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賣場穿越去 - 第十章

「竹子叔！」看到熟悉的人出現，周小柔立刻迎向前去用土話問：「有沒有看到綠依姐姐？」

「呦呵，是小柔呀」一旁大石上抽著土煙，身旁放了個籮筐，像是在歇腳的中年漢子笑著回道：「綠依出去採藥了，妳先到寨子裡候著吧」

「好勒」說完就拉著完全沒有進入狀況的衛休往寨子裡走去。

在東部長大的衛休對原住民服裝並不陌生，不過當近距離看到這些人原汁原味的穿著和建築反而頗感興趣地四下觀看，而在同時，寨子裡面的姑娘們也同樣好奇地打量這個不知打哪來，奇裝異服的男子。

「就這兒了」在寨子裡拐了幾個彎，周小柔帶著衛休走進其中一間四腳架高的草房，同時對著裡面喊道：「布塔老爹，我來了！」

沒聽到裡面應聲，周小柔先是把衛休送給她用來裝零食的背包往屋外一掛（後來衛休才知道這是瑤族的習俗，瑤族人好客，只要把包包往屋外一掛，就表示今天要在這家吃飯），便大搖大擺地往裡面走去，不過才剛走上樓梯，一股濃濃的中藥味便傳了出來。

「這是……？」聞到熟悉的藥味，衛休先是皺了一下眉頭，也不等周小柔，自顧自地快步往屋內走去，因為熟稔中藥的他從藥味中得知應該是傷藥，而且下了極重的份量，身為一個醫生，有責任也有義務上前救治。

「布塔老爹？布塔老爹？」草房並不算大，走個幾步就看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放了張床，床上躺了一個看起來外傷頗重的中年人，這時衛休走過去端起放在一旁沒喝完的藥汁對著窗口的光線看了一下，然後又拿起熬藥的罐子從裡面掏出了藥材，這個舉動讓周小柔頗為不解，不過此刻她也無暇追問，緊張地對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布塔老爹喊著。

「不要動他！」就在周小柔要動手搖人的同時，衛休低聲喝道，然後二話不說地就拿出金針往布塔老爹身上的幾個穴位扎去，讓本來沒有反應的病人登時呻吟了幾聲，然後診起脈來。

「小柔？」就在衛休診脈之際，一個身背籮筐，身穿黑色滾花邊民族服飾的少女走了進來，當她發現有個陌生人正坐在父親的床邊，當下就抽出腰間防身的短刀喝問，直到周小柔解釋才收刀回鞘，原來這個少女就是綠依，而她出去採草藥就是為了幫父親治傷。

「你是大夫？」看到衛休熟練的診脈動作和扎針技術，綠依小心地問：「我阿爹他沒事吧？」

「目前應該沒事，不過……」衛休在看過傷口，轉頭對著綠依說道：「妳採的這些藥只能治一般外傷，現在他已經傷口感染，轉為破傷風……」

「破傷風？」綠依不解地問：「這是啥病？是不是金創痙？」

「就是金創痙」衛休知道破傷風是近代的醫學名詞，而金創痙就是傳統中醫對它的稱呼，看來綠依頗懂醫學，故衛休用較淺顯的文字，解釋道：「病人張口困難，牙關緊閉，大汗淋灕，呼吸、說話、吞咽俱感困難，面色青紫，就我推斷，布塔老爹應該傷了有一陣子了吧？」

「有十來天了……」接著綠依就把受傷的經過給說了出來，原來十多天前，寨子裡來了一股逃兵，布塔老爹帶著村裡的青壯抵抗，雖然殺退了他們，不過寨子裡也傷了不少人，好險寨子裡有幾把土槍，不然傷亡可能會更慘重。

而布塔老爹的背上也因此挨了一刀，本以為塗點藥草就沒事，沒想到幾天後就開始發起高燒，而村子裡受傷的青壯也陸續發病，綠依曾經跟著村裡的老人學過一點醫術，平時常進山採藥賣給城裡的藥鋪換點生活必需品，所以也學會了官話，只不過在這沒有抗生素的年代，破傷風就跟得了絕症沒兩樣，雖然用草藥吊住了性命，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應該能救」重症破傷風對衛休來說並不是不能解決，當下便開出藥單：「人參，熟附子，麥冬，五味子，大棗，生姜……」

「這熟附子，麥冬，五味子，大棗，生姜寨子裡都還存有一些，但人蔘……」這時綠依頗有難處地說：「這味藥實在太貴了，寨子裡根本沒有人買的起，不知道可不可以換一味……」

「換一味呀……」雖然治療破傷風還有其他藥方，不過現在病人是重症，用其他藥方的效果並不好，而衛休讀書時也沒特別去記其他的藥方，況且就算湊到了錢買人蔘，但從這裡到城裡一來一往也要幾天的時間，等到買回來，黃花菜也涼了，更別說這些人有沒有辦法撐那麼久，都還是二說，故頗為為難地回道：「我也只知道這條處方，就算改用針刺療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而且還要同時治療那麼多人……」

話說到這，看到兩女一臉哀求的樣子就讓人於心不忍，當下就想起賣場裡面或許有賣治療破傷風的西藥，只不過就這樣拿出來實在太過驚世駭俗，略為思考就想到解決的方法。

「妳們去把所有的病人都帶到寨裡的空地，我來治療好了」

「可是我們沒錢買……」

「我用其他的東西代替」不等綠依把話說完，衛休接著催促道：「這病晚一分就多一分危險，妳們還不快去？！」

在得知有人可以治療後，寨子裡受傷的病人都被帶到了空地，病人連同家人頓時將整個空地堆滿。

此時只見衛休拿起周小柔的零食包走到眾人的面前，然後往裡面掏了一陣，便拿出數盒抗生素還有拋棄式的針筒和針頭，接著又從裡面拿出酒精和脫脂棉化準備做消毒之用，不過卻沒有人關心那麼小的一個袋子怎麼可能裝的下那麼多東西，

只有知道自己零食包裡有些什麼的周小柔一臉訝異的樣子。

「去拿清水把病人的手臂洗乾淨然後用棉花沾酒精擦過消毒……」其實空地的病人不到二十個，但是圍觀的卻有上百人之多，因為太過擁擠，衛休只好要綠依幫他對著在場的病人家屬翻譯，好加快治療的速度，在場的人都沒看過西醫治療的方式，不少人看到衛休拿起用針筒要往病人的手臂上扎去並把裡面的液體注射進去體內，紛紛露出懷疑的眼光，不過當晚所有的病人的情況都大有好轉，這讓本來沒多少信心的衛休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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