需要多麼費盡心思的努力，就能獲得一般人得花上數時、數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時間才能追求到的事物。舉例來說，光是對人的生活來說最重要的錢，於他而言也已經是多到不需要再多的累贅了，即便他不曾明說。

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他。

因為根本沒有人可以比。

『為什麼你可以一下子就走的這麼遠？』

如果知道這個人是顆永遠追趕不上的流星，那為何她又總是因此而焦慮不安？

如果可以從未認識這個人——

她想像不出來，那會是怎麼樣的人生。

「今天的課程結束之後，帶著這份資料去找吉爾加美什。」

衛宮切嗣，愛莉絲菲爾的丈夫，阿爾托莉亞親遠的愛人，同時也是她的直屬教授，在阿爾托莉亞到達教授辦公室時頭也不回地只遞了一份牛皮紙袋給她，似乎對於這項要求並不打算多作任何解釋，使得阿爾托莉亞站了半天，只好默默地主動出聲。

　　「……我可以問是什麼理由嗎？而且吉爾的直屬教授應該不是您，而是遠阪教授吧？為什麼不是請遠阪老師的其他學生負責？」

衛宮切嗣用一種彷佛看到笨蛋的眼神撇了阿爾托莉亞一眼，說：

「只有妳才喊得動吉爾加美什，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這算什麼理由？根本是你想把不要的麻煩扔給我吧，不要因為你自己私人的原因討厭我，就在公事上對我百般刁難，明明知道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卻總是——」

　　畢竟也壓抑了很長一段時間，阿爾托莉亞認為自己再不說些什麼話告訴對方，只會讓自己的尊嚴不斷地被踐踏而已，即便是她其實不認為光只這樣做就會有效果。

「如果說——」

衛宮切嗣終於回頭正視阿爾托莉亞，墨黑瞳孔中看不清任何情緒，清冷的聲音冷漠的制止了阿爾托莉亞所有的發言。

「吉爾加美什要退學呢？妳怎麼說？」

「為什麼吉爾加美什會退學？」

這個問題，衛宮切嗣不回告訴她，或許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想回答。

而這沒有答案的句話正成功地吸引了阿爾托莉亞的注意，只能說禦宮切嗣是個城府深到看不見底的人，不只是很很瞭解自己學生底細，連弱點都洞悉的一清二楚，即使阿爾托莉亞看他不順眼很久了，還是會心甘情願地接下這個擔子。

「果然是個令人不悅的傢伙。」

知道自己慘敗在指導教授手下，卻沒有辦法，阿爾托莉亞只能忿忿的在心裡發洩。

或許連她自己都從未深思過，吉爾加美什這個存在對她的影像力到底可以到什麼樣的地步，如果說因為「他」這個人而造成她一整天的心神不寧，假設是其他的女生發生這種事，阿爾托莉亞可以很淡然地看待是對愛慕物件的不由自主，畢竟這樣的例子確實不在少數，在學院裡面更是不勝枚舉。

但是她呢？

迪魯姆多曾經對她說，她似乎並不太懂「愛」，當初她的語氣雖然不到嗤之以鼻的程度，但也很近似了的回應了他：

「怎麼可能，我喜歡誰是能判斷出來的，那麼愛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還沒遇上那個人而已。」

「我知道……阿爾托莉亞。妳是個非常聰明的女生，不可能會發現不了自己愛誰——」

她永遠記得當時迪魯姆多的眼神，直視著她的雙眼彷佛已經看進了她最深處的靈魂，憐恤著她認為自己永遠不會在意的缺陷。

「發現這份情感和承認這份情感，其實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如果知道自己喜歡著誰，又怎麼可能不去承認它？這沒有道理。

在前往吉爾加美什住處的路途上，阿爾托莉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刻想起這麼多事情，這些問題應該都是已經被她拋在腦後不再理會，就算迪魯姆多突然說出那些她會不認同的話，她也可以淡然置之當作不曾聽過。

阿爾托莉亞的滿腹雜亂的思緒到此倏然中斷，前方的吵雜聲喚回了她的注意力，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頓時愣住在原地。

「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屬於盧加爾班達的豪宅，也是吉爾加美什目前居住的地方，到處都被拉上了封鎖線，裡頭有幾輛警車正閃著不安動的紅燈，不少名員警在豪宅四周戒備跟防守，光看著就覺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屋子大門的部分尤其引人注意。

——硬是被炸出一個洞的地方已經沒有門的意義了，從外頭也可以看出屋內擺設被破壞的七零八落，槍彈的痕跡幾乎是隨處可見。

「唔、嗚嗚嗚！」

躲在草叢處驚疑交織的阿爾托莉亞還沒決定要不要上前一探究竟，突然間被不明人士摀住了嘴巴往遠處拖去，她下意識地激烈掙扎，對方便用更粗魯的力量制服住她的四肢後，才用極度不悅地開口：

「安份點，跟我走。」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阿爾托莉亞身體一頓，不顧兩人靠得極近，轉頭的同時她未發覺自己的聲音之中充滿著松了一口氣的驚喜。

「吉爾加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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