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第二集 - 十殿II 神降10

神降10

「第一次跟葉子、燕子哥見面的時候我才五歲。」

在七、八的求情之下，林陸祿雖收回怒火但還是只讓小姬喝冷開水，免得等等又拿水撥人，要是杯子裡面是熱飲的話，被潑的人皮膚大概要熟了。

然後，小姬坐在中間，七、八不知道為什麼不是遠望就是眼神死。

至於坐在我旁邊的季子祁社長不知道為什麼面色凝重的打著內線電話，似乎要他們調出夜家的資料。而且不是我想說，社長的樣子就跟被人狠甩一巴掌，看得米奇身心舒爽。

深吸一口氣，小姬說了與雙胞胎第一次的接觸。

「我剛好看到在路上溜達的他們，看一眼我就知道他們是誰，就算爸媽說他們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失蹤了，他們就像是無緣的小天使，被人給殺害了。但我知道就是他們沒錯，所以我跑上前抓住他們。他們看到我很緊張，一直說『我們不能見面』、『趕快回家』之類的。」

我們看著蹺著腳手搭著下巴擺著一張臭臉，雙胞胎擺出像鏡子對稱的姿勢。

看起來隱瞞的大業不只放給我們家，就連夜家也一樣。

「為什麼要這樣說？」

林陸祿是林家的一家之主，一肩扛起家庭重任，就連家事（不管哪一方）也在他的管轄範圍。沒辦法老媽太廢了就連飯也不會煮，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廚房用到燒焦，四哥則過著流浪生活一年回家總數加總起來不過才一個多月，七、八則是沒食物就會去找他們結交的損友在外面吃，林陸祿怕我營養不良，在五歲的時候就開爐子學煮飯了。

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闖禍精，小六不得不硬著頭皮下海把他們惹出來的禍給處理掉。

所以，林陸祿對於夜家兔子的指摘只是淡淡的說：「我可不記得叫七、八斷絕關係，而且我剛剛也說了，我一直認為七、八是孤兒，那知道他們還有家人就連父母也都還活得好好的。」

「就是有！」小姬那雙大眼直視著林陸祿，「那一天我死巴著他們不放，硬是要他們陪我玩，就算之後他們把我放回夜家大門，我還是偷偷跟蹤了他們。」

「噗！」

雙胞胎很有默契，自覺口渴才剛喝一口水，聽到夜家公主這樣說，不禁將茶吐了出來。

噁，好噁心喔。

「幹！阿葉你們最好可以再噁心點！」米奇拿著擦我頭的毛巾拿去擦桌子，而被嗆到的雙胞胎則咳嗽到說不出一句話。

「……」小姬不理會突發狀況，直接把她隱瞞的事情以及對林家的不諒解說了出來：「我看到哥哥走進一個家裡跟一個漂亮阿姨打招呼，還對她喊了聲媽。我走過去，看著似乎再等著我的阿姨，她問我『妳跟蹤我們家的小鬼幹什麼？』，我則對她說『漂亮阿姨，他們是小姬的哥哥，可以請妳還給我嗎？』，但是她只是勾著讓我覺得恐怖的笑容對我說『不可能，就算生是你們夜家的人，但死了卻要入我們林家的墳，這是他們的選擇，既然簽了賣身契，就別想我吐出來。』這樣的話。」

「媽那混蛋。」林陸祿火大了，生氣對象還是不在場的老媽。

而且老媽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知道七、八是夜家子嗣，但卻從沒提過。

「雖然她之後有對我說，『我不會讓他們回夜家，但不干涉你們的見面，只要別入我林家的範圍被我看到，那麼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無妨。但前提是，要他們自己主動去找你們，不然被我抓到妳偷偷跑去看他們，七、八這兩隻絕對會死的很慘』，我當下就知道她是說認真的，我只能被動的跟哥哥們接觸。」

「搞什麼鬼？還來威脅？難怪林家跟夜家會交惡，原來兇手是老媽。」林陸祿這下頭痛了。

「父親、母親知道我們還活著？」七、八愣了很久才擠出這句話，當然那句父母指的就是夜家的親生父母。

「我回家就報備了啊，父親、母親雖然開心知道你們還活著，但也很擔心你們的人身安全，所以只有我變成夜家代表等你們陪我玩、找我報平安，哪知道這四年來見面不過十次，就算最近發生了點事情，我違背約定主動傳簡訊給你們，你們也不理我。」

「簡訊？」阿七拿起手機。

「最近那一封？」小八一下就想起來了，「要跟我們見面的簡訊？」

小姬點頭。

雙胞胎急忙解釋，「可是我們不是說最近有點忙，因為家裡出了點狀況？」

啊～最近是比較忙了點，自從上來北部後，一堆事情擠在一堆，一個學期不到我就遇到了超多衰事，家裡根本就是亂了一團。

「我們家不也是家！」小姬氣到聲音都抖了，「所以我就自己處理，不靠你們了。」

「喔，所以那些陰魂的事情真的跟你有關？」

林陸祿的聲音瞬間低了八度，就連還在通內線電話的社長也急忙抬頭看著林陸祿。

「喂，阿六，事情還沒確定，別這麼快就斷定好嗎？」米奇大呼不妙，只能要林陸祿趕快把理智收回來。

米奇才剛說完，我的脖子忽然被一陣涼意襲擊，林陸祿則立刻站起來，他摸著後頸看著斜前方。

「不對勁。」林陸祿的影子飄動。

「什麼東西？」

啪搭一聲。

社長聽到，立刻把我壓在身下。

「快趴下！」

聽到忽然變為響徹的狗聲，米奇立刻大喊。

「一一，閉上眼睛！」

「學弟，不要看！」

社長擋住我的視線，我只聽到狗聲與雖有著空蕩回音但卻十分淒厲的慘叫聲，當聲音消退，社長把手收回去時，卻見到林陸祿站在狼藉的桌上，長長的黑大衣無風自動，身上還隱隱冒出黑色的陰氣。

「阿六，跟阿泰保持下距離。」

米奇好意提醒，林陸祿咋舌後跳下桌子，直接坐離門口最近的位置。

「季子祁，你們的防護有漏洞，居然讓蠱鑽了進來。」林陸祿的聲音透著點慵懶，就跟老媽一樣，那是吃太多的證明。

「反正蠱都被你吞了，有差嗎？」我發現社長的聲音有點抖，看起來他最為忌憚的還是林陸祿。

「這是怎麼一回事。」被七、八好好護住的兔子也受到了驚嚇，「為什麼又一隻跑出來了？」

「夜家公主，妳不是早就知道了？」林陸祿壓著喉嚨，聲音有點卡卡的，「那些蠱一開始只找林家施術者的碴，之後失控蔓延至整個林家，就連血緣淡薄又脫離關係的林家子弟與普通人也受到牽連，現在就連同姓的無關者也成了索命的對象。」

「小六，你是說今天早上的意外？」

「嗯啊，只是倒楣同姓而已，原本還想說他幫你擋了災厄就讓他早點下去找個好人家快點投胎，沒想到連魂都被吞掉了。」

不會吧？

死法悽慘就算了，就連魂也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他是無辜被牽連的耶。

「我、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夜家兔子臉色慘白，「我已經很努力不讓傷害擴大，怎麼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呢？」

「所以——」林陸祿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我），「兇手到底是誰，這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林陸祿別把矛頭指向我們。」季子祁看著強勢的小六，「這意外，有一半你們林家要付責任。」

「怎麼說。」

「夜紅綾會墮落，是你們林家惹出來了。」

「小紅才沒有墮落！」季子祁這說法狠踩了兔子的痛腳。

「不會吧？老爹私養的那一隻墮落了？」很好，就連米奇也知道那位「小紅」到底是誰。

「墮落？」看著抹臉的季家子弟，林陸祿嘴角微勾，「你們又幹了什麼會失了現有平衡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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