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嶺之巔 - 第五章

「那為何不用傳統的方式修練內力？有著可以和刀盟一拼的劍術，只要好好修練應該也能成事呀？」

「唉……這就是為難之處呀……」柳蘭馨先是嘆了口氣，然後回道：「劍術與內力若是同時修練，那兩者都將無法專精，要知道修練內功乃逆天而行之事，必須持之以恆才有斬獲，一天的時間就那麼多，不可能兩者同時並行，況且我們柳家劍法說的是『以劍御氣』也就是劍隨意走，倘若先修習了內功，那將會走回劍蘆『以氣御劍』的老路子，這可不是柳家先祖所樂見的」

「那妳剛剛說的打底又是……？」

「我剛剛說過，一但藥物入口就會產生一道真氣，我所謂的打底就是教你如何運用這股真氣突破你體內的生死玄關，這樣懂了吧？不過若是讓你先有了內力再來學習武功那可就走回了劍蘆的老路子，這可就失去試驗的目的，所以在藥物鍊成前，我會先教你我們柳氏一族的武功，這樣才不會白白浪費我的心血」

「蘭馨」此時梁凝芝用提醒地語氣說道：「這些事又不急在這一時三刻，還是先把他臉上的烙印除掉再說吧！」

「我們柳家的入門武功是『飄渺步』和『擒狐手』……」

在用利刃刮去臉上突起的肉疤並塗上柳蘭馨秘制的藥物後，沒幾天的時間，在慕狼月臉上已有數年的烙印已完全消除，此刻在晒藥場上，柳蘭馨用極緩慢的步伐教導慕狼月入門的身法，雖然只是下沉步、交錯步、迴身……簡單的十多個步法，但穿插使用出來可就變化無窮，而慕狼月也頗為聰明，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把所有基本的步法學會，雖然如此，但在沒有任何臨敵經驗下根本無法領會其中的奧妙，因此柳蘭馨便示意慕狼月來抓她當做練習。

「妳確定？」

「讓本姑娘看看你學到多少本事，儘管放馬過來！」說話的同時不忘挑釁的勾勾手，讓慕狼月頗有種被看不起的感覺。

「那就失禮了！」再次確認無誤後，一開始慕狼月並不敢出太大的力氣，只是習慣性地伸出右手想抓她的肩，沒想到當他手就快搭到柳蘭馨的左肩時，只見她突然一個下沉步躲過，接著一個轉身從外側繞到他的身後並一掌推出，冷不防地就讓慕狼月向前跌了個狗吃屎。

「再來！」這一抓讓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不如柳蘭馨後，也不敢托大，立刻跨起步伐看準目標向前抓去，不過這次柳蘭馨卻是一個跨步往他的身前靠去，然後又是一個矮身從他的掖下繞到背後順手在他的腦袋敲了個爆棗並輕輕一帶讓他再次趴下，而這個舉動也讓慕狼月有點冒火，立刻一個迴身伸手抱了過去。

不過一連數次盡皆落空而且還被摔的很慘，每每就要抓住但就差那麼一點，而大量的活動讓慕狼月也有點體力不支地大口喘氣，但拼著一口氣，心想自己身為一個堂堂男子漢，再不濟也不能如此沒面子地連衣角也抓不到讓人看笑話。

此時柳蘭馨一連閃過慕狼月幾次擒抓後，又是一個迴身使老招繞到他的身後，眼見是躲不掉了，為了不想再次被摔，慕狼月硬是提了一口氣身體向後一頂，為的就是不想撲倒在地，沒想到奇峰生變，這次柳蘭馨反推為拉，抓住他的衣服往後一帶，想當然爾，就不用多說了，不過經過這次震撼教學，也讓慕狼月對『飄渺步』有了更深的了解和體會。

數天後的某天一早，柳蘭馨便領著慕狼月來到一間每邊約二十多步的石室並要他穿上厚重的棉衣後，說道：「這幾天你已經學會基本的步法，現在要讓你學著如何運用」話說到這，不等慕狼月提問，冷不防地就被一腳給踢進石室並拉下了柵門把慕狼月給關在房中，就在他不知為何如此的當頭，石室的一角掀開了一座小門，接著便傳來動物的低吼聲及兩點綠光。

定眼一看，當下冷汗直流，只見一隻流著口水的灰狼正一步步向他靠近，而此刻柵門外的柳蘭馨則好整以暇地嗑著乾果拿著本書靠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連看都不看慕狼月，賊賊地笑道：「你就在裡面待個一柱香的時間跑給牠追，放心，你身上的棉衣夠厚咬不傷你的，順便告訴你，這隻狼已經被餓了兩天，呵呵」話一說完便在柵門邊點上一柱香，然後便倒了杯熱茶自顧自地看起書來。

外面如此悠閒，柵門內可就如在水深火熱之中，因為緊張的關係，所學的步法忘得只剩十之一二，而且還被灰狼咬了不少下，雖然隔著棉衣，但被咬中的部位也頗為疼痛，尤其這匹惡狼像是對他有仇似地，專往他的下三路招呼，讓他不自覺地一直注意自己的下檔部深怕被咬，不過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慕狼月漸漸地沉下了心，身法也越趨靈活了起來。

不過時間一長，本來就差的體力已漸漸無法負荷，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兩眼發黑，眼看就要昏倒之際，柳蘭馨便用手指扣住兩粒果核往灰狼的額頭射去，當下便是幾聲挨嚎然後夾著尾巴逃回小門，在一旁看到這個情形的梁凝芝著眉頭問是不是太過些，而柳蘭馨只是搖搖頭回道：「若不是一開始浪費太多體力在逃跑上，以他身體的狀況絕對可以撐上一柱香，況且我在一旁看著，不會有事的」

第二天，慕狼月再度來到了石室，不過心理有了準備，終於撐過一柱香，不過大量的運動還有汗水流進棉衣加了不少重量讓他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就連伸手要杯水的力氣都沒，但日子一天天過去，慕狼月也摸出節省體力的竅門和方法，灰狼也從一隻加到了三隻，房間也從二十步見方換到十步見方大小，在經過兩個多月地獄般的訓練後，慕狼月已經能在十步見方的石室，於一柱香的時間躲過三匹灰狼的攻擊。

這天，慕狼月本以為還是要到石室練身法，沒想到卻換了個地方，在柳蘭馨的帶領下來到了藥室，只見原本空白的牆面上掛了一張人體的穴位圖和一具白骨，而梁凝芝也早兩人一步在此等待。

「你的『飄渺步』也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臨敵累積經驗，在準備教你『擒狐手』之前，要先教你認穴」說話的同時，柳蘭馨指著牆上的穴位圖說道：「擒狐手是一套結合點穴和擒拿的武學……」就在柳蘭馨一面指著穴位一面解釋其功用，同時教導將來真氣如何運行的順序位置，接著招喚兩人來到白骨前教導如何正確拿住關節，一天上了十數天的理論課程這才帶著慕狼月回到了先前練身法的石室，只不過這次倒過來先要他進去十步見方的石室，這次放出來的卻不是狼而是一隻白色的狐狸。

「抓住牠才有飯吃」在丟下這幾個字，柳蘭馨便轉身走回晒藥場找另一個學生，因為梁凝芝對習武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故順著她的性子傳授奇門遁甲以及另一手暗器的保命功夫讓她打發空餘時間。

此刻在廣場旁吊了一個臉盆，而梁凝芝正專心地拿著一把飛針練習，飛針與臉盆碰撞叮叮作響，看來頗有這方面的天份，再看了一陣並修正梁凝芝的動作後，柳蘭馨拿下臉盆換上一片有著飯碗大小鐵環的木板，要她繼續練習。

約莫傍晚時分，此刻的慕狼月正滿頭大汗地追著在石室內到處亂竄的狐狸，要知道狐狸可是靈活之物，不但體積小、速度又快，要是沒拿住後頸要害就會被反咬一口，慕狼月在被狐咬中十多口後才漸漸摸到絕竅，順利拿住牠後頸。

接下來的日子從小房間換到了大房間，狐狸也變成了兩隻，本來要半天的時間才能在二十步見方的石室內抓住兩隻狐狸，不過兩個月後，只要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完成此事，而也在差不多的時間，梁凝芝所發的飛針能命中二十步外的白紙並把針留在上頭，如此收發由心的手勁，兩人進步如此之快，讓柳蘭馨心中頗為得意自己的教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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