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攣 - 孽攣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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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染兒第一次聽說在試驗裡頭有「藝」這項考核的時候，平時都把心力栽在學武習字上、從來沒碰過閨秀那套琴棋畫繡的染兒還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不過還好，古家對「藝」的要求並不嚴苛，只要提出自己的特長，通常都能夠以這像特長接受測驗。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sQKAwTC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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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兒自認沒什麼特長好說，大多能被白殤和古雲稱讚的，都是和武藝有關的，當然不可能放在第三測驗中測試。思來想去，染兒才想起了老婦曾給自己留下的那堆啟蒙書中，還有幾本教導藥材辨認的書籍。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GDx2cLJ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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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老婦不能常去看染兒，能分給染兒的食物也不多，染兒只能自食其力，靠著那些辨認可食植物的書，從雜草叢生的偏苑裡頭、找些可食的東西果腹，所以對植物的區別也有些心得。反正「藝」所考核的項目不拘，染兒就跟婆子說了。那婆子聽了，雖然有些詫異，不過染兒要測試的東西並不算特別奇怪，和莫憂莫愁通報以後，就派人下去準備了。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ePbvh2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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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第三試的鼓聲，就有小廝搬了一大筐混雜了各色雜草、藥草的竹籮來，另外還有兩個空的小筐，一個寬平空盤，還有染兒特別要求的一杯水。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3ib5Dl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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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筐一黑一白，黑為有毒、不可食者，白為無毒、可食者。染兒需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將大筐的草加以分辨、分類。若有無法辨別者，則放置於空盤內。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fh8EJX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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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筐裡的藥草都是乾燥過的，其色澤、質感當然和新鮮的植物不同，要染兒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把這些草要分辨完全，並不容易，何況剛剛那場武試機乎把染兒的體力都用光了，就算稍做了休息，但是總不可能這麼快就恢復如初。染兒也有自知之明，一聽開始的鼓聲，染兒便開始聚精會神地分辨藥草。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8GkBn9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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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兒分類的速度不算慢，更知道要把藥草的各部份分開來分類，偶爾遇上難以分辨的藥草時、還會以身試藥、淺嚐一口，再漱口、吐出，所有的動作非常熟練，惹得本來對染兒有意見的某些長老都忍不住點了點頭。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ZKDdq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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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染兒終是勉強在時間內分完所有的草。又聽鼓聲鳴響，染兒舒了口長氣，退了兩步，讓小廝把小筐和寬盤搬到長老前，再依著指示下臺、在長老附近候著。畢竟古家是醫藥世家，就算不是直系的古家人，也會有醫藥傍身。所以剛剛染兒在分的時候，圍觀的長老和白芊嬌等人也不是單純閒著看熱鬧的，有幾分對錯，他們都了然於胸。他們真正要看的，是被染兒丟在寬盤裡頭的藥草。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NC770I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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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長老給一旁使了眼色，接收到意思的卞先生會意地點了點頭，粗略一瞥，佯怒問道：「妳說說，為何把這些藥草分在這盤中？這裡頭的藥草分明都是很常見的，妳應該能夠分辨才是！」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oa3PTR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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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先生的怒讓染兒想起了高嬤嬤那大哭大鬧的模樣，忍不住害怕地縮了縮。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2DcyeAl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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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長老，你──」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I7yxXN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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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兒。」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ZUKnjy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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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雲看長老又對染兒不分青紅皂白地怒斥，忍不住發難，卻又被白芊嬌的叫喚打住了。古雲雖然年幼，但是自小的教育告訴他、戒堂再怎麼威儀，都該是在家主的掌控之下。染兒再怎麼說也是他要護著的人，而且他娘親白芊嬌剛剛的話、也表示了支持讓染兒入了古家奴籍的立場，他就不信戒堂這幾個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不曉得。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xErqzI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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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戒堂的人沒把他和白芊嬌看在眼裡，染兒本身展現出來的才能和學識可說是中上之子了，於情於理，戒堂都不應該對擁有這樣才能的孩子怒目相向，不想到古家的前景，但是戒堂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染兒威嚇、下絆子，難道戒堂的人都的都以為自己坐大了、古家乃至於榭城都是戒堂的囊中物了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Hahvz9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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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這樣的人，就應該給他們教訓、讓他們明白古家還是宗主說得算，直接把他們豺狼虎豹之心掐死在腹，也將篡位的火種湮滅成灰。這是白芊嬌對古雲的教導，所以古雲很不明白白芊嬌為何喝止了他。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ZJvYQb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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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529YkG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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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兒，你不聽娘的話了嗎？」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FR41gK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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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ivYIYZ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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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一臉委屈的古雲，白芊嬌的手安撫著他。白芊嬌的確是教了古雲要懂得維護自己的地位，但是古雲卻還不能分辨權位上、盤根錯節的關係。古家的掌權人的確是家主，但是為了確實控制整個古家，戒堂的威儀也不能少，但是嘗過了權力的甜頭以後，卻沒有人能夠克制自己，反而更加貪得無饜。白芊嬌的確對戒堂的反應看不過眼，不過她比古雲了解什麼人可動、什麼人不可，知道何時該動、何時不可。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x6Nupn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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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白芊嬌畢竟是姓「白」，縱然努力了許多年，白芊嬌卻不能肯定所有的人都心甘情願替自己做事，所以白芊嬌仍然需要一套「工具」幫她坐穩古家代理家主的位置。她白芊嬌不曾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等到時機成熟，她也不會容許有任何下人妄自尊大，更會向那些不知好歹的東西連本帶利地討回代價。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fGOD7A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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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芊嬌抬了抬眼皮，嘴裡卻冷淡地說道：「不是要說如何分辨麼？說罷。」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nmN8iJK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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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兒打了個冷顫，將眼前的幾人都偷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人有制止的意思，嚥了嚥口水，才上前說：「這些藥草和其他的草不同，有用水煮而有毒，或用火炙而成良藥的。例如這根、粱稗。」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QRm4up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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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兒怯怯地拿起一根外型像是高粱、卻偏灰綠的草，繼續說：「新鮮的梁稗可以當成雜糧食用，但是用火烤過或是乾燥以後，就會有毒。如果要把乾燥的梁稗拿來吃的話，要加上另一味藥、僔蒿一起水煮，這樣毒素會被僔蒿的毒抵銷，甚至可以用來醫外傷腫痛。」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DpvkoN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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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所有人點了點頭，讓染兒繼續。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aq6CQf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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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株只有花的草藥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櫟芍藥。這種植物的花依照開放的時間，有不同的藥性。春夏有毒，秋冬無毒。雖然大多的櫟芍藥是在秋冬開放，但因為這是乾燥的草藥，所以染兒不敢論斷這株櫟芍藥是否有毒。」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xvWt0j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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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染兒一連把盤子裡的藥草特性都說了一遍，雖然有些危危顫顫，但是說的卻不差。戒堂的人偷看了白芊嬌那冰冷的神情，心中頗有畏懼，也不敢在雞蛋裡挑骨頭，讓染兒通過比試。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ERHH4lk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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