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作者:
小栗
小栗
篇 #1
世界──《何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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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入雲的山中，山腰處有片翠綠的森林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芒，遮掩住因熱辣陽光帶來的熱氣，留下絲絲清風在林間輕柔飄動，成為一個極適合避暑的聖地；然而這個聖地事實上卻可說是長年不見半個人影。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23ZpQUw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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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座森林是屬於天使族的領地，同座山的山谷中則是惡魔族的群居地；一般人都清楚這兩族仇視彼此，動不動就會戰個兩三回，這處於兩族之間的地點，自然也就沒有人膽敢進入，畢竟誰也不想被種族戰爭捲入吧？這片美麗的森林也只是湊巧沒被當成戰場的一塊小小幸運之地罷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K63f9Z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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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小路上，一名身穿委地米白長袍的少年正躡手躡腳的朝山下前進，清爽俐落的短金髮隨著清風微微擺動著，背上一對潔白無瑕的羽翼收攏得整整齊齊，羽毛間不見一絲紊亂。他的五官整體看來稱不上俊俏，只稱得上普通，無法令人留下深刻印象，但他那股身為天使的氣質，卻令人難忘。少年的臉上有著些許緊張，移動的速度只增不減。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Z78bgB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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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你想去哪？又要去淌混水？」低沉渾厚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使得莫里斯原先躡手躡腳的行動瞬間僵化，而後帶著略顯尷尬的笑容轉過身面對喚住他的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XAaRmf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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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只不過是想去山下晃晃，沒想去哪。」飄浮不定的視線顯示出莫里斯不善言謊的個性。這種小動作，當然逃不過只距莫里斯五步之遙的翩翩男子那如鷹般銳利的金瞳。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G4UMPs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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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你是瞞不了我的。親愛的老弟，那女孩有什麼好？她可是惡魔啊！還是個被驅逐的惡魔，你也清楚我們天使與惡魔是死對頭，你卻……」男子擺出長輩的架子，想糾正這個總是做出違背族中規定的弟弟一點觀念。但他的聲音卻掩不住心虛，眼神也忍不住飄離莫里斯的雙眼。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39UUVH9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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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她是我的朋友！」咬著薄脣，莫里斯低吼出聲。像是呼應莫里斯的憤怒，背上那一對潔白羽翼也在同一時間奮力展開，造成不小的聲響。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O1PtjM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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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莫里斯這種反應，莫里斯的哥哥無奈嘆了口氣。他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對理菲那女孩放不下。其實他也曾對理菲相當疼愛，種族間的恩怨在他們三人之間可說是不存在。他們都是新一代的孩子，對於上一代的種種恩怨，一點也不在意，與惡魔的交流更是檯面下的常態。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IkSRZsQ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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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的理菲不一樣。他不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疼愛的弟弟為了理菲而捲入不必要的爭端當中。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R2cMV1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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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你要靜下來仔細想想；理菲現在是帶罪之身，你一直去幫助一個罪犯，你認為會不會惹人閒話？會不會敗壞我族名譽？」即使他自己到現在都還無法相信那個純真的理菲會因罪而遭驅逐；奈何他還是只能為了莫里斯好，板起臉來勸說。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g7XWaq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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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跟我一樣都不相信理菲會誅殺族內長老吧？理菲根本就沒那個能力辦到。」背後那雙潔白羽翼隨著主人逐漸冷靜的情緒收攏。莫里斯這才抬起頭直視自己的兄長。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ZbVVgI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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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就是如此。即使有內幕，那也是惡魔族內的問題，沒有我們能插手的理由。」眼前的兄長緩緩搖頭，莫里斯心底因此有股怒氣萌芽，卻又不能爆發。莫里斯自己也清楚，哥哥說的話很正確，一切都只是自己任性的行動。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j4doE2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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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理菲她……即使如此，我還是要去！」原本還想替理菲辯解，莫里斯最後還是選擇放棄。他很清楚兄長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為了自己，他沒有辦法繼續和兄長爭論下去，但他無法放棄理菲。既然如此，即使對兄長感到很愧疚，他還是無法阻止自己任性的行為。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RpkBhN5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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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不顧兄長氣急敗壞的呼喚，兀自展開雙翼，快速朝山腳下飛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B3ROxT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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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不只是青梅竹馬，更是他最重要的人！莫里斯心想的同時也加快飛行的速度，他不想放棄！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Bfx56i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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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有個不論任何種族皆一致認為「詭譎」的小鎮，鎮民全為人類，長年來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不曾與外界接觸，外界的人也因鎮民與眾不同的觀念而無法融入他們。鎮民們擁有獨特宗教信仰，信奉以天使為使者的唯一天神，相信惡魔會帶來厄運並視為邪惡象徵；居民們隨身攜帶十字架，周期性的在被他們稱為「教堂」的莊嚴建築物中禱告。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UOo8zm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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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無法被外界接受的觀念，鎮裡鎮外像是成了兩個世界，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擾。正是看中所有種族皆無意願接近此地，理菲才選擇小鎮邊緣的一間廢棄木屋作為暫居地；正巧，她在尋找的東西就在小鎮中。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g1IDK2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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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嬌小的身軀坐在木屋中央，一頭烏黑及腰長髮如瀑布般洩下，和略顯病態的蒼白皮膚呈現強烈對比；墨綠雙瞳直盯著小巧雙手中捧著的精緻小木盒，專注的眼神似是要看穿木盒般。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ehYvCD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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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周遭似乎被濃厚的透明氣脈包圍。理菲集中精神的雙眼勉強看清氣脈纏繞木盒的條理，接著飽滿的黑色氣脈自她手中飄出，先是柔和撫著看不清晰的氣脈流，慢慢地開始梳理，讓那混亂的氣脈流逐漸有秩序，直到氣脈流在無明顯接縫的木盒正上方整齊留下方形缺口。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fkKnpIS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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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額上滴下豆大汗珠，如此細膩的操縱元素氣脈以她的能力來說仍過於吃力，但她不顧疲累的選擇堅持下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jnrcYp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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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黑氣脈穩定住開口後，一部分持續梳理木盒外層的氣脈流維持缺口，另一部分則穿過缺口融入木盒中，像是黑洞般將接近的黑色氣脈全數吞噬。確認路徑之後，黑色氣脈厚度緩緩增加，理菲開始將大量元素氣脈注入木盒，自額上滑下的汗珠也不斷增加。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xvbEmF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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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將全副心神放在這項精密作業上，但仍留下一部分警覺性注意四周。忽然一陣細微的羽翼拍打聲闖入理菲應當不被打擾的心智，因為那是她十分熟悉的聲音。負責梳理外層氣脈流的黑色氣脈瞬間消散，不斷注入木盒的部分因此遭亂序的氣脈流沖散。理菲收回心神，嘆息，小心翼翼的將木盒藏進充當床鋪的稻草堆中。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PokUsm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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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巧站起身，整順上身的潔白無袖棉衣和墨黑的長版背心，拉直褲管有些寬鬆的小短褲，拿起稻草堆上那雙可拉至上臂的黑色棉質手套並戴上，最後套上長至膝蓋下的黑皮革長靴。背上那對代表身為惡魔的類蝙蝠雙翼稍稍展開，理菲伸手撫過翅膀的皮膜，心想剛才發出羽翼聲響的主人應該就快到了。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naVxUg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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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破舊木門沒多久後開始發出被重拍的聲響，讓人擔心下一秒木門就會因此毀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ddAkM1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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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跨大步朝木門走去，細長的腿略微抬起，一瞬間在空間劃出漂亮弧形，毫不顧慮門外有人，一擊完美側迴旋踢便將早已搖搖欲墜的木門毀壞。門外之人察覺木門遭受外力向外飛散的同時大張羽翼飛上天空，清爽面容上有的不是憤怒，而是無奈。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1M8VhXY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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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妳都是這樣對待訪客的嗎？」莫里斯緩慢降低高度，眉頭微皺，穿著軟布鞋的雙腳踏上地面，收攏雙翼朝木屋的方向走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3mQOlF4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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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理菲的靴底準確停留在莫里斯眼前。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qhvD9B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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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要再來找我。逐客令早就下了哪來的訪客？」收回懸空的長腿，理菲左手拿起門邊那把看似簡樸無奇的長劍越過莫里斯步出木屋，還不忘冷瞪莫里斯一眼後才走到木屋前的一片小空地。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DAsigM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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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誰知道會有個笨蛋天使到現在還不肯認清現實，一直跑來找個被驅逐的惡魔？」墨綠雙眸警戒性的看向四周，一面將身體擺成隨時能拔劍的姿勢。莫里斯實在過於天真散漫，總是無法甩開一些以狩獵離族惡魔為樂的人或是痛恨惡魔的天使，卻又不知為何總能找到她；現在的她可是個上好獵物啊。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LEGvbk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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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前幾次被莫里斯找到時總免不了一番戰鬥，雖說大部分都會等莫里斯離開後才有動作，但不免還是有例外。戰鬥對理菲而言在這半年內算是家常便飯，最令她感到憤怒的，是莫里斯仍然學不會停止尋找她的行動！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sHmFcu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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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有發現跟蹤者，費了好大的勁才甩掉。」莫里斯伸手搭上理菲因警戒而顯得有些僵硬的肩膀，向理菲表示放輕鬆點。他自己也十分不想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造成理菲必須為此戰鬥的情況。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DG6J0g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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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回過頭看向莫里斯那晶亮美麗的金色瞳眸，誠懇中帶著些許自責的模樣似乎不像是在說謊，於是慢慢放鬆身子，留下最基本的警覺。她不信任莫里斯是因為他總是太天真的個性，而不是對他的實力質疑。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2SG2bN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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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妳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嗎？」每找到理菲一次，莫里斯總會問一次相同的問題，也總是得到理菲沉默的回應；這次似乎也不例外。理菲轉過身面對著他，只是將頭低下，不發一語。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IdUCcJ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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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不能不要再隱瞞了？我知道妳一定有什麼目的才會在被驅逐後過了快半年還留在附近！為什麼妳就是不肯告訴我？」莫里斯加重手中的力道，從一見到理菲就皺起的眉頭到現在不曾舒展開。他無法理解為何理菲擺明就有其他目的卻又不肯對他坦白，過去的理菲幾乎是對自己毫無隱瞞，這樣的落差讓他無法接受。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YoeKNb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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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你的事。沒事就快滾好嗎？妳當我能這樣一直跟你聊天？要不是看在過去的情誼上，在你第一次發現我的時候我就會動手殺了你！」理菲抬頭以充滿決心與殺氣的雙眼瞪向高她一個頭的莫里斯，她早已決定要斬斷這段感情，為了她的目的，不惜斬斷過去一切情誼。她早已不能回頭。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u6RBZH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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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雖不是第一次被理菲這樣斥責，卻是第一次感受到理菲雙眼中表達的堅定決心和明顯殺意，深刻感受到，他只是在帶給理菲麻煩。曾幾何時，他們已不能夠像從前那樣單純歡笑？不需背負重任、不需為了其他事情犧牲自己。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24xVbF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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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已不再是過去與他同歡笑的單純女孩，她有即使捨棄一切也要完成的目標，不能告訴他的目標。此刻莫里斯才真正體會到，他還像個小朋友活在過去的歡樂時光，理菲早已向前邁進，拋下他，持續前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EPr5GM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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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繼續糾纏現在的理菲，不能以這種半調子的心態來扯理菲後腿，想讓現在的理菲信任自己，就必須拿出證明，證明自己不是因為一時衝動或是任性來找她。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Zdz2GR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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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抽回放在理菲肩上的手，陰沉低著頭向後退和理菲拉開距離。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u1npRI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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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菲驚覺自己說出口的話似乎傷了莫里斯，臉上表情霎時柔和幾分，欲伸手拉住距她越顯遙遠的莫里斯，卻在這瞬間又想起自己的目的；於是她忿忿地咬牙，硬是將差點伸出的手和踏出的腳步收回，強迫自己留在原地，維持堅毅的表情。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aZvKJs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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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答應我一件事嗎？」莫里斯仍低著頭，垂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不甘似的凝成拳頭。莫里斯不清楚理菲究竟遭遇什麼迫使她孤立自己，只清楚的知道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資格來找理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bwx6uk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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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要死。」自理菲眼中讀出的，並不只是堅若磐石的決心；更多的是即將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覺悟。莫里斯已在心中隱隱察覺，理菲想做的事情，有可能根本是送死。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7HyrxK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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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保證，但我會盡力。」理菲閉上雙眼，深呼吸後吐出的言語充滿不確定性，她無法許下承諾。莫里斯聽見這不甚滿意的回應，抬起頭直視著理菲。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9IlaT1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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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原本燦爛奪目的金色瞳眸此刻失去光輝，似是蒙上一層灰，充滿不安、憤怒、自責，更多的……是哀傷。然而雙眼緊閉的理菲卻看不見莫里斯此時的眼神，待理菲因聽見細微的羽翼拍打聲響而張開逃避的雙眼時，莫里斯的身影已化為蒼穹中的一抹黑影。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AJKNUU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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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你一定不會原諒我吧？」注視著逐漸遠去的黑影，直到天空中再也看不見任何異物，理菲轉身走進木屋，抱著木盒再次步出，張開翅膀，足一蹬，雙翅使力揮下，飛入空中尋找下一個藏身地。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kMfppYr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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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努力吧，諾比。就快完成了……」ns18.191.146.8d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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