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嵐風灼(舊文) - 第九章　嵐風灼　紅楓落

第九章　嵐風灼　紅楓落

我和小草兩個人互望一眼，我手上好不容易了有了武器，周圍卻圍繞著一小群的人，中間還站著一位我很熟悉的女人，那是一位穿著黑色素色長袍的女人。

「紅葉大人……妳沒事嗎？」那女人閉上雙眼，略微領首的說道，像是恭敬般，我倒是想到一種可能性，不過在確認之前絕不能輕舉妄動。

「綠之，妳…為什麼還活著？」小草眨眨眼問著她，像是不敢置信那名為綠之的女人還活著一樣，我則是安靜的看著她們。

「紅葉大人，在那日火骸的進入之後，我們儘可能的隱瞞妳的存在，甚至讓您在山腳居住茅草屋，不希望讓您在待在這裡了……我們不希望讓您受傷害。」地上多了幾滴水，我不用猜，那臉上已經告訴我那是什麼了。

「那問題解決了嗎？背叛我娘和我的人依舊在傷害著我不是嗎？沙必和乎燁兩個人我已經親自處決了，和這個王爺一起，連個外來的人都肯幫我了，背叛我的人，依舊還在背叛著我不是嗎？」小草冷漠地說道。

「紅葉大人！」圍在我們身旁的女人全都跪了下來，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幸好的是，我本來就不需要做什麼，目前而言只要聽著她們說話就好了。

「紅葉大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彌補您和花焰大人的恩情，但至少我們只能求您為自己的生命著想，火骸並非是您和這位王爺可以對付的…連花焰大人都因為那個男人而死，那紅葉大人又該怎麼辦呢？這位王爺又能幫助您什麼呢？」原來如此，是因為男人拖了後腿，所以她們才會這麼恨男人。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娘都已經讓火骸害死了，我又不能讓她復活，唯一能做的就是，奪回這個地方，讓這個地方變成娘唯一的歸屬，不是嗎？我不要讓火骸踐踏我娘的墳！」小草憤然說道。

「這……」正當綠之正要回答時，我卻開口了：「我認為妳並沒有做錯，但是，現在假使她要得到一個不算過分的禮物，我們應該盡全力為她得到，因為妳們是她的家人，不是嗎？不要認為自己的腳色不到舉足輕重的地步，妳們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

「你……」小草看著我，我卻沒有看著她，而是安靜的蹲下來，握住綠之的手說：「妳在當時並沒有傷了我，而是把我帶進地牢裡，而且那些守衛也不安排妳們的人，我想妳是不希望讓紅葉看到我吧？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失憶了，就算有安排我也認不出來她是紅葉，妳對她的好，我都看得到，所以，請妳繼續陪著我的小草吧，讓她得到她所所希望的，就算失去生命。」

「是…是……紅葉大人，我願意，為了您的願望而失去性命！姐妹們，妳們願意我們陪著紅葉大人嗎？！」大夥全都歡呼著：「紅葉大人！紅葉大人！」

原來，我還蠻會唬人的啊；就這樣，我和綠之、紅葉等人，一同往山頂上前進，這時候的他們，不知道在做什麼呢？

「呼…呼…呼……」姜兒喘著氣，看著眼前高大的女人，敵人都倒得差不多了，其他三人也正努力的，與眼前難以對付的敵人一對一對決。

「湘兒，沒有什麼辦法嗎？這些人肉厚的跟什麼一樣！菜刀都砍不下去！」燄忍不住抱怨著，湘兒和小桃兩個人也已經快要累垮了。

正當敵人要攻擊到小桃時──受到驚嚇的身子立時踡起，如同貓一般的敏捷躲過眼前敵人的攻擊，重重的朝著敵人頭部來一個下顎粉碎！

「嗚…好痛……」小桃捂著拳頭跳來跳去的，其餘的人早已經傻愣著眼，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此時正好回神的姜兒也立刻做出判斷，來個大掃腿把眼前高大的女人弄倒，鐵扇快速揮過女人的脖子，血流了滿地都是。

燄和湘兒倆人不放過這次機會，菜刀馬上奪去了它目中的生命，湘兒從袖裡射出無數支的匕首，將敵人的生命了結；那無數支的匕首是湘兒隨身帶著的機關黃軸，自保用的。

四個人互望一眼，往上，將小符和晴陽放了下來，看著這裡，似乎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們，他們做了一個簡單的決定：「先去找地方稍為安頓一下。」

於是他們找到一間茅草房先躲著，並且尋找起了食物，照顧著晴陽和小符，姜兒和燄兩人則在外頭掩護著裡面的他們。

「真是麻煩啊，不管是我們家的王爺還是怎麼著，都一樣呢。」燄擺擺手道。

「可是也因為這樣，我們才會是一個家庭不是嗎？呵，因為我們都是些怪人。」姜兒像是嘲諷般的說著，但臉上卻帶著些許的笑意。

「說的也是，就算是自己想要的吧，不管怎麼說，我們畢竟都待在王爺府快七年了，你和湘兒也有一段日子了，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又老了。」燄說著。

「從王爺失憶到現在，大概已經要兩個月了，雖然不見有什麼起色，卻比以前的王爺還要開朗許多，大概是少了不少難過的事情吧？」姜兒咬著剛剛從房內櫥子裡的魚乾。

「也是，不過這樣也好，少了一些需要改變的事情，如果能在多一點快樂了話，我認為他會過的更好。」燄看著天空。

「沒錯，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從以前就崇拜的男人，他應該會變得更強悍，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都會是最強悍的人。」

「關於這點嗎…那是不可能的吧？呵，他畢竟是個很懶散的傢伙呢，除了揮劍之外，他什麼也不會做，過去到現在，也只有在他失憶之前的那場山匪對決看見那種畫面而已，要想讓現在的他和以前一樣強勢很難的事情了吧……」燄無奈的說著。

「也是，但是，我一定不會放棄看到他變成最強的男人的，因為他在過去是我的目標，未來也一定是的！所以他必須變得更強才行！」姜兒捏緊拳頭說著。

「沒錯，呵，他現在還不夠強悍，要是他知道真相了話，不知道會不會崩潰……」燄思考著，忽然暗處放來冷箭，劃破了燄的薄紗。

「什麼人？！」姜兒舉扇護衛在廚娘身旁，四處觀看，燄不悅的看著薄紗被劃破，朝著附近直直觀望，就是沒有蹤影。

「我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能夠活著，真是讓我太意外了……怎麼說呢，也是很愚蠢的事情吧？呵，進入我的房子竟然吃著我的東西？好在我在那裡面下了點藥了，呵呵呵。」火骸從他們面前出現，正當姜兒和燄想要說些什麼的同時，卻倒在地上，沒辦法動彈。

我和小草等人終於走到了山寨的營地了，也就是整個半山頂的開頭，然而這一趟路程雖然說不上是疲憊，但也可以說是非常累人的事情。

「這裡就是了嗎？」還真壯闊的讓人看傻眼了，這可以與一個城鎮鄉比擬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讓這裡變得如此規模。

我忍不住想到了戰場上不分敵我的廝殺，還有因為天災人禍而造成的農荒、瘟疫，所以許多人都因為無法過活而當成了盜匪，四處猖獗，朝廷則完全無法管理，因為朝廷的日益腐敗所造成的。

「你在想什麼？」小草拉拉我的袖口，不高的身高讓我可以摸著她的頭，我思考了一下說：「妳要不要跟我一起住？之後。」

綠之轉身看著我驚訝的大叫：「什、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小草則愣了一下露出微笑，看著綠之，握住她的手。

「你會讓我再失望嗎？亦或著能夠不再消失呢？」小草說著，我只是輕輕的握起她的手：「這可以當作是給妳的約定嗎？」

「……可以。」

「怎麼可以！紅葉大人，請不要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若是您住到那個男人的家，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呢？」綠之眉頭緊鎖。

一群人也開始起鬨，而我聽完她們所說的話，又看了小草一眼：「讓她們一起來也可以，反正王爺府缺少的是人，不過住進來當然要做事，我們廂房很多，只要打掃一下，每一間都是上房。」這我可沒說錯，王爺府很多空房都是很漂亮精緻的，包含裡面的家具，只是因為都沒有人，所以都是灰塵。

「這樣真的可以嗎？」小草眨眨眼。

「這件事就等全部的事情解決之後再說吧。」我擺擺手，直挺挺的看著前方那廣闊的寨域──我問：「綠之，這個營寨按妳估計有多少敵人？」

「至少兩千人吧？畢竟這裏是火骸的直屬營，她們都是當年火骸來到這之後滲入的人們。」綠之很快的回答我，我不由得感到棘手。

人數可不是小數目啊，就我們這一群僅有二十人而已，怎麼可能與他們相比擬呢？真要說起來，也只能夠找到主謀來處理了。

「從這裡開始四個人一組，自己小心點，我和綠之、紅葉、還有妳一組，其餘人自己分，在這附近把願意跟妳們走的人帶走，其餘人若是想要殺妳們，妳們就不用客氣了。」我說：「我們這一組人去找主謀火骸。」

「這……似乎可行呢。」綠之也開始感到希望了。

「嗯嗯，就這樣做吧。」

「我和妳們！走吧！」

「那我和妳們一起行動吧。」

一夥人吱吱喳喳的總算把組別都處理好了，就這樣我們要侵入敵營了，雖然這原本是同一個山寨，但是如同歷史上有句俗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現在我要幫助她們再次成為同一群人，一群要好的夥伴。

儘管這些事情已經很難彌補了，卻也是必須要去做的，畢竟不去做了話，就根本不會有希望能夠成功。

「綠之、小草，還有妳，我們走吧。」我得要找到我的劍，這裡的劍都過於輕了。

「嗯，我知道了，不過不要叫我叫妳好嗎？我有名字的！我姓季，名騰鳳，叫我騰鳳就好了。」我想要叫小鳥耶。

「好吧，騰鳳，妳和我們一組，趕快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吧。」那比我稍高的女孩，感覺很有趣。

「好！」

於是我們又繼續向前走了，只不過剩下我們四個人了，其餘的人也都分散了，但是不管最後能夠見到幾個人回來，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了，當然，最好全部無傷的回到這裡來最好。

在這裡的地形曲折，每一巷弄都有另一條巷弄可以連接，在我印象中，台灣似乎也有這樣一個地方，九曲十八拐，是形容那個巷子的特點，至於在哪裡我已經忘記了。

然而在這我一點也不熟的地方，我真的不太清楚要從哪裡先開始走，這時候應該要多虧了這些孩子，畢竟她們之前就是住在這裡的。

「要是武器被搜走，會放在哪裡呢？」我邊走邊問，手上的劍沒有一刻是放鬆的。

「就在前面那個房子內，王爺要取回你的武器？」綠之問道，我點點頭說：「嗯，沒錯；可以不用叫我王爺沒關係，叫我阿愁就好了。」

「我知道了，阿愁，之後就這樣叫你吧。」

騰鳳嘴嘟起來看著一旁，小草看到這個小女孩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女孩在鬧什麼彆扭啊？真讓人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

嗯…應該是因為她也想要立一份功勞讓人家讚賞吧？

「騰鳳，小草好像有點累了，妳可以背著她嗎？」看起來一定很像姊姊背著妹妹。

「嗯嗯！」騰鳳背起了小草，小草呆滯了一下，然後無奈的抓頭：「你啊…唉，我的確是很累了，就讓妳幫我個忙吧。」

果然騰鳳露出了略微開心的笑容，看樣子，她真的只是個孩子而已，不管是外表還是年齡，應該都是吧？

「騰鳳，妳多少歲了？」我問。

「十四足歲剛滿喔。」現在的小孩子發育還真是好；我忍不住這麼想了。

「嗯嗯。」我點點頭。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剛剛還有一段距離的繳械房，綠之開口了：「我去幫你取武器，你們先在樓下把風，騰鳳，記得我敎過妳的武術吧？」

「當然記得，我每天都很努力呢！」話說起來這個穿得很樸素的女孩，手無寸鐵的，除了臉蛋很標緻外，能夠有什麼辦法來抵抗敵人呢？我是有點好奇。

現在一想，我身邊的確有很多這樣子的怪人。

「那麼我們就先在這裡等妳回來吧。」小草說道，綠之很快的回話：「我去去就回。」綠之快速的跑進房子內去找我的武器。

很快的，四周忽然聚滿了快要百人的女子，在我們身周環繞，原來我們中了埋伏了。

「王爺啊王爺，你最好不要反抗了，你的家僕們，還有你親愛的弟弟晴陽王爺也在我的手中，你想要怎麼辦呢？」我看著帶領她們的人，就站在我們眼前。

「火骸？！」果然沒錯，騰鳳真是有用，一下子就讓我知道她是誰了。

「呵呵呵，我的好妹妹，妳也跟著她們要背叛我嗎？」火骸露出一個不算醜陋的笑容。

「是妳先反叛救了我們的花焰大人的，我從沒想過妳可以這麼厚顏無恥，讓我失望透了！」騰鳳大聲的說著，一臉就是不屑的表情。

「我可沒有認為過是她救了我啊，更何況，如果我不殺了她，我就不會得到這些財物和人脈了不是嗎？」火骸看著我們說道。

我卻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又是另一個彆扭的白痴嗎？」

「你說什麼？王爺可能希望您的親弟弟不會再回來了吧？」火骸的笑容未減，還可以拿我的親人來威脅我。

我說：「所以呢？妳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妳會非常後悔的。」小草聽到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同時知道我要拖時間，她便慢慢的走進房子和綠之會合，當然我知道火骸已經看到了，也許是因為知道就算小草逃掉了也不會有什麼妨礙，才讓她離開。

「就憑你和我的妹妹能做些什麼呢？呵，你想要怎麼做來要回你的親人呢？」她說著，一手向旁邊的人指揮，很快的，連續好幾人攻擊我和騰鳳。

對方有武器，我和騰鳳兩人光是閃躲就很辛苦了，還要注意著什麼時候可以反攻。

這時綠之和小草從繳械房內走出，小草拿著長鞭、綠之拿著大刀和我的劍：「阿愁，接著！」我握住我的劍，轉眼間我揮出那一道長芒。

「唔……」倒在地上的女人發出最後的聲音，便血流不止的死了，我將劍收入鞘內，直盯著其餘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靠近我和她們身旁。

騰鳳拿著小草給她帶來的柺棒，揮灑著汗水，讓不少人倒在地上，雖然說是手下留情，但她們最少也會有骨折，然而在小草和綠之的攻勢之下，差異的明顯逐漸增大。

「真是一群廢物……」火骸嘖嘖說道，一臉不開心全都寫在臉上了。

我絆倒一個女人，後頭又跟進一個，我的劍用力的敲在她們的後腦杓下方，讓她們只暈倒在地上；我無法改變我殺過的人的命運，但我能改變的是我現在可不可以殺人。

「現在你們到底打算怎麼做呢？呵！」火骸忽然大聲笑著，周圍的女人慢慢的後退著，我看著她的笑容，看樣子大事不妙了。

我故作鎮定的看著她說：「發什麼神經，想要拿出什麼法寶快點拿出來吧。」而小草和綠之、騰鳳一同靠了過來，我在前、騰鳳在後、小草在左、綠之在右這樣的排列著。

「哼哼，別急，他們不就在你們眼前嗎？」

……？！被掛在木架上的六個人，就是王爺府內的人，也就是我的家人，不管是晴陽、小桃、湘兒、姜兒，還是燄和小符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如今被架在木架上，我的心臟一瞬間抽蓄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妳……快放下他們！」

「如果我說不呢？」火骸拿起刀子，在晴陽的臉上架著，我心臟就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火骸的手下們紛紛的站在他們身旁，拿起武器架著他們；我第一次感到這種心臟緊縮，難以說出口的情況，不，應該說是我的忿怒第一次，到了這種地步。

我慢慢的向前走。

「……那就試著活著離開我的劍下吧，女人。」

「真是有趣，那我們就來打賭吧？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打倒我，你要是沒辦法了話，我就殺了他們，如果你打贏了我，我就放開他們！」

『你曾經想要擁有過什麼嗎？』

「我不知道。」

『是嗎？還沒有遇到嗎？』

「也許吧。」

『那麼你現在想要保護著誰嗎？』

「有。」

『他們為什麼值得你去保護？』

「因為，他們是我的家人。」

『你如果不會後悔這些決定，就好好的去保護他們吧，你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了嗎？』

「還沒。」

『在未來的某一刻你會找到的，現在就好好做你現在能做的事情吧？』

「我知道。」

腦海裡不停的對話，像是自己對自己的對答，然而我通過這樣子的對話，讓我知道我現在能做些什麼了。

「我跟妳賭了。」

小草和綠之兩人看著我，騰鳳慢慢的放下武器。

「不過，妳輸了話，我還要求妳，永遠別再侵犯我身邊的任何人。」我說著。

「我答應你，呵，沒有想到要被你討價還價啊。」火骸嘲諷的說。

小草用力拉住我的手。

「不是說好要讓我來解決完這件事情了嗎？」

我摸著她的頭：「現在，攸關著我的家人的事情，何況，妳要完結的事情並不是打贏她，而是要將妳的家人好好的保護著他們。」

「我知道了。」

綠之和小草兩人趕忙的去找山寨其餘的人們，準備帶著她們一同離開這裡。

而我雖然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仍然做出這樣的選擇，也許是因為自己偶爾出現的良心在作祟吧？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最後一次下賭注了吧？希望如此，要叫我賭博，可是讓我千百個不願意啊，要賭就非得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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